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尔·卢平“我们立刻去医院……”
莱尔断断续续地,嘶哑地说:
莱尔·卢平“去圣芒戈——不,去找那个麻瓜……”
卢平夫人“别这样,莱尔。”
霍普微微摇头:
卢平夫人“你知道这没有用的。我现在只想留在家里。”
妮娜心里有个不敢完全确定的念头越来越明显,她又转头去看戴纳,戴纳正用拇指狠狠搓掉眼角的泪痕——这个动作更证实了她的猜测。
如果说霍普像一堆即将燃尽熄灭的柴草,不管麻瓜药还是那种救急魔药,作用都只是让她微弱的火光多燃一会。
可现在,霍普直接喝下了那么大剂量的魔药——就好像强行让即将熄灭的火焰重新猛烈燃烧。
那生命的火光看起来如此温暖炽烈,却也只剩下了最后一次的耀眼。或许在短短的几分钟甚至几秒钟后就会彻底燃尽……
卢平夫人“我想我得坐一会儿了。”
霍普渐渐变得无力,几乎靠在了丈夫胸口。莱尔立刻将她抱到了沙发上。
他跪下来,吻着妻子的手指,眼眶里早已盈满了泪水。
卢平夫人“你可以偶尔想念我一下,但是别为我难过——我这一生过得很幸福。”
霍普伸出另一只手,把莱姆斯的手也握住,看着丈夫和儿子:
卢平夫人“我从来不后悔在那天走了偏僻的林道,因为只有那样我才会遇见你,莱尔……”
卢平夫人“我更不后悔生下你,莱姆斯——我的莱米。就算重来一万次,妈妈也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
泪水早已淌满了妮娜的脸颊。
她从霍普的只言片语中听见了一生的故事。
去年夏天的发作是对霍普心脏的最后一击,生下莱姆斯或许就是她心脏彻底走向下坡路的开始。
再之前,让霍普和莱尔相遇的那只博格特,是否就是导致霍普先天脆弱的心脏开始步步崩溃的元凶?……
答案在此刻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妮娜完全不敢哭出声,好像一旦出声,就是默认了某种结局的到来。
卢平夫人“来,过来,妮娜。”
霍普朝她笑着招招手。妮娜赶紧跑过去,胡乱用袖子抹了抹脸。
卢平夫人“别怕,阿姨只是要去见妮娜的妈妈,去见洛拉。”
她的脸颊已经重新苍白下去,甚至比几天前还要更加苍白。可她还在微笑着:
卢平夫人“我会跟她说,她的妮娜已经长成了世上最好最棒的小女孩,开朗又勇敢,魁地奇也打得好极了……”
妮娜再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无法克制的呜咽。
她不能让眼泪弄脏霍普的裙子,只能把脸埋在沙发上,额头紧贴着霍普的腿。
一只手轻轻拂过她的脑后,一下下柔和地捋顺她的头发。那些手指是冰冷但温柔的,是霍普给她最后的安慰。
卢平夫人“少喝点酒,你们两个——我只能把莱尔交给你了。”
霍普又转头朝戴纳看了一眼。
她说话已经开始费力,气喘不已,却还开着玩笑:
卢平夫人“不过我和洛拉说不定会暗中监督你们……”
莱尔·卢平“……别走,我求求你……”
莱尔喉中发出的声音就像濒死的野兽。
卢平夫人“我只是先去下一个地方……”
霍普断断续续地说:
卢平夫人“就像我们恋爱的时候……在公园里……你说要去买冰淇淋,让我……先到长椅上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