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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长剑覆雪 如见并肩

新还珠格格之桂堂春

此章&下章又名:“五大郎”的幸福生活😁

提前祝大家520节日快乐~此章删减部分,可在评论留邮箱,送大家一份节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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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凭心而论圈禁的日子也还不错。

昭昭不爱哭,夫妻俩每天就睡到日上三竿,其实一开始小燕子睁开眼看见永琪还有点不习惯,伸手用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才觉得真实了好多,兴高采烈的就往他怀里钻,男人的胸膛宽大又温暖,她翻了个身就又睡熟了过去,起来的时候多半是孩子实在是饿的不行了,她就把孩子搁在胸前,一家三口都闭着眼,永琪长臂揽过妻儿,手轻轻的拍着儿子的背,一下两下的也不知怎么的又睡了过去,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外边枝繁叶茂鸟鸣轻啼,竟也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以至于永琪躺在摇椅上轻轻晃着,面上是意想不到的满足,“怪不得人人想当神仙,这什么事都不用干晒太阳的日子是痛快啊!”

小燕子挺高兴他能好好的歇一歇,不过一天两天还行,十天半个月看他快跟长在床上了一样也觉得奇怪,从来都惜时如金能用跑的绝不用走的这回竟然转了性,晴天他说阳光晒着困,阴天他说这日子正适合睡觉,以至于小燕子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要把前三十年没睡够的觉都补回来。

“差不多吧,从前不睡懒觉也觉得那没什么可睡的,现在才知道自己亏了多少。你也许不知道,我们皇子过得很惨的,三岁开蒙,早起贪黑的,一年就放一天大年初一一天假,熬过了上书房还得上朝,那起的就更早了,像这样的日子啊,还真是头一遭!”

他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把要起来的小燕子又揽在了怀里,*****************,在她脖子上蹭了蹭,声音是难得的慵懒,“再睡会~”

酥麻感遍布全身,小燕子差一点就想翻个身真和他睡个昏天黑地了,但想着药还没熬又要起来,永琪早就知道她要干什么去,那太医怕不是卖黄连的,开的药也太苦了些,永琪第一次喝的时候直皱眉,“我觉得我不喝这药活得时间还长点!”

“少在这胡咧咧!呸呸呸赶紧摸木头!”

“真的,我觉得相比于伤口疼,这苦的更让人难受。除非……”

“除非什么?”

“你给我点甜的。”

“我的五阿哥啊,这地方有吃有喝已经不错了,奴婢上哪给王爷找糖去?”眼睛一瞪故作凶狠的看着他,“赶紧喝!”

永琪唔了一声捧起碗咕咚咕咚喝的眉头拧在一起,好像慢一秒就多一分痛苦似的,然后趁小燕子不注意突然亲在她脸上,满意的点了点头,“好像没那么苦了……”

于是这次小燕子捧着熬好的药站在榻子边,笑眯眯的喊他,“永琪~”

他不应,闭着眼睛一幅睡的正香的样子,小燕子呵了一声心道,装睡!这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嘛!

但还是软着脾气喊他,“永琪,你先起来把药喝了。”又低头笑,“让你亲一口行吧?”

他还是不应,小燕子端着碗无奈,“两口?三口最多了!”

他眼皮晃了晃,但还是没睁眼,大有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小燕子呼了一口气晃着碗里的苦药汁,突然觉得这剧情似曾相识,眨了眨眼扭着腰肢坐在他旁边,捏着嗓子贴在他耳边,“大郎~喝药了~”

永琪的眼皮抖得更厉害,小燕子倒像是戏瘾上来了,一手捧着碗一手捏着帕子,“大郎不肯喝药,是要逼奴家去死吗?奴家这辈子就靠你了,你不喝药我可怎么办~”她声音娇娇媚媚的,甚至还装着点哭音,帕子一下两下的拂过他的脸,永琪终于没忍住破了功,突然睁开眼伸手把她揽到胸前来,盯着她的眼睛冒着危险,“你喊我什么?”

“我是武大郎?”

“那你是金莲?”

手已经探进她的衣服里在背后游走着,带着薄茧的指尖刮蹭蝴蝶骨引得她不由得颤了下,小燕子向前倾了下把碗横亘在两人之间,“谁叫你不喝药。”

永琪轻笑一声接过碗一饮而尽,这次连半点推脱都没有,小燕子正觉得奇怪的时候突然见他把碗一撂手托的她的腰滚向了床里,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你知道武大郎喝的是什么药吗?你又知道潘金莲为啥给他喝药吗?”

