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成为英雄的勇气

涉谷车站内，夏油杰看着之前中了五条悟0.2秒无量空处而呆滞5分钟的特级咒灵，此刻已缓缓苏醒过来。他点了点手里的狱门疆，笑着说道。

“大家都清醒了啊，那我们来讨论一下今后的……”

话音未落，手中的狱门疆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夏油杰眉头紧皱，死死地捏住了狱门疆。下一秒，狱门疆表面睁开了数只眼睛，颤抖的幅度逐渐加大，巨大的力道传来，狱门疆带着夏油杰的手狠狠地砸向地面。

夏油杰迅速反应过来抽走了右手，地面瞬间被狱门疆砸出一个巨大的原坑，裂痕一点一点地以狱门疆为核心朝着周围四散开来。

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后，夏油杰忍不住笑骂道。

“好家伙！”

“五条悟，没想到你已经被封印了还有这么大的能量！”

五条悟坐在狱门疆中，带好了眼罩，随意地拿起一个骷髅掂了掂。

“这里面物理的时间貌似并不会流逝嘛，那出来以后我依然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年啦！”

夏油杰冷笑一声。

“你早已不是少年了。”

“说的也是，但杰是不会说这种话的，所以，我就把你这句话当成是嫉妒我的言论吧。”

“被封印了还只担心这个吗？少年什么的，等你出来后已经1000年过去了，所有你在意的人都已经化成尘土了，包括你那个心爱的未婚妻，那时候，是不是少年又有什么用呢？”

砸在地上的狱门疆又往地底深处嵌了嵌，五条悟似乎生气了，但他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多久，夏油杰便听到了里面又传来五条悟有些懒洋洋的声音。

“你认为我真的会被你封印1000年吗？果然你不是杰啊，杰的脑子可没你那么蠢。”

“虽然这次真是搞砸了，各种情况也很不妙，但你应该知道华国有句老话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哦。”

“你不用这样激我，我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我的学生们的表现肯定会让我大吃一惊的。”

“至于丽子……她有她的任务要求处理，我相信她就像相信我自己很快可以出来一样。等我出来了……”

五条悟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真人走了过来，看着地上的狱门疆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夏油杰抱着臂沉思道。

“封印已经完成了，但现在这个情形应该是狱门疆还没能完全处理完五条悟的情报，暂时还不能动他。”

夏油杰双眼微眯，冷冷说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五条悟，你难道不知道华国也有一句话叫：不到黄河心不死吗？等你所依赖的那些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了，你应该也就心死了吧。”

你的问题问住了麻生幸地，缸中之脑开始在营养液中左右波动起来。你收回了手机，眼神变得无比冰冷，你知道此刻他也在心中激烈地交战着。但此刻的麻生幸地已经没有心了，有的只是一个理智且冰冷的大脑。

“幸地，疫情逐渐好转，就算很多人没有CO19的基因，但他们的求生的本能也终将战胜这场灭绝人性的实验。”

“你这么相信人类？”

你微微一笑。

“不是我相信，而是我看到了。”

大脑沉默着。

“我看到了一个又一个自愿牺牲的人类挡在了普通人的面前。那些牺牲的人都没有CO19的基因，都不是稀少的咒术师，但他们在大是大非面前，也拥有着咒术师般残酷的觉悟。”

“而你们，自以为站在全人类的角度，做出的事情却早就将全人类踩在了脚底下。但是，幸地……”

你掌心的咒力越发肆意。

“没有一个黎明不会抵达，没有一个春天不会到来！你们终究会在迟来的春天里忏悔你今天犯下的罪孽。”

下一秒，你的咒力毫不留情地穿过了面前的容器，顿时液体飞溅，整个暗室被粘稠的液体充斥，麻生幸地那可怜的大脑奄奄一息地躺在地面上，冰冷的机械里再也没有传来麻生幸地的声音，唯有一声一声的喘息声直击着你的心房。

警报声充斥了整个房间，你面无表情地走近了麻生幸地，居高临下地审视他。

“也许，不用终有一天吧，现在我就可以让你为你的罪孽赎罪了。”

“呵呵……如果……是被你审判的话，那我……甘之如饴……丽子，代替我，成为掌握蝼蚁的神吧，我们是一样的。”

