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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佳人初试薄罗裳

还珠格格之雁声晚

要成婚的真实感随着新年的愈来越近也更加的强烈,第二日一大早,她便被永琪送回了西林府,正惊讶时便听到不远处的车马辘辘之声,鄂夫人唤了句“燕子”,已经抱住了她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忍不住眼泪道“我的好姑娘,额娘真当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含着眼泪伏在母亲肩头,又在鄂弼的咳嗽声中转过身去搂住他的胳膊,撒娇道“阿玛!”

鄂弼依然是绷着脸,手却难得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叹笑道“这下子知道,谁是你亲爹了吧?”

小燕子嘿嘿一笑,头拼命的点着“知道知道,阿玛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鄂弼自得的昂了昂头,看向在一旁笑着的永琪,大有一副‘小棉袄还是小棉袄,你抢不走’自豪感,见永琪似乎没打算回应,又自己尴尬的捋了捋胡子,“贤婿啊?这大婚当真能在长安办?”

从接到永琪的书信就开始往长安赶,好在陕西与四川接壤,过了川陕古道倒也用不了多少时间,但这一路上也一直在琢磨,皇子大婚,能在女方故乡举行,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大不敬吗?更何况,她们家好说,这五阿哥的爹不可能到场,谁又充这个男方长辈的门面?谁又敢担这个位置呢?

小燕子本来因为鄂弼这句‘贤婿’吓了一跳,又听见他这句疑问,也不由得看向永琪,却见他胸有成竹的指着不远处,“自然是有人的”

“鄂弼,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众人循声望去,一位老态龙钟却又精神矍铄的老头迈着稳健的步子笑眯眯的走过来,鄂弼愣了下,连忙行礼道“老王爷吉祥”

小燕子也跟着行礼,被这老头的目光打量的多少有些不自在,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却听见一阵笑声响在耳畔,“这不是鄂家的那个小丫头吗?怎么,偷了我府上那么多柿子,倒连我都不认得?”

小燕子嘿嘿笑了两声,偷偷挪着步子站到了永琪身后,小声道“您要是需要的话,就让永琪赔,赔给您”

话音才落又是一阵笑声,鄂弼无奈的瞪她一眼让她赶紧道歉,老王爷却满不在乎的摆摆手,“赔什么?你都把自己赔给我们爱新觉罗家了!那几个柿子也算是‘肥水不流万人田’!”

小燕子羞的低下了头,一群人笑作一团,都拥着老王爷进去商量大婚的细节,倒是永琪好笑的歪着脑袋看她,“你小时候还偷过柿子啊?”

小燕子气得跳脚,双手一挥就要打过去,然而还没打到人就被鄂弼突然回头射过来的眼神制止住,双手停在半空,尴尬的又垂下道“你怎么还把老王爷请来了?”

“大婚哪有没长辈的,老王爷是圣祖爷的小儿子,常年居在长安,就算我先斩后奏,皇阿玛也挑不出错,还必须得承认你这个儿媳妇儿!”

说完,他还颇为得意的眨了眨眼,靠近道“是不是够聪明?”

小燕子呵呵笑了两声,竖了个大拇指道“你可真是个大聪明”

然而她不知道,永琪聪明的还在后边呢。

既是在长安,那便按着传统汉族的婚礼来,相比于满人大婚只求个热闹,流程要多了不少,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一样样都少不了,小燕子整天趴在窗户上看着家里人来人往,头戴着艳红的腊梅花脸上的胭脂也盖不住的媒婆说着一连串的吉祥话,穿着考究的老先生带着圆圆的镜子一板一眼的掐指算着,然后喜笑颜开道“合,大合!”

于是整个府上又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而眼见着家里愈来愈忙,一箱箱的首饰珠宝与绫罗绸缎不要钱的往院子里搬,鄂夫人带着几位婆子忙得脚不沾地,小燕子咽了咽口水吃惊的拉住额娘,惊讶道“额娘,咱家不过了?”

鄂夫人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说什么呢!咱们西林家是不比从前了,但也是百年的大族。你嫁到宫里不比别处,嫁妆要是不多点,怎么能压得住旁人。别的不说,你那四嫂是什么身份?和硕额附的长女,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你东西少了她能看得起你?”

