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4、仅此一次

随着白凌话音落下，千仞雪的心底似乎有什么东西悄悄出现了一条裂缝，她眸中原本还雾霭沉沉的景色被悉数拨去，只余一片灿金之色。

“你的传承、你所坚持的一切，究竟是为了完成你爷爷毕生的追求，还是为了打败我和唐三，亦或是为了向你的母亲比比东证明你的价值？”白凌嗤笑一声，“你所做的一切全都带着目的，但可笑的是你却从来都没有考虑过自己。”

话音落下，千万朵青色莲花向着千仞雪翻涌而去，原本昏暗且不知何时出现的独立空间被白凌这一举动彻底照亮，白凌没再看向已经重新抽出长剑对准莲花的千仞雪，而是转身离开了这里，重新回到了外面的世界。

“你就这样不管她了？万一她死在了里面怎么办？”法则迟疑不定地开口问道。

“九十九级的半神能够被我这个残躯病体的植物之祖弄死，那就只能说明她太脆弱了，虽然她心性不定，但能够走到最后一步的从来都不会是泛泛之辈，我若是插手过多的话，那么后面又会发生什么我无法预料。这一切都不过是还了千道流的人情罢了，他的孙女注定成神，这一次我不过是磨练了她的心性……至于那次海神岛的地考，我帮不上忙，所以理论上来说我并没有干涉剧情。”白凌垂首拨弄着一旁无风自动的蓝银草，“哪里都有这个小东西的存在，倘若唐小三真成了神，估计这片大陆上所有的蓝银草都能在一瞬间成为他的眼睛，你说，那个时候，我该如何做？”

“这…”法则叹了口气，“以气运之子的性子，只怕会想尽办法留住你，可之后……”

白凌抬首仰望着那已经出现点点星辰的天空，没有接法则的话。他之所以将千仞雪引到禁区，不过就是在之前无意发现了禁区的不同之处——它能够独立于大陆之外，所以哪怕是神也无法发现这里面发生的一切，也只有在这里面，他才能够为别人停留一时。如今天使罗刹的请求已经达成，其实达不达成也已经无所谓，他不过是因为将剧情线搅得乱七八糟，索性也就帮了双神一把，这样子万一唐小三想要做点什么危险的事，原本应该和他处于对立面的两位也就不会平白看着什么都不做。

“我真的有些累了。”明明是满天星辰映照在了白凌的眸中，却怎么也无法照亮他的眼眸那真正的一抹光，“倘若下次你们再召唤人过来帮你们干苦力，麻烦别找我这种本来就喜欢躺平的，除非你能让那个人一上来就躺平，这种烂摊子我可不想帮你们再收拾了……这么容易让人生出情绪的大陆，我也不想当什么救世主了。”

“我以前哪里有那么多要顾及和保护的亲人。”

不过，应该也就这一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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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知道青帝要做什么？”

七零八落的废墟中，唐晨坐在疑似一座雕像的顶端不屑地瞥了整理自己衣饰的千道流一眼。

千道流的手一顿，伴随而来的是深深的叹息声：“……我哪里会猜不到？我从来都在怀疑他是不是知晓这片大陆的未来，否则为何他敢贸然来到人类的世界，还敢当我的老师，他早就拿捏了我的脾气，但不过是没想到我会对他生出痴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