中药虽苦,药香味却醒人,小燕子因为刚刚熬药身上沾得满满的都是药香,又因为在喂孩子混着些香甜的奶味,让人不自觉地想要一亲芳泽,永琪沿着她的脖颈缓缓向下亲了一串,埋首在她胸前贪婪的吮吸着衣料上的药香,……眯着眼睛看了眼外边正亮的天空脸红的像是个虾子一般,强撑着一抹意识双手交叉在胸前推拒着他,“大白天的,你干嘛啊……”

永琪听了就笑,随手握住她纤细的手腕向上钳制在头顶,倾身又要亲上来,小燕子似乎来了劲,他越怎么样她偏不怎么样,胡乱的扭着头避开他的吻,声音却是笑着的,“诶呀你别……永琪……”

笑声里还含着几丝缠人的娇媚,永琪听的骨头都要酥了,……另一只手抚过她的脸颊,俯身看着眼睛瞪的圆圆的极力推阻的小燕子,“你别这幅表情看着我,一幅坚贞不屈的样子,整的我好像是西门庆似的!”

“你又胡说!”小燕子呀了一声抬脚踢在他小腿上,连带着撩起了他的裤脚,腿上的口子依旧红的吓人,她慌忙停了挣扎,力度轻的像是挠痒痒的一样的蹭着他的腿边落下,抬头瞪着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永琪瘦了不少,中衣空空荡荡的挂在身上,双手撑在她身旁衣领却在她在眼前晃呀晃的露出一道白色的疤痕,那是他身上的第一道疤,十年过去已经成了一道不甚明显的旧痕,更把旁边隐隐露出的一道道红色血痕衬得触目惊心。

这些天来她总是想看看他身上到底伤的有多狠,可总也得不到手,此时眼睛一转突然有了主意,身子陡然软了下来,手被钳制着不能动弹她就上腿,……小燕子眉目含情眼神一勾,“一会我们家大郎醒了怎么办?”

要命,这丫头天天看的什么书?

握着她的手腕瞬间松开,……小燕子看不得永琪情动时的疯狂模样,弓起身子头扭向了一边,正对上桌案上放着的镜子。

铜镜被擦的发亮,明晃晃的晃着她此时的比永琪冷静不得半点的情动模样,双颊红坨坨的一团,微张的嘴唇被亲的水润,一双眸子泛着猩红湿漉漉的含情,一滴香汗顺着脖颈向下流……她只看了一眼便觉得羞涩得不得了,捂着眼睛慌忙的转过脸去,手搭在他肩上恨不得钻进他怀里去,……

……

永琪没推辞,他的呼吸也没多稳,天知道他刚刚忍得有多难受,再看这么一幅美人沐浴的香艳场景只觉得血脉喷张,嗯了一声落荒而逃去厨房端药罐来,走的时候往摇篮里瞧了一眼,昭昭睡的香甜,梦里还挂着笑。

他好心情的晃了晃儿子的摇篮,慢条斯理的站在一边刷刚刚煎药的锅和碗,刷着刷着突然想起来什么,“你这书窈窈没看过吧?”

“啊?看过啊”

手里的棉布砰的掉进水里,永琪扭头看着小燕子,声音都急切了起来,“看过?不是,你怎么什么书都让她看啊!”

莫名其妙被指责的小燕子也来了劲,“你那闺女整天东瞅瞅西看看的你不知道?永和宫哪她看不着?再说了,《水浒传》不是你当初推荐我看的吗?一百零八好汉不挺过瘾的,你还给她讲过呢,现在来骂我做什么?”

“我哪骂你了……”永琪先解释,说完了才反应过来,“《水浒传》?不是《金”他突然闭上了嘴,水浒传里好像也有,只不过《金瓶梅》的故事更加的香艳出名罢了,也是这样的禁书,小燕子想必是没看过的……他还是别提这句了。

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我担心嘛……”

“哼,满心满眼的都是你闺女,提上裤子就不认人!”她骂完这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她是被吃干抹净了,可始作俑者清清爽爽的除了中衣皱点还是一幅衣冠楚楚的模样,别说疤痕了,连脖子都没露齐!

她一开始不是想看永琪身上的伤的吗?

怎么到最后自己被扒了个干净?

小燕子又羞又气,蹭的站起来拿起手里沾满了水的棉布就扔了过去,棉布转着圈旋了一周的水,永琪正好转过身来直愣愣的拍在他脸上,偏偏这人还不恼,慢悠悠的把布拿下来擦了擦手,目光有意无意的掠过她此时赤裸的身体,声音也哑了下去,“小燕子,你不要太高估我的自控力,也不要太低估你的吸引力……”

“你快出去!”

她高喊一声坐回了桶里去,双手抱着胸一幅非礼勿视的模样,永琪摇着头笑,“你也太过河拆桥了吧,我辛辛苦苦半天你”

“你还说!你闭嘴!”

她羞红了脸整个人埋进了水里,永琪怕她真闷着了也不再逗她,应着声抱起儿子到院子里晒太阳去了。

等他把门关上小燕子才慢慢从水里出来,清水晃着满身的红痕缭绕着暧昧,她默默的把企图色诱永琪来看他身上伤疤的法子划了个大大的叉!

不过要说小燕子有没有赚到什么?倒也有!自那件事后永琪对于喝药那是半点也不抗拒了,小燕子嘴上总说他,可其实内心也有几分期待与满足,只是她真挺好奇,永琪到底能忍多久,他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方法满足她,自己却哪次都是衣襟整整的,哪怕憋得再狠也不肯真要了她。但若只说她的话……嗯,体验不错!