你微微一顿，眼中多了一丝不耐烦，你弯下腰来。

“你怎么还不明白啊，我一点也不想当神……”

你歪了歪头，沉思片刻说道。

“啊，英雄的话，还是勉强可以的，毕竟最强的女人最好也是拯救人类的大英雄啊。但是，幸地，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们一点也不一样。”

麻生幸地勉力笑道，声音越来越虚弱。

“就算是英雄，也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没有人天生是英雄，不过是有人需要你罢了。那些被你鄙视的蝼蚁，他们也不过是有一份光发一份热，但萤火终究会汇聚成效星河，你很快就要被星星之火给焚烧殆尽了。”

“是嘛……”

一声剧烈的喘息过后，你听到了麻生幸地最后的遗言。

“那也不错。”

“砰”的一声暗室的门被猛地踹开，不出意料，是麻生幸地的克隆体。

你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们看到麻生幸地的脑袋躺在一摊狼藉中，眼中到没有丝毫惊讶和难过之情，一开口便是满满的讽刺。

“你们之间的交流都是这样大道理的吗？听得人烦都烦死了。”

你嘴角一嗤。

“没人让你在外面偷听，可惜了，虽然是克隆体但幸地显然没有教会你们什么是基本的礼貌和常识。”

麻神幸地双眸微沉，眼中的不快一闪而过。

“1207，你这样和我说话我会难过的啊。”

你甩了甩手上的液体。

“区区一个克隆体，不要用幸地的语气和我说话，你不配。”

一个响指落下，越来越多的克隆体从暗道向房内涌来。

“啊呀，这么多克隆体啊，幸地，现在你明白了克隆是和死者复活一样无聊的东西了吧。克隆了那么多没有脑子的东西，只会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罢了。”

你伸出手指勾了勾。

“来吧，这次可不会再让你们轻易得逞了哦。”

现在的你从来也记不清当年的痛苦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地下室的地板有多冰冷，你还是知道的。

每次排斥反应一旦发作，总要在那块冰冷的地板上打上几十个滚才能将那渗入骨髓的痛给渐渐压制下去。

久而久之，你也就不在乎了。

今天又是要去融合的一天。妈咪带着你缓缓地走进了这个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间，你乖乖地躺了上去，没有多余的话语。

妈咪有些奇怪，平时一句话都不会对你说的，今天竟和你主动搭起话来。

“你还好吗？”

妈咪从来不会叫你的名字，只是你啊你的称呼，但组织里面有那么多实验体，大家都能从妈咪那蕴含着不同语气的“你”中准确地分辨出属于自己的那一个。

就像她唤你的声音，总是带着一丝上扬的低沉，话语结束后总是会不自觉地上扬着，带着确认和探究，探究你的态度是否谦卑温顺。

但今天，妈咪唤你的这声“你”里面似乎多了一些令你感到陌生的情感。

要说究竟是什么，你也说不清，于是你一如既往温顺且机械地答道。

“我没事，妈咪。”

妈咪微微一怔，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你的话，她竟然伸出手摸了摸你的头发，平时一贯冷酷的话语中竟也带了几分罕见的温和。

“那就好，很快就过去了。”

你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各种仪器的管子轻车熟路地插进你还未愈合的伤口中，每一次融合的频率都远远超过身体愈合的速度，旧伤覆上新伤，伤口处开始一次又一次地结痂化脓。

但没关系，你已经熟悉了这种痛苦了。

所以，你闭上了双眼，静静地等待着意识的昏沉。

但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不正常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你的意识依然无比清醒。这种清醒的感觉很奇怪，明明肉体正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但意识却仿佛被不知名的东西给覆上了一层膜，迟钝了你对痛觉的感知。

于是，你听到了以往任何一次融合都不曾听到的话语。

敏锐的听力让你一下子就分辨出那是妈咪的声音。

“这孩子的天与咒缚一直都没有觉醒。”

“严格来说，是不完全的天与咒缚，如果是像伏黑甚尔那样的完全体的话，这点伤口早就愈合了。”

“她的体内还有一丝咒力的残留。”

“真是不上不下的状态呢。”

“这次如果再不成功的话，这具身体也可以放弃了。”

“可是她是难得一见的天与咒缚。”

“再好的天赋，达不到极致，终究会沦为平庸。”

“不用担心，她的克隆体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有无数次试错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