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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与水饺

燃晚:恰似君归处

* 重生踏仙君墨燃1.5 vs 重生楚宗师楚晚宁2.0

* 一水空明净,三花色界轻。他乡几多信,于此已忘情。

* 但这人世情就是如此。你如果爱一个人,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会牵动你的心;如果不爱,他是生是死是病是痛都得不到你哪怕一星半点儿的怜悯。

玉衡长老受罚, 这件事就像插上了翅膀,都不用等到第二天早上, 当晚几乎整个门派的人就都知道了。

最先赶来的是师昧。

看到同时被罚的墨燃与师尊,一时间师昧也有些难以言状的莫名。墨燃犯戒,他是知道的,毕竟这件事连尊主夫人都惊动了,想不知道都难。但是为什么师尊.......

虽不清楚具体内情,但看到青天殿门前跪得一丝不苟的薛蒙,师昧只得先跟着跪下。断没有师尊受罚,少主下跪,自己却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道理。

.......

还好,师昧才刚跪下不久,里面的杖罚就结束了。

墨燃先于楚晚宁受罚,都是杖四十,自然结束得比楚晚宁早。

墨燃不顾身上的疼痛,咬牙靠着惩戒台半跪着。这一次,他能清楚看到铁杖是如何高高抬起又重重地落向楚晚宁挺直的肩背,楚晚宁又是如何一声不吭地受着,只微蹙着眉头,五指收紧。

那隐忍的模样让墨燃不由联想到前世。

前世的水牢之祸。

那年楚晚宁因为惹恼了自己而被关在水牢中反省,他的皇后,修真界的第一美人宋秋桐,借着楚晚宁不敬皇后的由头对他小施责罚,命人生生拔去了他的十枚指甲,并在每个指尖,都钉了荆棘刺.......

当他从阴山回来看到楚晚宁溃烂的十指,那个人就是现在这种隐忍的神情,微蹙着眉头一声不吭。

即便是他为此昏迷了整整十日。

哦,他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

他对自己的皇后说,这罚的太轻了!若是楚晚宁下回再敢出言不逊,大可断了他的十指......

墨燃此刻不由得心惊,他原来竟如此.....

还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楚晚宁略带暗哑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都起来吧!跪在这里像什么样?”

此时青天殿的结界已经撤了。薛蒙和师昧立马站起奔到楚晚宁跟前。薛蒙先一步扶住师尊,师昧则搀扶着墨燃。

薛蒙似受了天大的委屈,比自己受罚还难受,闷闷地唤了一声:“师尊......”

师昧也关切地唤了声:“师尊。”

楚晚宁的视线在师昧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对他道:“无事。你照顾墨燃回寝屋吧。”又看着薛蒙,“随我来。”说完便出了青天殿,头也不回地走了。薛蒙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虚扶着。

楚晚宁此刻心如捣鼓。看到师昧的那一刻,太多情绪一涌而上,差点将他吞没。

前世天裂师昧身死,他没能救下他,对这个徒弟他是有愧的。

但若当时能有更好的选择,他必然会全力救回师昧。

但这世上没有如果。

而墨燃因此把师昧的死全都归咎在他身上,全然不顾他受的伤,也不管他能不能救,就一股脑地痛恨他、怨怪他、践踏他。

要说他一点也不觉委屈,那是假的。

可那又有什么用?

那个人从始至终眼里都没有他,所以他的委屈也不算委屈。他的痛也不是痛,而是痛快,是报复的餍足,是助兴的情||药,是暴戾的舒爽。

楚晚宁是没有心的。

楚晚宁不该有心的。

.......

墨燃从被天问捆过之后,就再没说出过一句话。他那给年号取名为“戟罢”、“呱”的脑子,实在是一团乱麻,什么都想不明白。

楚晚宁在抽什么风???

……

任他东西南北风,他就是知道了也还是不明白。傻狗就这样耷拉着脑袋呆呆半跪着,直到师昧上前将他扶住,这才回了神。

看到师昧,似乎所有的阴霾都烟消云散。而踏仙君那颗死了半生的心,在看到师昧那一刻又砰砰跳动起来——这颗只为师昧而跳动的心。至于楚晚宁,他愿意受罚就受罚,关他什么事?他爱作就让他作!

