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清楚是什么后,他没有躲,反而伸手接住,勾起嘴角。
揉了一把狐头,“小白。”
“是她让你来的。”
小白拱了拱他的手,将嘴里的包袱放下,示意他拿着。
谢危看见露出的瓷瓶,明白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小白跳下去,一步三回头的钻入草丛。
雪山上的泽兰沉默无言。
一月后,她试图打开界门离开,废了半身神力,徒劳无功。
而此界天道式微,无法感应到了……
泽兰猜测天道一定做了什么,导致世界在他沉睡后无奈启动自我保护机制,隔绝外面的东西进来,同时也杜绝了她出去!
这么一来,她走不了了。
兜兜转转四年过去。
谢危在外面闯荡,从三年前,每隔一段时间她便会收到他用鸿雁寄回来的信封。
信中皆是他的所见所闻,万里锦绣山河,以及落在信尾的祝福。
偶尔她也会回上了了几句。
今日又收到一封信,看着窗边停歇的鸿雁,拆开信。
信中提到他要进京参加最后的科考了,不出意外的话能金榜题名,信尾依旧是几句祝福的关心,希望她喜乐安康。
她一手拿着信,出神的望着低头啄食的鸿雁,而后又看向案牍前放着他离别时落下的另一个琴。
记得此琴名为峨眉……
一振高名满帝都,归时还弄峨眉月。
这是他曾一笔一字写下的。
泽兰走到案牍前,落笔在纸上写下:愿君,所思皆所得。雁塔题名处,蟾宫折桂新。勿念,安康。
待墨迹干透,卷入竹筒绑在鸿雁腿上。拍了拍鸟儿的羽翅。
“去吧。”
鸿雁领会其意振翅飞出。
她身上有还未修复与规则硬碰硬的暗伤。
天道有私,但规则无情,是她莽撞了执意闯出此界,遭到反噬。
想来在此界她是不能恢复如初了,本就是凡俗界并没有仙灵之气,修复起来难上加难。
天道闭目,就连月辉之光也不再那么有用。
打着哈欠,泽兰困顿于塌上,眉宇间都是倦怠,此界是越发压制她了,在规则的管控下死板得多,不太允许超脱世俗的神存在。
也不知道那个天道干了什么……现如今只能靠规则运行。
就在她眯着眼睛恹恹撑着脑袋没多久,白狐踏风雪撒欢了一趟回来了。
抖了抖身上白毛的雪,朝她叫唤了几声,灵性的眼睛似乎明白塌上人的虚弱,拖着尾巴圈在了它的窝中,没有带着寒气跳入怀中。
远在京都的谢危夜间总是独自望向雪山的方向。
他期待着鸿雁传书而来,又害怕落空。
也许不知道那一天她就真的回去天宫了,毕竟她说过会离开,却从未告诉过他何时。
一想到这,便心酸的揪疼,他谢危堂堂帝师何时这般胆怯踌躇过,只是遇见她终究是不一样的。
似乎所有没开始的算计都显得那么卑劣,他又是多么想拉她入红尘啊。
克制的压下自己内心的疯狂,他闭上眼睛,再等等吧。
躺在床上,谢危闭上眼,可很快又被那抹身影占据,满脑子都是她的样子。
睡不着的他起身摸上了放在不远处经常擦拭保养的琴,“心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