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月,”天上月,眼前人,谢危脱口而出,“就叫心上月。”
“好。”泽兰想了想,挺好听,“既然如此,你休息吧,还有生辰快乐。”
谢危目送泽兰直到她关了隔壁的门,才抱琴关门进去。
将琴放在桌上,抚过琴弦,毫无疑问这古琴制作精良,用材不凡。
此时他回想起上一世用的峨眉琴,也许今世会是个好的结局……
三年又三年,
如今的谢危已经18,形貌昳丽,芝兰玉树。
琴音袅袅自松树下传出,一只白狐慢悠悠摇晃着尾巴圈缩着身子眯着眼睛困在他身侧。
修长的手波动着琴弦,而那双好看的眼睛去没落在琴上,而是注视着远方拿剑演示的女子。
一曲作罢,女子的动作也精准的收回。
“这是最后一式。”泽兰将剑收起,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你学会了,就能离开。”
三年前,泽兰想尽办法总于分离了那个青光,按道理他们应该分道扬镳。
但似乎彼此都习惯了对方,谢危从来不需要她照顾,反到是她处处被他照顾。
又秉承着教导武学不应该半途而废的原则,让他又多待了三年。
如今也是时候了……天下总有散场的宴席。
“离开吗。”谢危从来未曾放弃去京都,但也从没想过离开她。
“你该离开不是吗,”两个人心照不宣的都有秘密,都没有戳破,相处下来也多多少少知道。
“我……确实该走了。”他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了,他身上已经没有了她所需要的。
谢危也很聪明,“好,你会离开这雪山吗?”
“会。”她确实会离开,若这界放她出去,她想她会走。
“我知道我没什么能留下你,但可不可以答应我下次我回来的话,你还在,那么给我一个机会。”
泽兰沉默了,谢危的目光越来越暗淡,最后化为虚无,“是我贪心了。”
可我就是那么贪心怎么办,你不回答,我就当你默认了,谢危掩盖下的神情有一丝疯狂。
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开始,对她的情感变了,有可能一开始就不纯粹吧,谁不想得到神明的偏爱呢。
尤其是这个神明看起来如此的圣洁,干净,还很乖。
他做的每顿饭都有好好吃,每天都等着他回家,她也会陪着他过一次又一次的年节,送上每一年的礼物大大小小。
他会做她爱吃的桂花糕,做饭洗碗,打扫,虽然这些对她来说微不足道,会在她的房间日常为她点上清神香,打理好这个家的里里外外。
他在不知不觉间恰到好处的入侵她的周身,雪山上霸道的留下他的足迹,看他脚边的白狐就是最好的证明。
现在已经喜欢经常趴在他身上睡觉了,不仅收买人心有一套,收买狐心又不差。
从她沉默的时候,不就说明,高贵的她也为他动了那么一点点凡心了吗,他不是单向的。
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没过多久,
清晨太阳升起,松树下,谢危抬头看到了抱着小白的她,站在窗前面容还是清冷。
谢危还是走了,他必须走,这一世他还有很多事去做。
半山腰,谢危再次回头,回望雪山,一个白团子突然出现朝他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