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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为何而战

扎根于血火的和平之花

  不久之后,在峡谷底部……

  莱拉不安地跟着琪卡拉卡亚,莱拉感觉外面发生了什么。

  莱拉抬头,举目皆为冰冷的黑暗,琪卡拉卡亚和普利西拉发出的光并不足以照亮峡谷顶端。光影交界处下垂的石笋像是某种可怕巨兽的牙齿。

  莱拉侧耳倾听,只能听到水滴落到石笋上的滴答声,自己的心跳,以及琪卡拉卡亚身体中流动的浓稠液体。

  琪卡拉卡亚:(你觉得莱拉的情况怎么样了?)

  普利西拉:(至少我看不出问题了,思维也清理了好多遍了,也休息了足够长的时间。你也看到了,要不是一直吃不饱饭,这孩子就是风。)

  琪卡拉卡亚:(你重……不,是复……额,也不对,是死……唉,算了。你一直在对抗这些东西吗?)

  普利西拉:(谈不上,我之前清理的那些威胁,基本上只要锁定了维度,过去也就是一拳的事。可这次,我甚至无法锁定对手,而且按照对手思考的方式来看,我到它的维度大概率也是个傻子。感谢就不必了,我和老居伦是同时代的人,这些责任是我应该担负的。)

  琪卡拉卡亚:“走吧,莱拉,你可以侧坐在我背上,小心别把被子踢下了。”

  莱拉:“和之前的行军相比,我们需要多倍的速度才能赶上大部队呢?”

  琪卡拉卡亚:“嗯,保险起见至少2.3倍才行。”

  莱拉:“哦哦,那就不麻烦卡拉姐姐了,我自己跑吧。”

  琪卡拉卡亚:“好,不过累了千万别逞强,敌人随时可能袭击我们。”

  莱拉:“放心吧,卡拉姐姐,我心里有数。诶,普利西拉她……去哪了?”

  琪卡拉卡亚:“她总是这样,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默默地守护着我们。”(守护着这个世界……)

  莱拉:“哦哦,那我也要加油啊,不能让普利西拉担心啊!”

  ……

  巴尼鲁瓦外围的元素波动已平息,重构的元素点位使巴尼鲁瓦周围的自然环境发生了巨变。风雪取代了阴霾,让这里再无一丝来自太阳光辉。

  走出峡谷后,莱拉选择老老实实地待在琪卡拉卡亚的背上,这里很暖和,也不会被风雪给埋了。

  琪卡拉卡亚放慢了速度,将更多身体用于维持结界,将残酷的自然与莱拉隔绝。同时,琪卡拉卡亚还关闭了除听觉与视觉以外的所有其他感官。这里的光源几乎只有雷光,虽说古道不会被水火草木侵蚀,但仍需躲开散布于其上的石子树枝等杂物。

  琪卡拉卡亚:(所以那个时候普利西拉才急着催他们上路啊,要是还能遇上窗口期就好了。)

  琪卡拉卡亚发现莱拉很紧张,便决定和她聊聊天,让她放松一下。

  琪卡拉卡亚:“小公主怕打雷吗?”

  莱拉:“这倒是不怕,普通的雷是打不到我的。”

  琪卡拉卡亚:“那还有不普通的雷吗?是某个强大的萨满吗?”(是那家伙吗?)

  莱拉:“嗯,是去年的事了。场景就和现在差不多,只不过是人为的。”

  琪卡拉卡亚:“那还真实可怕呢,我们之后可能遇上他吗?”

  莱拉:“大概率不会了,巴格卡已死,他失去了战斗的理由,而且这次他也……”

  琪卡拉卡亚选择沉默,因为她觉得莱拉快要发现新的“拼图碎片”了。

  莱拉:“北境的故事会随着北风飘向南方,吟游诗人会迎着北风会把南方的故事传唱到北境。英雄终有一死,诗歌终有结局,就像落叶会化为尘土,死人终将步入坟墓。如果不这样,世界的运转会出大问题。”

  琪卡拉卡亚:“问题有这么严重吗?”

