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本小说网 > 玄幻奇幻小说 > 索二爷捉妖
本书标签: 玄幻奇幻 

索二爷夜访古寺 二埋汰贪杯现原形

索二爷捉妖

上回书说道二爷鲁思齐从营口直接回到了王家集的王家大院儿,鲁家大爷和大少奶奶鲁秀芬是喜出望外,就想着出门儿去迎迎鲁家二爷。可就在这时候白奶奶却是颜色大变,一把拉住大少奶奶鲁秀芬的胳膊苦苦哀求鲁秀芬赶紧给她找个藏身之所避避。

鲁秀芬大为不解,忙向白老太太解释“白奶奶这是我二叔,我们王家不是出了这怪事儿了吗,让我二叔去营口请能耐人回来帮忙儿来了?您老别有啥想法儿,这是我亲二叔,不是外人!”

可是白奶奶体如筛糠,和刚才拔着小胸脯要庇护王家平安的劲头大相径庭,“好丫头!奶奶求求你了,赶紧给我找个地方避避,不然今天我命休矣!细嗑儿回头我在跟你说事咋回事儿!”

鲁秀芬何大爷鲁见贤不知道白奶奶是何用意,只好有鲁秀芬带着白奶奶去了后院儿,将白奶奶安置在一间耳房里。

安置完白奶奶,鲁秀芬刚忙跑向前院儿门口儿准备去迎接自己的二叔,哪成想刚到大门口儿郑瘸子就告诉鲁秀芬,鲁二爷被大爷迎进去了。

鲁秀芬心里装着事儿呢,就想知道自己的二叔去营口到底请没请来能耐人,鲁秀芬也顾不得那些讲究了,不管不顾的直接快步回到正堂屋,刚刚踏进正堂屋,只见正堂屋正位上坐着一位庄稼汉,自己的老父亲鲁见贤坐在一边作陪,而二叔毕恭毕敬的站在下垂手。

大爷鲁见贤见自己的姑娘进屋了,赶紧向鲁秀芬喊道“秀芬啊!还不赶紧给索将军见礼!赶紧的。”

鲁秀芬心里一下子就全明白了,当初自己挺二叔说过,这位能耐人就是关东巡山的大人物叫索什么来着,反正是受皇封的主儿。

奉天将军、吉林将军牛不牛?那在咱们关东这块儿不说跺一脚整个东三省都跟着晃荡不过也差不多,可再牛也是到点儿下车,兴许惹了皇帝佬儿不高兴,不到点儿也得下车!人家这位巡山的将军可就不同了,三品大员的帽子就是个铁帽子,那届奉天将军下去他们家都是满洲将军,就这谁能比得了?

鲁秀芬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自小家里迎来送往的就没少见识大人物,先别管这“满洲将军”穿衣打扮如何,现如今咱是有求人家,别说见礼了,就是给这位爷磕上一个都行。

鲁秀芬赶忙按照满洲礼节双手扶膝下蹲,给这位“满洲将军”打了个千儿!鲁见贤对这位索将军介绍道“这是小女秀芬,嫁到王家来,有几年了。这不遇到这事儿了,家里公公和小婿也都指望不上,只好劳烦索将军了”鲁见贤这几句话说的即使坦诚又不失礼数。

这位索将军也不答话,眯着双眼,嘴里叼着一根儿大烟袋锅子自顾自的瞅着老旱烟,“索将军,您看这王家的事儿,该咋整才好呢?”二爷鲁思齐小心翼翼的地向这位“满洲将军”询问道。

看到这儿估计不少好友们都已经猜出来了,这庄稼汉打扮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本部书的第一主人公“满洲将军”索二爷。

索二爷不急不忙,旱烟抽足了,茶水喝饱了才缓缓开口“守备大人,你们一家用不着这么客气,我一个巡山的没那么多讲究,有啥说啥,给我说说情况啊!你不说仔细了,我也不知道该咋办啊!”

