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3、审判

“自由翱翔的……鸟儿？”

“当然是鸟儿。你与鸟儿无异，只不过是世俗束缚住了翅膀。”白凌缓声道，“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你或许从未知晓过。”

千仞雪心中微诧，她四下环顾了周遭的环境，眼下两人已经离开了武魂殿，正向着东方慢慢前行着，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繁茂如林的商铺、房屋，以及行人都变得稀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高大的树木和灌丛，以及……不知何时突然逐渐变得昏暗的天空，还有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诡异能量，像是魂力，但却又无法直接感触。

“这是什么？”千仞雪可不觉得眼下这局面会往什么好的方向发展，她手中天使之剑破声而出，稳稳横在了身前，神色不定地盯着眼前看不见但能隐隐感觉到的存在。很快，她想起来自己曾经在供奉殿偷偷读过的一本古籍，伴随着心中那个猜想逐渐成型，她有了底气低声开口道：“这里，就是武魂帝国、天斗和星罗帝国三国交界之处的那个禁区吧。”

“你很聪颖，与你交流就是方便。”白凌眸中青光一划而过，原本昏暗无光的空间内以他和千仞雪为中心顿时出现了一片青色花海，片片莲花花瓣在空中随着两人动作带起的轻微气流卷起又落下，直至重新静静融入到了花海之中——那是另一个白凌，留给他的馈赠。

白凌的手指轻轻触碰那似乎具有灵性环绕在周身不散的花瓣，对于那个所谓的另一个“自己”，其实说不膈应当然也是假话，毕竟从前两人完全过着截然不同的生活，而无论是谁算计了对方恐怕都会有不满，但如今那个他早就散去了自己的意识彻底与精神之海的树完全融合，哪怕白凌再怎么怒意高涨也已经尘埃落定，与其说是怨念，倒不如理解为遗憾。

遗憾自己没能早点意识到混沌之力的疑点，也遗憾自己没能这个自己……

好好道个别。

“这里其实算不上什么禁区，不过是寻常生灵都不敢进来的地方，当然。”白凌的余光落在了千仞雪的身上，“神，更不敢靠近。把武器收起来，这里如今是我的地盘，你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千仞雪一愣，随即还是乖乖收回了剑。

“你对你的最后一考通过率的把握有几成？”白凌道。

犹豫了片刻，千仞雪还是说出了实情：“把握……不到五成。不知为何，我明明越来越靠近那个境界了，但是心底的不安感却愈发强烈。”

“还挺有自知之明。”白凌又道,“你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低？千道流那老狐狸你恐怕都没告诉他吧，倘若他要是听到了，估计得道心溃散。”

千仞雪摇了摇头，目光灼灼地望着白凌：“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真正完成自己完整的‘道’。”白凌淡淡开了口，“天使神是做什么的？她从前便是审判和净化有罪之人，她的‘道’即为公正和审判，所以天使女神绝不能有任何心旌动摇的可能，这也是当初为什么天使一脉能够立足于大陆之上。而你的‘道’又在哪里？”

你手中的天使之剑，又是在审判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