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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与君

燃晚:恰似君归处

* 重生踏仙君墨燃1.5 vs 重生楚宗师楚晚宁2.0

* 素花多蒙别艳欺,兀自端合立玉池。无情有恨何人觉?月晓风清欲落时。

 * 楚晚宁会痛又如何,那是他活该!他孤苦伶仃也好,浑身是伤也罢,那是他前世造的孽,今生要还的债!是他楚晚宁薄情在前,他活该!!!

 

 

重生后的第一夜,墨燃难得的失眠了。

 

要说因为什么,无非就是他那多年不用的脑子实在是弄不明白当下的状况。说起来,他还从未如此彷徨过。

 

墨燃做事向来干脆果决,从不拖泥带水。那些犹疑不定扭扭捏捏的人他向来最看不上眼。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不开窍的呆子被各种教条规矩束缚着,不能潇洒恣意的为自己活一回,尽是些心口不一的伪君子。

 

但如今他躺在死生之巅的弟子房中,脑子里似想了很多,又似什么都没想明白。

 

一会儿眉头紧锁莫名其妙发狠踢着床被,一会儿眉目舒展抱着被子呵呵傻笑。如此反反复复,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要是让薛蒙瞧见这情形,那必是能让他笑够十天半个月才肯罢休。一个粗人装什么骚客!还一边骂道:“疯狗玩意儿哈哈哈哈哈!”

 

墨燃也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不就是师昧亲自为他宽衣,有必要吗?

 

不就是楚晚宁亲手做的水饺,至于吗?

 

无论哪一个,他都说不出具体的答案。

 

他回想着前世,又计划着今生,最终干脆清空了脑袋,以雷霆万钧之势一锤定音,终于赶在太阳升起前做好了决定,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补上一觉。

 

以至于薛蒙中气十足怒气冲冲地吼了他好几声,墨燃才万般不愿地用力虚眯了眯眼,浓密的睫毛为他挡去了大半光亮。此时他睡意正浓,睡眼惺忪,看到逆光而立的少年衣冠楚楚地站在自己床前,韶华不再的踏仙君一时气愤当头,沉声喝道:“谁他妈活腻了在本座面前撒野?来人,给本座拖下去乱棍打死!”

 

这人睡得跟个死猪似的,薛蒙已在此喊了他好几声仍不见回应,本就极不耐烦,一听这疯魔似的胡言乱语,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墨微雨,你这狗东西!你想打死谁?!还不快些滚起来去藏经阁领罚?”

 

墨燃此时脑袋昏昏沉沉的,没料到还有人敢当着他的面骂他狗东西,不由一愣。

 

他踏仙帝君何等荣光,万民跪伏!如今竟有宵小之辈直呼其名讳不说,竟还敢当面斥责他?!反了天了不成!

 

墨燃还没当皇帝的那会儿,是总有人骂他是狗,狗东西、狗玩意儿、狗娘养的、狗崽子......烦不胜举。但当他登上修真界的帝君之位后,天下便再没几个人敢在他面前嚣张。修真界那些欺软怕硬的怂包,还不是一个个噤若寒蝉,在他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而那些自诩高洁之士的硬骨头,都被他拆了筋骨剥了皮,赶尽杀绝了。

 

如今这人是真不想活了?

 

不过,等等......

 

领罚?藏经阁领罚?

 

这.......

 

墨燃浑身一个激灵,用力揉了揉眼睛再细细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一身黑底蓝边的轻简战甲,高马尾,银发扣,狮首腰带束着劲厉纤细的腰肢,护手腿扎一应俱全,背后一柄寒光璀璨的细窄弯刀,左臂上袖箭匣银光闪闪。

 

这人不是薛蒙又是谁?

 

比起临死前看到的那个薛蒙,十五六岁时的他,显得更加桀骜俊俏。

 

所以......

 

所以本座真的重生了!

 

墨燃的大脑在迅速回神,随之而来的是自昨日重生以来的点滴记忆,有最爱的师昧,有讨厌的师尊,还有面前这搔首弄姿的鸟玩意儿......

 

认清这一现实后,墨燃立马换了副吊儿郎当的嘴脸,“萌萌,师尊说辰时去藏经阁领罚,现在辰时未过,你猴急什么?”

 

薛蒙真的是没见过比墨燃更加没脸没皮的人了,顿时气炸了,“谁急?你他妈还不滚起来赶紧走?”那架势墨燃瞧着若是他再不起来就会被直接拖出屋去。

 

这火爆的脾气!真是……惹不起惹不起。

墨燃瞧着屋内亮堂的程度,估摸着时辰确实不早了,但还不忘哼唧两声,“催什么催!还说你不猴急?瞧你急成那样!”

