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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埋汰诉说恩怨缘由 索二爷一探大顶子沟

索二爷捉妖

上回书咱们讲述了索二爷用计灌晕了贪杯的二埋汰,自己也就没在这荒山野岭上多耽搁,将二埋汰捆巴捆巴就给扔进了布褡裢,可能岁数年轻的朋友们不知道这布褡裢是个啥玩意儿,就这么说吧,早些年在咱们东北,买卖人都背这玩意儿,前后各有一个口袋直接搭在肩膀上当做公文包使用的东西,里面儿装上账本、算盘、银洋、干粮,就这么说吧,只要能装的进去的东西啥都能装也不知道关里那面儿有没有这玩意儿。

索二爷捆了二埋汰也就没耽搁,下山就回了王家集的王家大院,老王家一大家子在那儿等着呢,现如今王家的二丫头丢了两天两宿了,人家主家能不着急吗?这回把二埋汰带回去赶紧问出下落二小姐的下落才是正经事儿。

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当索二爷回到王家的正堂屋,当着鲁家人和白奶奶的面儿将这只醉醺醺的小刺猬直接扔到了堂屋的地上这可把白奶奶吓得够呛!这不是别人啊!这是自己的亲孙子,这可咋被索二爷这位山神爷爷给捆了起来呢?

现如今老话儿都说“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根子。”其实这句话对世间万物都有用,只要是有亲情的地方这句话就好使,说这句话是颠扑不破的真理都没有任何没毛病,这白老太太全家就剩下自己和这个孙子二埋汰了,那自然也是尤为如此。

白家老太太看见自己的谁孙子不禁双腿发软,直接就给索二爷跪下了,痛哭流涕的想请索二爷高抬贵手放了自己的孙子

索二爷坐在太师椅上对白家老太太说道“老太太,你起来吧,我可没伤了你这个宝贝儿孙子,只是这小子贪杯,醉成这样儿的,你有啥招儿没有?赶紧给他整醒,我还有要紧的事儿问它呢?”

白奶奶听了索二爷的话这才把心放下了一半儿,赶紧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黢黢像是是树叶子似的东西,用嘴嚼碎了直接塞进了小刺猬细小的鼻孔之中。

说也奇怪,不到一袋烟的工夫,小刺猬开始像人似的开始不断的打起了哈欠。索二爷将红绳解开,这只小刺猬就在众人的注视下,又开始了伸起了懒腰。东摇西晃的走了两步一下子就又趴在了地上“这是啥地方啊?咋、咋还一股子人的腥臊味儿呢?”

二埋汰还是刺猬的形状,趴在地上口做人言,这可把堂屋之中鲁家哥俩和所有王家的下人们吓得够呛,人活一辈子能看到刺猬说人话的,我估计谁都没遇到过,那感觉不亚于今天我们在荒郊野外遇到一个外星人。

“二埋汰,你少扯犊子,能不能变成人形再说话啊?你现在这个德行再给大家伙儿吓到了!”索二爷端着烟袋锅子对二埋汰毫不客气的斥责道。

“哎呦!老哥啊,你咋还没走呢?你这酒劲儿是真不小,咋的我不是人形吗?”二埋汰说着开始低着自己的小脑瓜子四处查看。这半葫芦老酒下去,自己就又变成了浑身是刺儿的小刺猬了。

醉醺醺的二埋汰对索二爷解释道“那啥,老哥你别、别害怕,等我酒劲儿过去就好了,我眯瞪一会儿啊,一会醒了咱再唠扯!”二埋汰也不管四周还有没有人,短粗的小腿一蹬翻滚了一下身子就想趴在地上再睡上一会儿。

这会儿白奶奶可是看不下去了,对着二埋汰就骂了起来“你个小崽子,可是气死我了,还不赶紧的给我起来?看、看我不打死你这个不着调儿玩意儿的。”说着白奶奶抄起八仙桌上的鸡毛掸子就想抽打二埋汰。

二埋汰听到白奶奶的声音被吓得一激灵,一下子酒就被吓醒了大半儿,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两只小前腿儿端在胸前,警觉地四处查看白奶奶的声音来源所在,二埋汰那副憨态可掬的样子让屋中的众人想笑,可是又不敢笑。

“奶!你咋上这儿来了?要是让我家东家看见了那可不得了,您赶紧走啊!”二埋汰还以为自己是在破庙里呢!