尤其是窝在暖呼呼的被子里搂着昭昭看着他在厨房忙活,一日三餐让人觉得安稳,或者半下午的时候他伏在外间的案上,怕打扰她休息昭昭也被抱了出去,小小一团偎在摇篮里,他握着笔的手不停脚也不停,一下两下有节奏的踢着篮子轻轻晃着,昭昭就嗅着墨香味又沉沉睡去……院子虽破但也大,吃饱喝足了夫妻俩抱着孩子在这院子里慢悠悠的遛着弯,小燕子人菜瘾还大,非要永琪讲那些志怪故事,偏这人往常讲经书的时候一本正经,讲起鬼故事来倒是绘声绘色了,还专找走到院子深处的时候讲高潮,吓得小燕子每次都哇哇叫着往他怀里扑,倒是昭昭咯咯的笑着,惹得永琪一边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一边笑话,“你看,你还不如我们弟弟呢!”

他总爱这样称呼昭昭, 然后又抱着他一边晃着摇篮一边和他喋喋不休的讲,“你姐姐小时候哇~”

他不再提窈窈,不是想把窈窈放在‘姐姐’这样的位置上,而是他不太敢提起这个名字,提起这个他抱着、搂着、背着长大的最疼的小姑娘。但哪怕他再刻意压下这些,有时候也会恍惚叫错了人,会看见树上不知道从哪飞来的黄鹂的时候惊喜的喊,“窈窈,你看这就是阿玛上次和你说的那个——”

他回头转过去,院子里空空如也,他执意搭得秋千随着风轻轻晃着……

不只永琪想,小燕子也想。今年的秋天来得早,还没到中秋天气已经冷了下来,一场雨过后花枝混着绿叶落了满地,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清冷的风吹在脸上,天空却被水洗的湛蓝的发亮,竟然也让觉得有几分神清气爽。小燕子随意披了件衣服抱着昭昭坐在门槛处看着廊下的水珠如珠帘般落下,突然又想起了窈窈。

小姑娘从来都不喜欢下雨,嫌雨天会打湿她漂亮的鞋,不能尽情的在园子里跑,可不知道哪天偷看了什么话本子,学了绣房里的姑娘坐在廊下撑着脑袋看雨,手伸到外边任由雨滴落在手心开出一朵莲花来,小燕子打屋外走过,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停下了脚步,其实窈窈很像愉妃和永琪。

哪怕旁人总要说这姑娘刁蛮任性,天不怕地不怕的是随了她,可她心里却清楚,窈窈更像愉妃和永琪,不信你看这样坐在那静静听雨的闲情雅致,她可从来都没有。唉,也不知道她走到哪了,有没有什么危险,那里下没下雨,天气冷不冷……小时候一到换季就爱生病,后来哪怕没了袅袅,她夏秋之交的时候总也得伤寒一场。

“哇~呜”

怀里的昭昭突然伸着手乱挥,半岁的孩子说话含糊不清都不成一个字,小燕子笑着摁下他的手晃着他,“你也想姐姐呀?”

昭昭已经比才出生时胖了不少,唇红齿白的可爱极了,随了小燕子是个固执的性格,小燕子摁着他的手他便更加的挣扎,白嫩的藕臂一节节的嫩肉跟着晃,嘴里依旧滋哇乱叫着,永琪端着才熬好的粥出来,一边扬着汤一边担忧的看着他,“病了?还是哪难受?”

“不知道呀,说得不知道是哪国的语言,半个字都听不懂”

“他才半岁,哪国语言也不会说!”永琪笑着把碗放下,伸手要去接孩子嘴里还哄着他“来!阿玛抱着!”

虽然昭昭是个男孩子,但撒娇的本事一点也不输于他姐姐,每次永琪一抱他就往阿玛怀里滚,小手一下两下的敲在永琪的胳膊上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的人心都化了,可这次永琪抱住了却也不管用,昭昭依旧指着外边喊。

永琪不由得看了过去,那面墙上空空如也,除了开败的落花和弯折的树枝外一无所有,“这什么也没……花?”

永琪突然明白过来,他不是在‘哇’也不是在‘呜’,他在喊花,在问昨日还开的正盛的花枝怎么落了,那些好看的花都到哪去了?

“花开败了呀,明年还会再开的。”

他低声对儿子解释,“所有的花都是有花期的,会开就会败,会败也终会再开。”

他说的很认真,小燕子却不吃他这一套,“他才半岁,你说的那些他一个字都听不懂!”边说边指着果然因为看不到花眼睛里已经噙了泪的儿子笑,“他只知道哭,只知道看不见花了想看花!”

“而且我觉得你说的也不对,御花园的花就常开不败,一年四季什么时候去都能看见花开,只可惜他看不见。”

小燕子看着儿子瘪嘴的表情心里愧疚极了,把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后又怕戳中永琪心事让他心里介意,赶忙抬头去看他,永琪正凝神看向那面空荡荡的墙。

“我刚刚,诶你干嘛去?”