既然人家索二爷想听详细的,那咱就从开头开始讲吧!鲁秀芬作为亲历者从老王家是咋进的胡子,自己又是咋和小姑子去的静慈俺拜佛许愿,直到王云秀性情大变,被云中子赶跑的事儿都说了个清楚。

索二爷不慌不忙站起身来,让守备老爷鲁二爷前面儿带路想在这王家的大院里转转,鲁二爷刚忙起身和自己的大哥和侄女前面儿领路,从前院儿一直转到了后院,就连茅篓和牲口棚子都没落下,挨个走了个遍儿。

索二爷光是看,也不吱声,这王家院子也属实不小,哥俩儿爷仨讲的都是口干舌燥,就连啥时候建的都给这位索二爷讲的是清清楚楚。

索二爷特意去了云秀的闺房仔细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特殊之处,房间里面儿下人们都已经收拾利索了,和王云秀没犯病那会儿一般无二,这会儿想看也看不出啥来。

索二爷站在后院儿,久久不愿离去,东瞅瞅西看看,并不作答,整得鲁秀芬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因为自己就把这白奶奶藏在了耳房之中,也不知道这位白奶奶是害怕二叔还是害怕这位“满洲将军”。

按理来说白奶奶属于得了道行的“方外之人”,对自己二叔这个衙门口儿的守备老爷来说犯不上害怕,更用不着到处去躲,能让白奶奶害怕的也只有这位“满洲将军”了。

鲁秀芬心里像是揣了个小兔子一样惴惴不安,虽说不知道白奶奶为啥看到这位索二爷就开始筛糠,但也能从此看出这位索二爷的确是不一般!

索二爷叼着烟袋锅子,迈着四方步,在后院儿查看了半天,对着后院儿二房的方向,张嘴喊道“还不出来等啥呢?咋的?还要我敲锣打鼓迎你出来啊?”

索二爷说的是漫不经心,大奶奶鲁秀芬却是听得心惊肉跳。自己将白奶奶藏在后院耳房的事儿,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知道,就连自己的父亲都不知道,这索二爷是咋知道的呢?难道这位“满洲将军”真有过人之处不成?

鲁秀芬还在胡思乱想呢,只见耳房的小门儿一点一点儿的打开了,白奶奶颤颤巍巍的从里面儿走了出来,鲁家大爷和二爷也是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位救了王家一家人的白奶奶咋跑到这里来了?

白奶奶面带惊慌神色直接跪在了索二爷的面前,“说说吧!你咋跑打这儿来了?咋寻思的?”索二爷面带不悦直接问向白奶奶。

“将军,饶命!我可从来就没害过人啊!这次来王家完全是为报当年鲁家老爷子救我孙子的恩情才来的,王家闹邪祟的事儿和老太太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这、这王家少奶奶可以为我作证,您不信可以问问王家的大少奶奶!”白奶奶赶紧指向鲁秀芬。

鲁秀芬一见白奶奶看到索二爷吓成这个样儿,不禁也跟着着起了急来,“索将军,白奶奶说得都是真的,前几天大雪天儿白奶奶还救过小女一次,今天一早儿,我王家上下十多口子人都中了毒,全是在白奶奶的救治下才得以生还的!求将军开恩!”

索二爷叼着烟袋锅子,对白奶奶说“既然没干坏事儿,你躲我干啥?行了,起来吧!有啥事儿前院说话去!”

众人见索二爷并未为难白奶奶,鲁秀芬就赶紧搀扶起白老太太,随着索二爷又回到了前院的正房堂屋之中。

众人分宾主落座之后,索二爷问向鲁秀芬“丫头,你给我好好讲讲,你们是去哪个寺院烧的香?都有谁去的?都遇到了啥事儿呗,讲的越清楚越好!”

鲁秀芬一看要把这事儿细讲,怕自己讲的不全面儿,只好又叫来了同去上香的桂兰,自己要是有啥讲的不全面的地方,就让桂兰帮着自己补充。

十月初一王家的二小姐云秀就和自己家的嫂子约好了,想十五这天去静慈俺烧香许愿。云秀这丫头为人心地善良,自小就喜欢拜佛读经,这对一个小丫头儿来说实属难得,用出家人的话讲这就是有“佛缘”。

鲁秀芬进入王家门受自己小姑子的熏陶,也渐渐喜欢上了烧香拜佛,既然自己的小姑子说去烧香拜佛,自然做嫂子的没得说,想去咱就去呗!

