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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的目光一下就移开了。

几乎是将心虚二字写在脸上了一样。

苏怀羽顿时有些着急了：“让我看看！”

她几步上去，走到阿雪身边， 掰过阿雪的脸，仔细打量了起来。

阿雪微微挣扎了一下，发现苏怀羽的力量在此刻竟是这样不容置疑，便也不再动弹，任凭她打量了。

阿雪的皮肤很白，所以红色的伤痕在此时看着分外惹眼。因为她的血比起人的血还要更艳一些，所以明明已经凝固的伤口却像是下一秒就有红色的血缓缓流下了一般。

这处伤痕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约有苏怀羽三四片指甲盖那般大小。苏怀羽约莫着，这人大概也就是拔了自己三四片鳞片。

“我倒是也想弄些其他地方的，脸上的太显眼了。但是我手上的不太方便弄。”阿雪挥了挥她那只缠着药布的手，有些沮丧，“另一只手又用不上力气，只能用这里的了。不过效果应该是没有什么差别的。”

苏怀羽阴沉着一张脸，松开了捏着阿雪下巴的手，然后走向她之前换下的衣服。

寒山的衣服带有乾坤袖，苏怀羽在里面放了不少东西。

她摸出一罐子药，是用于生新肉的。

师兄弟之间切磋武艺什么的难免磕磕碰碰，这种药她本来多的是。唯独这一罐是特别的。这一罐很小，小到放在掌心托着都会嫌袖珍的程度，但是这是曾经作为阿萤的苏怀羽做给无嗔备用的。

所用的药材皆是寒山之上的精贵药物，俗世凡尘之中难以寻得。因此她宝贝着很久，本想在一个合适的机会拿出来送给无嗔。

最后竟是用在了阿雪的身上。

“你身上居然还藏着这种好东西？”阿雪在她打开罐子走过来的时候忍不住惊叹。

“你懂药材？”苏怀羽摸不准阿雪这句是当真觉得这药好，还是为了哄她的阿谀奉承。

“药我自然是不懂的。但是这东西的味道很不一样，一闻便不知道不是寻常之物。但是却有让人几乎想忽略都做不到的苦味。我稍微一想就猜到，许是你藏了什么好东西，终于憋不住了拿出来给我用吧？”阿雪笑盈盈的，眼睛里有光在闪动。

“嗯，仅此一次，以后不会再给你用了。”苏怀羽面无表情地又从乾坤袖里摸出一只精巧的银勺子，挖了相当有分量的一块抹在了阿雪脸上。

阿雪的瞳孔骤然缩紧，刚想说什么就被苏怀羽瞪了一眼：“忍着，不许叫。”

阿雪张开的嘴巴又默默闭上了。

“我知道这东西疼，不然你以为为什么我不早些拿出来给你用？这东西药劲非常强，用着并不舒服，所以我才一直藏着未曾拿出。想得是如果有一天无嗔不幸受了非常重的伤可以拿出来用。但是现在他应该是用不上我，这用不上这东西了。”苏怀羽捏着那只小罐子，本来以为自己会心有不舍，但是细细品来，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

阿雪疼得龇牙咧嘴，表情都挂不住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饱含着痛苦的话：“那我还真是得谢谢无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