永琪突然转身,也不回答她的问题,没几分钟又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手里捧着墨笔,回头笑着冲妻子和儿子挑了挑眉,“不就是花吗?等着看!”

小燕子很少见永琪画画。他字写得好,当初蛊了她的心就是因为那一手飘逸神飞的字,所以后来只要她不忙的时候总爱给永琪磨墨,在桌案旁一站一个下午哪怕他折子上的字她半点都看不懂也不觉得烦,就是觉得那黄褐色的毛笔在他手中笔走龙蛇好看极了;剑也舞的不错,早上若是哪天醒的早经常能看见他在宫里舞剑,窈窈有天不知道怎么也醒了,看的激动是蹦蹦跳跳的一定要阿玛教,永琪唔了一声眼神一转,“行,但是练剑都是早上来的,以后你五更起,阿玛就教你!”

“我四更就能起!”

小姑娘手举的老高信誓旦旦,第二天早上却睡得香甜,永琪爱怜的看着她熟睡的模样连脚步声都放轻了许多,只是苦了小燕子,这丫头醒来发现阿玛都走了教不成了大哭一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控诉她“你为什么不喊我!”

“是你要练剑又不是我要练,我喊你做什么!自己的事情自己干!”

小燕子这事上从不惯着她,坐到一边美美喝汤去了,才出门就听见她喊,“桂叔,明天四更一定要喊我!”

“这……公主正长身体,还多睡会的!”

“四更喊我!”

“……是”

小桂子无奈的应下,心里却后悔的不得了,早知道昨晚上不为了能多睡会让小顺子跟着主子去衙门了,这临安公主起床从来都是个苦差事,五阿哥不舍得喊,福晋懒得管,他哪有那本事呐!

永琪也知道他的难处,第二天亲自去叫公主起床,结果窈窈把被子一蒙一声不吭,永琪无奈道“不是你说的嘛,要练剑的呀”

“不练不练我要睡觉!”

“真不练了?”

“我要睡觉!”

永琪哈哈笑着给女儿掖了掖被子,轻轻带上了门。

……但的确不常见他画画,尽管小燕子知道,永琪的画其实也不错,不然也不能引得洛阳纸贵,一把团扇就引了七夕那么多女儿的殷殷目光。只不过知道的人很少,甚至一开始连班杰明都不知道,直到有次永琪瞧着他画的亭台楼阁实在是太好看手痒也画了一幅,引得班杰明连连惊叹到“What a surprise!”

“师父说过,你们东方人的画重神不重形,所以一眼看上去是我们的画好看,可其实还是你们的画更能回味些,我从前不懂,如今终于明白了。”

永琪有些腼腆的摇着头笑,班杰明拿着画依旧在赞叹,也忍不住疑问,“可是好像上次宫宴时大家都在画,怎么你不画呢?”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人都是会比较的,你总要有点缺点能让人家心里平衡些,若是十项全能岂不是等着遭人嫉恨?”

书法这本事藏不住,武艺那水平也不能遮掩,唯有这绘画无伤大雅,他便谦虚些称个小,只偶尔手痒的时候自己画几幅罢了。

永琪笑的云淡风轻,小燕子心里却打抱不平,明明就是画的好看,干嘛要藏着掖着,不服你也画啊!但永琪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如此,他习惯将自己藏起来,坏的一面不敢展示给人看,好的一面又不敢展示的彻底……

他就这么的藏着忍着过了三十年,终于在这片小天地里学会了释放自己。

要睡到自然醒,要晒着暖洋洋的日头胡思乱想,要在雨天吟那些伤春悲秋的诗,要没皮没脸的缠着妻子放荡不羁,要在墙上画一个繁花似锦的世界……

要把那些曾经想做不敢做,把曾经被自己狠狠的压下去的所有合理的可笑的猖狂的悖理的念头尽情的释放出来,彻彻底底的过一个只属于自己的生活。

他画的很快也很美,华美雍容的牡丹、娇俏艳丽的玫瑰、清雅明媚的杜鹃、粉嫩温柔的桃花、高洁傲寒的梅花……春夏秋冬各色花枝团团锦簇的盛开在这面墙上,阳光晃着他的影子头发泛着柔和的金光,他握笔的手暴着有力的青筋,手指修长的在墙上又勾勒出另一片天地。

晃悠悠的秋千上停着一只淡黄色的蝴蝶。

比御花园的景色不知道美上多少。好看到常有燕子驻足在檐上,倒像是和画融为一体一般;好看到哪怕后来永琪带着她走遍了大江南北,看遍了各色的山花海树,可她一直觉得王府的那片花墙最好看;好看到很久很久以后,王府人去楼空世界换了新篇,还有一群又一群的小姑娘们在这片花墙下久久不愿离去,有人喜欢它斑驳颜色下蕴藏的历史底蕴,有人喜欢它过往依稀可见的勃勃生机,也有人喜欢这段花墙里藏着的那一段不知是真是假的传说……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问燕子你为何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

南京道上种满了梧桐树,北京城里也曾被画满了花。

玻璃晴朗,橘子辉煌。

日子很快到了中秋。其实在小燕子心里,中秋更像是孩子的生辰。因为去年的中秋她知道了孩子的存在,因为去年的中秋她过的跌宕起伏,因为去年的中秋,是她和女儿漫长的分离的开始……

如果能重来的话,她会不会选择喝下那碗落胎药呢?