她哦了一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鄂夫人摇头叹着自己的姑娘似乎天生在这方面还是少根筋,于是又念念叨叨着吩咐着人再搬个箱子来,却又被小燕子拉住问“额娘,可是你都给了我,我哥娶媳妇的时候,没聘礼了怎么办?”

鄂夫人仰天长叹,没好气道“你哥?等他结婚,猴年马月了!自己不争气娶不到媳妇儿,那聘礼就自己赚去!”

小燕子扑哧笑出了声,第二天去找永琪逛长安城时提起这件事,本想着拉着他一起嘲笑一番萧剑这个孤寡的性子,“从小我什么都不如我哥,功夫、诗书都不行,这下子总有点我能超过他了,我比他成亲早!嘿嘿嘿!”

永琪皱着眉反应着她这奇奇怪怪的胜负欲,却又突然摇了摇头,“倒是也不一定!”

的确是不一定。

萧剑是在扎图着人带着还珠格格的嫁妆以及丧信进京的第三天率领三军回京复命的,临走时还有很多不满,想着妹妹成婚他竟不能亲自送亲十分不愿,永琪一边替他装马鞍一边笑道“这一趟,我保你只赚不亏!”

那时候他不明白,直到进了京才反应过来。

乾隆以及太后对于还珠格格的丧信又吃惊又疑惑又愧疚。

眼看着一箱箱的嫁妆又送了回来,身着西藏服饰的士兵跪在地上难得行了大清的礼节,一身缟素的哽咽道“禀皇上,还珠格格殁了”

乾隆啊了一声打翻了茶杯,不可置信的站起身大怒道“殁了?什么叫殁了?”

那人吓得抖如筛子,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完,还是跪在一旁的明月邦邦的磕了三个头,哽咽道“回皇上,格格自下了赐婚的旨意便茶不思饭不想,出嫁时您也看到了,已经染了风寒。路上风餐露宿的身子骨更是差了下去,又思念家乡亲人,才到了长安就没撑住。”

“怎么不请大夫,西藏的人连大夫都请不起吗?”

明月鼻头一酸,眼泪已经簌簌流下,似是在回忆着格格的无奈与挣扎,

学了小燕子的悲凉的口气道“回皇上,格格说她既然允了西藏和亲,便肩负着两国和平的重任,日日请大夫让西藏的人看了还以为大清的公主多么的弱不经风呢。她既然担了“还珠格格”的名头,就得拿出大清嫡公主的风范,不能让人看轻了去!”

“那怎么,怎么也不告诉朕呢!朕派太医去呀!”乾隆听闻已经有了几分哀切,整个人扶着桌子有些恍惚,从前只觉得和亲是毁了两个孩子的情意,可假以时日小燕子总会忘记这段情,日久生情后会与扎图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谁知道,竟会直接将她逼上绝路呢。

明月听见皇上这句质问哭得更痛,连连摇头道“奴婢说过,可格格说,山长水远路途遥遥,纵使回了又如何,还平白让皇上忧心。年关将近,哪一桩哪一件不要让皇上操心,您是万民的君父,而不只是她一个人的阿玛,她不能这么不懂事。”

极富感情的说完这一溜话,明月暗暗的松了口气,眼看着乾隆满目悲怆眸子里的愧疚之情都要溢出来,在心里又默默的给五阿哥和还珠格格竖了个大拇指,来之前格格还拉着她演练了一番,重点强调了语气、神态以及表情,而五阿哥一边喝茶一边看,最后就说了一句,“你捧就行,捧得越高越好。不要强调他的不对,而要说是做女儿的不忍。”

如今看来,知父莫若子,实在是高啊。

正想着却听见砰的一声,明月抬头看见乾隆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掩着面痛苦道“是朕,没护好这孩子啊!”又想到送嫁时小燕子惨白的如纸卷般的脸色,更是哀切道“那可有送回来,朕要大办特办,让世人都记住,我大清的公主是怎样的风骨!”

