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天使折翼的白鸟(1)

还是和小时候一样，齐阳喜欢这样的方式，只是她的心累一点，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此刻没事了。

　　转身的第一眼，苏悦的希望破灭了，她看到的确实是一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他对她同样重要，但是那个人不是齐阳。

苏悦“哥，你有没有见一个人？”

苏悦眼光泪闪闪的。一闭眼两个眼睛中郁积许久的泪水淌下来，混在空中，又落到了地上，形成一朵朵雨花，进而干涸。

谭昀天“你要找谁？”

　　谭昀天抖抖手上的礼盒子，带着高兴的语气轻轻问一声。

苏悦“我找……”

是啊，她要找谁呢，她好像不记得了，她只愣了一会，接着下意识的缓缓说出那个名字。

苏悦“齐阳……”

她突然又记起来了，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名字。

　　谭昀天的身躯微微一震，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他实巧是猜到，才过来的，他的本意依旧是找苏悦，他猜到她会很孤独。

许久的沉默，谭昀天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像是自己做了多情，又不知为什么做了过多的举动。苏悦需要的人不是自己。这句话他今天是第一次听，也是第一次知道。

谭昀天“新年礼物我放边上，记得取，我先走不打扰你等人……”

　　谭昀天的话里带着失落，他又如何做到一点不伤心，有的时候，小的起起落落比大的变故更要牵动人心。

　　话还没说完，苏悦额头落下，靠着谭昀天的肩膀哭了起来，这是第一次她离得这么近。

眼泪直淌不停，其中夹杂着鼻涕，谭昀天只是默默受着， 一点不痛快没有，他总能包容苏悦的委屈，他理解苏悦。至少以前，他这么认为，他是最理解苏悦的人。

苏悦“他今晚……不会来了，我想……”

　　苏悦抽泣倾诉着委屈，有些泣不成声，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的含糊不清，有头没尾。

谭昀天“我陪你。”

　　谭昀天还是懂了，也许是他太了解苏悦了，苏悦需要一个人陪伴，过完新年，她太孤独了。孤独的都憋出了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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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绿荫下的小树林，这也许是冬日结束春天来临前的最后一抹绿色正浓的地方，它的绿是那么的耀眼，那一处就只属于它是一个样的。

苏悦“哥，你真厉害，到处是一片银白的冬日里还能找到这处仙境，我都开始崇拜你了。”

　　苏悦的心情渐渐放松，刚才的话强忍着哭泣的意识，那句夸奖的话是笑着说的。遇到值得高兴的事，难道不应该哈哈笑出面。

　　谭昀天见苏悦这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是第一次感觉到，太了解一个人很不好，那意味着你是最不了解的那个人，是最晚知道她心事的那个人，在全世界都一眼“戳穿”她的谎言时，只有你还傻愣愣的相信她口中的话。

一点也不会怀疑，你学不会不信任的猜疑。你始终都是相信的。

因为你，始终都是相信的。

22

谭昀天“这个地方，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劲才找到的。”

　　谭昀天模仿苏悦语气笑着说道，不愿提及的就该让过去，知情人首先要放下。久而久之没人提醒也就忘了。

苏悦“成万人所大敌，这才像你也是你谭昀天。”

谭昀天“啊？”

　　这句话听的谭昀天是云里雾里更是想不明白，这是打仗的话？还是哪里的话，听着很有气势，只是不知道苏悦从哪里看来的。

谭昀天“我是自己瞎编的，顺口胡说。”

　　谭昀天的话还没出口，苏悦理然的接了下一句，她好像能找到下一段的话。这个特异功能仅限于谭昀天。

　　他们之间是有一种莫名的联系的，这一点他们两人都是注意到了。只是解释不清楚，等着互相先说的心灵感应。

苏悦“哥，你今年来都来了，陪我过了年新，下一年你得照样陪我。”

　　苏悦头低去了一边，她的心还是不能确定。这句话是摆明她想让谭昀天做一个替代品，虽然她的心不是这样想，但是话就是这个意思，这点苏悦不能否认，她会承认，因为她就是这个意思。她大胆的说了。

谭昀天“那你本来等的那个人不等了吗。”

苏悦“等，当然是要等的，只是不去自己等了，我想要他等我。”

　　苏悦边说头转过来，眼中透出坚定的目光，她是说真的。

谭昀天“那他来了，我算……我就离开好了。”