不知道了,小燕子没法斩钉截铁的说不会了。

吱呀的开门声瞬间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小燕子吓了一跳蹭的站起身来,张口就想喊在后院的永琪,可看着来人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嘴张了又张,失声唤了句——晴儿?

自从永和宫的那场闹剧后她再未见过,后来去圆明园也没见她的影子,一身红装的晴儿笑得一如往日般温柔,冲着她一边点头一边奔了过来,握着她温热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个遍已经湿了眼眶,“你没事就好。”

“永琪呢?”

晴儿也担心他,小燕子笑中带泪的指着后边,“在后院呢!”

两人结伴向后走,半下午的日头明媚,后院那片荒草被永琪理了理成了舒舒服服的草坪,永琪闭着眼睛躺在上边,双手交叉的枕在脑后,一条腿微屈着搭在另一条上边,阳光映着他惬意满足的表情,嘴里竟然还叼着根草……昭昭已经会爬了,像是翻身跃岭一般从他身上翻过去又爬下来,咯咯笑着玩的乐此不疲……

“他这……”晴儿惊讶的看着小燕子,她倒是司空见惯,“好笑吧?我第一次见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你说这人学好不容易学坏倒是快,论享受起来可比我会多了……”她话里在吐槽,却不经意的红了脸,天知道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心跳的有多快,见多了他正襟危坐一本正经的模样,这样放荡不羁的样子却更加的迷人,松垮的衣衫、慵懒的漫不经心的姿态总让人想钻到他怀里去……事实上她的确也这样做了,草地被阳光晒得暖洋洋的也软绵绵的,就像他倾身下来的缠绵的吻一般。

晴儿没注意到她突然泛红的脸庞,只捂着嘴拼命的忍着笑,她哪里见过这样子的永琪,就算是逃亡时这人也是坐有坐相站有站相用尔康的话说——您这是微服私访下来视察工作的吧?这回活像个山大王一般晃呀晃呀的没有半点儿规矩样子,却放松的自在。

昭昭最先看见了她,呜哇一声不动了,保持着跪着的姿势手撑在前边,一双大大的眼睛充满了好奇的目光盯着她,真像一只听话的小狗……

晴儿这回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拍着小燕子的肩膀道歉,“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忍住……这孩子也太可爱了!”

永琪这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见是晴儿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蹭的从草地上弹了起来,结果忘了趴在他身边玩的儿子,一个起身把昭昭弹到了一边去趴到了地上,小孩子懵懵懂懂的抬起头来,似乎并没感觉到疼,只是有些懵——怎么会突然到这里来了。

永琪连忙把他抱了起来,手轻轻的摸着他长着稀稀疏疏头发的圆圆的脑袋上,偎在阿玛怀抱里的昭昭倒是突然委屈起来,抱着阿玛的胳膊大大的眼睛湿漉漉的瞧着可怜,晴儿瞧着他这幅委屈巴巴的模样心软的都能溢出水来,伸手就想要抱,小燕子站在一边笑,“也不知道这孩子随了谁,一个男孩子这么能撒娇。”

“一个?那”

晴儿是知道她当初怀了双生子的,小燕子连忙眨了眨眼,岔开话题道“你怎么能进来的?不是说不许任何人探视嘛?”

“今日回门,老佛爷走了,宫城里没有任何我牵挂的人,想了半天,也就你们还是我的亲人。”

晴儿咬着唇苦笑一声,小燕子和永琪都吓了一跳,这才发现她今日着了一身正红色的绣着鸳鸯的宫装,鬓边斜插着一支衔着桃花的双头凤钗,十足的新妇打扮。

“是完颜?”

“是”晴儿坦荡的笑,“其实一开始我不想嫁的,老佛爷说到底是被我和永琪气死的。”

永琪轻轻嗯了一声惭愧的低下了头,晴儿也有几分哽咽,“她最疼的就是我和永琪,可是我们俩个,一个说出这不是你们家的天下来气她,一个在她性命垂危之际都没关心她好不好,满脑子都是别人……可是她,她最后撑着的那口气,都是为了我和永琪。”

晴儿忍不住哭出声来,满脸是泪的握着小燕子的手,“小燕子,你别恨她。她只是太疼永琪,想要帮永琪而已……一个八十岁苟延残喘的老太太,最后一丝心力还在为孙子谋算,戳破皇后的伎俩……”

小燕子已经落了泪,拼命的摇着头反握住晴儿,“我不知道,我如果知道事情真的会这样严重,我会听老佛爷的。”

“小燕子!”