上辈子的事都过去了。

如今,楚晚宁只是他的师尊。

  

他们之间,任何混乱的、仇恨的、旖旎的纠缠都还没有发生。

  

楚晚宁被谁打也好,被谁扶着也好,爱跟谁在一起也好,就算被谁杀了,都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如今师昧正好好的活在自己眼前,他唯一需要忧心的,就是保护好师昧,不要让他再像当年那样,惨死在自己怀中⋯⋯

他该珍惜来之不易的重生,珍惜和师昧的点点滴滴,不再留下任何遗憾。

虽说这个时候,他和师昧还没有互通心意,但是上辈子都勾搭过了,这辈子显然也是驾轻就熟,水到渠成的事儿。

墨燃这样想着,心里顿时畅快了许多。不再有面对楚晚宁时那窒息般说不清道不明的隐隐心痛。就连背后的伤也没那么难忍了。

但佳人在侧,难得的机会,二狗子灵机一动,立刻装乖卖起惨来。“师昧,你怎么来了?来看我的?”

师昧满脸柔光,一片心忧,“......你说呢?”

墨燃顿时泪眼汪汪,直吸鼻子。他本就生的可爱,如此呜咽委屈的模样就像一只无辜挨了打的毛绒绒的猫崽子,让人忍不住怜爱。

“这么痛啊?还能自己走吗?”说着便自然地扶起墨燃的胳膊,一脸心疼,“师尊他⋯⋯他下手也太狠了些。瞧你痛的⋯⋯我扶你回房上药。”

不等墨燃有所反应,师昧便搀扶着他一路回到了弟子房中,似不忍他因受伤而多疼哪怕一息半刻。

看着全心全意心疼着自己的师昧,墨燃即便是座冰山也被这炽热的暖意化开了柔成水,变成汪洋。

更何况,眼前人是心上人。

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像泡在蜜罐一样。脚底的青石板路就像是棉花做的,踩在上面整个人都轻飘飘地,让人不知今夕何夕,如梦似幻。

两人不过须臾便回到了墨燃所居的弟子房中,也或许过了好些时候。只墨燃觉得甜蜜的时光总是过得太快,他恨不能余生都这样和师昧相扶着走下去。

师昧小心翼翼地将他安置在床榻,随后找来热水、毛巾和药品,正准备宽衣为他清洗伤口。

墨燃当即就有些慌了。

两辈子了,他还从未在师昧面前宽衣解带过,更别提师昧亲自为他宽衣!光是叫他想象那个场景,都叫人如坐针毡,燥热难当。

在墨燃心里,师昧一直如万千星辰中最闪耀的皎皎明月,高不可攀,不可亵渎,亦不可冒犯。

……

如果说墨燃一生所求不过是万千灯火中有一处属于自己的归处,那师昧就是那束指引他归家的明灯。

它不仅照亮了墨燃回家的路,还温暖了他寂寥世界的整个寒冬。

上辈子,他失去了这盏珍爱的明灯,从此余生冰寒,再不知人间温暖。

......

这样珍视的师昧竟主动为他宽衣,他如何不慌?!

更何况现在自己一身是伤,叫师昧看到了该如何是好?

他不知如何是好,几乎是本能地慌忙阻止师昧要为他解衣的打算。一边快速动手解下胸前衣扣,“师昧...我...我...我自己来......”

师昧生的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眉目含情,如玉般温润洁白的手轻拂上墨燃的手背,似哄着奶猫儿似的轻声道,“阿燃,你都伤成这样了,让我为你宽衣,可好?”

墨燃当即一个激灵,喉头燥热,嗓音暗哑:“我....我....师昧......”

一时头脑昏沉,他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他想说其实自己受伤不重,可以自己脱下衣裳……但又怕师昧知他撒谎便再不心疼他了该怎么办?

