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正在竭尽全力开导自己的师父。
齐松松你说你也活了一千多年了,不是说活久了会佛系嘛,你看你一天天暴躁的。
赵吏坐在椅子上刚想扭头说什么,我立刻堵住他的话头:
齐松松不许对我发火。
看他的模样,要不是我及时阻止,多半对着我也是一顿输出。
齐松松多大的事儿嘛,你赵吏是会怕这种事的人?你在冥界一千年,能和你谈资历的人有几个?
我安慰他,
齐松松我听说是最近刚进了几个新的实习生,冥王为了振一振冥界风气这才要挑一个人开刀,你这也是自己往枪口上撞。
赵吏还是不悦,喝了口酒冷哼一声。
齐松松再说那夏冬青,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他什么脾气我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
我把他手中的酒瓶夺过来放到一旁,
齐松松小年轻就这样,年轻气盛嘛。过两天挨了社会的毒打就得巴巴回来记得你的好了。
赵吏还是有点傲娇地哼了一声,随后转过头来将我打量。
赵吏我突然发现你说的还挺有道理。
赵吏一巴掌拍在我肩上差点把我拍死,
赵吏好了,小徒弟都劝到这个份上,不生气了。酒拿过来。
我没动:
齐松松都不生气了还喝酒呢,一会儿又酒驾。
赵吏瞪着我:
赵吏当然就是因为开心才喝的啊。
齐松松你可拉倒吧。
总的来说赵吏这个臭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的,例如夏冬青,就因为实在受不了他的火气,转而投向了对面的五楼。
那是一家新开的饭店,据说规矩大得很,对客人是精挑细选,一般的人是断断然尝不到里头的美味的。
赵吏敢情这小王八蛋心里早就想好啦,身在我这儿心在别处,找着下家了这是。
娅不是,不对劲儿,我今天眼看着他进去的,后来我一打听,那里面的人说,根本就没有人来过。我给冬青打电话,本来是通了,后来就关机了。
赵吏垂着眸子思索一二。
赵吏你昨天跟我说咱们关东煮的汤底换了,哪儿来的?
娅五楼啊。
这不对,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哪家饭店愿意把自家特质的调料和配方告诉别人的,毕竟关系到生意的竞争,而这五楼的厨子居然毫不犹豫就给夏冬青送了汤底,显得格局很大。
不过这也是整件事情的离奇之处。
如此一想,新闻报道中的碎尸案发生的时间也和五楼开张所差无几——这么多诡异的事情集中发生,就一定不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赵吏知不知道为什么叫五楼啊?
娅冬青说,这家店的厨子叫五公子。
赵吏的眸子骤然一缩:
赵吏五公子——看来咱俩得做点准备了。
*****
我坐在沙发上看赵吏和王小亚在那贴纹身贴。
齐松松合着这是条龙吗?
我凑上去围观了一下,
齐松松五公子,你们又贴龙,这个五楼的主人该不会是饕餮吧。
其实我也就是随口一猜,没想到赵吏看我的眼神突然就变了:
赵吏这你都知道。
齐松松啊?
我吓的往后退了一步,
齐松松真,真的是饕餮啊,我随便说说的。
赵吏点头:
赵吏真的是饕餮。
齐松松那可是上古凶兽啊。
我又退了一步,
齐松松你搞得定吗?
赵吏搞不定也得搞啊,要是冬青死了我也没了。
齐松松这么严重吗?
赵吏就是这么严重。
齐松松这么危险,那我就不去了。
赵吏你敢。
*****
王小亚又一次敲开了五楼的门。
里头走出来一个漂亮端庄的旗袍小姐姐,拦着不让她进。
赵吏一个手刀将她打晕,抱着放到里头榻上,又去扒拉一个满是蚊蝇的垃圾袋。
里头的人估摸着听到了声响,笃悠悠地踱步走出来问:
五公子你什么人呐?
赵吏站起身:
赵吏我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些都是罪证。
就是这会儿的功夫,王小亚趁机溜进了里屋。
好一招声东击西。
赵吏单膝跪下,却不见有什么尊敬之意,似乎只是为了一个流程:
赵吏久违了五公子。
五公子略愣了一愣,低下头去细看赵吏。
五公子赵吏。
他笑起来,
五公子我们上回见面什么时候?
赵吏五胡乱华。
赵吏站起身。
五公子回忆起往事:
五公子那得一千多年了,那时候你是个人。
赵吏那时候你吃了很多人。
五公子开始说起彼时自己的光辉事迹,说吃人的时候两眼放光,又说到现在的人都不好吃,于是他就开始吃他们的灵魂。
多半是因为身份问题,赵吏对着五公子说话的语气是我从未听到过的恭敬:
赵吏五公子,今天什么都不论,能不能把那男孩还给我?
五公子脸上的笑乍然一收。
五公子不。
五公子直接拒绝,且目光直愣愣落在我身上,
五公子我不仅要吃他的眼睛,而且你身边的这个女孩,看起来也很美味。
他绕着我走了一圈,神情像是很享受:
五公子她应该不是人吧。
赵吏你这不是废话吗,她和我一样,都是摆渡人。
五公子不不不。
五公子重又回去坐下,
五公子我是说,她活着的时候应该也不是人类。
哈?
有没有搞错,我他妈不是人是什么?
赵吏将我往身后拦了拦:
赵吏她和里面那个男孩儿,我都不会给你的。
说着手就摸在了枪柄上。
五公子你想和我动手?
五公子怒气骤然爆发,
五公子你打得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