 

薛蒙真想上去把那张臭嘴给缝上,奈何他没有针......

 

叨叨这么几句墨燃算是彻底清醒了,也不再跟薛蒙磨嘴皮子,三两下穿好衣裳下了床。手脚麻利地洗漱完就往外走。

 

只是走的方向却不是藏经阁,而是孟婆堂。

 

薛蒙一把拉住他,“喂!你想去哪儿?藏经阁走这边!你脑子昨日被打残了?”

 

忽然被拉,墨燃顿时一个踉跄,还好他反应快,只一个半旋转身立马就站稳了脚跟。瞅那小凤凰着急上火的样,甚是有趣,遂更加肆无忌惮道,“急什么?总得用了早饭再去吧!怎么,谁规定受罚还不准用早饭?”

 

薛蒙一脸不屑地瞧着这闯祸精,“哼!谁叫你不早些去?师尊说了辰时便入藏经阁抄门规百遍。怎么,现在都辰时一刻了你还要耽搁?师尊的话你都不听了?”

 

现在的墨燃不过刚入门修习数月,哪有和楚晚宁叫板的实力?师尊的话他敢不听吗?楚晚宁那魔头罚起人来直叫人终生难忘,他可不想再体验一次。只得和薛蒙扯皮道,“师尊说辰时又没说辰时一到便去,辰时之内去了都作数!”

 

瞧见对方那气急败坏的模样墨燃乐得更欢了,“我说萌萌,你可不能徇私!借机公报私仇!”

 

薛蒙都懒得和这人多费口舌,“谁管你,别耽误我去听师尊的早课!快走。”说着便拖着墨燃往死生之巅的藏经阁去。

 

墨燃还不死心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师尊和伯父你不让我用早饭?!”

 

瞧这人说的什么话!

 

薛蒙再一次被墨燃的无耻程度深深震撼,“墨微雨,你这狗东西,谁不让你吃饭?!你自己好耍懒不早些去,怪得了谁?”说完又极其厌恶地唾弃道,“除了告状装乖卖惨你还会啥?自己犯错却来怪别人,也不嫌丢人!我懒得和你多说,你自去藏经阁领罚吧!哼!”

 

墨燃一早上的好脾气在此时差不多就真快用完了,薛蒙这鸟玩意儿真当自己天之骄子不可一世,说出口的话真他妈难听!

 

什么叫他丢人?本座在你们眼里就只剩下丢人吗?你如此,楚晚宁亦如此!

 

楚晚宁......

 

越想越恼,忍了这一路墨燃突然就不想再忍了,当即变了脸色沉声问道,“老子怎么就丢人了?!薛蒙你他妈给我说清楚!”

 

薛蒙只斜眼睨他,不屑道,“怎么,想打架?本少没有欺负老弱病残的癖好!”

 

墨燃直直盯着他,削薄的唇微勾了勾,冰冷道,“是吗?”

 

薛蒙坦然迎上墨燃烧红的视线,眸子里有化不开的怨,“墨微雨,是谁犯戒连累师尊?!你告诉我是谁!你从来只想着你受的苦,历的难!想过师尊吗?他凭什么要为你这种人受罚?!他到底哪点对不起你墨微雨?!你在外逍遥快活,你恣意妄为,他呢?”

 

薛蒙从昨日起情绪就一直憋着,他想着师尊的嘱托一再强压自己的火气,但墨燃呢?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薛蒙的雷区蹦跶,无丝毫悔过之心。薛蒙突然就为师尊不值。于是这怒火终于似堵不住的洪水般倾泻而下,势不可挡,似要淹没这楛裂的原野。

 

薛蒙因怒意而微涨红了脸,继续恨恨道,“你想过他吗?死生之巅最是让人敬仰的长老,一夜之间成为所有弟子茶余饭后的谈资!而你呢?关心过他分毫吗?他和你受了同样的伤,你有人上药有人关心还有他亲手为你做的水饺!他有什么?你说说,他有什么?!他就不会痛吗?”

