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子】宗教（5）

“Teth长老……雨林，只剩下三只鲲了……”

“……”Teth抬头看了看神殿顶上暗石制成的巨大装置。呵，镀上一层金就可以掩盖它的黑暗了吗？

那该死的东西就应该留在地底下腐烂。

当初为什么要把它挖出来啊……

Teth抬起自己的手，半透明的手指在暗石发出的幽光下显得苍白得吓人。

雨林的力量，日渐衰弱。

自己也快要死了吧。

但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Teth闭上了眼睛，雨林的光之生物冲向暗石，随之变成——

冥龙。

雨林的雨，变成了腐蚀光能的酸雨，与即将倒塌的神殿一同沉默着，沉默着等待愤怒蔓延到整片大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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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漠，一望无际的荒漠。

土黄色的沙子堆起丘陵，掩埋着一些天然的洞穴。被沙子包围着的海岸传来海水拍打沙子的声音，与风吹过沙子的细碎声融为一体。

天空是纯净的淡蓝色，泛着些许的紫色与一望无际的海岸线交融在远方。

这里与光之大陆的每片地界都不一样，这里的寂静就让晨岛感觉上并不是光之大陆的一部分，也几乎没有其他地界的人来到过晨岛。

仿佛是调皮的孩子一样，狂风吹过Daleth的长袍，沙子围绕Daleth跳起无节奏的舞蹈。Daleth不由得拉上自己的围巾盖住自己的鼻子。

Daleth在这无垠的沙漠中前进着。

沉重的长老服饰并没有被换去，金色的华丽刺绣在这漫天的黄沙中有些突兀，耳饰发出叮叮当当的碰撞声。Daleth抬头，被天空上一群发光的白鸟所吸引，向远方看去，他一怔。

在沙漠的最边缘，他看到了隐藏在云层间的巨大神殿。

借着沙子滑向神殿的方向，即使一样是滑行，但沙子的触感与霞谷的雪地有很大的差异。

Daleth更喜欢后者。

“Da……Daleth长老？”

身后传来的声音让Daleth回过头去。

那是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从她身上棕色的斗篷可以看出她是晨岛的臣民。

“嗯，你是？”

“我？我叫Isis，是引领灵魂的使者、摆渡人的助手。”女孩就立在原地，Daleth看得出来她有些紧张，葱白的手指捏着斗篷，脸上泛着淡淡的红晕，“您是要来找摆渡人的吗？”

“是的，请问能否劳烦你带我过去？”Daleth礼貌性地笑了笑，嘴角处露出笑容。

“当，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女孩的身体微微前倾，脸上的红色更甚。

看来是个害羞的孩子呢，Daleth想道。

“请您拉住我的手。”Isis向Daleth走来，拉住他的手，Daleth感觉到了女孩手里的一层热汗。

Daleth任由Isis带他滑向神殿的方向，感受着微风带着海腥味钻入他的鼻腔。

晨岛并不适合飞行，Daleth刚走进这片地界时飞了好几次，结果不尽人意地才飞了很小一段距离。这导致Daleth的光能严重不足，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走，走一段还要歇一下。

Isis的滑行技术很好，Daleth在滑行过程中几乎没有感受到任何的震动。他不禁想，要是她在霞谷参加滑行比赛，应该也能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

不过，现在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不是霞谷的长老了啊。Daleth苦笑了一下，望向天空。

这里的天空也有发光的白色鸟儿，但这里的天空比霞谷的要清澈得多，更加宁静、幽美。

“长老，这里就是通往神殿的地方了。”

Daleth向前看去，看到了高耸入云的台阶。岩石上有着看上去像天然制成的纹路，引导着到这里的旅人向上走去。

他们走近，岩石上浮现出金色的壁画。

“这上面记载了光之大陆刚刚形成时的样子——据摆渡人所说。”Isis看着端详着壁画的Daleth这样说着。

看着简易画出的长出斗篷的光之子，Daleth笑了笑。

那时，一切都是多么美好啊。他和Alef……

那时也只是孩童而已。

Alef他……要是还是那样该有多好。

走上台阶似的岩石，Daleth抬头看了看云间的神殿。神殿正发出低沉的钟声，时快时慢的节奏似是向神明的祷告。

已经走到岩石的顶端了，Isis展开斗篷向云间飞去，Daleth也连忙跟着Isis的动作展开斗篷。

纯白淡紫的云在Daleth身边翻涌着，云的形状随着Daleth的飞行尾迹而变化。

浮石上的神殿渐渐在云间显现出来。神殿的灰石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古老的大门在Daleth面前半掩着，殿顶高得看不清，只觉得神殿仿佛沐浴在阳光下，朴实而又庄严。

踏在神殿外的石板路上，脚下发出空旷的声音。

“Daleth大人，请随我进去。”Isis向神殿内走去，Daleth也紧随其后。

神殿里没有什么光亮，只有几根幽亮的红蜡烛在发出微微的光。

“麻烦您给那边的装置点一下火。”

Daleth愣了愣，赶紧学着Isis的动作给另一边的陌生装置点火。

古老的装置发出咔咔声，神殿的内门朝两边打开，透入的白光有些刺眼，Daleth不适应地眯起了眼睛。

“那么，我就带您到这里了，摆渡人就在里面。”Isis朝Daleth微微点头，退到了一旁。

“有劳了。”Daleth朝门内走去。

走过一条长长的回廊后，Daleth发现周围的环境又变暗了。脚下原本平整的地面也逐渐变得坑坑洼洼。

眼前浮现的景象让Daleth难以忘怀。

石室里翻涌着灰白色的云雾，似是漂浮在雾上的石船缓缓地运动着，一只顺着雾气升高，仿佛要去向天际。

摆渡人的权杖搅弄着船下的那一团雾，发出水波荡漾的声音，Daleth这才发现雾中有一条河，一直延伸到天空上。

摆渡人转过头，慈祥的面容上一双金色的眼眸微眯，在雾中像是阳光一般闪烁着。

“你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