永琪不许她这样说,可自己也带了哭音。他当然明白老佛爷的一番苦心,风里雨里闯了这么多年,老佛爷早已经习惯为了护住自己爱的人能够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她不是不相信小燕子也不是不明白事情的真相,只是她一定要保住永琪……尽管这样的法子永琪不愿,但是老佛爷这份舐犊之情,他不能不承。

“是我不孝,对不起老佛爷。‘永琪抬眼望着远方不肯让眼泪落下,晴儿听了哭得更狠,昭昭看见漂亮姐姐哭也跟着哭,小燕子只好抱着他哄,一边安慰着两人,“你们既然也说了老佛爷最疼你们,一个个都哭成和泪人一样,老佛爷在天之灵若是知道,得该多伤心呀?”她拉着晴儿的袖子,手轻轻拂过那金线绣纹,“尤其是你,新妇回门,大喜的日子可不许再哭了!”

“诶,你今日回门,那三天前,唔,原来那天看见的烟火是你们家放的啊?”

“我们家?”晴儿反应了下才明白过来,这些年里她从来不曾有过家的观念,慈宁宫是宫,是住的地方,家……那真是个遥远又陌生的词汇。可此时听小燕子这么说,脑子里却没由来浮现出城南的那做三进院子,红绸漫天张灯结彩,窗棂上贴着红双喜,进进出出的丫鬟们笑着喊她格格,完颜福晋胖胖的和蔼的把手上的镯子推到她纤细的手腕上,“我总说旌儿不娶媳妇,如今才知道,原来老天爷是给他挑了这么个天仙似的姑娘呀!”

这就是家吧?

“是,你也看着了?”

“我不能出去,又不是聋了也不是瞎了,那锣鼓喧天的我当是谁家办喜事呢,还有烟火!”小燕子笑着挥舞着昭昭的小手,“我们弟弟激动的滋哇乱叫,折腾了小半宿才算把他那兴奋劲哄睡呢!”

小燕子望着她愈发有风韵的眉眼笑“晴儿,他对你好吗?”

“好”晴儿羞涩的低下了头,“很好很好。他如今是御林军统领,守着你们的侍卫都归他管,见我今日闷闷不乐,便和人打了招呼,送我进来了,我都没想到。”

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还带着点新娘子的娇羞,见两人都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诶呀了一声连忙转了话题,“你们需要什么和我说,我下次都带进来!”

“瞧瞧,做了将军夫人就是阔气!”

小燕子笑着挽着她的手,“我们这什么都不缺!”

“要是可以的话,能找几个工匠来吗?”

永燕两人同时开口,小燕子惊讶的看着永琪,他指着王府空荡荡的院子笑,“闲着也是闲着,想着把院子收拾收拾。”

小燕子看着眼前摊开的绢纸倒吸了一口凉气,与桌案一般长的绢纸缓缓呈现出一幅江南园林的模样,精致玲珑的假山重叠,小桥流水清澈潺潺,燕尾屋檐高高挑起到天边去,正中央一弯清泉簇拥成水榭,映着两旁三进院落的影子……

“这是……”

“昭昭,看咱们家的大房子!”

永琪已经把孩子抱了过来,弟弟大概是个财迷,此时眼睛瞪的圆圆的盯着那些他看不懂的东西,小燕子比他还要激动,嘿了一声掐在他腰上,“你什么时候画的啊?不是天天晒太阳吗?”

“天天晒太阳,我不得晒掉一层皮啊!”他哼笑一声颇有些自豪,“以前忙顾不上,其实从院子赐下来我就有这个念头,如今闲下来正好是个机会,把以前看书偷学的那点东西都用上了,晴儿,麻烦你找个懂行的师傅给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能不能找些人来,不用多,钱的话我们这也还有点,堂堂七尺男儿,总不能真让老婆孩子就住在那么一间破屋子里吧!”

“行”晴儿笑着就要接过,却被小燕子抢了先,她看着这图纸就像看见了大王府似的,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搂着永琪的脖子一口亲在他脸上,“永琪!你怎么什么都会呀!”

乍然被媳妇儿又亲又夸的永琪一时间还有点羞涩,小燕子捧着图纸心满意足的很,“谁爱当皇帝谁当去,我们家永琪,握得住笔拿得动刀还能盖的了房子呢!”

“诶呀~这这这”永琪高兴的语无伦次,晴儿呦了一声笑他俩的浓情蜜意,“瞧瞧,这都老夫老妻了那黏糊劲,可见这日子过得那是一个活色生香啊!”

她意有所指的伸手点了点小燕子脖子上的红痕,先有些不好意思的竟然是永琪,说着‘你俩坐着我去做饭’就落荒而逃,晴儿却因为他这句话张大了嘴巴,“他去做饭?”

“我刚不说了?我们家永琪,什么都会!”

“是是是!”晴儿拍着她的手笑,“我还怕你会和他有隔阂呢,毕竟,永琪能把你劝走肯定是下了猛药吧?”

