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无可奈何

看着底下四散奔逃的人类，身后还跟着大批怒吼的咒灵，林舒君皱了皱眉。他心中对这次咒灵的爆发程度还是低估了很多。

“怎么会这么……严重。”

林舒君叹了一口气，伸出手一道金光闪过，一个即将扑食人类的咒灵瞬间灰飞烟灭。被扑到的人类愣愣地坐在地上，看着林舒君的眼神也呆呆的，仍然沉浸在恐怖的氛围中没有回过神来。

林舒君朝她笑了笑，温言道。

“赶紧离开吧。”

说罢，林舒君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还是不能不管啊。”

突然，在转身的瞬间，林舒君感受到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身后一个不知死活的咒灵张牙舞爪地朝着林舒君猛扑而来。

林舒君皱着眉，头顶青筋暴起，低声喝道。

“退下！”

话音一落，身后的咒灵瞬间膨胀，很快便化成了一层齑粉。

林舒君抬头看向头顶的高楼，一颗心也跌倒了底层。

“悟……你太乱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受到了临死前的感受，林舒君进入预言术的术式空间后，便看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五条悟。

“我说了……悟，你太乱来了。”

五条悟躺在地上，脖子上血迹斑斑，看到林舒君出现后，忍不住笑了一下，却不曾想这一动作却把脖子上的血迹挤压了出来。

看着喷涌而出的血液，林舒君无奈地说道。

“就算你的咒力庞大，但也不是这样用的。你要赶紧把那些咒力回收过来。”

五条悟艰难地做了一个摊手的动作。

“我……也想的，但是……”

林舒君看着五条悟伸出来的手，忍不住蹲下身来，握紧了他的手。

“但是什么？”

五条悟轻轻地在林舒君耳边低语着。

“不找到一个让我十分满意的结果……我会不甘心的啊。”

林舒君长叹一声，攥着五条悟的手也在缓缓收紧。

“可是，所有的不甘心到最后都会变成无可奈何。”

“是吗？”

“因为所有的结局……其实都是一样的。”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任由脖子上的鲜血缓缓地涌出自己的体内。

“那……你就对我袖手旁观吧。”

林舒君气得咬牙。

“我记得……你的反转术式……还能用吧。”

五条悟哈哈一笑。

“对啊，但是……我不想用啊。”

“……”

“除非你告诉我，我这个苦肉计……”

林舒君翻了个白眼。

“有没有用对吧？”

五条悟嘿嘿笑着点了点头。

“还是你了解我。”

林舒君叹了一口气。

“有没有用什么的，也只能说……在你眼中，真正有用的标准是什么吧。毕竟……你之前可是为了吃到丽子小姐亲手做的蛋糕……”

五条悟摇了摇头。

“林，你知道的，我现在是在问你正事。”

林舒君看向五条悟，目光灼灼。

“悟，那你应该也就明白，如果我现在向你透露了最终的结果……我会受到术式的反噬的吧。”

五条悟点了点头。

“所以，你就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透露给我吧。”

林舒君握紧了五条悟的双手，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外面好像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

这个声响你很熟悉，因为五条悟的生日在冬天，每年他生日的时候你能听到。

那是雪飘落的声音。

只是……今年的雪推迟了很多。在眼前这个危急关头，你似乎有点走神，握着刀刃的手也在微微地颤抖着，你的血和五条悟的血混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越下越大，不知道是在为谁哭泣。那在空中跳动着的雪花一落地便化成了雪水，毕竟想要造成大面积积雪的样子，还要下很久很久的雪才行。

只是……五条悟，你的血要流多长时间才能流尽呢？

此刻你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连同整片胸膛都仿佛泡在了血水中，你的眼泪也和这些雪水一起慢慢地融为一体。

好温暖的血，好冰冷的泪。两者即便混合在一起，你的泪也无法温暖五条悟脖子上源源不断冒出来的热血。

你从来都不想要五条悟受伤。

“羂索！今天你要是敢伤了五条悟我定和你不死不休！”

你握着钵特摩，不顾手心刀割一般的疼痛，缓缓地向上拔着。

羂索的神情冷漠也残忍，嘴角的那一抹扭曲缓缓铺开。

“伤？伤了五条悟的可不是我啊，你忘了刚才五条悟可是替你挡下了那一击。我只不过是在关键的时刻，稍稍地为我以后要走的路清扫一下……”

手上的力量剧增，大力传来，五条悟整个人扑在你的怀中已经陷入昏迷。你深吸一口气，在手上施加上咒力止住了羂索继续向下的力道。

你咬着牙怒骂道。

“羂索！不要忘了你和我之间的交易，今天你若是在这里杀了五条悟，我有无数种方法让你灰飞烟灭！”

羂索死死地盯着你被鲜血充斥的双目，那里面有着显而易见的已经完全熄灭不了的燎原恨意。

“我以为……五条悟对你来说不重要。”

你大喝一声，体内终于涌起一股源源不断的咒力，借着这股咒力，你瞬间击飞了羂索。下一秒，你握着插在五条悟脖子上的钵特摩，调动咒力迅速地将它拔了出来。刹那间，鲜血四溅，甚至有几滴血和大厅外飞溅进来的雪花一起染就了一片腥红的水墨。

你抱着五条悟呆坐在大厅中央，视线一直盯着面前的那个容器，脑袋却空空如也，无边无际的嗡鸣声在你的脑海回荡，久久不绝。

羂索从地上爬了起来，抹掉嘴角溢出的鲜血，无奈地笑道。

“你的身体……很有趣啊。”

“要不是我这具身体几乎没有任何咒力……”

羂索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你却充耳不闻，只是将怀里的五条悟越抱越紧。

“傻了吗？”

羂索走到你的面前，你瞬间警惕起来，抱着五条悟向后缩着。

“不用紧张，既然你那么在乎五条悟，我也不会杀他的。毕竟……在我们俩计划成功之前，我们还是盟友。”

羂索看了你一眼，朝你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