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插个番外娄玉亭

　　我是娄家的嫡长女。

　　娄家是将门之后，门楣光耀。没有因为我是女子，就轻视我，而是把我们这些女子当成男子一样培养，所以我自小就学习骑射、琴棋与书画。因为娄家遵循嫡庶有别，所以，一家女眷，只有我一个嫡女每日学习，苦不堪言。每当看到庶妹娄兰亭自在地玩耍时，我心中就十分不甘。

　　明明都是姓娄，凭什么她可以那样自在？嫡庶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直到有一年，父亲带我去沈家做客。我遇见了沈煜。

　　娄家和沈家是姻亲关系，沈煜是我的表哥。

　　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他鬼鬼祟祟的样子，摸到了我的院子里。我还以为他是什么贼人，于是就飞起一脚，他被我踹了个七荤八素。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只不过是想看看他那个传说中的表妹。也就是我。

　　那年我十三，沈煜十八。当时的他不过是少年，却是时常挥舞着红缨枪，在校场上与人比拼，飒爽生姿。

　　父亲有意让我们结亲，我心里高兴极了，脸上却是羞红一片，十分羞涩。

　　娄兰亭也想嫁给沈煜，但因为她是庶女，不配嫁给沈煜。嗯，果然嫡庶是很重要的。

　　长辈们在一起商量了很久很久，几天后父亲告诉我，沈煜已有未婚妻，是刘家小姐。

　　刘家小姐？我知道她。长得并不出众，不会骑马也不会射箭，整个人也是十分木讷，说话声很细很小，就连刘家门楣也不如娄家光耀，她凭什么？

　　于是以后的宴会，我处处看刘家小姐不顺眼。

　　我十五岁那年，正好沈煜弱冠。还有五日是他的弱冠礼。

　　父亲问我，想不想让刘家倒台，那样沈煜就不会娶刘家小姐。我感觉很好，连忙说想。

　　可我没想到，不仅是刘家倒台了，沈家也垮了。那时沈煜正平步青云。他的弱冠礼上，他父亲还对他说“‘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问征夫以前路，恨晨光之微熹’，正因如此，你的表字‘微熹’。”

　　而我在那儿，在心里欢呼鼓掌。

　　恍如昨日。

　　沈家也因为那一句话，被人弹劾，之后有很多事都爆发了。

　　不过令我欣慰的是，沈家罪不至死。沈煜没有收到什么牵连，他还好好的当着他的丞相。只是父亲不让我嫁给他了，他让我断了那个念头，把我嫁给了临都侯……

　　我恨他们那些人。

　　沈煜临刑的那天，我去为沈家众人偷偷烧纸钱，遇见了一个老道士，他当时应该是喝多了，胡吹说他有法宝可以活死人。当时我并不信他，除了神话传说里，哪里又有活死人的神药呢？可他说的一板一眼，我渐渐有些相信了。

　　“那你来演示一遍吧。”我说。

　　老道士却摇了摇头，他说活死人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死人，他只能让死人借活人的身躯而活。那天我们布了阵，原本万无一失，可没想到那天沈聪来找我了，他误入阵法，我心如刀绞，可已经来不及了。

　　沈煜的魂魄来了，开弓再无回头箭。

　　那老道士估计也是酒醒了，发现自己酿下大错，后来再没有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