“哎呦!你个混蛋玩意儿,快要气死我了,还不赶紧拜见巡山的索将军和你的救命恩人吗?”白奶奶指向索二爷对二埋汰说道。

“他,你说他啊?这是我哥们儿,他哪是什么巡山将军,奶奶你是糊涂了吧?我俩刚刚儿还在一块喝酒来着呢!”二埋汰对白奶奶说道。

“没事儿、白老太太!我不在意这个,既然我们是朋友,那咱们就办点朋友事儿咋样?你给我说说你的东家呗!”索二爷对着二埋汰说道。

“哎呀!那可有啥说的,我刚刚儿不是和你说了吗?你咋的记性不好啊?”二埋汰还有点不耐烦“哎!奶,这是啥地方啊?我瞅着这也不是我们东家的天神殿啊?”二埋汰问向白家老太太。

白家老太太气的是浑身颤抖,可面对自己的亲孙子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儿,“来!二埋汰,我让你见见当年救过你的鲁家后人。”白奶奶也不管二埋汰愿不愿意,一脚就将自己孙子踢向了鲁家的老哥俩儿,“就是这二位老爷的老父亲在棋盘山救得你的性命,这是你恩人的孙女!我问你一句,这个恩情我们白家该不该报答?”白奶奶指向鲁家老哥俩,随手又指向鲁秀芬说道。

可能是白奶奶的话对二埋汰有所触动,二埋汰小胸脯一挺“这个恩那是必须的报啊!”二埋汰晃晃悠悠的两只小前腿合十,对着鲁家哥俩儿连同对着大奶奶鲁秀芬俯身便拜“二埋汰扣见恩公后人恩公有啥事儿尽管吩咐,二埋汰酒醒之后定当效犬马之劳!”

索二爷瞅着二埋汰这个滑稽样儿,不禁哑然失笑,心中暗道“真看不出,这二埋汰竟也是个血性男儿!”

“二埋汰,你恩公的家人被人绑走了?你知道不?就是因为这个事儿我才给你带过来的?既然你也喝了我的酒,我们也算是朋友了,你说这个忙儿你倒是能不能帮?”索二爷也不再跟二埋汰废话了,单刀直入直接切入主题。

“那必须得帮啊!我二埋汰是个什么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主儿,咋可能说话不算数呢?”二埋汰转身对索二爷讲道。

“那好,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你给我讲讲王老财家的二丫头是咋回事儿呗?”索二爷瞧也没瞧二埋汰随意的向二埋汰问道。

“这、这个、这个和咱哥们儿的交情有关系吗?和鲁家有关系吗?”二埋汰狡黠的眨了眨自己的一双小红眼珠子对索二爷讲道

“那咋没关系呢?王家跑丢的丫头是你恩人的小姑子 ,我让鲁家人请过来也是为了这个事儿来的,你说有没有关系?”索二爷自己装上一袋叶子烟,吧嗒一口对二埋汰讲道。

二埋汰低着头寻思了半天“咱换个忙儿行不?这、这个事儿有点为难我了!”二埋汰对索二爷说道。

“你瞅瞅你这个熊德性,刚刚儿还拍着胸脯吹牛逼呢,这会儿咋的了?拉屎往回坐啊?就烦你们这些没皮没脸的玩意儿!”索二爷端着烟袋锅子,眯缝着眼睛 瞅着二埋汰说道。

“你个混蛋玩意儿,知道啥你就赶紧说吧?你要气死我啊?”白奶奶气的是直哆嗦对二埋汰喊道。

二埋汰瞅了瞅自己的奶奶又回头看了看鲁家人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对鲁二爷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二埋汰这小子自小就不着调,总想着一步登天的好事儿,寻思着自己不经过过努力就能学得一身的本事,好回到辽河入海口儿,给全家人报仇。

二埋汰不愿意跟着自己的奶奶待在棋盘山的大林子里,没事儿就爱往人多的地方出溜人多的地方好啊!有好吃的还有好玩的,不比这大林子里好的多了吗?

