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解毒

最后一副解药，格外的苦，苦的疯子觉得，臭道士把所有的黄连都加了进去。

　　只有阿土趴在桌子上，咧着嘴看他抱着碗一饮而尽。

　　碗底空了，阿土还安慰了几句，“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吃个杏子，就不苦了。”

　　那杏子酸涩，还没成就被心急的阿土摘了下来，疯子怕将那药都吐出来，这才咬了一口，然后，门牙就酸倒了。

　　无缘道长进来的时候，就看到疯子在追阿土，阿土围着桌子转圈圈，身体小又灵活，一时间，疯子还真拿他没办法。

　　“臭小子，你故意的是吧…明明有桂花糖，非骗我吃劳什子的杏。”

　　“看来，真的是好了。”无缘道长出身，难得的换了身深青色的道袍，少了点脱尘之感，多了些生气。

　　“多谢道长救助之恩。”疯子停下脚步，掸了掸衣服，极为正经的一抱拳。

　　“只是…你丫的在药里加了什么东西，苦的要死，还不如毒药好喝些。”一抬头，哪里有什么恭敬、感激，双眼冒火，如同是来追债问仇的。

　　“当然都是为你好的。你不承情罢了，怎么还问起罪来？”无缘道长说的一本正经。

　　他是不会告诉疯子，这里面至少有七八味药都是苦味，可以用其他药材替换。

　　主要是，山中缺乏，没得替换，就是有，那也是保存不当，失了药效，不能用了。

　　这个，疯子又不了解，无缘道长怎么讲，就怎么是，除了干瞪眼，着实也做不了其他的。

　　“这回毒解了，要走请自便吧。”

　　起先是不让他走，现在赶人赶的但是痛快利索。

　　“这大晚上的，你就这么让我走？”

　　“嗯。早些走，少些麻烦。”

　　疯子撇撇嘴，“我看你是嫌我给你惹麻烦吧？臭道士，我劝你一句，我走了，你也赶紧收拾收拾走吧，天下之大，再换一处稳妥的地方吧。”

　　这是肺腑之言，无缘道长不用他提醒，早就做好了准备。

　　虽然时隔几年，未必有人还记得，但是他身边带着阿土，万一有人想的深远些，发现了些端倪也未可知。

　　“我就不用担心了，我们师徒两个人，到哪里都能过活，只是你，还是多加小心些吧。”

　　无缘道长从怀里又掏出一白一青两个瓷瓶。

　　“白的是解毒丸，寻常的一颗即可。青的是固本丸，救急可用，不过比较少，就三颗。”

　　“解毒还送药？天下间还有这样的好事呢。”疯子把玩着手里的药瓶，然后毫不客气的揣进怀里，这个臭道士的药，还是很贵重的。

　　“我怎么感谢你呢？”疯子偏头，然后身体“嗖”的一声扑了过去，对着没防备的无缘道长，“吧唧”一口，亲的响亮。

　　阿土“啊—”了一声，两手捂住眼睛，他刚才看到了什么？

　　“混账。”无缘道长扯着衣袖擦了好几下，在自己小徒弟面前被男子“轻薄”，实在是有失体统。

　　“我也没什么能报答你，要不然以身相许怎么样？”语不惊人死不休，疯子不等无缘道长发难，人已闪远，夜幕中只就下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