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琐事（上）

关于何霞怀孕的这件事，一直僵持到四月初，期间，孟修云与孟先生吵了无数回，几乎每回都以孟修云胜利而告终。孟萍诗以鸵鸟的姿态回避孟修云和孟老先生的一切谈判，唯恐孟老先生在信里问一句：你个孽子！你问问你姐姐怎么想？

　　然后她每天吃吃喝喝，和陈先生谈情说爱，喂鱼养花，游览巴黎的自然风光，又或者躲在陈默玉家读西方的古典文学，考察巴黎的古建筑，顺便三不五时地以大姐姐地姿态问候一下被孟修云哄的一愣一愣，以至于对这场父子对决几乎一无所知的何小姐。

　　最后结果如下：孟老先生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同意何霞与孟修云结婚，婚礼就不办了（毕竟何霞刚刚父丧）但是他们必须回国并且待在国内直到孩子出生。

　　孟修云早就在国内买好了宅子，离孟公馆不远不近，所以这回，孟修云可以算得上是全局得胜。

　　孟修云和何霞的回国时间订在五月初，他们在四月中旬动身离开，之后家里就只剩孟萍诗一个人，她索性搬去陈默玉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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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末的一个上午，院子里草长莺飞，孟萍诗抱着她新养的猫在院子里喝茶，那是一只姜黄色的长毛猫，叫做阿花，整天懒洋洋地不爱动，正躺在她怀里睡觉。陈默玉坐在她旁边，看着书，顺手摸着猫下巴，暖洋洋的春风扫过，孟萍诗更困了，于是抱起猫，说要回去睡觉。

　　陈默玉和她一起上楼，她将猫扔在楼下的猫窝里，阿花叫了一声抗议，她没有理会，走回房间里，房间里很阴凉，孟萍诗舒服地叹息了一声，然后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蜷缩着。

　　陈默玉走到窗边，拉上窗帘，也爬上床，搂着孟萍诗，孟萍诗转过身将头埋在他怀里，摸摸他的肩膀，任由陈默玉吻着她的头发，额头。气温渐渐攀升，孟萍诗已经没有多少睡意，她面色潮红，呼吸紊乱，想要推开陈默玉，陈默玉却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上，将她压在怀里，闻着她头发上的玫瑰香，像处在一片玫瑰花海。

　　“我热，你离我远点。”孟萍诗看着他说。

　　陈默玉没有放开她，而是将她推远了一点，然后把头埋在她的锁骨上，孟萍诗一阵颤栗，对陈默玉说道：“我困了，要睡觉了。”

　　“嗯，睡吧。”

　　“你这样我怎么睡觉？”

　　陈默玉朝她不怀好意地笑着：“那你应该把衣服脱了换睡衣睡觉。”

　　孟萍诗没有多想，说：“好吧。”

　　陈默玉把头埋在被子里，给她换衣服的时间，她换了一件白色的雪纺睡裙，问陈默玉：“你不换衣服吗？”

　　陈默玉差点没笑出声来，最后用一种古怪的语调，说：“嗯，你换好了我换。”

　　陈默玉换好了睡衣，重新搂着萍诗，在她耳边吹气，孟萍诗转过头看着他：“你干什么？”

　　陈默玉笑着把手搭在她的腰上，轻轻摩擦，不再说话，却也没有再吹气，等到孟萍诗终于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时，涨红着脸说：“你干什么！”

　　“放松，宝贝儿。”陈默玉从衣服里探进去抚上她的背，又和她接吻，孟萍诗又想推开他，陈默玉笑着对她说：“你别怕，我没想干什么。”

　　孟萍诗于是不动了，枕在他怀里，他的呼吸吹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过了一会儿他们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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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萍诗和陈默玉会回国参加那个所谓的呃……就是签个婚书的的仪式，按照孟萍诗的意思，她想让陈默玉以自己男朋友的身份来参加仪式，但是孟修云和陈默玉都觉得陈默玉以孟修云朋友的身份来可能更保险一些。

　　孟修云信里说：万一父亲不满意默玉（的家世）呢，为着自己结婚的事，他最近都够生气了，还是别刺激他了吧。

　　孟萍诗暗暗翻了一个白眼，不满意？那几乎是肯定的，不过她才不怕，孟老先生既然能妥协孟修云的婚事，也能妥协她的婚事，大不了她也让自己怀孕了。

　　不过这回为了照顾孟老先生的感受，她还是决定听他们的，不多事了。

　　陈默玉听完她这番“高见”，不觉笑出声来，揉着她的脑袋，说：“我可舍不得让你婚前就怀孕，那会叫人说闲话的。”

　　她心下一动，坐到他怀里，搂着他的脖子，用暧昧的语气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可是我想要你的孩子啊。”

　　陈默玉身上一阵颤栗，抱着她说：“勾引我是很危险的，姑娘。”

　　孟萍诗笑了出来：“你让我想起了一个美艳的女吸血鬼，通过色诱专吸英俊男人的血，有一天，她碰到了一个年轻潇洒的巫师……”

　　“专吸英俊男人？你恭维的不错。然后呢？”陈默玉打量着她。

　　孟萍诗狡猾的笑道：“然后……我要吃了你！”

　　她扑到他的锁骨上，啃着他的脖子，陈默玉反手压住她，解开她外面的衣服，她一惊，慌忙就要起身，却被他控制住双手，陈默玉抱着她上楼，然后把她压在床上，她刚开始没在意，等到她觉得陈默玉是认真的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刚想挣扎，陈默玉突然抬头问她：“说真的，宝贝儿，你想做吗？”

　　“我……”孟萍诗突然答不上来了，最后干脆心一横，问：“我不会怀孕吧？”

　　“怀孕了我娶你。”

　　陈默玉把头埋她的锁骨里，迅速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连同她的扣子也解开了，然后说：“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可得想好了。”

　　“我……我。”

　　“算了，你想不出来。”

　　孟萍诗还没明白他的意思，自己的衣服就被他脱了，他吻着她，说：“放松……别紧张…可能会疼…我会很轻的…好吗？”

　　“…嗯……”孟萍诗后续的话淹没在细碎的接吻声中。

　　孟萍诗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她摸了摸旁边的陈默玉，拖着疲惫的身躯起来，走到洗漱台，看看自己身上触目惊心的一道道青紫的伤痕，也没多在意，冲了个凉，然后去浴缸里泡着，大概一个小时之后，陈默玉进来了，他走到孟萍诗后面，看着她原本光滑的后背，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该伤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