十月十五的早上王云秀和嫂子鲁秀芬带上丫鬟桂兰,坐着小山子的马车就奔向了静慈俺,也多亏这三个女眷不在家,真要是在家真不好说能发生点啥,因为帮下午晌,浑河边儿的绺子“混江龙”就过来砸窑儿了。

咱先说这三名女眷,坐车马车就够奔奉天城南五十里以外的静慈俺,也不知道这位王家千金从哪听说的,说这个静慈俺的香火是相当的灵验有求必应。再有这是一座二僧院,有啥心里话也能和寺院的师父攀谈几句,解解心忧。

可能有朋友又要问了啥叫二僧院啊?咋的全寺院就俩和尚啊?其实还真不是这个讲究,二僧院指的就是女尼修行的寺院,就叫二僧院!这女和尚又叫比丘尼,可不是见到一个出家人那就是和尚啊!和尚相当于今天的教授,随便儿乱叫可是要闹笑话的。

闲言少叙,这王云秀从小就爱念经礼佛,要说奉天城也有不少寺院,不过都是大僧院,就是全是男众修行人,自己一个女人去那里拜佛多有不便,刚巧听说城南距离王家集有一所静慈俺,这不正合自己的心意吗,当即就带上自己的嫂子和丫鬟想去拜拜佛。

早年间这奉天的道儿都不咋好走,哪怕是官道,也不过就是石子儿铺成的,顶多比那些乡村土道能平整些罢了,这马车出了王家集奔着南面儿就下去了,三个女人就像出了笼子的鸟儿一样,别提有多开心了。

过去大户人家对女眷管得都非常严格,你就别说出远门儿了,家里没有个男人陪着上街那都是不行的,容易让人笑话!老讲究不是总说吗“大门不出二门不入”这指的就是大户人家的女眷,穷棒子的人家没那么多的讲究,你不出门儿上街干点啥,光靠男人挣食儿吃那全家不早就饿死了吗!

所以说过去门楼子越大讲究就越多,讲究越多烂事儿也就不鲜见了!

这几个如同没见过啥世面的女人,听着车把式小山子讲些市井之中的新鲜事儿,显得格外有趣儿,小山子这个人去的地方多,也算是见多识广,再加上爱叭叭,给车上的三个女人逗得是前仰后合的,这一道上就充满了欢声笑语。

马车出了王家集,向前跑了二三十里的路程,突然间云秀感觉有些内急,就让小山子找个地方停一下,自己要找个地方方便方便。

这女人就是事儿多,她不像大老爷们,内急随便找个地方解开裤腰带就来上这么一泡,尤其是过去的大姑娘,脸儿小面皮薄,让人撞见出恭那还了得!

小山子以前来过这儿,不说有多熟吧,这荒野乡村哪被人他还是知道的,小山子将马车赶下官道,斜插进入了一个小土山的山脚下,顺着乡村小土路走了不多远,在一处拐弯处停了下来。

这地方没啥人经过,一边是山坡一边是满是野草的大荒草甸子,鲁秀芬和丫鬟秀兰陪着王云秀下车,想去草甸子里方便一下,可荒草垫子里面埋了不少小坟包儿,王云秀胆小忌讳这个,就随同嫂子想上土山上方便一下,毕竟山上丛林密布,相对荒草甸子来说更加隐蔽一点。

鲁秀芬觉得小姑子说得也挺有道理的,就和王云秀一起上了土山,找了个林子密的地方儿,鲁秀芬和桂兰给王云秀防风。

方便完了之后,你说也是怪事儿,这三个女人在林子里还转向了,找不到出去的道了。这大天白日的三个人在一块儿也不觉得有什么害怕的,大不了就多转悠转悠呗,反正自己的马车就在下面儿呢,大不了喊一嗓子小山子就能冲上来。

三个人在林子里转悠了一会儿,竟然转悠到一处破庙附近,只见这庙可够破的,基本上可以用房倒屋塌来形容了,王云秀自幼就有遇庙便拜的习惯,当即决定就像进入庙中拜上一拜,毕竟今儿个去静慈俺也是为了拜佛的,哪有见庙不拜的道理。

鲁秀芬和桂兰建这所寺庙破败不堪,除了后山墙和侧面儿的山墙没有倒,基本上,这就是一座不能称作是房子的房子了。

隐隐约约还能看得出来,这正堂之间还立着一尊塑像,不过因为年深日久早已经看不出是立的是那尊神佛了。

王云秀对着这尊塑像拜了几拜起身就随同嫂子和丫鬟按着一个方向向土山下面儿走去,说也奇怪,这次还真没咋费劲就来到了土山之下。

王云秀还颇有些得意地对嫂子说道“你瞅瞅吧!咱们就是有神仙守护,不拜拜兴许咱们还在林子里到处乱钻呢!”

