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的敌人

许烟抱着尸检报告失声痛哭，涕泗横流，完全没了之前的优雅美丽。

戚长安沉默看着她，黑眸中的情绪很深。

许久，他抽出纸巾递给许烟。

许烟接过纸巾，妆容的精致早已因为泪水而混沌不堪，纸巾一擦，上面都是凌乱的色彩，此刻她无心顾及形象，只用一双红肿的眼看着戚长安：“你有没有查到她自杀的原因？”

戚长安摇头：“暂时没有。”

许烟一瞬失落，黯然低下头。

“五年前，蒋琬贞是她的毕业导师。”

对上许烟蓦然抬起的脸，看着她瞪大的眼睛，男人薄冽的唇缓缓吐字：“你一直在调查她不是吗？”

沉默许久，许烟终于承认：“对，我一直在调查她，我总觉得我妹妹的死和她有关系，那段时间许玉和我说过，蒋琬贞针对她不让她的毕业论文过，她很苦恼。”

她闭了闭眼眸：“但是我什么也没查出来。”

此刻，她心中满是对自己无能的憎恨。

戚长安敛眉：“蒋琬贞善妒，你妹妹优秀美丽，年纪轻轻在蓉大便已大放光彩，在她手下的确吃了很多苦头。”

“那个死女人，我一定不会让她好过。”许烟咬牙，一想到自己妹妹被她折磨过，她就恨不得把蒋琬贞的脸抓烂。

“你说的生意是什么？”她问戚长安。

戚长安薄唇紧抿，对许烟，他突然心生不忍，真相有时候太过残酷，当她找到许玉自杀的答案之后，能接受吗？

浅浅的吸一口气，他说话：“你知道蒋琬贞是祁贤的侄女吗？”

许烟表情突然凝滞。

冷峻的男人继续吐字：“也许，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某种猜测在心中隐隐成形，许烟抱着尸检报告的手颤抖起来，疼痛和不可置信的让她颤抖：“你是说，祁贤……”

“你妹妹没有男朋友，但是自杀的时候却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在她死后，警方对她的案件草率结案，记者采访她身边的人，都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而你和祁贤这样的关系，却不知道蒋琬贞是他的侄女。许烟，真相需要你自己找寻。”

最后，戚长安说。

许烟脸色白得像鬼，她突然想起那个对她殷勤至极的男人，他把她从酒色场合里拯救出来，给她财富权利地位，她甚至因为感激想要嫁给他。

如果他和许玉的死有关，那么，她……

恶心和恨意啃噬心脏，许烟几乎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她牙齿颤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戚长安，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祁贤和许玉的死没有任何关系。

戚长安神色淡然：“凭我能把真实的尸检报告给你，也凭，我能替你为许玉报仇，不管那个人是祁贤，还是别的更位高权重的人。”

许烟几乎想笑，一个二十岁的男人，混迹酒色场合陪笑的男人，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戚长安，你哪儿来的自信，别忘了你当初能进夜色无疆还是我开的口。”

“正是因为你当初放我进夜色无疆，所以我才找你。我这个人向来不欠任何人情。”戚长安很平静，“而我去那里，也只是查一些事情罢了。许烟，祁贤为你开的夜色无疆，它背地里做的真实生意，你查过吗？”

许烟一时怔住。

“去查一查吧，到时候你再考虑要不要相信我。”

清冽悦耳的嗓音，仿佛还回荡在耳畔，戚长安已经走了，许烟却还待在包间里，觉得彻骨的寒凉席卷全身，仿佛赤着站在冰天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