自己虽然没有啥大能耐,但是略施个小把戏,在外面儿骗个吃喝,装神弄鬼吓唬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说有一年八月十五,二埋汰在城里的关帝庙装神弄鬼骗了不少好吃喝,自己一个人跑到城外的无人的土沟里大快朵颐,这一口点心,一口小酒儿一个人喝得倒也是自在,就在二埋汰喝得快活儿的时候也不知道啥时候,一个身着锦缎的富家老爷戴着缎子面儿瓜皮从大野地里走了过来。

这位富家老爷生的是一副黑脸堂,两撇小八字胡显得还是挺俏皮的,二埋汰借着酒劲儿,就问向这个富家老爷一句东北人常说的话“你瞅啥?”

这位富家老爷到也不气不恼“你一个人就着这干巴巴的点心就能喝的如此起劲儿,看来你也是没见过啥好吃食啊?”

嘿!这二埋汰可就不爱听了,再咋说咱也是有点法术的能耐人,我咋就没看过啥好吃食了?将军府的食堂伙食好?可我也得能进的去才行啊?

二埋汰心生不满,直接就将了来人一军,“您啊!要是真有能耐就带我见识见识去,没那个能耐该着干啥干啥去,可别在这儿耽误小爷喝酒!”

这个黑脸大汉倒也不生气,对二埋汰说道“走吧!既然你要是能跟得上我,我就带你见识见识去呗!”说着,这位富家大爷也不理二埋汰起身就向奉天城里走去!

二埋汰这小子属于狗肚子里装不下二两猪油的主儿,有意想在这富家老爷面前显摆显摆,让他也知道啥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自己就暗中催动奶奶曾经教给自己的“神行咒”,起身就奔着这位富家老爷追了过去,可能是二埋汰的道行不够的关系,也不知道不管自己咋撵,都和这位富家老爷保持着不到一仗远的距离。

二埋汰这小子再是不着调,现如今也是明白了,这位富家老爷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看样子没准儿还真是一位成仙得道的主儿。

二埋汰遇到了能耐人,也就应了人们常说的话“见到怂人搂不住横,遇到横人搂不住怂”,二埋汰在富家老爷身后开始叫上了好听的,“这位老爷、这位大爷您倒是等等我啊!您、您这走得也是忒快了点儿啊!”

富家老爷收住脚步,回头带着嘲讽看向二埋汰“咋的?跟不上了?你这个德性儿就是吃干饽饽的穷命儿!还他娘的横个啥啊?”

二埋汰这小子为人圆滑,见到这位能耐不俗,赶紧就说上了拜年话“这位大爷,对不住了!小的眼拙,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您老别和我一般见识!小的要是没猜错,您老肯定是位成修仙得道的大罗金仙吧?”

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二埋汰这通儿彩虹马屁,拍的是含而不露,让这位黑面富爷不禁哈哈大笑“你小子还算是有点眼力见!还挺会说话的,我喜欢你这张嘴那就一起走吧,今儿爷带你去皇城见识见识去!”

诸位可能要问了,这黑脸大汉咋也爱听奉承话啊?这也没什么啊,拍个彩虹屁就能乐呵成这个样儿,估计也是没啥见识的主儿。

你要这么想那就错了,在东北啊!但凡有点修行的都统称为地仙儿,你就比方说“狐黄白柳灰”这都是地仙,地仙儿要想上位就得渡劫,渡不过去一个雷劈死了,那就完犊子了!他的修行之路就此打住,马上由主角转为群演了。

经过多灾多难的一通儿“揉吧”,那才算成就了!这么说吧,这就如同今天孩子们念书是一样儿的,你必须进过刻苦学习,你才能成就,哪一年考试刷下来了,以前费的功夫就都白扯了。

这个大罗金仙是个什么学位呢?那就好比博士后!属于体制内的权威大咖,是每个荒山野岭“刻苦学习”的生灵,所毕生孜孜以求的目标,你说!对一个研究生来说,这恰到好处的彩虹屁能不让他心花怒放吗?

二埋汰能说会道儿,犹为擅长拍马屁,这可把把这位富爷美得够呛,乐得大嘴叉子都快咧到耳丫子上去了,随即二人就结伴大摇大摆的进了奉天城。

这位富爷带着二埋汰在奉天城内穿街越巷,还真就奔着皇城去了“爷!这位爷!前面儿可不能去了那是皇城,今晚上皇城要祭月,护法神都在,整不好咱俩的小命儿都得交代在这儿!”