踏仙君觉得自己那一世真正得到的并不多,大多时候他都在失去。所以能得到的,他都尽量揣攥紧在手里。

更何况难得今夜师昧如此主动.......

这个上辈子尝遍无数男男女女销魂滋味的男人,如今竟在心上人面前因为两件衣裳而胀得满脸通红,懵懂不知所措。

看到这样的墨燃,师昧笑了。

那笑声怎么形容?墨燃一时形容不出来,只觉得十分动听,又带着不容抵制的诱惑,仿佛只要师昧说一声把命给他,墨燃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皱一下眉头。更何况如今只是脱一两件衣裳?

“阿燃,让我帮你,可好?”

墨燃木木地点头,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只艰难地吞了吞唾沫。

接下来的时间里墨燃一直恍恍惚惚着,他仿佛身处云端,师昧指尖的温热通过药膏一点点缓缓传入他的肌肤,温润的声音似回荡在虚空,让他辨不清真实与虚幻。只偶尔伤口的疼痛让他明白,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的。

师昧是真实的,对他的好也是真实的。墨燃能清晰觉察到胸腔内有一股暖流。随之而来的是眼泪吧嗒掉落在地的声音。

师昧蹙眉忙问:“阿燃,是我把你弄疼了吗?对不起......阿燃,我轻点......”

墨燃胡乱抹了抹眼泪,“......不是的,没有。”随后嘿嘿地笑了起来,额头呆呆翘起一撮乱发,像是开了一朵花。

“师昧。”

“嗯。”

“师昧。”

“怎么了?”

“没啥,就是叫叫你。”

“......”

 

呆毛晃呀晃呀。

  

“师昧。”

  

师昧忍着笑:“就是叫叫我?”

“嗯嗯,就是叫叫你,觉得好开心。”

师昧愣了一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额头:“这傻孩子,可不会是发烧了吧?”

  

墨燃噗的一声笑出来,打了半个滚,侧脸瞅着他,目光明亮,像是盛满了细碎星辰。

墨燃说:“师昧。”

“嗯?”

“谢谢你。”

师昧一愣,旋即温柔笑道:“不就是帮你上药吗?至于跟我这么客气!你要是真想谢我,以后就不要一身伤的回来。”

这话怎么听着怎么像家中妻子在担忧着外出的丈夫。墨燃心里熨贴,也跟着笑了。

我不止想谢谢你为我上药。

还想谢谢你,上辈子也好,这辈子也罢,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只有你真的看得起我,没有介意我的出身,介意我在外面摸爬滚打,不择手段的十四年。

还想谢谢你,若不是因为忽然想起了你,重生之后,恐怕我也会忍不住杀了容九,再铸成大错,再走上昔日老路。

幸好这辈子,重生在你死去之前,我定然要将你护的好好的,若是你有恙,楚晚宁那个冷血魔头不愿救你,还有我。

“唉,看你这样,以后还敢犯这么大的错么?师尊的脾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烛光里,师昧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地瞧着他,那风情万种的眼眸,波光盈盈,宛如温吞春水。

墨燃心下微动,乖巧道:“再也不会了。我发誓。”

“你发誓有哪回当了真?”但说归说,师昧终于笑了。正准备着说什么,薛蒙的声音自门口传来。

“发誓?发什么誓?!”

一听到薛蒙的声音,师昧立刻收了神色,甩齐了衣袖,前倾的身子复又坐回去,整个人淡淡的,恢复到平日里温和素净的模样。

墨燃倒是没注意这些。

他只是有些诧异,薛蒙平日里与他最不对付,此时怎么来了?来看他笑话?

“你怎么来了?”听着似有五分惊讶三分戏谑还有两分不以为意。

薛蒙看到他就是气,但又想起师尊的叮嘱,遂没好气道:“你以为我想来?哼!”狗东西!薛蒙自顾自地将身后的食盒摆放在屋内的八仙桌上。

墨燃更加诧异了,“萌萌,你什么时候转了性了?居然专门给我带饭?”

