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就在这样的打算中一日日过去,每个人都在如今属于自己的位置孜孜不倦。
疆姜定居在了那时养伤的山洞不是个秘密,至少这两年多来,司凤和柳意欢来的次数都不少。
即便平日里司凤没有那么多时间亲来,小银花也乐于代劳。
已经可以熟练运用人形的小银花表示,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司凤有多喜欢疆姜,虽然看上去这个疆姜也挺喜欢司凤,但人都是善变的啊,总得要时时刻刻盯着才能不出纰漏。
作为主人最得力的助手,小银花尽职尽责的盯得很认真。
然后除了看到他们二人偶尔相见时手牵着手的你侬我侬之外,就是被压着修炼。
疆姜不是人!
小银花作为一只灵宠,深刻体会到了自己主人的心上人的枯燥状态,除了修炼就是修炼,就像是赶着做什么事似的,自己修炼就算了,连带着还要压着她修炼是几个意思嘛。
不过,在亲眼看到疆姜是如何督促以及训练柳意欢的时候,小银花心里还是平衡了那么些许。
毕竟疆姜对她只是督促加监督,更多的时候似乎也是看出了小银花根基并非上品,没有强行让小银花非得出类拔萃。
但柳意欢就不一样了。
当时炼化天眼的时候,疆姜对柳意欢还只是提点。
然而这两年,在柳意欢即便已经吃了仙桃且也反复努力之后,还是无法和天眼更好的融合,随心所欲的使用,疆姜便不再那么云淡风轻了。
那锻炼之境是没法去,但是那样相仿的幻境搞出一个两个来,对疆姜而言还真不是个什么难事儿。
只见疆姜平静着一张雍容华贵的脸,设下阵法就把额上顶着天眼的柳意欢丢进去,还特意模拟了雷电来帮助柳意欢更好激发攻击能力,一次比一次密切凌厉,半点仁慈之心都没有。
小银花觉得有点点恐怖,转头就告诉给了司凤。
司凤心里是半点不觉得疆姜残忍的,毕竟锻炼之境也并不比现在柳大哥所经历的幻境简单,甚至可能还要恐怖那么点点。
但在亲眼看到疆姜费心费力帮助柳意欢时还在时刻激励着自己修炼,司凤还是敏锐的从疆姜外露的并不明显的气息中察觉出了些许谨慎。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疆姜正在彻头彻尾的进行这句话,不止对柳大哥,便是对她自己,都像磨刀一般认真严谨。
面上笑意也渐渐变得凝重,司凤慢慢的握紧了拳,距离“出征”的日子眼看着一天天近了,他也决不能拖后腿。
对他们心中这些打算,小银花纵然能感觉到一些,但了解的并不算透彻,小银花只是觉得,若是和她们相比,那疆姜对司凤倒是称得上一句温柔。
看在这个份上,小银花勉强能将疆姜当做半个自己人了。
说来离得近,也是都在修炼,但到底限制颇多,即便见了面,除却握掌并膝而坐说说早就在传音铃中对话过近况,根本也剩不下多少闲时间,对着彼此倒没有和柳意欢或小银花相处的时间长。
眨眼,就到了下山历练的时候。
一早,疆姜就收拾妥当,特意换了身蜜色衣裙和衣摆腕口绣花交相辉映,挽了朝天髻,戴着垂铃步摇,辅着各处安置妥当的钗環等在司凤的必经之路。
她的点掐的极好,不出一刻钟,便见司凤那张熟悉的面具出现在眼前。
对方显然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她,面具下的薄唇微微一笑,朝着她的方向而来。
禹司凤不是说在山下等我么,怎么站在风口里。
疆姜料想你到山脚下要绕路,不如我自己多走两步。
疆姜将一方精致的长木盒递给司凤。
疆姜已经做好很久了,只是今日才有个由头送给你。
疆姜事先说好,不管你打算回我什么,这东西都不许退。
禹司凤好。
司凤被疆姜愈发的不讲理逗笑,将盒子收到身前。
打开一看,是一件银白色的软甲。
禹司凤这是……
材质很熟悉。
司凤伸手抚上,一股凉意莹润透亮,借着天光,是有星点其上。
是龙鳞!
禹司凤姜姜你!
不是说了不许拔鳞片吗,怎么嘴上答应了,转过头还是做了软甲呢。
这两年多来,司凤从没有对疆姜这突然而来的“不讲理”而有半点觉得不好,可这会儿看着这件软甲,司凤额角忽然一抽。
怎么确定了互相心喜对方,便连神仙不说谎的准则都变了呢?
疆姜我没伤害自己。
看着司凤面具都遮不住的惊诧,疆姜分外无辜的摇了摇头。
疆姜神仙的准则,我半分也没有忘过,答应你的不会,我当真没有拔鳞片。
取出那件软甲,为司凤套在衣裳最外头,淡蓝色的光一闪,软甲便消失无踪,与司凤融为一体。
疆姜虽说就算拔掉鳞片也没多疼,我分外想保护你,但我更介意你对我的印象。
疆姜这件软甲,前后历时近两年,是我用三昧真火炼化了些许灵宝,和我隔年褪下的鳞片制成。
这事情其实有些难以启齿,但是真相如此,疆姜虽说觉得不好听,但也没有隐瞒。
疆姜这可能也是蛇修炼成龙的些许本性难移,我,会褪皮……
疆姜不过,成龙身后,并不像从前那样……对本人有影响,而是会每年随着龙气一同发散。
疆姜我只是,在发散之前,将一些鳞片淬化了用。
做起来倒也不难,只不过需要点耐心,在换鳞片时多留心些,别让那些换下的鳞片随着自身龙气消散,毕竟龙体本身强横,稍不留神便会化为飞烟。
只是这做法着实亲近的有些令人面颊发热,疆姜自己都没察觉的垂下了眉眼,指尖搅住了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