“是,但是看人不能只看他说了什么,更得看他做了什么。南阳的时候他为了天下放弃了我,这次却为了我放弃了天下,可见我和他过这十年没白过,我爱他这十年没白爱。”

“嗯嗯”晴儿欣慰于她的成长,昭昭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她身上来,晴儿终于如愿抱住了这只‘小狗’,笑的眉眼弯弯,“叫昭昭是不是?”

又笑着看向她,“你当时不是起名叫‘迢迢’,还是昭昭好,昭和明朗,多好的寓意!”

小燕子脸上的笑突然僵住,“哥哥叫迢迢”

“啊?……我刚刚其实想问来着,还以为是”

“没事”她勉强的挤出一抹微笑,“哥哥叫迢迢,和窈窈一起,都由我哥带着呢。但是永琪不知道,知道了也没什么用,你可千万别告诉他。”

“嗯”晴儿轻轻的嗯了一声,空气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过了好久晴儿才抬头,“要不要我帮你们打听一下?萧——窈窈现在在哪?你们也好放心……”

“不用了”小燕子迅速的否认,晴儿笑他此地无银三百两,“我只是为了窈窈。”

“我知道。”小燕子顿了下,“但是晴儿,他已经耽误了你这么久的幸福了,我不希望他再去打扰你的平静。”

晴儿抬起头来看着她,小燕子越过床榻从枕头下拿出一串佛珠来,“我哥临走的时候,把这个交给了我。他说他对不起你,配不上你这样贵重的礼物。还的晚了,很抱歉。”

佛珠光滑的泛着光泽,可见它的主人之用心,只怕是日日天天将它握在手里盘着,小心翼翼的抚过这佛珠上的每一处……

晴儿伸手接了过来,往事如烟,好像老佛爷把它递给她的那个夜晚不过是昨天,而她正因为老佛爷松了口而高兴的眉眼弯弯,憧憬着等到大军得胜归来,她也能身披红妆嫁给了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大侠。

可等来的是宫城里长长的呜咽,是沉闷的丧钟声,是愉妃娘娘身死尔康失踪,是小燕子哭倒在棺木前的绝望和永琪冷冽的没有半分温度的目光……

一切都变了,都再也回不去了。

小燕子抬头看着晴儿的脸色有些担忧,“晴儿,我把这个给你,是希望你彻底”

“小燕子你知道吗,其实老佛爷最后松了口。”

“啊?”

“老佛爷在弥留之际,撑着最后一口气问我,如果我真的心里还有萧剑,就放我走去寻她,最后一道遗旨留给我。”

“那你……”

“我没要,我想要另一道旨意。我说我不要嫁给萧剑了,只要她肯把你放出来,只要她能保你平安,我谁都可以嫁,也谁都可以不嫁……可是我这句话太伤她的心了,她心心念念我的幸福,她生怕我受一点委屈,可到最后,我竟然还在拿自己的幸福和她赌,和她做交易……”晴儿原本就泛红的眼眶又蓄满了泪水,“所以我才同意嫁给完颜,她希望我幸福,希望我能安安稳稳的相夫教子过一辈子,我不能让她为了操了 半辈子的心九泉之下还不得安宁。

你还记得老佛爷最喜欢的那只叫绣球的狗吗?老佛爷归天后,任是怎么哄它都不吃不喝,生生饿了三天随着老佛爷去了……我也这么想过,可我知道她要的不是这个,她要的是她的晴儿一辈子幸福顺遂,我不希望她难过,不希望她失望,我想让她放心。”

小燕子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档子事,越听越觉得愧疚,紧握着她的手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落,“晴儿,我……我不知道你牺牲了这么多……晴儿,我和我哥都对不起你。我们”晴儿不等她说完就抬手虚捂着她的嘴,“你没有欠我的,萧剑也没有。”

她手盘着那佛珠低头轻笑着,“萧剑是个大侠,他对得起任何人。找到了他的妹妹,把家族仇恨放下去成全妹妹的幸福,看重兄弟情义在西南找了尔康三年,现在又保护着窈窈和迢迢远走高飞……小燕子,别骂他了,他很不容易很伟大是个很好的人了,他无愧于这个大侠的名字。

只是大侠嘛,一萧一剑走江湖,不该囿于儿女情长的。”

“而且,他也没耽误我什么啊。每个人的缘分都是命中注定的,月老把我的缘分安排的晚了一些而已,我现在 不是等到了嘛~”

她眼睛一眨一眨的宛若繁星灿烂,小燕子看着她满足幸福的模样放心的点了点头,但如果是十年前,小燕子一定会站出来一个反对,大声的质问她,“晴儿,你爱他吗?你不能如此将就呀!”