“呵呵呵!你这小子看起来倒是挺是能说会道儿的,咋的脑瓜子就这么笨呢?我是一般人吗?你不都说了我是大罗金仙吗?大罗金仙去哪儿还有人敢拦着吗?哈哈哈哈!”这个黑脸的阔爷,也不管大街上是否有人,开始仰头大笑。

皇城附近官兵百姓不少,八月中秋人来人往是络绎不绝,可这帮子人就好像看不到二埋汰和这位阔爷似的,各走各的,谁也没有停下来多看这二人一眼。

二埋汰心中一动,暗自叫道“看来自己跟着这位阔爷还真不是一般人儿,这他娘的是隐形之法啊?以前常听说,可是没见过,今儿算是开了眼了!”

奉天的皇城大院儿可是比北京的紫禁城要小上不少,可是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经过乾隆爷的扩建这奉天皇城的规模也变得是有模有样儿,如果有来沈阳玩的朋友,我真就力荐您说啥也都要去沈阳故宫去瞅瞅,还真怪不错的!

扯远了,咱再说这位黑脸阔爷领着战战兢兢地二埋汰,经由皇城大门大摇大摆的就进去了,守门的兵丁护卫,就像是睁眼儿瞎似的,连拦都没拦着!

您别看现如今关内的皇帝几年也不回来一趟,可奉天的皇城里面儿该有啥还有啥,不受待见的嫔妃就撵回奉天老家,犯了错的的太监,全都安置在了奉天皇城之内,为了管理这奉天皇城的修缮、祭扫还由关外的黄带子设置了一个衙门口儿,相当于咱们奉天这面儿的内务府,专门负责管理皇城的,可见这帮子满人对待奉天皇城的规格一点也是不低。

二埋汰跟着阔爷穿堂入室,七拐八拐,走得二埋汰都直迷糊,好不容易绕到了皇城的东北角,这儿有着一座小庙,香烟缭绕,供桌上摆满了瓜果梨桃各色的美食,还有咱东北的烟袋锅子和酒坛子。

“小子,你放开着吃吧!今晚上这帮人还有好吃好喝的孝敬咱爷们呢儿,让你知道知道啥叫开眼。”阔爷一副得意洋洋的劲头儿对二埋汰讲道。

二埋汰这么多年和自己的奶奶东躲西藏的,那见识过这么大的场面儿啊?“这、这简直……,嗨!啥也别说了,吃吧!喝吧!管他呢!”二埋汰敞开肚皮就是一顿昏天暗地的造,直到撑得下不去了,才算罢手!

当天晚上,圆月高悬阔爷端坐小庙正堂之上,在鼓乐声中接受这帮子黄带子的跪拜,那劲头真就像是神仙一样。当然了美食、美酒也是一样不少又再次摆的到处都是。

二埋汰实在是吃不动了,满腹疑问向阔爷问道“这位大仙,您这是哪路修行啊?这帮子皇亲国戚都得来跪拜您老啊?”

阔爷不屑一顾的对二埋汰说道“我帮着皇帝佬拿下了大好河山,吃他点供奉有什么稀奇的?现如今这帮子白眼儿狼是人走茶凉啊!每年也将就只有这一天他们还能帮我当做一会儿事儿,平时哪能想得起我啊!唉!”阔爷仰天望月长叹一口气说道。

经过二埋汰的连吹带捧,这阔爷才说出实情,原来这位爷就是咱东北地仙儿当中的大户人家老胡家的少公子,胡天海!当年帮着老罕王打下了整个儿东北,因为老罕王求胜心切,不顾胡大爷的劝阻说啥都有拿下宁远城,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让炮弹给轰死了!

后来老罕王的后人进了山海关头几年还好月月都奉天城外的“天神殿”去祭拜,可能是生平日久,以前的祭拜的奉天将军换成了奉天府尹,再后来换成了大察玛、小察玛换来换去这天神殿也就荒废了。

只不过当初,老罕王留下的老令还在,年年中秋都要祭拜月神和四方诸神,也会有这一天这位胡大爷才能享受到香火和供奉,你说这不就是人走茶凉吗?

二埋汰这小子心眼活络,一见这位胡家大爷人家是出身名门,还有一身的能耐,不禁自己就打起了小算盘,想着跟着胡大爷在一块儿多近面近面,也能和人家学学能耐,只要自己能有这位胡大爷身上一般的能耐,自己就敢去找那条黑泥鳅报仇去!

