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得多亏她适应了长期走远路，不然这几百丈高的雪山得把她累的够呛。

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平安来到了山脚。

空气在一路上渐渐温暖起来，到了雪线以下已经看到了稀疏的植物——那些灌木的样子、果然是中州大地上不曾见过的。

她一路边走边辨别药草，罕见的发现原来云荒上的药草，在妙春古籍里居然有记载。将药草精华处摘下来吃，感受药力的温和，希望能恢复运用禁术带来的副作用。

皎若饿了便去摘可食的果子，渴了喝点蜜露，一直顺着南方的方向走。

天渐渐暗了下来，这片土地也陷入了黑暗。

皎若看到不远处有火光，微微闪烁着，隐约间，似乎还听到了女子尖利的哭声。

“怎么还有女人？”皎若怔了一下，立马躲在一旁的草丛，然而她刚藏身进去，就碰到了一个略硬的东西，她和被碰到的不知什么东西都吓到了，她还未发出声对面倒先出声了，可瞬间被压了下去。

她压住心中恐惧，缓缓扭过头。

——“那笙？！”皎若一惊，降低声音呼喊。她看着那笙被一只诡异的手捂着嘴，待那笙看见她，眼里的恐惧也变成了震惊。

那笙挣开诡手，连忙爬到皎若身边，不可相信道：“皎若？真的是你！？”

皎若点点头。

二人互相都看着对方，一时间言语竟不知该说些什么。那诡手倒耐不住了，在地上写下：你们两个认识？

那笙点头，“之前在格雪山上认识的，我当时以为全部人都死了。皎若，你是怎么躲避雪崩的？”

皎若不知如何开口，这也是她最不愿说的，可看着那笙急切询问的眼神，和那只诡手似有眼睛班般上下打量着她。她只好编了个谎话，“我被铁锅李大叔护住，这才免于雪崩。”

说起铁锅李，那笙也不再怀疑，毕竟当时皎若就在铁锅李不远的地方。唯有那只手，还似不相信她的说辞，可也不知拿什么拆穿。

皎若指了指诡手，“那笙，这只手？”

那笙瘪了瘪嘴，忍住翻白眼，“我在半路上认识的，救了我几次。”

“救命！救命！放开我！”那女子的声音越发凄厉，在暗夜里如同鬼哭，“表哥，表哥！救我！”

“哗，好烈的娘们儿……老么，快过来帮忙摁住她！”

听到呼救声，和同时传来的淫猥的哄笑，瞬间把二人从回忆里拉回来，那笙忽然间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血一下子冲到了脑里，猛地跳了起来。

“啪”。才冲出几步，她的脚踝被人拉住，一个踉跄几乎跌倒。黯淡的月光下，她低头看去，看到那只苍白的手抓住了她。那笙急了，用力踢腿，就想把它甩开，然而那只手反而哒哒地顺着爬了上来，一把扳住她的肩膀：“别去！”

“他们、他们在欺负那个女子！”那笙脱口就喊了出来，幸亏皎若见机得快，急忙捂住了她的嘴，对她摇了摇头。那笙疑惑的皱起眉，从皎若的指缝间呜呜咽咽出口，“那个女子，他们在欺负那个姑娘...”

皎若强忍心中不适，面色有些发白，抬起另一只手，竖起食指抵在唇上，“会把他们引来，别出声。”

那笙也安静下来，可又暴怒起来，“可那个女子！我要去救那个女的！”语罢就挣脱了皎若的束缚，正欲冲向前，那只手猛的往那笙后脖颈一敲，那笙只觉浑身一麻，陡然倒了下去。

那只手扶着她缓缓靠坐在树下，那笙愤怒地瞪着它，大骂：“你——”

话音未落，那只手再度伸过来，塞住了她的嘴巴。

“唔！”那笙只好瞪着那只在草地上爬行的手，在心底破口大骂，“臭猪手！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去救那个姑娘！”

“别管。”手懒洋洋地爬到她肩上，回答，“你吃你的。人家小姑娘都比你沉稳，学着点人家。”然后略微赞扬的看向皎若。

那笙下意识一咬牙，发现塞在她嘴里的居然是一个大果子，一口咬破，壳子里汨汩沁出香甜如蜜的汁。她不由自主吞咽了几口，然而却依旧奋力想站起来，“让我过去！我杀了那些禽兽不如的家伙！”

“你若过去了，被剥光衣服的就是你。”知道她动不了，那只手漫不经心地继续写，“没本事，别强出头。到时候没人救你。”

“不用你救！反正让我过去！”那笙大怒，用力挣扎，“他们要糟蹋那个姑娘！”

皎若心底蕴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轻吸着气喘，努力压制心口。她生来便无慧根，无法修炼，前几次尚能用秘术强行蓄起法力，终究是到了极限。

眼前潮起一片黑雾。

“有苏摩在那儿，你这么急干吗？”感觉到少女愤怒的剧烈，断手不敢再漫不经心。

诡手一边按着那笙，一边在思索着跟那笙一起来的那个小妮子居然不害怕。却发现她不知何时瘫软在地，连忙拍了拍那笙。

“别再拍了！”那笙一声低吼，诡手却指着方向，回头一看时皎若昏倒在地，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皎若跟前，连忙查看她怎么样。

诡手看着那笙已无暇顾及那边即将被凌辱的女子，悠哉悠哉的爬到那笙肩上，觉得皎若这点子还算高明，至少控制住了那笙这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