薛蒙懒得理他:“你吃不吃?不吃拉倒!”然后揭开食盒的盖子,摆出里面的几样吃食。一大份的鸡汤水饺并一整碗青花椒油辣子,一份麻婆豆腐,一份苕皮回锅肉,一份粉蒸排骨,还有个凉拌三丝。

油辣子一端出来,墨燃就被这勾人的香味儿给吸引了。寻着味儿三步并两步就走到了饭桌前。

师昧见两人都在饭桌上,也跟着过来坐下。

墨燃眉开眼笑,但看着这清汤的水饺还是挑剔道:“怎么不把油辣子淋上?”

薛蒙像看白痴一样白了他一眼,“你不吃就一边去!烦死了!……还不是师尊说你受伤了不能吃辣,不然怎么单独把油辣子装一边?”

墨燃听完顿了顿,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师尊?师尊让你来的?”

薛蒙一听他提师尊顿时气就又快压不住了,“墨微雨!你这个狗.....闯祸精!师尊因为你无端受了罚,你倒好,回来上完药又有吃的给你送上门你还挑!师尊他......”

墨燃不依了,“什么叫因为我无端受罚?是他清高他自己非得要去,关我什么事?是我让他去的吗?”

这话委实就有些过了。

但这人世情就是如此。你如果爱一个人,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会牵动你的心;如果不爱,他是生是死是病是痛都得不到你哪怕一星半点儿的怜悯。

薛蒙顿时气急了,“墨微雨,你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

墨燃本来刚刚和师昧聊得心花怒放,开心又满足。结果薛蒙这个鸟玩意儿一来,好好的氛围被搅和了不说,还他妈是个火爆脾气,说话跟喷火药似的,平白让人火大。

因着这层原因,墨燃也不想忍他,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嘴脸,如墨的眸子暗露凶光,那架势似要上去给揍个你死我活才算满意!

师昧见势不好,忙拉住墨燃将他稳住,“阿燃....”又转头对薛蒙道:“少主,你少说两句。师尊一定不希望看到你们吵架的。”

这一句话就如特效药般,立马让薛蒙泄了大半的火气。

在薛蒙这里,师尊就是他的死穴。只要是师尊希望的,他都会尽力做到。

这点师昧倒是拿捏的很到位。

见两人都稳定下来,师昧又道:“说起来还是师尊想得周到,我都饿了。咱们坐下来好好吃饭吧!”

见食盒里还有米饭,想着活跃下气氛遂转了话题,不经意问道:“怎么还有米饭?”

薛蒙此时也不想再和墨燃那狗东西计较,边坐下来边说,“师尊怕你们不吃水饺,就又备了米饭。”

似怕有人跟他抢似的,说完又急匆匆补充道,“我不吃米饭啊!我要吃师尊做的水饺!还要浇上油辣子!”

想着第一次吃师尊亲手做的水饺,薛蒙顿时眉开眼笑,全然已经忘了刚刚的不愉快。拿起勺子舀了一大勺水饺在碗里,淋上油辣子,美滋滋地就要吃了。

师昧无声地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墨燃再次惊疑道:“这是师尊做的水饺??”

薛蒙这人有个好处就是小事上大大咧咧,完全不记仇,自然应道:“这还能有假?我亲眼看着师尊做的!你不吃给我留着,我吃!”

墨燃内心已是惊涛骇浪,磕磕巴巴道,“师尊什么时候会做饺子的?我怎么不知道?!”

薛蒙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你?师尊做什么关你啥事?!凭什么要你知道?!哼!”说着又深深感概道,“不过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师尊居然会做饺子!”

再不管其他两人的想法,一枚水饺入口,薛蒙认真品评道:“师尊包的饺子不仅长得圆润可爱,还很好吃!没想到师尊的厨艺居然也这么好!果然是我师尊,做什么都是最好的~”语气是难掩的骄傲,说完又欢快地继续吃了。

听着薛蒙的话,墨燃总感觉自己重生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上辈子.......