几个女人上车之后一路无话直接就到了静慈俺,这时候已经是天近下午晌了,外面儿也起风了,静慈俺的妙祥师太为人慈悲,见这个天儿说不准走到半路上都能下雪,当即就挽留这三人住在庵中,明日天气转好再走也不迟。

王云秀巴不得在外面儿多待一宿呢,就央求嫂子同意。鲁秀芬那个当家的王云生经常几天都看不着人儿,自己回去也是独守空房,鲁秀芬当即就同意了,打发小山子先回去,明儿一大早再过来接她三人回家。

这三人在庵中度过了这一晚,第二天天明之时鲁秀芬和桂兰发现王云秀两眼窝发青,王云秀对嫂子说,这一晚上睡得是一点儿也不踏实,总是做噩梦,总能梦见一个黑大汉要说迎娶自己,在梦中一个像是自己又不是自己女人异常高兴,恍恍惚惚好像是替自己答应了下来似的,好像和这黑大汉还是很熟的样子,这个闹心的劲儿你就别提了!自己想醒还醒不过来,都要难受死了!

当时鲁秀芬还和云秀打趣,说云秀是想着急找婆家了,等回去,一定帮着云秀说一门儿俊俏的小伙子!然后当天三人就回到了王家,剩下的事儿刚刚说过了自然也就不用重提了。

丫鬟桂兰又补充道“是是是!,刚上香回来那几天小姐也和我说过这样的话,说自己总也睡不踏实,天天儿能梦见那黑大汉过来找她,还要和她拜堂,小姐说过自己本身不愿意可在梦中好像还有个自己似的,那个小姐刚好和云秀小姐相反,特别喜欢那个黑大汉似的!记得,记得小姐梦中的女人好像叫那个黑大汉胡大哥,应该就是胡大哥”桂兰闹了脑袋肯定地说道。

索二爷听完主仆二人说过的话沉吟了一会儿,对鲁秀芬说道“丫头,你还能找到那破庙吗?”鲁秀芬肯定的点了点头“能!”

索二爷沉默不语,房间内一声儿都没有,鲁家兄弟俩一声不敢吭,白奶奶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低头不语。

“白家老太太这个事儿你咋看啊?”鲁二爷突然发声问向沉默不语的白奶奶。

白奶奶略带惊慌地抬起了头“将军,这事儿我上哪儿知道去,但得小老太太知道一点消息也不能让鲁家的丫头跟着糟心啊!”

“早些年说这浑河边上有一只修行的老HL的事儿,你总该听说过吧?”鲁二爷再次问向白奶奶。

“这个小老太太倒是有所耳闻,只不过,将军您老也知道,我在咱们奉天城属于外来户,我的老家在那辽河入海口,我是咋来的咱这儿您不是不知道啊,浑河边儿我基本上不在那快活动!”白奶奶一脸的无奈。

“行了!今晚上我就去那儿瞅瞅,白家老太太,你能把这个家看好吧?”索二爷斜了一眼白奶奶。

“将军,您看您说的,老太太我冲着鲁家,就是拼了这五百年的道行也得保全这一家老小啊!将军您放心,这个家就交给我守着就行!”白奶奶眨巴眨巴小眼睛像是表决心似的对索二爷保证道。

“那我就放心了,剩下的事儿,鲁家的丫头你还得安排一下,是你还是这个丫鬟给我领个道儿,到那儿就行,你们直接回来,剩下的事儿就交给我了!”索二爷自信满满的对众人说道。

王家大院事儿不少,现如今有鲁家老哥俩和白奶奶坐镇自然不会有什么大事儿发生,可为了谨慎起见,武夫出身的二爷鲁思齐要护送索二爷跟自己的侄女一同前往,其实这对索二爷来说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这些天王家大院发生的邪事儿算是够多的了,真要是自己的侄女再有个意外这还让不让老鲁家活了?