这位胡大爷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当即就留下了二埋汰,平时自己修行的时候,就让他在“天神殿”看个庙啥的,就当磨练性子了。

自打跟了这位胡大爷,二埋汰也学了不少能耐比如隔墙取物、隐身、穿墙啥的。虽说都是小把戏,和大能耐人相比算不上多了不起,可自己是实实在在看到了自己的进步本事,也就对胡大爷开始言听计从。

接触时间久了,这位胡大爷也就不瞒着二埋汰了,有啥心里话都爱和二埋汰念叨念叨,原来啊,也就是三十年前这位胡大爷还有一位胡大奶奶在一块儿过日子,这位胡大爷您别看他姓胡,可人家从来不胡来,平时两口子就在“天神殿”那座小山上修行,除了每年八月十五能进城享受点香火,平时连土山都不带下的。

可哪知道,天有不测风云,老胡家也有旦夕祸福啊!那年胡家大奶奶怀了孩子,为了修养身体,经常在“天神殿”打坐,调养身体。

而胡家大爷呢,在修行这个事儿上从不敢懈怠,经常躲到山顶上的树洞中闭关,时间有长有短,短则三五日,长则十天半个月!这夫妻二人在这座小土山上过得也算是其乐融融,可那成想啊,这一天胡家大爷刚刚去闭关修炼,,自家的麻烦事儿就来了。

一清早儿,胡家大奶奶在山脚下的草甸子上寻思活动活动身子骨儿,这时候就听见官道上有马车驶过,胡家大奶奶赶紧闪身躲到草丛当中,随着车轮之声是越来越近,只见一辆青缎轿车停到了路边之上。

这还真就不是别人,这正是王家集的大财主王老财去乡下收租子刚回来,王老财让车把势将车停在一边,自己跳下马车,走到一边的荒草窠子里解开裤带就想放水。

你说这事儿巧不巧,王老财放水之地正是胡家大奶奶的藏身之所,您想想,王老财放出的水还能是夏奈尔味儿的吗?

胡家大奶奶,一见有人冲着自己撒尿,本能的就想闪到一边,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可哪成想这王老财也不是个瞎子,一眼就看好了胡家大奶奶这一身油光锃亮的皮大衣了。

以前咱们没少说过王老财是个什么货色,出门儿不捡东西那就算丢,现在看着这么好的狐狸皮子哪有不动心的道理呢?

王老财裤子都顾不上提,附身捡起一块大石头对着胡大奶奶就砸去了,胡大奶奶一惊,赶紧闪到一边,可怎奈王老财压根儿就不想放弃这到眼前儿儿便宜,说啥就想给胡大奶奶的皮大衣给把下来。

王老财边追赶胡大奶奶边俯身捡起石块砸向前面儿奔跑的胡大奶奶,这人要是想追上山间的野兽,您啊,是想都不要去想,人家是四条腿,你是两条腿,就是累死你也没那个可能。

王老财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个理儿,可是舍不得这皮筒子可咋整?不占着这便宜今晚上谁都睡不着。

可能是胡大奶奶怀了孩子的关系吧,这身子骨儿也不是那么利索,胡大奶奶三窜两跳也不知道是咋整的,一下子就奔进了一个石头窖当中,这石头窖可是不小,一仗多深呢!用今天标准的说法儿咋的也有三米三。、

这玩意儿你往下蹦好蹦,蹦进去你想往外跑,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这就是个大石头坑啊!哪儿那么好出去啊!

大家伙儿看到这儿可能又有点蒙圈了,你说的石头窖到底是个啥玩意啊?酒啊?

我在这儿跟您解释一下,这石头窖跟酒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要说采石坑,估计您就清楚了,哎!就是这么大的一个坑!

王老财没看见胡大奶奶进了石头窖,不禁心中大喜“你个山炮玩意儿,这你不是自己找死吗?”王老财捡起地上的乱石块对着胡家大奶奶就是一通乱砸,也是该着胡家大奶奶命中有此一劫,就这么地憋里巴曲的被王老财给砸死在了里面儿。

王老财撅着大屁股,费了九牛二虎的劲才爬进石头坑里,将胡大奶奶给拽了上来,这一只皮筒子让王老财挣了二十五块现大洋,这个自不必细说。

单说这胡家大爷出关之后见不到胡家大奶奶了,不免心生焦躁,,急切的四处去寻找胡家大奶奶,胡家大爷可是成仙得道的“仙儿”,自己没费多大的劲儿就在奉天城内的皮草铺子里找到了胡家大奶奶,只不过此时的胡家大奶奶已经成了皮筒子了,不用说自己的骨肉那肯定也是被害巴了!

