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脸红心跳

孟修云回来时，一对璧人正坐在池塘边聊天，天色渐渐昏暗，当孟修云用玩味的目光打量他们时，陈默玉的脸泛起了红晕，孟萍诗却神色如常，还翻了个白眼。

　　说了几句，孟修云就回屋里了，当孟萍诗和陈默玉约好第二天晚上一起去看歌剧后，陈默玉也起身告辞。

　　谁知这天夜里陈默玉从睡梦中醒来，觉得头晕眼花，口干舌燥，下楼取了杯水，一杯凉水喝下去，感觉清明不少，就爬回床上睡觉。

　　第二天早上起来时，陈默玉就发起烧来，他却不想叫医生，早饭只喝了两口粥，吃了退烧药和感冒药后就恹恹地躺在床上，从上午一直躺到了中午，退烧药虽然起了作用，但是他却依旧难受，看来晚上是无法赴约了，他心想。

　　等到下午一点时，他从床上起来，坐到书桌旁，书桌是上好的楠木，花纹古朴贵重，他拿起钢笔，抽出信纸，写了起来：

　　萍诗：

　　我从早上起来就开始发烧，一整天都不是很好，我很抱歉且遗憾，晚上我恐怕无法和你一起去看歌剧了。

　　对不起，萍诗，我再次深表歉意。

　　又及：如果你有时间能来看看我，我会很高兴。

　　陈默玉

　　——

　　他把信反复读了几遍，最后装进一个精致漂亮的桃粉色信封，又从床头的花瓶中取出一支香槟玫瑰，连同信一起给孟萍诗送去。

　　孟萍诗收到信，拆开看后心里有些担心，交代了佣人几句，就去陈默玉家，车开到门口时就和孟修云碰上了，孟修云脸色铁青，听说孟萍诗打算去陈默玉家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用一种古怪，压制愤怒的语气说：“好，你去吧，也替我看看他，回来之后你去书房找我，我……我有事跟你说。”

　　孟萍诗心中大感不妙，问道：“怎么了？”

　　孟修云看着她，脸色由青转白，最后用一种平静中带着颤抖的语气说：“今天……父亲来信了。”

　　“来信……说什么了？”孟萍诗有预感，每回父亲来信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你先去吧。”孟修云低下头，不耐烦地对她说。

　　看他这副样子，孟萍诗知道现在问不出来什么，就只好先走了。

　　等到了陈默玉家，佣人向她问好，她礼貌的应了，然后上楼走到陈默玉的房间，房门虚掩着，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户，撒在陈默玉的身上。孟萍诗敲了敲门，陈默玉抬头透过门缝看见她，说：“进来吧。”

　　陈默玉脸色苍白，孟萍诗走到他身边，问道：“你退烧了吗？”

　　“先前已经退烧了，但现在可能又烧起来了。今晚不能陪你看歌剧了，真对不起。”陈默玉低头说。

　　孟萍诗轻轻搭上他的肩膀，说：“没事，你吃饭了吗？”

陈默玉对于孟萍诗的亲密举动有几分不适应，他努力让自己神色自然，说：“吃了。”

　　“嗯。”孟萍诗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

　　当孟萍诗把手放在陈默玉的额头上时，她发现陈默玉的额头果然有些热，于是又给陈默玉倒了一杯温水，陈默玉接过来，像童话故事里的独角兽一样轻轻啜着。

　　喝完水，陈默玉把手轻轻搭在了孟萍诗手上，对她说：“萍诗，你回去吧，别被我传染了。”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我那时只是因为难受，想见一见你，没多替你考虑。”

　　孟萍诗俯下身，轻轻吻在陈默玉的唇上，凑到他耳边说：“我不怕传染。”

　　陈默玉猛地一发抖，拉过孟萍诗，将她摁在床上，看着她绯红的脸，轻轻说道：“这可是你说的。”随后就吻上了孟萍诗绯红色的耳朵，从耳朵到唇，再深入交流，唇齿之间的律动让两人脸红心跳，最后陈默玉从孟萍诗身上起来，穿上外衣，又嘱咐她：“回去记得吃点感冒药，尽管我觉得那意义不大。”

　　“嗯……”孟萍诗不知道她该不该离开，但是她显然不该以这种姿势躺在还带有陈默玉体温的床上，于是她起来，靠身后的床头板坐在床上，说：“我不想走，我困了，想在这睡一会儿。”

　　“……好吧。”说罢，陈默玉也和她并排躺在床上，孟萍诗椅在陈默玉过于温暖的怀抱里睡觉。

　　孟萍诗醒来时已经不早，见陈默玉还在睡着，她就没有吵醒他，自己下床离开。

　　孟萍诗回家后就径直去书房找孟修云，孟修云的脸色已经比之前好很多，孟萍诗问他：“说吧，到底怎么了？”

　　“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父亲来信逼我和阿霞分手。”

　　“这是为何？”孟萍诗很惊讶，“何小姐家里条件不是挺好的吗？”

　　“昨天晚上她收到消息，她父亲前几天去世了，这我今天去看她的时候才知道……在北京…车祸…阿霞她很伤心，一直在哭…父亲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这件事儿，就立刻送来了一封信……哎……气死我了。父亲信里说，阿霞没有可靠的兄弟，日后家道必定中落，就让我跟她分手。”

　　听孟修云这么说，孟萍诗也心生不满，但没有多说，她知道以孟修云一贯的性格，呵呵，恐怕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越是父亲不许他越是想做，所以哪怕是何霞给他带了绿帽子，他都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放弃何霞的，父亲是真的很不了解他自己这个儿子。

　　后来，孟萍诗缓缓叹道：“这么说，你这回是打算和父亲对着干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都是这样，他什么时候能管住我？况且……况且阿霞已经怀孕了。”说完，孟修云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孟萍诗，果然看见孟萍诗无比震惊，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查出来的，已经一个月了。”

　　“孟大少爷！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你才十七岁！她才多大！”孟萍诗当时就想去打他一巴掌，但是没敢。

　　“我知道啊，我爱她，我会对她负责的。我一定会娶她。”

　　说到这，孟萍诗也觉得无话可说了，她恨恨地看着孟修云，最后化为一声叹息，好吧，这种事还是让父亲母亲去替他操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