这原本是人之常情,索二爷自然不会去计较这些,既然愿意跟着就跟着吧,当天下午索二爷和鲁家二爷鲁思齐俩人各骑一匹马,丫鬟桂兰和大少奶奶鲁秀芬坐着马车,按着去静慈俺的远道再次走了一回。

小山子也是好记性,到了云秀出恭的小土山处就停了下来,鲁秀芬和桂兰还要继续领着索二爷找“尿窝”索二爷直接拒绝了,到这儿就行了!“守备老爷您带着人回去吧!这马我也用不上了,您原道儿牵回去吧!”索二爷对鲁家二爷说道。

鲁家二爷鲁思齐不敢不听从索二爷的话,只好和侄女、丫鬟还有车把式返回了王家。

放下鲁思齐他们事咋回去,咱就不用过度赘述,反正是没病没灾,啥麻烦事儿也没遇到,踏踏实实的就回去了。

咱们单说这索二爷,能够可着满东北巡山,那也不是身上一点能耐都没有的主儿,您就别说这个小土包儿了,大兴安岭咋样,够大不?据说时至今日大林子深处还有没人探访过的地方呢,可对人家老索家来说这些崇山峻岭就和自己家的菜园子差不太多,长年累月专门儿往没有人烟的地方钻!

要问这么折腾自己干啥?那您就错了,给人家老爱家看家,你不认真负责任能行吗?这要有什么山精野怪的到处作乱那不是坏了人家老领导的风水吗?您还别嫌迷信,过去人就讲究这个!现如今我们可能翘个班儿没啥大事儿,大不了扣个百十来块钱,可你要是给皇家当差就没那么简单的事儿了,轻则下大狱,重则全家人丢了吃饭的家伙,你说这差事,能不上心吗?

索二爷绕着小土山四处观瞧,这时候已是夕阳西斜,路上也没什么人,既然王家小姐就在这山上出的恭,肯定这事儿就出在山上啊!

人家静慈俺是有佛法庇护之地,多厉害的山精野怪也不敢到静慈俺的门口儿刮旋风去,既然路上只在这里停留过,说明怪事儿不是出在这座破庙里,就是处在出恭处。

索二爷将烟袋锅子别再后腰上,紧了紧绑腿,从山脚下就漫无目的的往山上走,山包虽然不大,可路还特别不好走,因为这山上压根儿就没有道儿,都是杂草灌木丛生,走起来还真有点费劲!

索二爷越是往上走越感觉这山上不对劲儿,古书上说“山南为阳,水北为阳。”照说这个说法儿,土山高居于地上,这山上应该是阳气上升至所才对啊!可这小山包山虽不高,可是树木葱郁,以风水来说这就是一座极阴之所才对啊!这样的地方建有古庙那能是祭奠何方神圣的呢?

索二爷带着满脑子疑问在山上转悠了半天也没有见到,王家大少奶奶所说的破庙,难道说,是这主仆二人都记错了不成?

就在索二爷转过一堆乱石块的时候,果然在眼前出现了一座破败不堪的破庙,这要不是眼前的残砖破瓦,可能自己个儿还真不知道这是一座破庙。

索二爷手抓着枯树枝子,一跃算是翻过了破庙的院墙,其实啊,这所谓的院墙现如今也不过是三尺多高了!

走入院中放眼观瞧,可够惨的,不怪王家主仆二人说这破庙简直就是没法儿看了,就这样的破庙王家小姐还能进来拜拜神仙说明这孩子心性还真不坏!

索二爷在院中踱了一会儿脚步,想进到庙里看看供的是什么神仙,就信步走到了大殿之中,所谓的大殿就是三间破房,一尊黑袍塑像都已经是没了脑袋,还立在房中,什么护法神仙也没有,能看得出来这也不是什么正神,要是正神无论是佛家还是道家哪能没有护法呢?

索二爷见这个四面见光的破庙实在简陋,就想出去在附近查看查看,正当索二爷准备转身离开之际,就听到一阵让人骨头发麻的声音传了过来“呔!你个愚夫莽汉,不带酒肉就想乱闯天神殿该当何罪?”

索二爷心中一动“呦呵!想不到这荒山野岭之中,还有能够发出人动静的东西,看来这回我还真是不白来,要是啥响动都没有,还是有点费劲!”