可她今年三十岁了,十年的婚姻生活已经让她明白了太多,世间万物各种各样,婚姻也不是只有一种范式,有的是轰轰烈烈爱的死去过来,有的就是门当户对合适又安稳,没有什么对与不对,好与不好。

“我说的他都懂,我喜欢的他都在乎,这样相扶相伴的过一辈子,我觉得也没什么不好的。小燕子,我既不后悔当初遇见萧剑,也不后悔现在嫁给完颜。旁人一辈子只能体会一种轰轰烈烈与痛彻心扉,我能体会两种,这不是赚了嘛~”

哪怕小燕子一言不发晴儿也能读懂她的意思,向她那边又靠了靠晃着她的胳膊,“好啦,我难得来一次,你就没别的想问的?你和永琪真就在这两耳不闻窗外事,半点外边的世界都不好奇?”

小燕子这才想起来,身子抖了下扭头看向她,“皇后死了吗?”

“没有”

小燕子的表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难过,手却紧攥着衣摆,沉默了一会积攒了满腔的怒气,“没死更好,我要是有机会再见到她,我再扎她一次!”

她手攥的青筋暴起,晴儿丝毫不怀疑,如果此时此刻皇后站在她面前,小燕子敢和她同归于尽,于是抚着她的后背安慰,“想再扎她一次估计是没这个机会了。皇上知道这件事以后,一面不许任何人声张,所有当时在场的侍卫全部下旨处死;另一面啊,命内务府把阖宫的金簪金钗都收了起来,生怕谁效仿你这位五福晋,哪天也把他给捅了……如今宫中主子佩玉,宫女戴木,半点尖锐的都见不着了。”

“皇阿玛把当时在场的侍卫都杀了?那皇后呢!她就没事了嘛!”

“小燕子,皇上那是为了保护你,你捅了当朝皇后,这要是”

“那她还把永琪关进刑部大牢里去,私自对皇子用刑呢!这难道就没人管吗!皇阿玛就不知道吗!”

“他知道,所以刑部官员被问罪了一大批,刑部侍郎斩立决,其余一干人等均赐死。”

又赐死了?圆明园一波侍卫,刑部一应官员……这里面牵连的怎么也有上百人,原来帝王想杀一个人真的那么简单。

当然简单了,手起刀落一个人头,当初萧家一家十九口,也算是名门望族,不也是一夜之间就没了吗?

“所以呢?这些人当了替死鬼是吗?”小燕子有些激动,蹭地站起来梗着脖子,“大不了就是一个同归于尽!我捅了人我认,也不能让她这么自在!”

“小燕子……”晴儿沉默了下,似乎在想该怎么解释更合适些,“小燕子,我知道你恨皇后,巴不得把她扒皮抽筋凌迟才肯解气……可是当下皇后动不得。”

皇后如今动不得。

乾隆年逾花甲,原本就是风烛残年,又因为这接连的变故而愈发的病入沉疴,再经不起什么大的风浪。定好的继承人已经再没有任何的可能,他能保住永琪已经是顶着很大的压力了,可要是再挑,又能挑谁呢?

只有永璂了。

他是嫡长子,占着名份。姐姐是科尔沁大妃不怕折腾。还有一句‘璂琪,玉属也。’给了他名正言顺,唯一不足的就是,这孩子似乎不怎么能干。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不能动皇后。他哪怕再不喜欢皇后,哪怕已经知道永琪进刑部大牢吃那么多苦都是她的手笔,他也不能动皇后。因为皇后在永璂的位子才做的稳,永璂的位子坐的稳大清才能长久。他聪不聪明没关系,厉不厉害也没关系,只要他能好端端的坐在龙椅上当个吉祥物,让那些有贰心的人不敢轻举妄动,不至于爆发出叛乱特别是宗族谋反的大事来,就够了。

不然一旦他杀了皇后或者是降罪于皇后,永璂就不再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那些曾经自知才学不如永琪,身份不如永璂的阿哥们,那个这些年心里一直惦记着皇位就没消停过的令妃,难保不会动什么别的心思,但他承受不住了,也护不住了……

“你也别恨皇上,他没办法,他是个皇帝。但是你放心,皇上已经拟好了旨意,也和完颜说了,无论将来天下是谁当家,都不会有人能伤害到永琪的性命!”

“我知道”小燕子吐出一口闷气,“我知道皇阿玛不容易。就是吧,觉得有点憋屈。我们家永琪,为国为民为父为子没对不起任何人,到哪都是敞敞亮亮的,怎么就要被皇后欺负成这样?

人说好人有好报,多行不义必自毙,可我看着皇后还是过得很好啊,女儿是科尔沁大妃,儿子将来能当皇帝,自己稳稳的坐着太后的位置,笔在她手里,史书上还不一定会怎么写永琪呢……”

虽然她明白,真相终究不会被掩盖,事实总会被发现,可历史的尘埃或厚或轻,千年之后再好的名声,万世之后再多的敬仰,到底是已经零落成泥,他们都不知道了呀?他们能知道的,能看见的,就是乾隆退而求其次,皇后耀武扬威,那个永琪深沉的爱着的国家与子民被这样一个黑心妇人所掌控,眼睁睁的看着她高高在上享受着荣华富贵……

不甘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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