胡家大爷也顾不上修行了,日夜查访总算知道是谁害的自己媳妇儿,可老话都说是人都有三分运势,在人的运势气势如虹的时候,您还别真跟他犯倔,就是老天爷那他都没招儿,要不咋说人的命天注定呢?时候没到谁也收不揍他。

那几年王老财正是依靠自己的缺德,将家业过得如火如荼的时候,关里逃荒要饭的只要让他看上,先在王家签上卖身契,扛上三年活,女人卖进麻花巷,男人卖到小煤窑,还能赚上一笔钱。你说这缺德不缺德吧?

可是缺德也没招儿,晚清那年头儿就是如此,啥叫人吃人?这就是人吃人!

胡家大爷等的就是王老财运势走低这一天儿,到日子连本带利一起算。胡家大爷有道行,经过一番掐诀念咒,总算找到了亡妻的魂魄,胡家大爷将亡妻附着在这“天神殿”的房梁之上,就等着一天儿再转到王家人的身上。

这日子就是不经过,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这些年老王家是儿女双全,孩子们都是一天天儿长大,胡家大爷早就相中了王老财的二闺女,王云秀,这丫头长得水灵、好看,知书达理的一看就是个好姑娘。

这无论人还是仙对好的看法儿都是出奇的一致,自然胡家大爷就把这如意算盘打到了云秀的身上了,赶上也巧了,王云秀内急出恭,还就在这座小土山上,这胡家大爷心念一动,就将胡家大奶奶附在了王云秀的身上。

这些日子以来,一到夜深人静之时,胡家大奶奶就会借着王云秀的身子与当家的私会,自然这王云秀就怀上了胡家大爷的孩子。

前几天胡家大爷不知道从哪儿淘弄来了一块肉,打发二埋汰在半路上送给了王老财,说是拿给云秀姑娘养身子的,哪成想这东西虽是大补之物可奈何凡人的肉体根本就无福消受,吃了这块红肉的王家父女接连昏睡几日方才清醒。

您别看这王云秀昏睡不醒,鲁秀芬安排自己家管家到处踅摸缺德药的事儿,一点儿都没瞒得住胡大奶奶的眼睛,王云秀啥都不知道,可人家胡大奶奶比谁都清楚,这就出现了为啥王云秀苏醒之后就开始跳脚儿骂鲁秀芬的场景了。

二埋汰一口气儿把胡大爷和王家的恩怨说了个明白,听得鲁家人都犯迷糊,想不到王老财年轻那会儿还干过这么多缺德事儿呢?

索二爷叼着烟袋锅子一声没吭,“我这可都说了一点儿都没有隐瞒!”二埋汰对着索二爷和白奶奶说道。

白奶奶扭头看向索二爷,索二爷还是面无表情,像是想着什么似的“索将军!您看……”白奶奶试探的问向索二爷。

“八百年谷子七百年糠,说这些不咸不淡的有鸡毛用,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那个东家,就是那个胡家大爷把王家的二丫头带哪去了?”索二爷终于张嘴对二埋汰说道。

二埋汰低着头沉吟了一会儿,对索二爷说道,“前天晚上,我家东家留我在家里看家,说是要下山去王家接我们大奶奶上山,临走的时候还让我跟着他去草甸子上挖出了一根“木头”,其实那是啥玩意,我心里知道,我就觉得这王家这下子可就算好不了了!哪成想半夜的时候我家东家带着王家的二小姐跑了回来,身上还受了重伤,到了山上简单吃了点儿丹药,就领着王家的小姐跑了。临走的时候还告诉我,赶紧躲躲一会儿能有个牛鼻子老道会追上来的,这几天看好家,有急事去辽阳府大顶子沟去找他!”