“还天神殿!早就没人祭拜了哪有什么天神殿啊?我今儿过来就是想看看新鲜景儿的,肉没带,可是酒有,你要是有能耐就出来拿吧!”说着索二爷将腰间的酒葫芦解了下来,拔下塞子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这陈家烧锅的烧酒的确是够劲儿,喝完之后身上就像是揣个小火炉似的,真他娘的舒坦!” 索二爷这回还不想走了呢,直接在大殿的破门槛子上坐了下来。

“你个小畜生,别他娘的装神弄鬼的,想喝酒,就自己个儿出来拿!谱倒是不小,都住上四面见光的破房子还讲究个鸡毛!”索二爷将酒葫芦一把蹲在了地上。

四周一时间悄无声息,只见在索二爷手边的酒葫芦,就像是长了腿儿一样,向大殿的东北角自己移动了过去。

这个感觉咋形容呢?不知道看文的朋友们玩没玩过玩具遥控汽车,就跟那个一样儿,只不过没那个快,酒葫芦晃晃荡荡,顺着地面儿就往墙角蹭。

“你瞅瞅,你这个穷德行,喝酒就大大方方的出来喝呗!还扯这个小把戏干啥,咋的还得我让你出来啊?”说着索二爷就把手伸进了肩膀头子的褡裢里面儿抓出了一把黄豆粒子,冲着酒葫芦移动的方向,一把扬了过去。

“哎呦!你个老倒子缺德不缺德,喝你一口酒都不行?你咋还打我呢?真抠门儿!”一个小乞丐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破庙的东北角。

索二爷张口就骂到“你个小兔崽子,在这儿转身弄鬼还想骗我酒喝,你是想死吧?”索二爷从腰后抽住大烟袋锅子对着墙角就扑了过去,那小乞丐也是身手十分了得,一下子就蹿出老远。

“嘿!你个老倒子,胆儿还不小?知道这是啥地方吗?敢在这儿撒野,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啊?等我家东家回来的不扒了你的皮才怪呢!”小乞丐伶牙俐齿不服输的对着索二爷破口大骂。

索二爷捡起自己地上的酒葫芦,对着小乞丐说道“小兔崽子,看样儿你也是有几分道行啊?有能耐你就给我讲讲你家东家多厉害呗?兴许我怕了,这一葫芦酒就全是你的了!”

“我家东家,和西王母是挚友,和东海龙王是结拜的兄弟,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未出茅庐已知……”小乞丐还想继续白话下去。

索二爷一听这他娘的不就是白话上了江湖嗑儿吗,赶紧对小乞丐打住“得得得!别他娘的瞎白话,你是个什么玩意儿啊,真有那能耐你还能住在这儿啊?瞅你那花子样,你也不嫌寒碜!”索二爷拿起酒葫芦一仰脖,又喝上了一口酒,接连咂嘴“酒是好酒,可是遇不到知己啊!你说这可咋整,哎!可惜了!可惜啊!走了,不跟你穷白话了。”

索二爷说着再次把酒葫芦挂在了腰上,也不跟这个小乞丐废话转身就走。

小叫花子眼瞅着索二爷一口一口的往自己嘴里灌酒,不禁馋的直咽口水,这会儿人家索二爷不但不怕它,还要转身下山,这可把小叫花子急坏了,忙对着索二爷喊道“哎!哎!你这老倒子,真是没有见识,见面儿就是朋友,不给喝酒咋就要走啊?胆儿也不小,你咋就不是个敞亮人呢?没听说吗,那叫啥海都是朋友的嗑吗?”

“那叫四海之内皆兄弟,啥都不懂!还在这儿穷拽啥词儿!”索二爷白了小叫花子一眼。

小叫花子赶忙附和道“对对对!就是这么说的,我以前没少听那些穷秀才这么说,你说你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够朋友?”

“你也不把我当成朋友啊?本来想在这儿歇会脚,哪成想你还吓唬我,这得要我胆儿大,不然不得被你吓死啊?”索二爷故作不满对小花子埋怨道。

“我不是不知道你胆大还是胆小吗?要是我知道你胆儿这么大,我还扯那个干啥?你说是不是老哥?”小叫花子此时也不再害怕索二爷对索二爷说道。

“嗯!你别说你这几句嗑儿唠得还不错,真是这么回事儿,我也不是小气人,咱老哥儿俩唠扯唠扯?”索二爷故意逗弄小叫花子说道。

“那就唠扯唠扯呗!”小叫花子就像一只狸猫一样蹭的一下子蹿到了索二爷的身边。

索二爷也豪爽地摘下酒葫芦,直接递给了小叫花子“喝吧!管够!”索二爷再次装了一锅子关东叶儿,和小叫花子并坐在一起抽起了老旱烟。

小叫花子一看就是贪杯之辈,搂着酒葫芦就喝起来没完,“老哥,你这酒真够劲儿的!好喝真他娘的好喝!呵呵呵!老哥你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

小叫花子灌了一会儿烧酒,已经是满脸绯红,醉醺醺的开始拍起了索二爷的肩膀“老哥我跟你说,在咱们这旮瘩谁都不好使,你有事儿,就过来找我,我绝对啥事儿都能给你办了,我办事儿,呃!就这么说吧谁都挑不出毛病来?我家东家都夸我办事儿机灵着呢!”