  莱拉点了点头,很突兀地看了眼上方。琪卡拉卡亚举起了长枪,1.5秒后果然有一道闪电向二人袭来。琪卡拉卡亚调整了生理液的渗透压,让绝大部分电流能顺着自己的身体流入大地。

  莱拉:“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不,不止,是我们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北境的英雄史诗,全都没有结局。”

  琪卡拉卡亚:“没有结局是指……没有记载他们的死亡吗?”

  莱拉:“是的,这不是个例,是全部。这部分记忆是我所珍视的,大体上不可能出错。”

  琪卡拉卡亚:“我听过几个北境的故事,风雪魔女温林,大地剑士提吉亚,崩山奥温克。他们是什么年代的人?”

  莱拉摇了摇头说道:“他们都很厉害,如果他们有坟墓,那现在的坟墓里只会剩下干尸。”

  琪卡拉卡亚:“可不可能是一种习俗或潜规则?”

  莱拉:“我从未听说过,南方来的吟游诗人也问起过,但……”

  琪卡拉卡亚:“无人在意?”

  莱拉:“我们甚至还会感到不解。这是,不是……好像啊。我,不,还有很多人,很多记忆不见了。还有些发生的事……被……被……埋藏了,还是掩盖了?这……这是那个……那个东西吗?”

  普利西拉的结论是:“是的,这就是那个东西干的,目的未知,手段未知,但不会是好事。”

  莱拉:“换句话说,那个东西不想让我们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或是他们死后发生了什么吗?”

  琪卡拉卡亚:“他们甚至可能没死,但也不算活着。是这样,图恩卡亚有一些专门的建筑让一些人,像是角斗士,战奴,让他们在里面厮杀,以供人取乐。他们大部分会战死,然后被草草安葬,极少极少能赢得自由,荣誉和财富。还有些失败会被者一些死灵术士看上,被改造成用于战争的不净之物,就像我这样。”

  莱拉:“卡拉姐姐的意思是,那些英雄都被带走了?”

  琪卡拉卡亚:“如果是这样,恐怕远远不止,我们盘问过那些进入山体,躲避元素波动的碎岩氏族部众,没有人提到你说的那个强大的萨满。但问起去年和你们的部落,那如同习俗般的战斗,他们所有人都说你们输的很惨,但都说不上来是什么东西或者是谁让你们惨败而归,并且这与他们的酋长也没多大关系。我很怀疑,那个东西是不是还会收集……不,加以时日,那个萨满也会成为被你们传唱的英雄吧。那场战斗是不是也给你留下了痛苦且清晰的记忆?”

  莱拉:“嗯,没错,我不可能忘记那场战斗,实在是太可怕了。”想到这里,莱拉抱紧了双臂,缩着上半身颤抖了起来。

  琪卡拉卡亚:“快看小公主,我们快要离开这个地方了。琪卡拉卡亚将《法典》放在空中,用左手指向前方。准备适应一下,一会有强光。”

  不远处,阳光刺破边缘的乌云,像是一道道长剑一样直插地面。

  真美呢……

  ……

  琪卡拉卡亚:“莱拉以前来过这里吗?”

  莱拉摇了摇头说:“从来没有。”

  莱拉回答时,琪卡拉卡亚特别注意了一下莱拉的心跳和呼吸。

  琪卡拉卡亚:(从容且规律。不错啊,这具肉体算是把一切资源都用到刀尖上了。)

  琪卡拉卡亚趁着莱拉留恋与风景时放飞了几颗用于侦查的眼球。周围的森林在来自巴尼鲁瓦的雪山融水的滋养下,以巴尼鲁瓦为中心,蔓延了数十公里。在夏日的阳光的照射下,除去一些处于边界的树木,其他的树木全都绿的发油发亮。一阵狂风吹过,就带来一圈绿色的涟漪。

  琪卡拉卡亚:(多棒的木料场啊,还有附带良好的道路。眼球飞过一处湖泊……琥珀!卵石滩!眼球潜入湖水……还能建几个渔场,也可以牧鸭。)

  琪卡拉卡亚操纵着眼球躲开那些肥美湖鱼的巨口,飞出了水面……动物密度也达到极限了呢,这里还会是新的皮草集散地……

  到达另一片湖泊……

  琪卡拉卡亚:(这片湖还真大呢……河狸!长得有点奇怪啊。原来如此,是因为它们修建的水坝吗?看来这附近只能进行有限的开发了。)