“这回啥都没有了,就这些了!”二埋汰蔫头搭了脑低下了脑瓜子不再吱声了。

索二爷这些年巡山走林,什么山精野怪没见过!只瞧了二埋汰两眼,就知道这小子没撒谎,说的句句属实。

“你小子看来也不像是个坏种,没干过啥缺德事儿?就为了学能耐,就心甘情愿的和那个胡、胡什么来着?瞎跑啊?你个小瘪犊子玩意儿!”索二爷吧嗒了一口老旱烟对着二埋汰骂道。

这功夫随着二埋汰的酒劲渐渐消散,慢慢的又恢复成了那个小叫花子的样子,“对!就是他,大少奶奶、亲家公!就是他送的肉”小山子此时已经顾不得害怕,伸出脑瓜子指着二埋汰说道。

“我他妈都承认是我送的了,你还猪鼻子插大葱还装什么象啊?我他娘的一口咬死你!”二埋汰对着小山子呲出两排溜尖的耗子牙,把小山子吓得一缩头,又躲回到了人们的后面儿去了。

“那咱就别在这儿耗着了,够奔辽阳府去找你家东家去吧?”索二爷收好烟袋锅子,将褡裢扔到了肩头上对二埋汰说道。

“我、我也得去?”二埋汰对索二爷说道。

“这不废话吗,你不去,我上哪找你姓胡的去?赶紧走吧!”索二爷对着二埋汰催促道。

二埋汰回身看了看白奶奶“奶……”

白奶奶赶紧对二埋汰说道“孩子你跟着索将军去吧!鲁家救过你的命,不管从哪论这个事儿咱们白家人都得管啊!你不记得小时候奶奶跟你说过为人处世要讲究信义为先吗?先不管这事儿谁对,谁错!相信有索将军自有公断!”

“行吧!那个我叫你啥好呢?”二埋汰对索二爷说道。

“叫啥你随便,别跟我扯没用的犊子就行!”索二爷懒得理会这个没正行的二埋汰。

“我看我还是喊你老哥哥吧!这个顺口儿。”二埋汰对索二爷说道。

“咋哥俩不能就这么去,你别看你像是挺厉害似的,那你是对付我行了。你要是想进大顶子沟那是没门儿,知道那是哪儿不?那是我们东家的好友何先生的洞府,咱俩就这么单枪匹马的闯进去,不要说就王家的二丫头了,就咱哥俩儿也得交待在那!”二埋汰叉着腰儿对索二爷说道。

“那你说说到底该咋整?”索二爷反问二埋汰。

原来这大顶子沟啊,常年生活着一只大蟾蜍,通俗点儿讲这就是一只成仙得道的大癞蛤蟆,能和胡家大爷相交甚好的主儿您想想那能是等闲之辈吗?

大顶子沟在咱这东北是常年雾气蒸腾,早些年二埋汰跟着自己的东家胡家大爷进去过一次,说是沟,其实不如说是山谷更为贴切一点,外面寒冬腊月雪花飞舞,可这山谷之中常年都是雾气蒸腾,一条不冻泉由大山深处经由山谷流到山外你别说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一样儿。

您别瞧这山谷看似平常,实则暗藏杀机。周边不少村民上山打柴,进山采药,从不敢从大顶子沟附近经过,因为这地方贼拉的邪性,你不知道啥时候就着了道儿了,转不出去那倒是好的,有时候眼瞅着是一马平川,你走过去可能就是万丈深渊,到时候你是咋没的你都不知道!

“我自幼随家父走遍东北的崇山峻岭,我咋就没听说有这个邪性的地方呢?你小子是不是不愿意去啊?”索二爷故意向二埋汰问道。

“啥叫不愿意去啊?你瞅瞅你说的那叫啥话啊?我二埋汰是那胆小的人吗?当年我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大辽河的入海口有一条大黑泥鳅你知道不?别看他法力高强,最后来怎么样?我还不是护着我的奶奶逃了出来了吗?这叫啥?知道不?能耐!哼!”这二埋汰属于是尿壶镶金边可惜了这张好嘴儿了!

“行行行!你说咱们该咋进去?”索二爷这一身的能耐自然不怕什么大顶子沟,长白山的“干饭盆”索二爷都如履平地一样,岂能害怕你个大顶子沟吗?

