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语,专注把玩着一柄玉如意,忽的猛摔在地,砸成两段,声音质朴,并无玉碎的“磬”击之声。
阿瞒.通缉犯“这批货是谁送来的?”
两个婢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回大人,此乃陛下所赐……”
阿瞒.通缉犯“拖下去杖毙!”
两个守卫上前,婢女哭泣求饶无用,雪地上被拖出四条长长的抓痕。
他压抑的怒气,散归于无,像个没事人似的,现出上位者的从容威仪。
阿瞒.通缉犯“仲达冷眼旁看,不曾问及缘由,想必是认同裁决。”
这玉如意的声音不纯,必是假货,又涉及汉献帝,不管是献帝以次充好,还是被人掉包,都不能传出去。
一来涉及天子颜面,二来关乎曹操性命,毕竟是御赐之物,汉献帝大权旁落,但是还没被废,就有指摘曹操的权力。
这次的假货事件,有可能是乌龙,也可能是献帝在试探曹操的忠心。
司马懿“主公有勇有谋,不该以常理论断。”
他以杯盏轻扣茶水,拂开茶叶碎末,端起来抿了两口,畅快大笑。
阿瞒.通缉犯“军师说话滴水不漏,真好奇是什么样的家族能培养出来。”
司马懿“卑职底细不是秘密,请主公念在往日情分,放过主家。”
对于狡诈多疑的曹操,只有自露破绽,让他自己去猜,去查,才能解除疑心。我就是伪装得再好,给他编出花来,他最多只信三成。
世界上总有一种人,从不信他人讲述的故事,只相信自己的推理。
恰好,曹操就是这类人,三分信任被他演出十分来。
阿瞒.通缉犯“军师本是旁支,早已被灭,何必在乎主家兴亡?”
司马懿“失怙,若主家安好,自不会成没名没姓的贩夫走卒。”
衣襟处的大氅被他拢紧,冰冷的下巴亦被擒住,暖和不少。
阿瞒.通缉犯“你既跟了我,怎会无名无姓!”
司马懿“窄居后院,非属下所愿。”
扭过头去,实在不愿和他对视,闭眼轻眨,雪落羽睫,压弯了睫梢。
阿瞒.通缉犯“别动,我来!”
他绕过圆桌,于我身前蹲下,指尖轻刮眼角,弹落鹅雪,可那手却不甘退场,顺着睫毛弯,流连忘返,指腹揉擦着唇荑。
他对我的好感一直很低,不知是什么样的性格,才能促使他在60的好感度下,做出这种事。
若不是被这60好感度欺骗,不曾想到那些奇怪的事,也不至于着了他的道。
司马懿“咳咳~”
轻咳打断了他的动作,许是知道在外被人瞧见不安全,他扶我进了屋,里面早已被婢女装饰得金碧辉煌,和住进来的第一日截然不同,那时候荒芜又破败。
阿瞒.通缉犯“以后,有什么短缺,尽管说。”
司马懿“主公,属下正要向您讨要几样东西。”
他斜挑俊眉,惊龙眼深邃灵动,微眯时,和狐狸一样狡黠。
阿瞒.通缉犯“你且说说看。”
司马懿“属下所求不多,一为自由,二是澜弟,三则吕布!”
扬眉轻笑,一只手却大力拧着我的下巴,快被卸掉整个下颌。
阿瞒.通缉犯“就不该让你开口,自由和弟弟,我能理解,要吕布做甚?”
拍手打掉他的桎梏,将下巴掰正,“咔嚓”一声复位,痛到麻木。
良久,舌头才找回知觉,换上和颜悦色的笑容。
司马懿“属下走上不归路,貂蝉守空房,不如让她与吕布团聚。”
阿瞒.通缉犯“貂蝉本该死,若不是需要借她试探你的取向……”
原来他那么早就开始布局了,我还傻傻替貂蝉求情,论演技,曹操更胜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