  琪卡拉卡亚调高了飞行高度,以防吓到这些美丽的生灵。

  接下来该办正事了。琪卡拉卡亚挑选了一颗龙眼,并让其他眼球进入测绘模式,自己的意志则专心驱使着那颗龙眼飞向碎岩氏族的一个保留地。那是一片由普利西拉选择的湖泊,现在用作临时战俘营,用来安置近两天俘获的碎岩氏族战俘。

  负责临时战俘营的内务长曾跟随琪卡拉卡亚征战多年,一眼就认出了那颗眼球。他做了个手势安抚了一下四周受惊的战俘,再向眼球挥了挥手。

  琪卡拉卡亚下降高度,那些战俘通通跪在了地上不住地颤抖,偶尔有几个胆大的会偷偷抬起脑袋偷瞄一眼。内务长从柴堆里挑了根合适的小木棍,够坚固且轻便,然后扔给了琪卡拉卡亚。

  琪卡拉卡亚用念力接住了树枝,在沙滩上写了起来。

  琪卡拉卡亚:“这并不是附近条件最好的湖泊,理由,报告。”琪卡拉卡亚发现这比想象中要累的多。

  内务长吼了一声,那些战俘就起身继续干活去了。

  内务长:“大人没说,我从得到答案,是斥候。条件最好的大湖有冰原龙。这冬天有活水,结冰的湖面可捕鱼。河流开春有洪水,不使河流改道,会使湖面化冻,河流沿途有柴火。食物足够,他们的主食是牧草,附近有一片湿地。湿地分流了春日的洪水。营区目前在建造的建筑是一栋猎人小屋,比教区标准要大,我估计还会有战俘。我想这不会影响这片区域日后作为狩猎营地来使用。”

  内务长听见一声“树倒了!”后急忙转身。一棵红杉朝着营地的方向倒下了,不过那些战俘已经学聪明了,提前离开了危险的区域。内务长叹了口气,用脚抹去了沙滩上的字迹。

  内务长“我们收集木料,要坚硬粗大的圆木,用来打地基,在那里……”

  内务长指了指一片湖泊旁的小山坡。

  内务长:“盖楼,水线最高不会超过……”

  瑞亚:“更多鲜鱼,最好有浆果!那是个阴柔又不失浑厚,充满了穿透力的声音。”

  内务长:“随军德鲁伊和河狸达成合作,帮我们砍树,酬劳是鲜鱼。酬劳出现纠纷。”

  琪卡拉卡亚操纵着树枝写了起来:“精神状态,人数,种类,地图。”

  内务长想了会写道:“瑞亚在玛若斯死后受到打击,很快就恢复了,他俩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战俘有143,管理人员有我,轻伤士兵,斥候,牧师,第四教廷的工兵,他们在森林里干活。按普利西拉的预测,入夜前会有一次窗口期,我们会制造浓烟,有更多人找到这。德鲁伊的编制为临时,营地修好后她就会离开。人数偏少,这些战俘的心都被击碎,身体不好,他们聪明,要他们干啥指一下。您的到来,也给他们植入深层恐惧。”写完,内务长擦出了一部分空白。

  内务长:“另外,还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当我们按照普利西拉大人的命令,押着他们前往此处时,一些战俘死活都不愿意踏入森林半步,语言不通,也没法交流。还有就是这些战俘在搭建柴棚时,突然集体倒地,神色异常痛苦,不停地冒虚汗,后来又突然好了,只是都瘦了几圈,是因为他们的神陨落了吗?”

  这一段内务长写得格外详细,深怕有任何遗漏的地方。

  琪卡拉卡亚:“你不奇怪森林,富,无人。”

  内务长愣了几秒,用两根手指握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琪卡拉卡亚:“继续。”

  内务长:“河狸是新亚种,杂食,上游的洪水会冲来死鱼。它们还会制作陷阱捕鱼,能抓到小鱼。手掌和脚掌有较大变化。瑞亚觉得它们更聪明,也更适应水栖。内务长擦去了一部分沙滩上的字迹,画了一副周围区域的地图。”