二埋汰玄玄乎乎的对索二爷讲道“老哥,东边祖灵有个王八壳子你听说过没有?”这祖灵指的就是今天沈阳的东陵,因为当年满清末期,奉天人都爱管福陵成为东陵或是祖灵,原因无他,只不过这福陵位于奉天城东面,这个跟河北那个东陵压根儿就不是一回事儿。

东陵享店之上供有一只乌龟壳,据说是当年跟随老罕王占卜、征战使用的灵器,曾几次三番随同老罕王死里逃生,老罕王自认为这是自己的护身符,据说啊,当初老罕王遭受炮击之后还没有咽气儿,就嘱咐自己的儿子,有一统华夏之日一定要将这灵龟护甲供奉在自己的灵前庇护爱新觉罗一家基业以享万年。

作为朝廷里的“地下官人”索二爷哪能不知道这个事儿呢!就问二埋汰想干啥。

二埋汰也倒毫不隐瞒,“咱哥俩儿,带上这玩意儿,不是还能多一份保障吗?兴许遇到点啥说不准的事儿,借助那玩意儿不也是能保佑保佑自己吗!老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事儿还真就是这个事儿,理儿也是这个理儿!索二爷思量半天觉得二埋汰说得也不是一点儿道理都没有,现如今看来还得去东陵走上一趟了。

“行!那咱就去东陵借个王八壳子用用,我可告诉你啊,你小子可别想耍什么花招儿,不然我他娘的就给你带回你的辽河老家去!”索二爷用手指着二埋汰说道。

“老哥,你寻思啥呢?那是咱爷们干的事儿吗!”二埋汰委屈的说道。

既然去东陵,自然不能走着去啊!鲁秀芬赶忙让小山子去赶车送这二位去东陵,要说这小山子打心眼儿里就不愿意接这个差事儿,你想啊,谁愿意跟一只长得奇丑无比的刺猬精一同赶路啊,你在前面儿赶路他啥时候在你后脖颈子上咬上一口你都不知道,更何况上次二埋汰拦路送肉那次,还让小山子给二埋汰,狠狠地埋汰了一通儿。

索二爷看出小山子吱吱扭扭有点害怕的样子,就对小山子说道“你赶你的车,别怕!不还是有我呢吗?”

三人上了王家的马车连夜就够奔奉天城外的东陵而去,这东陵现如今距离沈阳市中心并不远儿,这是如今交通便利了不少,早些年那会儿,哪儿有什么汽车啊,想去一趟东陵有钱坐车骑马,没钱就只能腿着去,你想想那还不远的吗?

坐在马车之上这索二爷就开始闭目养神,二埋汰这小子越到晚上就越是精神,见索二爷不搭理自己,就只能没话儿找话儿和小山子都焖子。

“哎!小子,你知不知道咱爷们儿可是个成仙得道的仙儿?这些年我可没少咬死人,专门从后脖颈子下口,这一口下去,就把颈椎骨给咬成两截股!看过老虎妈子没有?我比老虎妈子还厉害呢!”二埋汰早就没有在王家那会的老实劲儿了,咋邪乎,就咋对小山子说。

这可把小山子吓得够呛,紧着甩鞭子给自己壮胆儿,这马车跑得比平时快上几倍都不止,二埋汰看小山子不敢回头那个样儿,心里不禁暗喜“上回你还要装犊子压死我,今儿我就吓死你,你个瘪犊子玩意!看你还敢不敢狗眼看人低了!”

二埋汰对着小山子再次说道“哎!我咋的听这院儿的人叫你小山子啊?其实吧我这人不记仇特别好说话,你也不用怕我,就看咱爷们儿咋处,处好了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处不好,那没准儿我心情一不高兴,就兴许要了谁的命,你说咋整?我这人就是脾气不好!”

小山子在这十冬腊月满脑瓜子都是豆粒子大的汗珠不断从额头上滚落,把自己那三片瓦的帽子都给打湿了。

“呃、呃!”索二爷清了清嗓子向二埋汰问道“二埋汰你小子老家是关里敦煌的吧?”

“呃!不是啊,老哥你是不是整岔皮了?我哪是敦煌的老家啊?我在辽河入海口那的老家,营口的吗!咋还成敦煌的了?”二埋汰对索二爷的问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那我咋感觉你这壁画那么多呢?坐车就好好坐车得了,哪有那么多的闲磕儿啊?你不行下去走走?”索二爷睁开一只眼对二埋汰说道。

“那、那……我就不说了呗!”二埋汰只得讪讪的闭嘴不再说话。

二埋汰闭了嘴,车里就清净了不少,小山子心里也是一阵儿松快,不然就这位趴在你耳根子念叨个没完谁知道他能干出点啥事儿来啊。

一路上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马车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东陵的大门口儿,小山子总算将一颗提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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