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17

顾廷烨吃着东西，悠悠叹了口气，赞道：“这樊楼的醉仙鸭果然名不虚传。”

他暗想，元若这小子为了盛家四姑娘都来警告自己了，想必用情不浅。不过他来给自己添堵，自己不妨也给他添添堵。

“元若，你当明白，你要与盛家四姑娘在一起，最大的阻力可不是我。”

顾廷烨笑嘻嘻地说，抬手给齐衡斟了一杯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微变的神色。

“平民郡主看你看得紧，从不让你在盛家久留。为的是什么，你不会不明白吧？”

齐衡脸色果然一变，举起酒杯饮了一口，苦笑道：“母亲她——”

顾廷烨想着自己真是好心，看在这顿饭的份上，不妨提点一下他。

“平宁郡主出身高贵，眼界自然也高。只怕瞧不上盛家吧。何况四姑娘还是庶出——”

他拍了拍齐衡的肩膀，故意说道：“你若是当真想和四姑娘在一起，不如纳她为妾——”

齐衡立刻便要摇头，神色坚定地拒绝了。“我喜欢四妹妹，怎么可能纳她为妾。二叔，你这是在侮辱她。”

顾廷烨听了就生气，齐衡这个棒槌，要不是他当他是朋友，看他理不理他。

“那你就想想办法，看看怎么应付郡主娘娘吧！”

顾廷烨埋头吃东西去了，留下齐衡一个人食不知味，冥思苦想。

等到齐衡回了国公府，已经暮色沉沉。

郡主见他这么晚才回府，一直在厅堂等候。

“元若，你今日怎么这么晚才回府？可是先生留了功课？”

齐衡拱手行礼，脸色很是平静，“回禀母亲，今日孩儿请顾二叔到樊楼吃酒，方回府迟了。”

郡主点了点头，不是因为盛府的姑娘就好。

“顾廷烨他为人狂放不羁，我们虽和他祖上有亲，却也不必太过亲近。”

平宁担心顾廷烨会带坏齐衡，不免提了几句。

齐衡皱眉，不赞同道：“母亲，我已经不是总角幼儿，知晓如何分辨好歹。二叔虽然狷介，可却正直，孩儿并不觉得他不好。”

平宁郡主事事干涉，连他和谁交往，都要反对。

以往他虽然觉得不悦，却不似今日这般烦闷。

郡主没想到被齐衡顶了一句，脸色有点僵硬，“元若，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齐衡拱手，垂头咽下涌到喉咙的憋闷，“孩儿知道母亲对我好，孩儿不该顶撞母亲。学究留了功课，我先去书房温习。孩儿告退。”

说完他便走了，平宁有点纳闷，把手里的茶重重放到桌上，“今天这是怎么了，脾气这样差。”

老国公下了朝回来，平宁郡主就把齐衡今天的反常说了。

国公爷便劝道：“元若已经长大了，你也不要事事都管。有时候就该放手，让他自己去练练。”

平宁郡主皱起了细眉，不满道：“我与你就这么一个孩子，怎么能不着紧呢。”

“正是因为咱们只有一个孩子，我才这样劝你。元若以后是要继承国公府的，你一直护着他，他如何能成长？”

老国公按住了平宁的肩膀，温声劝慰：“现在不吃点苦，以后等我们没了，他就更得吃苦了。难道你能护着他一辈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