  琪卡拉卡亚看了后命令自己释放的其他眼球避开那些区域以及斥候探路的方向,随后在写下一个礼节性的词汇后告别了内务长。

  ……

  琪卡拉卡亚发现那些发源于巴尼鲁瓦的河流,除去那些汇聚成雷云河向南流淌的以外,其他的都渗入了地下,然后从低地再次喷涌而出,成为了大沼泽的水源。琪卡拉卡亚趁着莱拉醉心于从未见过的风景时,收回了除那颗龙眼以外的所有眼球,并操控着龙眼飞向大沼泽。

  靠着渡鸦和秃鹰的指引,琪卡拉卡亚很快就找到了哈忒娜的尸体,它像是被用于煲汤的蛇一样被砍成了好几段。一口吞下一头牛倒是问题不大。琪卡拉卡亚释放了龙族特有的威压驱散了那些食腐动物,甚至连那些蛆虫和蚂蟥也松口脱落。

  琪卡拉卡亚绕着尸体转了几圈……

  琪卡拉卡亚:(真是可怕的剧毒啊。巨蛇的嘴被它自己的毒液溶解了不少,四周还飘浮着不少食腐动物的尸体。但鳞片似乎并不是很坚硬啊,不……这个切口……琪卡拉卡亚发现除断裂处以外的伤口都是柳叶刀造成的,之后食腐动物才得以从这些地方取食。是在取样吗?把这个东西交给埃洛林和她的军队处理还真是个明智的决定啊。但是……腐潭部落的人呢?收编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她的母亲是有神性的。不好,要回去了,小公主开始无聊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莱拉眼前的景色从苍翠的森林变为连绵的湿地,最后又变成了茫茫的灰绿色苔原,这是莱拉再熟悉不过的景色了。夕阳西下,余晖散尽后,远方的群山和森林也被寒冷的夜所吞噬。

  之前,琪卡拉卡亚只需回答一些简单常识性的问题,这并不需要耗费多少精力。但好奇又精力旺盛的孩子总是很难照看。

  莱拉:“卡拉姐姐,还有多远啊。”

  琪卡拉卡亚:“以这样的速度,再过一小时就到了,怎么了?饿了还是累了?”

  莱拉:“不累,但有点饿了。”

  琪卡拉卡亚:“不用担心,牛肉还有很多,到了营地就能吃到了。”

  莱拉:“哦!是之前那种吗?那我们加速吧!”

  (还能再提速吗?这可不是冲刺啊!)琪卡拉卡亚心里这么想的,嘴上还是说:“嗯,累了不要逞强。”

  半个多小时后……

  莱拉:“卡拉姐姐,前面有奇怪的火光,而且就在路中间,附近也没有沼泽。”

  (夜间的视力更好吗?)

  琪卡拉卡亚:“不用担心,小公主。那是我们的营地。”

  莱拉:“诶!但是……”

  “安了,没事的。”上来。琪卡拉卡亚拍了拍自己背上的鞍座。你不是想要王子吗?

  莱拉:“诶?哦……”

  琪卡拉卡亚本来还想减速等莱拉上来,结果莱拉直接起跳,侧坐在了琪卡拉卡亚的背上。

  琪卡拉卡亚:(体脂率真低啊。)

  又靠近了一些,莱拉感觉自己被瞄准了。

  莱拉:“卡拉姐姐,为什么……这里会有树,这附近都是苔原啊!”

  琪卡拉卡亚:“这个路口是这片苔原的最低点,有涌泉也是很正常的。”

  到达警戒范围后,琪卡拉卡亚用指尖发出了一连串微弱的闪光,以告知自己的身份。

  莱拉的不安感消失了。那片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无星黑暗抖动了几下,钻出了一位金发的战士,和一位军官模样的南人。

  莱拉:(他,好帅……)

  那名战士将左手放在剑柄上,右手抱着自己的头盔,跨立在古道的一旁迎接琪卡拉卡亚和莱拉,琪卡拉卡亚停稳后,他伸出左手扶着莱拉下马。

  莱拉有些惊慌,故事里从来没有这种情节,公主和王子从来都是顺水推舟的。莱拉将情绪藏好,配合着那位战慢慢地从琪卡拉卡亚身上下来。莱拉站稳后,战士亲吻了一下莱拉的右手,说了一个代表祝福的北境词汇,有些生硬,还带着南方口音。

