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如梦

卢平夫人“瞧瞧你们俩，都长这么高了，反应还像小时候似的。”

霍普在莱姆斯头上也摸了摸。

当年她要矮身去看的孩子，如今已经长成了需要她仰头抬手才能摸到头发的少年。

莱姆斯·卢平“你怎么能下床了？”

莱姆斯急切地握住她的手，又惊又喜。

卢平夫人“今天早晨我感觉好多了。”

霍普含笑看着两个孩子，解下围裙，甚至在他们面前转了个小圈：

卢平夫人“看，你们送我的裙子，刚好合身——巫师的裁剪手艺真不错。”

妮娜·科森特“你穿它真好看。”

妮娜握住霍普另一只手，努力感觉那掌心里真实的温度。霍普却把她的手翻了个面，仔细查看：

卢平夫人“清理书库肯定很累，还有骑扫帚……瞧你，手心都长了茧，在学校又没好好照顾自己吧。”

她用柔软的指腹在妮娜手心轻轻按着：

卢平夫人“来，快吃饭。一会南瓜派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晨光把屋中的一切都镀上了柔和色彩，烤盘里的南瓜派还像小时候一样，画着代表妮娜的月牙。

莱姆斯和妮娜各自坐下，对望一眼，好像还在体验着共同的美梦。

莱姆斯·卢平“爸爸呢？他怎么不出来？”

吃下一口和记忆中味道完全相同的南瓜派，莱姆斯本能地朝房间那边张望。

卢平夫人“让他多睡一小会吧。他这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睡好过。”

霍普把热好的牛奶倒进孩子们的杯中，刚下了夜班赶回来的戴纳也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戴纳·科森特“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短暂的惊讶过后只剩凝重。

连外套都没脱，戴纳已经径直冲向房间，里头极快地传来玻璃瓶碰撞、大声呼唤和施咒的声音：

戴纳·科森特“清水如泉！莱尔——醒醒！”

不祥的预感迅速笼罩了妮娜。

她只听房间里头传来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戴纳很快搀扶着神情恍惚、满脸是水的莱尔走了出来。

戴纳·科森特“你怎么能……”

戴纳眼圈都红了。他看着霍普，声音颤抖：

戴纳·科森特“你把无梦酣睡剂混在他的杯子里，然后……然后自己把剩下的救急药全喝了？！”

妮娜的耳朵嗡嗡作响，浑身发冷，手指发麻。

她的脑袋是完全空白的。

卢平夫人“我不清楚那些巫师药水的剂量，只给他倒了我平时喝的三分之一，药效应该不会太强。”

霍普是整个家里最镇定的。

她甚至仍然还微笑着把手搭在两个孩子肩上，可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有些摇晃。

卢平夫人“别担心……别怕。”

直到此时，妮娜的思维好像才回到了脑子里。她下意识地去看莱姆斯，却只看到一张血色全无的脸。

莱尔终于用意志力强迫自己完全醒来。

他冲过来紧紧抱住妻子，注视着她，喉头哽咽：

莱尔·卢平“……为什么？”

卢平夫人“抱歉。”

霍普伸手抚去丈夫脸上的水渍，用最轻柔的声音说：

卢平夫人“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与其躺在床上连呼吸都费力，或者干脆失去意识……我宁愿让自己再体验一下健康的感觉，再跟你和孩子们好好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