上辈子他唯一见过楚晚宁动手做面食, 是在师昧去世之后。那天楚晚宁去了厨房,慢慢地包了师昧生前最擅长的抄手。但是还未及下锅, 就被自己打翻在地, 白生生的抄手七零八落滚了一地。

  

墨燃并不记得那些抄手包的是扁是圆,是美是丑。

  

他朝着楚晚宁吼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用他用过的东西?也配做他做过的菜?师昧死了,你满意了吗?你是不是非得把你所有的徒弟都逼死逼疯,你才甘心?楚晚宁!这世上再也没人能做出那一碗抄手了,你再模仿,也像不了他!”

不止如此,后来他还不无讥讽嘲弄道:

“师尊,你做的东西,不用尝我都知道,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

    

“我读书不多,所幸前些日子刚听薛蒙说过,觉得用在师尊的抄手上,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东施效颦。”

.......

他还记得楚晚宁那时的神情, 一言不发地望着自己,脸颊上还沾着面粉屑,看上去那样陌生, 有些茫然,甚至有些愚笨⋯⋯

  

墨燃那时以为他会生气会发火,可是楚晚宁最后什么都没有说。他只是俯身,低着头把那些沾了灰泥的抄手,一个一个地,默默拾起来,笼在一起,然后,再亲自倒掉。

......

现如今这是什么情况?

楚晚宁亲手做的饺子?

......

鬼使神差地,他还是动手舀了一大勺水饺在碗中,伸手打算淋上油辣子,但不知想到了什么终是又收回了手。

墨燃细细瞧了那水饺,的确如薛蒙所说,个个圆润饱满。接着又喝了口汤,鸡汤清香鲜美。真尝起来这水饺和师昧做的抄手相差无几,是他想念了两辈子的味道。

可是为什么.......

墨燃不由得抬眸望向师昧,又立马低下头来专心吃着碗里的水饺。

他不可以多想,一个是水饺一个是抄手,不一样的。

师昧一个人吃着米饭,倒没去留意墨燃的动作。这并非因为他不想吃或者不喜欢。师尊亲手做的,他私心里也想尝尝师尊的手艺。但薛蒙和墨燃都要吃师尊做的水饺,他没有别的选择。

师昧就是这样的性子,从不爱争抢。你可以说他淡然寡欲,或是说他隐忍懂事。

在同门三个师兄弟中,师昧一直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薛蒙是少主,天之骄子,桀骜不驯,他骄傲有骄傲的资本。

墨燃是死生之巅的公子,尊主异常疼爱这个半路领回的侄子,本人又别具一格天赋极高,他恣意也有恣意的资本。

而师昧自己,则是尊主无意中捡回来的一个可怜儿,资质平庸,承蒙师尊不弃,才收入门下。

他不曾忘记初到死生之巅时,玉衡长老给予他的关爱与尊重,对他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师昧心中,师尊也是顶好顶好的师尊。遂抬头问薛蒙道,“少主,师尊的伤......”

说起这个薛蒙就蹙着眉头,声音闷闷地,“师尊从善恶台出来就去了孟婆堂做水饺,身上的伤都没来得及处理。”

越说声音越沉,“我来的时候,师尊便带着吃食回了红莲水榭。想来肯定是回水榭自己处理了……”

师昧有些心疼,“那你怎么不帮师尊处理了身上的伤再......”

薛蒙同样痛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尊他,他不让我跟着。”

这倒是他们都能明白的。

但明白归明白,心疼归心疼。

越想越恼,薛蒙又忍不住望向墨燃恨恨道,“墨微雨,你他妈的以后别再闯祸来连累师尊!”

墨燃:“.......”

墨燃这次没有反驳。他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来反驳。

之前那种他关我什么事的话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可能是吃人嘴短,也可能是别的什么。

墨燃虽脑子不好使,但简单的道理他还是懂得。楚晚宁是他师尊这件事,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改不掉了。

既然前尘已成往事,从今以后,楚晚宁是他的师尊,他是楚晚宁的徒弟。

重活一世,在一切恩怨都未发生前,他或许也可以选择抓住眼前的事,珍惜眼前的人,不再抱憾终生,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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