这会子西藏的士兵终于反应了过来,连忙道“遵从格格的遗愿,小王爷已经将人葬在了长安,衣冠回了西藏,会以西藏王妃的身份供奉,还请皇上放心。”说完又小心翼翼的向前一步,“这是扎图小王爷的一片心意。格格到底是在迎亲路上殁的,西藏方面也深表遗憾与同情,愿意岁贡三年以慰还珠格格在天之灵。”

乾隆震惊的抬起头,似乎没想到迟迟不松口的西藏会给出如此的诚意,正猜测着有没有炸,明月也向前一步悄声道“皇上,当时五阿哥刚好带兵路过长安,大发雷霆。”

她遵从永琪的意见点到为止,既不说五阿哥究竟说了什么,又有多痛苦,也不说五阿哥到底做了什么,又有多无奈,只让乾隆想象,一个爱小燕子如命的少年将军抱着凯旋娶得心上人的憧憬才进了长安,先是听了姑娘已嫁作他人妇的消息,再听得她已然香消玉殒的噩耗,想着明明昨日还是两小无猜,相思红豆以目传情,今日便只能见黄土白骨,天人永隔再不复相见,他该有多么的绝望与悲愤,他又如何能放过西藏的一干人马,他又怎么不会闹腾的人仰马翻?

一想到这,乾隆突然能理解为何西藏会大葬还珠格格又允了岁贡三年,心里默默给永琪点了个赞,这孩子虽然心里只有小燕子魔怔了点,但至少还记得替家里争取些利益,还知道为了江山大业该做些什么。

他挥了挥手,一个人默默的在乾清宫坐了许久。

想永琪刚出生的时候他的欣喜,想当年愉妃还在时一家三口偶尔的欢聚时光,想永琪意气风发提起小燕子眉开眼笑的少年模样,也想自己当年曾撞破的许许多多两人相处的瞬间,从宫宴上偷偷摸摸的对视再假装若无事的移开,再到御花园的并肩同行宽大袖子下十指紧扣的双手,夏日阳光下懒洋洋的两道相偎的影子,太多太多的独属于少年人的心动过往,好像都被他这么一个错误的决定永远埋葬了长安。

这种愧疚感在看着萧剑带着大队人马风尘仆仆的回到京城,一抬头对上他那双红肿的双眼时更为浓烈,他好像极力忍耐着什么,重重的跪下不起,沉声道“臣不辱使命,西北大捷”

立在城门上的乾隆看着这一个个面色坚毅的战士,目光转了好几个圈也没看见永琪,他早该想到的,这孩子是个痴情种,现在定是在长安日夜守着还珠格格的坟冢,叹这一场人世无情与缘分浅薄。

腊月的长安,想必已经下雪了吧。飘飘扬扬的雪花落满肩头,和天地间的白幡融为一体,在北风呼号中在与这个冰清玉洁的姑娘作着最后的告别。

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满头。

乾隆这么想着,甚至脑子里还自动配了哀婉凄切的乐声,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与儿子有了几分感同身受,当年孝贤去时,他不也是如此的怮痛与绝望,恨不得追随而去。

于是看着萧剑愈发多了几分慈爱与愧疚,恍惚间想起几个月前他路过漱芳斋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火红的灯笼映着院子里的重重身影,小燕子和永琪在院子追赶着笑闹着,尔康和紫薇立于树下正写字,萧剑望着晴儿,两人相视一笑又都低下了头。

三对佳偶,一处相思,两处闲愁。

他既然已经亲手摧毁了一对,总也该努力的给小燕子拼命护下的美好一个圆满的结局。

想到这,他朗声道“鄂辞真不负西林家清名,此战辛苦了!朕知道你们的心事,不会辜负的。”

萧剑在那一刻差点给自己的这位料事如神的妹夫跪下了,眼含热泪的叩谢皇恩,三分苦痛给了逝去的“还珠格格”,七分激动给了守得云开的欢欣。

腊月二十,乾隆下旨封晴儿与紫薇为和硕公主,赐婚镇北将军西林觉罗·鄂辞与福伦长子福尔康,速度之快连太后都没反应过来,虽是心里有万般不舍,但乾隆一句,“鄂家没了女儿,总要安抚下。”也硬生生的忍下了不满,又看着晴儿欢欢喜喜的接了旨,也觉得似乎不失为一桩良缘。

毕竟经过了小燕子这一番轰轰烈烈的以死抗争,她突然觉得,情之一事到底不可过分强求。

等到永琪收到萧剑和尔康寄来的感谢信时,洋洋得意的在小燕子面前挥了挥,“怎么样?是不是一箭三雕?”