索二爷笑着看向身边的小叫花子“小兄弟儿,你这话说的可是有点满啊!我这酒也让你喝了,你也不跟我介绍介绍这谁的修行地儿啊?以前这块儿我总来,可我咋就没记得这儿嘎达有个庙呢?”

“嗨!老哥你就是傻大胆,你身上没有修行,当然啥都不知道了,你瞅着我没有,我、呃!二百多岁了,真的不是吹牛逼,你可别看我年轻,我真二百多了!在我们这些修仙得道的神仙里我这属于年轻的!”

“这儿就是我们东家的府邸,我们东家都七八百岁了!你这岁数小不知道,当年老罕王进关里,曾经请我家东家给掐算过,我家东家那是了不起的仙家,那还不给算的妥妥儿的吗,连续几步就给老罕王指点的明明白白的,接连打了几次大胜仗,老罕王一高兴就给我们东家在这儿立的庙。后来吧这老罕王就是犟,贼拉的犟!我家东家不让他去打宁远城,他不听,你瞅瞅咋样让人一炮就给轰死了!这就是命儿,没招儿!来,我再整一口啊!”说着这小叫花子端起酒葫芦又来了一口。

“那前儿,老罕王的儿子和孙子对我家东家那是言听计从,每个月初一十五奉天城的大官儿都过来上香,后来这帮王八犊子进了山海关了,也就慢慢儿的不拿我们东家当回事儿了,你说这不属于卸磨杀驴吗?整得叫啥事儿啊?再后来这庙就成这样儿了?”小叫花子对索二爷说道。

“唉呀妈呀!还有这事儿呢?敢问你们东家是哪个高门大姓啊?”索二爷故作惊讶向小叫花子问道。

“那啥!老胡家,胡天海,咱东北胡三太爷、胡三太奶的亲孙子!贼拉的厉害!其实,你是不知道我是谁家的,我要说出来你也得吓一跳,别看我岁数小,我也是有名有姓的大户人家,只不过现如今家道中落不提也罢!”小叫花子一脸豪气对索二爷讲道。

“哎呀!看不出来啊,小兄弟那你说说自己个儿吧?反正都不是外人,都是闲打唠,你就给我讲讲呗!”索二爷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不断央求小叫花子说道。

小叫花子也是有意在索二爷身边显摆显摆,“老哥!呃!咱哥俩这是对、对脾气,我跟你说实话,这要、要是让我奶知道,肯定不让我说!我奶害怕那大黑泥鳅给、给我害巴了!我吧,姓白,听说过没有?东北白家!我跟你说老有名儿了,就在辽河入海口那块儿,提起白家谁不知道啊,你说也不知道咋整的,那大黑泥鳅把我爷和我父母全给嚼吧了,你说气人不气人?我那会儿还不大呢,我奶给我带、带到奉天躲着来了,我现在在这嘎达跟着我们东家学能耐,今后啊,我非给这大泥鳅炖了不、不可!”

小叫花子也是实在不胜酒力,磕磕绊绊几句话还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这会儿索二爷心里早已经知道七八分这事儿的起因,索二爷不断摇头叹息道“唉!看来无论是人还是兽,贪杯真是耽误大事儿啊!”

索二爷眼瞅着这烂醉如泥的小叫花子,在地上幻化成一只胖嘟嘟的刺猬,才从褡裢里面儿掏出一根细小的红头绳,将这只贪杯的小刺猬捆了个结结实实的,然后用一块粗布缠巴缠巴扔进了褡裢,看来是可以回王家去了,有这小东西在手不愁找不到王家的小姐。

上一章 白老太太报恩 道明缘由 索二爷捉妖最新章节 下一章 二埋汰诉说恩怨缘由 索二爷一探大顶子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