 

薛蒙怒吼着,似要撕碎墨燃淡漠的假面,又似掩埋内心化不开的痛。他饱含水雾的眼眸微微泛着红,墨燃读出了那其中的心疼,痛恨,不甘,委屈还有失望。

 

那眼神墨燃不能不熟悉。

因为细算时辰,就在昨日,他见过。

 

昨日他重生前,巫山殿华座之上和薛蒙的最后一面。

 

他还清楚记得那双隐忍的眼神中薛蒙无声的嘶吼。

 

“墨微雨,你还是人吗?他曾经⋯⋯”

  

有太多话哽在薛蒙喉头,最后只听他艰难道,“他⋯⋯他是脾气很差,说话又难听,可是连我都知道他待你是那么好,你为何⋯⋯你怎么忍心⋯⋯”

 

墨燃被这灼人的眼眸刺痛了。

 

他本想回斥薛蒙:楚晚宁会痛又如何,那是他活该!他孤苦伶仃也好,浑身是伤也罢,那是他前世造的孽,今生要还的债!是他楚晚宁薄情在前,他活该!!!

 

不,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比起师昧的死,这点伤痛又算得了什么!!!

 

但是不知何故,到嘴的话却哑了声。

 

再一次,在薛蒙面前,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墨燃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重生以来,他本只想和师昧修成正果,避免前世的遗憾!其他的,他都不那么在意的。但师昧变了,楚晚宁也变了,现在连薛蒙都变了。

 

薛蒙似一夜之间长大了,再不似记忆中十五六岁那天真无忧的模样。

 

是因为楚晚宁受罚吗?

 

......

 

不管是因为什么,墨燃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不能再依仗前世的记忆去了解眼前这些人。师昧如此,薛蒙如此,楚晚宁亦是如此.......

 

和薛蒙不欢而散后,墨燃独自来到藏经阁。

 

此时他已全然没有吃早饭的兴致。只觉得头痛欲裂,脑子里似有太多想法在相互拉扯,一时理不出头绪来。

 

.......

 

藏经阁一楼的西南角,劈有一间静室,可以说是专为本门弟子罚抄而设。里面整齐摆放着本门上千条门规,足足有五十本。

 

虽听上去有五十本之多,但门规本身只有千条。若是单独列出来放一起,也不过仅一本的量。这在诸多仙门世家中算是极少的了,与儒风门那种上修界第一仙门相较,死生之巅的门规也只算得上是入门级而已。说起来,一本书的门规硬是占了五十本,这主要是因着每条门规都有极详细的阐释,并附有相关的实例,如此罢了。

 

而墨燃现在只需要将这一本量的千条门规抄上百遍,此事就算过了。

 

但墨燃平日里最是坐不住,枯燥无味的门规他平日里连看都不愿看一眼,更何况要抄上百遍?这真是比让他挨鞭子还让人难受。

 

所以这一上午,他几乎是笔都没动就躺着睡过去了。等醒来时已是正午十分。

 

他是被饿醒的。

 

早饭没吃,如今肚子正呱呱直叫,这在安静的藏经阁中显得尤为突兀,更显得饥饿难耐了些。于是他什么都顾不着了,天大地大只有吃饭事大。二话不说腾起身来就准备往孟婆堂用饭去。不料才出藏经阁的大门,就迎面撞上了款步走来的师昧。

 

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格外容易动情,而墨燃此刻孤零零一人,又饿得头昏眼花,看到师昧,眼尾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欣喜,嘴角都快咧到耳边子上去了。

 

墨燃如墨的眸子里盛着点点光亮,欢喜中带着少年特有的俏皮,“师昧,你怎么来藏经阁了?”

 

师昧一脸温柔,嗓音如玉盘轻叩,“听少主说你在藏经阁受罚,在孟婆堂又未见着你,怕你一个人抄书忘了时辰,就带了饭食过来瞧瞧。阿燃,你用过饭了吗?”

 

果真如此,师昧是专门来瞧自己的。

 

墨燃心中感动,急忙回应,“没有没有,我正准确去呢,没想到你就来了!师昧,你对我真好,就知道只有你想着我!”

 

这个趴在书桌睡了一上午笔都未动分毫的人,接话时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他只觉心里甜丝丝的,暖暖的,痒痒的。

 

师昧真好!

 

墨燃痴痴看着面前惊艳绝伦的美人,吞了吞口水。要是他真是狗子就好了,说不定现在早已扑了师昧个满怀。

 

师昧瞧着眼前人这痴傻的模样,抿唇轻笑道,“傻子!还好我来了,不然你真忘了时辰可不得饿坏了!刚好,你就在这里吃吧,吃完我再将食盒带走。”

 

墨燃一听乐开了花,盯着师昧的桃花眼一眨不眨,“你要陪我一起吃?”

 

师昧微阂了视线,眨眨眼似认真问道,“怎么,阿燃想要自己一个人吃吗?”

 

墨燃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要不要,好师昧,你就陪我一起吃吧!看着你我吃得也更香了!”