  诶……莱拉很紧张,甚至一时半会想不到该说什么。

  那名战士看出了莱拉的紧张,便放开了莱拉的右手,向莱拉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并附上了一份礼物——一个小巧精致的护身符。

  莱拉把它放在手心里观察了起来。护符的形状是一面半黑半白的泪滴盾后,交叉着一柄银色长剑和一根红色的权杖,盾牌的上方还有一顶绿色的桂冠。

  莱拉抬头看向那位战士,他的神色有些骄傲就像是在接受检阅一样。头上也戴着护符上的那种绿色桂冠,似乎也是一种护符。他的盔甲和其他战士的比起来显得更加华丽,在白色的基调上拥有了更多色彩,也更加沉重。除去那些刻在护肩上神圣浮雕图案外,还在胸甲的前面刻上了和护符类似的图案,只是没了那顶桂冠。他的剑鞘是镀金的,似乎是描绘光荣的场景。许久没有梳洗,让他的头发有些凌乱,下巴上也有许多胡茬。莱拉将目光移到他的眼睛处,他那对蓝色的瞳孔透露出坚定和智慧,又像是大海一样深邃动人。他的鼻梁上有许多伤口,依旧保持挺拔,他的面孔饱经风霜,依旧俊俏潇洒。

  就在莱拉发情的这段时间里,琪卡拉卡亚已经听完了军官的汇报。转过身,看见莱拉的状态时,在心里笑出了声。多么像当年的我啊。于是乎,琪卡拉卡亚拍了下莱拉的肩膀……

  莱拉眼前的滤镜消失了,他的样子似乎没那么动人了,但莱拉还是很喜欢他。莱拉搜罗了脑内的南方词汇,对他说了一声“谢谢”。

  他将左手扣在胸口,向莱拉微微鞠了一躬,然后带着莱拉和琪卡拉卡亚前往了火堆旁。

  莱拉:“他是王子吗,卡拉姐姐?”

  琪卡拉卡亚:“嗯,他可以算是一个很小很小的王子,不过也是王子。”(大概吧,哄小孩子真是技术活啊……)

  莱拉:“感觉他很厉害啊。”

  琪卡拉卡亚:“嗯,他是军士长,可以算是老三。”

  莱拉掰着手指数道:“普利西拉,琪卡拉卡亚……诶!他这么厉害啊!”

  那一刻,琪卡拉卡亚完全不想解释了,只想保持沉默。琪卡拉卡亚的内心经过了一秒的战争后,责任感获得了胜利。“并不是,这个要从军衔制度说起了……”

  当琪卡拉卡亚回答完这个问题,以及其衍生出的其他所有问题时,莱拉的吊床都做完了。

  琪卡拉卡亚:“我去巡视了,饿了渴了就找他吧,他叫莱比昂,他会一点一点北境语。对了,这世界上还有好多王子,有不少都比他帅很多哦。”(虽然我是最没资格在这方面教育你的。唉,我怎么变得像个老家长一样了呀。)

  哦,哦……

  ……

  唔!好香!

  味道的来源是一条肥美的烟熏烤鱼。

  远征军的战士们以八人为一组,围着一个暗火。和古道中间的那堆明亮的篝火不同,这种火堆一直在闷烧,几乎不发光,也不消耗多少木材,烟也很小。凑近点还是能感受到温暖,放出的烟也足够烟熏食物。

  莱拉看了眼坐在自己周围的战士,他们大都盘腿坐着,傻傻地笑着看着自己。还有一位躺在一根大树枝上修息,他的盔甲很轻便,只有胸口有板甲保护,身材也很消瘦,而且他的武器是两把弯刀。灵活型的战士吗?

  那名战士感受到了莱拉的目光,便脱下眼罩,抬头向莱拉致意。

  还有一位……

  莱拉看向她躲藏的树枝间……

  视线相交之时,她也明白自己被莱拉发现了。他利落地跳到莱拉身旁的一个空位,抱着膝盖坐下,还丢给了小王子一个小袋子。

  法雅拉:“你赢了,帮我问问公主是怎么发现我的。”

  (啊,这个大姐姐的声音好帅啊)莱拉心想。这个大姐姐,不冷吗?短弓,墨绿色的披风,黑色的兜帽,猎刀,紧身皮裤,这个大姐姐是游侠!莱拉陷入了幻想之中……

  莱比昂:“这我也不会啊,太复杂了。”

  法雅拉:“嘿,公主,接着!”

