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宗教（8）

所有的哀沉晦暗，都会因你而变得温暖流光。

永不消散。——来自网络

-

“Alef！生日快乐！”空旷的神殿里传来Daleth的声音。

“哥！你在哪！”Alef大喊着，发现神殿里空无一人，只有几只飞过白鸟的叽喳声回响在神殿里。一切都是那么明亮，甚至亮得让Alef不适应。

“顺着金色来找我吧！”

然后便没有了声音。

Alef在神殿里找到了一根金色的丝绳。

准确地来说，那是一个指引，一个坐标。

金色的粉末围绕在丝绳的身旁，变换着形状。Alef找不到什么形容词去形容它。可以说像是随风而动的麦田，也可以说是那光之巨鸟降下的灵魂的碎片。

Alef觉得后者更贴切。

他认得这金色的变换着的法术，那是Daleth的。

顺着金色而去，Alef拂上了那抹金色。他感到温暖从指尖传入他的神经，深深地刻在心上。

就像Daleth一样。

“Daleth？”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暗，Alef从未踏入过神殿的这个区域。

百叶窗被紧紧地闭上，昏暗的光线落在铺满红毯的地上，只有一直延伸到看不见位置的金色发着灿烂的光芒。Alef不禁害怕地握紧了手中的金绳。

“你在哪……”稚嫩的脸庞上染上了一分惧色。Alef咬了咬下唇，继续往前走去。

一直走到了走廊的尽头，Alef看见了地上的一个井洞，金绳蔓延到井的内部，周围Daleth施下的法咒翻腾着，引导着Alef跳下井去。

“……”

就算是为了哥哥……

跳下去吧。

幼小的身躯跳入了井里，Alef胡乱地想要抓住那些金色的粉末，却感到自己正在飞快地下落，身上传来阵阵的疼痛。

Daleth！

Alef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井壁上的岩石摩擦着Alef的身体，不知过了多久，周围仍是一片黑暗，仅有Daleth的法咒在发着淡淡的金光。

黑暗渐渐吞噬着Alef，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自己不断地下坠。

像是会通往无尽的黑暗。

被眼睑盖着的瞳中映出了一丝微光，Alef惊异地睁开眼睛，同一时刻，他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身躯。

Alef对上了Daleth带笑的脸庞，两双金色眼瞳相对。

“生日快乐，Alef。”

两人的周围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然而此时Alef的眼中却只映出了那人的模样。其余的都被金色的光晕所蒙蔽。

“你看，霞谷的人们都来了呢。”

Alef却哇地一声哭了。

Daleth拭去Alef眼角的泪水，湿漉漉的稚嫩金瞳中露出一丝怒气。

Alef的白色斗篷被弄得又脏又皱，白嫩的肌肤上也留下了不少的擦伤。

果然还是个孩童啊。

“我以为，你要抛弃我。”

“不会的。”Daleth俯身亲吻了Alef脏兮兮的额头，安慰性的语气平复了Alef的心。

“无论你在哪里，你总是能找到我。”

-

Alef醒了。

这是……哪儿？

他从地上爬起，地面是硬邦邦的，四周都是全黑，唯有镜面质感的地面反映着Alef的样子。

他记得……冥龙冲进了霞谷，然后……

就不记得了。

Alef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去，然而无论走了有多远，Alef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周围黑色的背景丝毫不变。

Alef怀疑这里没有出口。

Alef重新坐下，凝望着空间里的一片黑色。

什么都没有。

Alef把头埋在自己的膝盖里，闭上眼睛，感受着这可怕的寂静。

忽然有什么好像骚动了起来，发出沙沙的声音，驱使着Alef睁开眼睛。

那是一条呈线形的金色法咒，仿佛水一般流动着，变换着形状，在这黑色的空间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Daleth……

Alef不由自主地站起身来。

那是Daleth的法术。

他朝那片金色走去。

Daleth来了吗？

随之是奔跑。

Daleth。

“我**你。”Alef的耳边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轻地只像一个Alef脑海里的幻想。

中间的两个字Alef并没有听清，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他用尽全力朝它奔去，指尖触到那抹金色，依旧是像从前那样温暖得让他安心。

Alef感到脚下的黑色空间开始扭曲，视线渐渐模糊，最后只剩下那灿烂的金色。

灿烂得就像辉煌的霞谷。

-

Alef醒了。

眼前的刺白色让Alef有些不适应。

这又是……

刚才是梦吗？

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已经破败不堪的霞谷。

怎么会……

Alef感觉自己的心在颤抖。

身前传来窸窣的声响，Alef顺着看去。

一个人影躺在地上，身体不住地抽搐着。

Alef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腿不受控制。他蹒跚地朝那人影爬去。

Alef看到了那人的容貌。

那人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白，身上的斗篷站上了玷污的黑水，狼狈不堪。

他不断地吐着黑水，伴着红色的液体从他的嘴角流出。洁白的发丝变得凌乱而肮脏，金瞳里暗淡无光。

他发现了Alef，金瞳艰难地转过看向他。

他愣了一下。

“A……Alef……好……好好……照顾……自……己。”

说完那人便没有了动静，嘴角还淌着黑水，眼睛直直地望着Alef。

怎……

不可能是Daleth，你在想什么呢Alef，Alef摇摇头。

Daleth是高贵的啊。

不是吗……

Alef双手抓着地上寒冷的雪向前匍匐着，苍白的手指颤抖着。

他从未感到过如此寒冷。

他看着那人的脸庞，伸出冻僵的手轻轻抚上他苍白的脸颊，仿佛是在对待一件昂贵的瓷器。

Alef俯身，唇瓣贴在了他的额头上，等待那冰冷传遍他全身，又被他的体温回热。

他端详着那人的样子，合上了那人的眼帘。

他坐着，坐在那人的身边，看着金色的光芒从那人的嘴里浮现，升向天际。他双手抱膝，等待着雪花将他淹没，将所有都淹没。

他要等着Daleth，Daleth会回来的。

他总是能找到Daleth。

就那样坐着，等待冰雪和自己融为一体。

-

作者还没有完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