 

师昧似嗔怪道,“你这人说话怎么总没个正经!”

 

墨燃嘿嘿直笑,“我说的是真的!有你在身边,怎样都是好的。”

 

墨燃这话不假,可以说用上了他两辈子的真心。

 

这人是他前世今生唯一掏心窝子去喜欢的那个人,是他前半生千般呵护万般珍惜的那个人,是他后半生抓心挠肝时时惦记着的那个人。

 

是他此生要用命护住的那个人。

 

师昧未语人先羞,白玉般温润剔透的脸上染上一层淡淡的薄红,晶莹如雪的耳坠似乎也跟着有些红了,只微低着头。

 

墨燃瞧着这情形,一面心花怒放,一面又不断告诫自己万不可心急。师昧如此干净纯粹之人,而他那么脏,要徐徐图之,徐徐图之.......

 

于是两人都有些不自在地停了话头,强自镇定地朝静室旁的偏殿走去。

 

此处是专供门内弟子休息的独立空间,用来吃饭是最合适不过了。一路上墨燃都忍不住偏头望向师昧,又立马转回头来咧嘴傻笑,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闪着灼灼光芒。

 

师昧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好直接揭穿,只得面颊微红的快步向前走着。这倒是让墨燃更加心花怒放,心猿意马。

 

直到来到休息室坐下,看着师昧将一碟碟饭菜摆出,墨燃的注意才转到了吃食上。一份夫妻肺片,一份钵钵鸡,一份鱼香肉丝,还有个上汤娃娃菜。另外还有一大桶米饭。

 

师昧乖顺地将碗筷置于墨燃跟前,温声说道,“阿燃,这些都是你素日爱吃的菜,快些吃吧,你定饿坏了。”

 

墨燃一脸满足,“嘿嘿,谢谢师昧,你做的我都爱吃!”说着欢快地夹起钵钵鸡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师昧笑着劝道,“你慢些吃,这些都是你的!”

 

......

 

这顿午饭就在两人的说说笑笑中欢快地结束了。

 

师昧帮着收拾碗筷,一边道,“阿燃,下次时辰一到就去用饭吧!抄书的时间还很充足,你不用急着一次就想抄完的。”

 

墨燃听了乖巧应道:“好,下次一定按时吃饭,不叫师昧担心了。”

 

师昧用一脸庄重的表情认真叮嘱道,“为了监督你,酉时三刻我在孟婆堂门口等你如何?咱们一起吃晚饭。”

 

咱们......

 

这两个字蕴含了太多情感,墨燃只觉得心砰砰直跳,想着师昧严肃起来也最是温柔好看的。

 

他怀疑自己今日定不是吃的那些个麻辣鱼香,而是吃了一整罐的蜜糖,心里甜蜜蜜的,嘴里只一个劲的说好。

 

师昧笑得温柔,“你也注意着自己的伤,我先回去了。”

 

墨燃起身相送,“好,你路上小心,酉时三刻,我一定准时到。”

这傻狗的眼睛似粘在师昧的身上一样,流连于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为了能早日和师昧共处,而不用一个人孤零零被关在藏经阁,墨燃整个下午都在认真抄着门规。本来枯燥至极的条条框框此刻也不再那么让人难以忍受了,他飞速动笔,只一下午就抄了近三十遍。这个人认真做起事情来,总是让人很难不佩服。

 

酉时二刻一到,墨燃就飞快丢下手中的笔,一路直奔孟婆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人饿疯了抢食堂去呢!

 

对墨燃来说,这是他重生之后和师昧实现的第一个约定。心尖尖上的人在孟婆堂等着他,就是鬼界的奈何桥也奈何他不得,定是急着赶着飞奔去见他。

 

果然。到孟婆堂的时候,师昧已然立在入口一旁的石柱旁等着他,就像织女等着牛郎,他的师昧正在等着他!

 

墨燃小跑着来到师昧跟前,呆毛因为一路的疾奔而向后摇曳着。

 

师昧看了忍不住抿唇低笑:“你怎么来得这么急?不是还未到酉时三刻嘛!”说着自然地伸出素手为墨燃理了理。

 

墨燃眼里盛满星辰,梨涡里装着满春桃花。瞧着师昧,墨燃也低低笑了。不得不说,这两人并立相视而笑的那一瞬,即使是最精妙的画师也难描其半分神彩。

 

太般配了。

 

墨燃此时眼里没有任何旁的人,只专注地望着师昧,“你不比我来得还早吗?师昧~”

 

师昧无奈笑道,“你呀!好啦好啦,我们进去吧。”

 

墨燃极其乖巧,“好,听你的。”

 

于是两人便并行向孟婆堂里走去。

 

只是冤家路窄!在入口处好巧不巧正面迎上了用过晚饭正准备出来的楚晚宁。

 

......