小燕子眯着眼睛托着脑袋看他,啧啧了两声道“谁说你是个好脾气的主,我看啊就是一只藏着尾巴的狐狸。”

狐狸阿哥笑眯眯的接受了这个绰号,把手里的信塞给她,自己俯下身子盯着她的眼睛揶揄道“那狐狸夫人,你可不要动什么别的心思,这辈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啦!”

小燕子扑哧笑出声,也昂起头与他鼻尖对着鼻尖,眨了眨眼睛道“狐狸阿哥这话说早了呀,这可是长安,我把你卖了你都没地方哭去!”

话音才落就觉得腰间一痒,永琪坏笑着在她腰侧闹着,一手扶住她抖动的肩头,闷声道“还敢把我卖了吗?”

腊月的长安空气里的清冷气更重,说话间的白雾飘飘渺渺的缭绕着鼻尖,她不知不觉便红了脸,瞪大了眼睛望向他那双隐在无尽的红色中满含着笑意的眸子,突然伸出手抚上他的眼睛,感叹道“永琪你知道吗?这是第三次我的卧房成了这个模样。”

成了这样一片喜庆的,缀满了红绸布满了吉祥如意的模样。

第一次是在木兰围场的草屋,她歪歪扭扭的剪了几个喜字还被永琪嘲笑,于是两个人挑灯夜战,借着月光与烛光,一个磨墨一个低头写着喜字,她欢欣的拿起还未干的墨纸感叹道“筠亭,你将来这大夫当不下去,可以去卖字嘛!”又嘿嘿一笑撒娇道“你再写一张嘛,这张我要收藏着”

第二次是在漱芳斋,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一群人来来往往,那些人一口一个格格称着,把她像个傀儡般拽起又拉下,一会要她这样站,一会要她那样坐,她随着指令漠然的抬手又落下,夜晚的时候借着月光看窗棂上剪的规规整整的喜字,一抹抹红色更像是吃人的火焰,叫嚣着要将她吞没。

那一瞬间她甚至在想,是这漫天的喜字颜色红,还是她上花轿匕首刺入心口流出的鲜血红呢?

第三次正是现在,她在从小长大的长安,眼前是朝思暮想的少年郎,额头抵着额头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心贴心的还能听到同频的跳动,她突然扬起嘴角,“永琪,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喜稠真的会让人这么欣喜,单单看着就让人觉得高兴。”

他心疼的握住她的手,不由得回想起那几天她是如何绝望的避之自己不见守着婚约,又是如何担忧着一边装着病一边期盼着自己的平安,手上用了力将她拥入怀中,小心翼翼的吻留连在额头,温润的嗓音又撩拨着耳畔,“小燕子,我们此后的生活再也不会分离了。”

她重重的点了点头,又抬眸与他注视,感受着他愈来愈近的气息,微微颤抖两下后也闭上了眼,鼻尖已经对着鼻尖,手掌被他包裹在一片温热中,唇瓣突然感受到一丝丝冰凉的触感,下一秒她又往前近了一毫。

然而大脑却在那一瞬间清醒无比,窗外的脚步声愈来愈急促,她慌张的推开眼前人,在永琪迷惘的目光里蹦起来把他拽起来扯到床边,眼疾手快的把他塞到了床下然后自己稳稳的坐在上边喘着粗气。

额头上的汗还没来得及擦,屋外的门就被乍然打开,阳光一丝不漏的倾泻近来,小燕子抖了抖眼皮,扯了一丝假笑道“哈,额娘早啊!”

鄂夫人没好气瞪她一眼,“早什么早,都下午了!一会你的姑姑姨娘表姐表妹们来看你,赶紧把自己收拾利索点!”

话才说完,就是一声关门声响起,小燕子长舒一口气,绰起被子蒙在自己脸上翘着脚,却听见下边传来一阵幽怨的声音“喂小燕子,我可以出来了吗?这底下真的好窄啊!”

她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又好笑又抱歉的看着蜷着身子缩在角落里的永琪,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看来狐狸阿哥遇上了她这只刁蛮的小燕子,也是什么法子都没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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