疆姜想得坦荡,做的也坦荡。
只是她想要好成守护的那人就在眼前,而她还要自己诉说是如何的在意看重,觉得越发不好意思起来。
如今人还能站在这好好的说话,对疆姜而言,那得多亏了有体内天规相助。
否则她真想掩面跑了,待心头怦然的响动和面颊上的热意退了再回来同司凤说下句话。
禹司凤我对你的印象一向很好。
禹司凤而且,只会越来越好。
一个鲜活的疆姜就站在她眼前。
口中说着让人安心的话,做着令人心暖的事,娇俏的令人心颤。
啊,蛇会蜕皮是正常的嘛。
司凤不止没有觉得疆姜每年都会蜕皮是一件多不好意思启齿的事,反而觉得会有这样的事发生,显得真少年老成的疆姜更可爱了几分。
禹司凤唔,那我就收下了。
禹司凤就像你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一样。
这龙鳞软甲摸上去凉凉的,就像是在摸龙鳞一样。
龙鳞他可是经常摸。
毕竟疆姜当时给他的那片鳞片就被他揣在怀里,时时想念,时时抚摸,若是一件凡物,只怕早都被盘出包浆了。
也得亏是神物才显不出变化。
不过穿在身上倒是没什么感觉,穿了好像没穿一样。
但心里暖啊!
司凤牵住疆姜的手。
禹司凤你心心念念的软甲已经在我身上,那现在,我可以牵着你走了吗。
听着这幼稚万分的比喻,疆姜好笑道。
疆姜。可以可以,都依你。
疆姜。今日让你当一回名副其实的引姜草,你开心就成,怎么都好。
若说讲究排场,其实并不是疆姜本性,只不过是那些年养成的习惯,规矩礼法是度量好的,一件件用就是,久而久之,便被养出了惯性。
不过跟在司凤身侧,疆姜经常会端不起架子。
很多事当时都反应不过来,等到觉得不合适时,早已后知后觉计较不起来了。
疆姜微微用力,握紧了掌心的手,抬眼去看司凤,却被那丑面具影响了观感。
疆姜。便是看了又看,我还是想说,这情人咒面具真难看。
疆姜。司凤,你低低头。
司凤有求必应,微微弯下脊梁。
只见疆姜一抬手,便将这根本没生根的情人咒面具摘了下来。
疆姜。你收起来吧,若要回来再戴。
疆姜。朝夕相处的,我着实觉得它难看。
他们这次出行可是要朝夕相处的,那既然如此,疆姜必不可能委屈自己。
司凤轻笑着收了情人咒面具,心情分外阳光灿烂,按照先前计划好的,与疆姜一同往少阳山方向赶去。
途中,司凤同疆姜说起方才离开离泽宫时听到的消息,得知少阳山来信,中原有小妖做乱,希望离泽宫能顺道出手相助。
如此说来,即将下山历练的褚璇玑想来也必会到那儿去,那便先行一步抵达,等待相遇。
望仙镇,是离泽宫与少阳山之间必经之路的一座小镇,司凤与疆姜到时,便找当地人了解清楚了此地怪事。
望仙镇海碗山上长着一种祝余草,乃当地特产。
这东西奇就奇在只能自生自长,根本没法人为栽种。
三月前的一天,有村民上山去拔祝余草,却意外的都被妖怪给吃了。
后来镇子里也曾有胆子大的年轻人结伴去后山想查询真相,结果一个都没回来。
且这妖怪通常都是从背后袭击人,无人见识过究竟长什么模样,只听有小孩子说过这妖怪会哭,但孩童之语未必真切,因此也无人当真。
有翅膀,又会哭。
这范围实在比较广。
以疆姜丰富的除妖经验凭着这两个词找对应,心中已经出现了十几种可能的东西,毕竟世界背景有差别,没有针对性。
反倒是熟读万妖手册的司凤,第一时间就在记忆中找到了对应的东西。
禹司凤瞿如鸟。
既然知道了是什么东西,那便得查个清楚。
离开了镇子,二人同奔海碗山,随着山上留下的痕迹,不难追查到其老巢。
站在两岸缝隙的边缘,疆姜微微蹙眉。
疆姜。妖气很重。
疆姜。璇玑玲珑姐妹年岁相当,必然会一同下山,二人心性单纯,玲珑又性急些,若是直接面上倒教人不放心。
一个妖怪的老巢罢了,疆姜若是只身前往,半点问题都没有。
有遇安与龙鳞软甲一里一外防身,再加上司凤的能力,也不太叫人担心。
不过几年不见,也不知道那两个小丫头究竟进益如何,疆姜确实不太放心,故而地方是找到了,但没有下一步动作。
禹司凤我们在此处略等等。
禹司凤少阳山距离也不远,想来三日内,他们必定抵达此处。
疆姜轻叹了口气。
疆姜。只能如此了。
她如今最主要的任务是帮助罗喉计都找回完全的自己,追求到当年的真相,要到一个说法,消除罗喉计都心中的怨念。
同时还有战神的事,虽说是同一件事,但因为经历不同,塑造了两个不同的个体,倒也不能说完全是同一件事,所以战神的怨念也得顾及。
在这个过程中同时要达到的是,确保今生的褚璇玑不会有事。
毕竟褚璇玑如果有事了,那么褚璇玑直接对应的无论战神还是罗喉计都都会受到影响。
罗喉计都并没有说他的心魂究竟在何处,所以得找。
在保护他的元神和躯体的情况下,找到心魂,让罗喉计都和柏麟帝君这两个人以完全的自我对话,促成这场数千年纠葛本源乱线头的解开。
事儿不难,就是有点麻烦。
不知道东西具体在哪里的时候,只能跟着已有的,去破解那些还没出现的。
所以即便除妖大业就在眼前,顾及到褚璇玑,疆姜也只好迂回行事,先为附近村镇设下结界,保护原居民安全,然后站在这妖怪洞府门口,等待褚璇玑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