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醒》第六章

眼见天色已黑，卫玠要出去拾捡些枯枝败木殊不知这李玉露早已经准备好一切东西了。

李玉露掏出火折子，就拿着吹了几下便冒烟出火了，这干柴遇到火星就烧了起来。

两人一狗就围着这火堆聊起天来。

卫玠本来就不是一个喜欢说话的人，那黄狗又不会说话，只会旺旺叫，天黑下可没有人喜欢听狗叫。

于是这李玉露也只能扯上几句话来，不然这气氛太尴尬了不是吗？

“卫兄你可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一听是故事，黄狗抬起下巴，昂起头来，竖起耳朵，这看起来着实是机灵，莫非这狗东西真有灵性？

“这个故事叫《倩女幽魂》。传说啊，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个……”

“我对倩女没有兴趣。”

“一天这个书生来到兰若……”

“我的意思并不是说对倩女没有兴趣，而是对你讲故事没有兴趣，虽然你将倩女换成了书生我也依然……”

李玉露将腿架在黄狗身上，笑嘻嘻地说:“卫兄呐，小弟我说的分明是同一个故事啊。”

闻言，卫玠没有说话，只有黄狗扭头去咬李玉露的腿，可是怎么咬都没有咬到。

过了一会儿，李玉露说去休息，卫玠便也去赏月。

卫玠抬头望天，弓月弹流星，低头沉思，便也就失了神。

忽然冷风吹过，一声柔到骨子里的叫声，“公子——”

只见一艳丽女人出现，这女人端得是明眸皓齿，眼中自有迷情，身材自是妩媚动人，裸露在外的玉藕清臂捏着兰花指便靠过来。

“公子，愿俢燕好。”

她说话像是在回答某人，完全不像问人愿不愿意。

卫玠抬头望月，不知所语。

这是梦吗？还是幻呢？

小倩轻飘飘地靠近卫玠，月光洒在她胸前旖旎之处，让她更加妖娆妩媚。

卫玠有些疑惑了，手也跟着颤抖了，可惜手上无剑，囔囔曰:“玉儿吗？”

小倩柔情到:“小倩啊。”

于是卫玠的手也不在颤抖了，微笑着说:“找我有事吗？”

忽然小倩惊恐地看着卫玠，边跑边颤抖着说:“没——有。”

谁也不知道小倩为什么会害怕，仿佛她知道再不离开就会发什么一样。

卫玠回到寺庙里叫来李玉露。

“你知道小倩？”

李玉露哈哈一笑，暗道:小样儿，还不是要听我讲故事。

“卫兄你这是要找小弟讲故事吗？”

“你知道小倩？”

“知道啊。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书生……”

只听“铮”地一声，黑暗中白光闪烁而过，熟睡的黄狗也被惊醒。

“哎哎——卫兄，你别激动啊，有话可以好好说啊，先放下刀剑啊。”

“你再给我讲讲倩女幽魂，现在就讲。”

“这不大好吧，这毕竟刀剑无眼，你这一激动还不得给我咔嚓了呀。”

“你还是快讲吧。”

“好好……传闻很久很久以前有个书生……”

卫玠听完后若有所思，一旁的黄狗回味无穷地点了点头，摇了摇尾巴。

忽然卫玠道:“刚才我好像遇见聂小倩了。”

李玉露一惊，瞪大了眼睛，过了会便恢复如初。

嘴中喃喃曰:呵，聂小倩？幸好你遇见的不是姥姥或者黑山老妖。

“李玉露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卫玠是真的没有听清楚，而李玉露却吓得笑脸相迎，“不是，我是说卫兄遇到小倩这个尤物可谓是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啊。”

金风？玉露？

卫玠微笑看着李玉露，只是在李玉露看来这笑容着实瘆人。

“你叫玉露？”

“是——，不、不是——”

“谁是金风？”

李玉露苦笑着，一指旁边的黄狗。

白光闪烁，卫玠剑指黄狗。

将黄狗吓得双股颤颤、双耳贴脸，狗眼中全是恐惧和疑惑，“我金风？狗金风？”

卫玠看着黄狗，“你叫狗金风？”

黄狗急忙摇头拒绝，那跟拨浪鼓一样，耳朵抽得脸发出了“噗噗”响。

李玉露笑着打趣到:“卫兄可晓得巅峰？”

“是人名吗？”

“不、不是，他是一只羊，叫羊癫疯——哈哈哈哈……”

李玉露大笑。

殊不知此时卫玠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脸色越发的惨白。

最后发现卫玠脸色不对的李玉露尴尬地停止了笑。

然后李玉露发现卫玠的手在颤抖，脸煞白煞白的。

仿佛刚才的那句“羊癫疯”可以要他的命。

黄狗惊恐地跑向门外，却发现身体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