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爱同罪11

沈翊轻轻笑着，翻开画本。

褚英子疑惑的目光探去，大约没几秒，就意识到了什么，兴致缺缺的靠回椅子上。

又是一个画像师。

他在纸上描摹的动作驾轻就熟，看向她的眼神也很平和，如同包容万物的水，不似寻常人那样带着恶意和厌恶。

她开始有点好奇了，这人在画什么。

等画本翻转过来，褚英子顿时露出一个疑惑的笑：“你看过我小时候的照片？”

的确很像，简直就是照着幼时的她描绘出来的。绘画本领倒是不错。

沈翊摇了摇头， “没有，这是看着你现在的样子画出来的。”

“明白了，又是来画像的。”褚英子不甚在意的拨弄了一下指尖，眼里那点兴趣很快散尽了。

沈翊但笑不语，却也没有否认。

“好，画吧画吧。我告诉你，他长得像小说里的绿林好汉，中等体型，中等身材，浓眉大眼，一把络腮胡。”

女人用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耸耸肩，随口描述道。

沈翊并未急着动笔，而是拿出从局里带来的画像资料——其中之一就是褚英子描述的那样，于是他举起画像给她看并问：“是他吗？”

“这不是早画过了？”

沈翊表情不变，同时翻开另外几张，抬眼又问：“那这些呢？”

女人微微移开目光，并没有在意他的质问，显而易见的回避。

“前后一共有五位画像师，听了你的描述，画出六张的人像来，每一张都不一样。”

“那是他们画的不好。”

“是你撒谎了。”

“爱信不信，我从来不撒谎。”

褚英子油盐不进的样子让沈翊不在像开始那么柔和，眼神隐隐带了些凉意。

他合上画本，将它扔在桌子上，似有若无的轻点了一下头，很快又听到女人自言自语似的喃喃，“也可能是在这里呆的太久了吧。”

“真的忘了他的脸了。”

明显不是这么回事。

沈翊微微眯了眼，忽然问道：“他是怎么胁迫你的？”

“他……”褚英子愣了一下，不自觉换了个动作，似乎来了精神一般，连眼神都柔和了那么两分，轻轻的说，“他逼我杀的人。他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他就杀了我。”

语气中带着点肯定又好像犹豫。

沈翊敏锐的观察到她软下来的神色和唇边不自觉的笑意。

褚英子见他一脸专注的看过来却没有出声，不由反问：“你不信我？”

“眼神不会骗人，提到他的时候，你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位远处的情人。”

那不意察觉的笑僵了一瞬，女人复扬起笑容，直直看着他：“是吗？”

似乎没有哪个人能如此直白又准确的察觉到她的心事，沈翊是第一个。

“褚英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画你十二三岁的样子吗？”

仿佛看到她思绪有些跑远了，青年忽然间换了个话题使她很快回神。

褚英子微微挑眉，好像无声在问：“为什么？”

“我想让你知道，我能让你看到以前的自己，也能再让你见到他。”

女人果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