　　谭昀天在苏悦面前永远显的是那么大度，一副绅士气，他舍不得用那些置问的语气，那些话苏悦一定听的多了烦了，不差他这一句，但是他这一句一定是最重的。苏悦一定看的最重要。

　　谭昀天说到半路松口，苏悦的心里只有说不出来的感动，谭昀天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从这一刻起就是了，他的话永远是温和柔软的，能够抚平她心中的一切疤痕，他的话不是妥协，是一种难得的理解，苏悦感激真的很感谢他的释然。对自己有足够多的包容，竟让自己有了这么多浪费的理由，每条都是那么奏效。

苏悦“昀天，你不用走，其实你们可以一起的，我觉得你们会成为朋友。”

　　这句话是苏悦心中最真实的希望。

谭昀天“约会还是两个人的好，说起话更能尽兴痛快。”

　　谭昀天朗气笑笑，开怀一点没往心里去，如果是真的，他甘心让位。有些事是强求不来的，比如感情。

苏悦“如果非要是两个人，我更希望第二个人是你。”

　　刚才聊的几句话里，苏悦说的最大声的就是这句，她是真的希望，她对谭昀天的喜欢更注重依赖，伤心的时候是最合适的选择。

谭昀天“你是说真的，你真的觉得我比他重要。”

　　这个答案令谭昀天是真的欣喜，他是真的很盼，但没想过这个答案是从苏悦的口中说出来的，他们的关系这一刻是否真是确定成了现实。

苏悦“我需要你的安慰。”

　　苏悦别的一点没想，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点了点头。她是真的需要。

　　他们的关系始终停留在兄妹的阶段上，自己扮演的一直是悲痛安慰的角色。

　　谭昀天不知该庆幸，还是失望透顶，起码不是证明他是有用的。在某个方面，比最重要的人还要重要。

谭昀天“只要你需要，谭昀天牌安慰机随叫随到，保证逗的苏悦雇主开怀大笑。”

　　这一招果然奏效，谭昀天的强行搞笑永远是苏悦最好的良药剂。

谭昀天“以后只要苏悦雇主有需要，谭昀天牌安慰机可不能放任不管，一定要等苏悦雇主心情好了，才能下班！”

谭昀天“那请问苏悦雇主还有什么吩咐？”

苏悦“嗯，上班不要睡觉。”

　　苏悦想了一想，提出的这个要求是最合常理的。

苏悦“还有不能偷懒的说到做到，苏悦雇主有命令第一时间到达现场做好，还有要着礼物逗的开心，像狗狗一样的忠诚……”

　　谭昀天哭笑不得，只得一一应着。条条能听到的都记了个八九不离十，说实话他平时背课文都没这么卖力。

谭昀天“那现在的苏悦雇主心情可好了，还有什么吩咐？”

苏悦“谭昀天牌安慰机，新年礼物给我。”

　　苏悦伸就讨要礼物，刚才的不愉快已经翻了篇，人要朝前看。

谭昀天“没有……”

　　谭昀天把手背到后面去，连同礼物一起藏到了背后，手中紧紧握着，怕是摔了。

苏悦“快些给我，不然我可是要生气了。”

　　苏悦早看穿了谭昀天的把戏，自己伸手就要去抢，脚步都挪了过去。

谭昀天“真是没有。”

苏悦“不可能，你骗我，我刚才明明有看到的。”

　　树影下，两个人打着玩闹，借着吵的语气，气氛更是浓了许多。

　　23

　　凌晨一点半，广场上密集的人群减少不少，纷纷踏着暮光回了家，灯光还是同一小时前一样，闪烁着亮光，亮通这新年第一夜全天，县城还是有这个能力的，这点比起别的方面的确大方许多。只是没人记得罢，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应得，新年不就是要热闹。.

　　热闹就要花钱，这并不矛盾。

　　顾恒远迈着大步子好不容易赶了过来，发现这里的人早已是散的差不多，只有远处的戏台周围几个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娘看的正是兴致，一点都不在乎冬**人的寒气。

　　他的脊背流满了汗，包括脸颊额头，他的心火热火热的，和夏天炎热气差不多可以相媲美。

　　他跑了太多的地方，在苏悦的家门口又是等了好久，直到新年的钟声敲起，他才忽的想明白，苏悦最会去是地方是市中心的广场。最简单的答案往往最容易被忽视。

　　今夜的时光注定是错过了，此时的苏悦已经拉着谭昀天踏上了回家的路。

　　在距离广场很远的地方，远远的一排路灯，有些早是坏了，灯泡打碎，没有人去修补，换新的就要花钱，这是不值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