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16

墨兰与他对视，目光流转，还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已经叫他顾二叔，便不会再突然改口。再说了，我心中只认元若哥哥。”她笑盈盈地说，一双杏眼水汪汪的，粉颊一点嫣红，好似新搽的胭脂。

齐衡心中一动，却一时分辨不清墨兰话里的意思。他有点失落地嘟囔：“难不成你把我也当哥哥了吗？”

“我自有亲哥哥，还要旁的哥哥做什么？”

墨兰娇哼一声，暗暗骂道呆头鹅，径自起身走了。

齐衡一听这话，就忍不住傻笑。四妹妹不把他当做亲哥哥，想必就是有好感的人了。

他起身追了过去，来到墨兰的座位边上，垂头看着她如绿云般的发髻，轻声道：“我也没有把四妹妹当做亲妹妹。”

墨兰听了眼睛一弯，抬眸对上他温柔的眼神，嘴边便抿出了一点笑。

见墨兰笑了，齐衡松了口气，脸上的笑意温润柔和，好似明月松间潺潺的溪流。

他知道墨兰是喜欢他这般笑的。

墨兰看他的眼神果然带上了几分欢喜和心动。

“四妹妹，吴大娘子家开了一个马球场，你若是想去，我便找梁家的公子要一张拜帖来，好让你和家中姐妹都去打马球，认识新朋友。”

墨兰面上流露出几丝失落，拒绝道：“还是算了吧，元若哥哥。我和家中姐妹都不会打马球。”

她虽然很爱出风头，可是马球这一项她确实没学过，去了也只能在那儿巴巴看人家打，有什么意思。

齐衡听了脱口而出道：“四妹妹若是不会，我可以教你。”

说完了他脸颊便是一红，抿着嘴看向墨兰。

墨兰心中有几分意动，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平宁郡主看他这样紧，要他一下学就回府去。齐衡哪有时间教自己打球，要是他回家迟了，郡主不就要问起来。

“元若哥哥要科考，还是要以学业为重。”见齐衡面露失落，她便笑着说：“等科考过了再教墨兰也不迟。”

齐衡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参加科举考试是他现在的头等大事，自然疏忽不得。

“我听四妹妹的便是。”

等到下学，齐衡拉住顾廷烨，说要和他一起到樊楼吃酒。

顾廷烨笑道：“元若你每天一下学就走了，今日怎么有空要找我吃酒？”

两人一同到了樊楼，点好酒菜。

“今天元若请二叔过来，是有一事相问。”

顾廷烨仰头饮了一杯酒，挑眉笑道：“什么事？”

“二叔，你最近常常盯着四妹妹看。可是对她有意？你不是说只娶嫡女吗？”

齐衡的眼里含着几分警惕，直接开口问道。

顾廷烨直呼冤枉，“我知道你喜欢她，心下好奇，这才多看了几眼。绝无爱慕之意。”

齐衡说：“那二叔以后便不要总盯着四妹妹看了，四妹妹的脸皮薄，心里不自在。”

顾廷烨夹了一块烧鸭塞进嘴里，揶揄道：“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说元若今天为何请我吃酒，原来却是为了你的四妹妹，来警告我来了。”

听着齐衡理所当然的语气，顾廷烨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