 

楚晚宁也很诧异,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墨燃和师昧。

 

果然啊!这两个人,站在一起当真般配!

 

一个面若桃花,一个俊逸出尘。

 

这才是对的。

 

......

 

师昧也没想到师尊在此刻此种情形下出现,略显尴尬地轻唤了声,“师尊。”

 

楚晚宁心中一阵慌乱。他虽仍是一副清新寡淡的模样,但此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亦或自己能不能好好吐出一句话来。

 

于是只略略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便闲庭信步般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都未多看墨燃一眼。

 

自昨日善恶台分别后,墨燃还是第一次见到楚晚宁,但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师尊。

 

昨夜的水饺让他翻来覆去一夜未眠,此时更是万般情绪找不到一个出口,所以他连唤都未曾唤楚晚宁一声。呼之欲出的“师尊”卡在喉咙里,就眼看着那人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而楚晚宁从头到尾连看都未曾多看他一眼。

 

......

 

这不是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昨日除了最初用天问审他时,楚晚宁曾看过他一眼,之后便再没有多看他哪怕一眼。就连去藏经阁受罚,都是让薛蒙带他去的。

 

楚晚宁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不曾在意过他。

 

楚晚宁竟然完全忽视了他!

楚晚宁竟然……

 

本来因着昨夜的水饺墨燃对他有了那么一丁点儿改观,没想到今日一见他竟是连正眼都不曾瞧过自己!

这个人他一直恨着,两看生厌本是常理。但当墨燃发现这人的视线不再在自己身上停留时,他感到的不是愉悦和庆幸,而是烦躁与不安。

 

至于为什么烦躁又为什么不安,他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心里极不舒服,又找不到因由。

 

墨燃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有些出神,微蹙着眉头,表情有些阴郁,一时竟没注意到旁边站着的师昧。

 

直到师昧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唤了他第三声,墨燃这才回了神。

 

看到一脸担忧的师昧,墨燃使劲摇了摇脑袋,似要把有关楚晚宁的记忆清除出去。然后挠着后脑勺一副愧疚又讨好的模样,“啊!对不起啊师昧!我刚想问题想出神了……”

 

师昧无奈叹道,“你这是怎么了,我都叫了你好几声你都没回神!”

 

墨燃知道是自己的不是,把师昧晾在一边瞎想什么楚晚宁!真是撞了鬼了!

 

但此刻哄好师昧才是要紧的,遂只得装乖卖起惨来,“真的对不起啊师昧,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就是想着今日抄的门规中有一条是’门内弟子不可随意更换师父’而纳闷!”说着似认真思索道,“你说凭什么不可以换师父啊!要是师徒两人完全不合,那继续当师徒岂不是彼此受折磨?”

 

师昧惊讶道:“你想换了师尊?!阿燃,你认真的吗?”

 

墨燃摸了摸头,苦恼道,“这不是看门规上不允许换嘛!再说我也舍不得离开你。我就是觉得这门规过于死板!都什么年代了还不知变通!”

 

师昧追问道,“若是能换你真准备换吗?”

 

墨燃突然被问住了。

 

他其实从来没想过要换个人当师父。上辈子恨楚晚宁入骨他都没想过换了楚晚宁拜别的人为师,而这辈子也还没来得及想过。

 

楚晚宁修为极高,实力绝对是修真界最顶尖的。他又怎么可能再拜一个灵力修为都不如楚晚宁的人为师?凭他的天资和上辈子的记忆,他实在没必要再去拜个师父!

 

他这么说本来只是随便找个借口糊弄过去,没成想师昧居然当了真......

 

墨燃讪讪笑道,“啊!这不是不被允许的事吗?我就是想想,哈哈......想想罢了。”

 

师昧盯着他瞧了好一会儿,然后笑着道,“你呀,成天想些有的没的。去吃饭吧!”

 

于是两人都自觉跳过了这个话题,一起在孟婆堂用了晚饭。

 

因着楚晚宁这个意外,两人都各藏了心事,吃完后便各自回了住处。

 

接下来的两日,墨燃认真地抄写门规。他想着不管怎样,要好好珍惜与师昧的时光。所以赶紧抄完交差,他就可以和师昧一起修习,一起用饭,哪怕只是看着师昧都是好的。

如此,方不负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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