  唔!莱拉用手心接住了法雅拉扔过来的东西,似乎是一粒糖果。莱拉:(又有一颗了,好耶!收好收好,诶嘿嘿……)

  关于糖果的那部分记忆,也是莱拉十分珍视的。这种东西在北境太少见了,莱拉每次从商人那得到一颗糖都能吃半个月,每次也就是在嘴里含一下再吐掉,留到下次感到孤寂或是饥饿时,再拿出来安慰自己。

  法雅拉:“那你都学了些啥啊,小王子?”

  莱比昂:“礼仪,历史,文学,鉴赏,星相,航海,当然,还有我自学的厨艺。”说着莱比昂将插在树枝上的烤鱼翻了个面。

  法雅拉:“行了,别臭显摆了,为啥你这么有信心公主一定能发现我呢?”

  莱比昂:“因为我把护符送给公主了。”

  法雅拉听了,气的猛的踢了下莱比昂的手。

  莱比昂:“我无所谓,这鱼可是给公主的。”

  法雅拉:“你的礼仪呢,小王子?要点脸吧!求求您了,当个爷们吧。”

  莱拉感到很疑惑,他们确实是在吵架,甚至还发生了肢体冲突,但总觉得他们关系很好。

  莱比昂:“其实是战士的直觉,你很少上正面战场,所以你感受不到我们的公主有多可怕。如果她乐意,一秒钟内,我们都会死。”

  法雅拉:“有……这么离谱?公主是挺结实的,但也不至于……”

  莱比昂:“那把斧子,你肯定能感受到那种可怕气息。可怕的直接盖过了公主的气息。”

  “那是……斧子?”因为斧子的固定方式和材料都很奇怪,法雅拉一开始还以为莱拉背后的是某种特色防具。

  法雅拉:“我还以为那气息是队长。”

  莱比昂:“有时候太敏锐反而会被误导。还有那些护具。”

  法雅拉:“嗯,很简洁?”

  莱比昂:“那是伊塔法拉那个时代的防具,在我们这个时代,这些东西不是圣遗物就是博物馆展品。”

  法雅拉:“你的意思是,那是普利西拉弄来的?”

  莱比昂:“嗯,大概吧。问题不在于公主是从哪里弄来这些东西的,而是它们没有排斥公主。嗯~烤鱼好了,要来点吗?”

  法雅拉:“随意……”因为自身的工作环境很特别,自身的力量也很特殊,法雅拉对这些事没什么概念。

  莱比昂直接将烤鱼扔给莱拉。本来法雅拉还想去接,因为那条鱼足足有五斤重。莱比昂却按住了她的膝盖。其他战士也想去接那条烤鱼,但他们的反应没那么快。莱拉趁着鱼还在空中时,直接用指甲夹住了签子。

  莱比昂看了一眼,转头便拿出那个小袋子里的东西,将其放在一个透镜下研究。嗯,老爷会喜欢这个东西的。

  莱拉以为那名试图接住烤鱼的战士也想吃烤鱼,并将烤鱼递上。

  那名战士连忙摆了摆手,并坐会了原位。

  莱拉歪头,表示疑惑,这条烟熏过的烤鱼被烤的焦黄冒油,融化的雪白鱼脂顺着木签流到了莱拉的指甲上。

  莱拉:(他不喜欢吃太油的东西吗?)

  莱比昂用北境通用语说了句:“不必,请,全部。”

  莱拉有点不好意思。

  莱拉:(他们是不是觉得我吃不了这么多呀?)

  长期的吃了上顿没下顿让莱拉被迫学会了一个技能:能吃的时候能吃好几顿,不能吃的时候可以几个星期一顿不吃,且都不影响活动,腹绞痛发作时除外。

  莱拉看了圈周围的战士,他们不是重复莱比昂的发音,就是连连摇头摆手。

  莱拉:(也不错呢,至少三天不会饿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对除莱比昂以外的战士来说,简直就是魔术。有些战士眨了下眼,发现鱼头不见了,而莱拉则是一副还没有开吃的模样,腮帮子动都没,好像还吞了口口水。这让他们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

  士兵甲:“那条鱼,是带着头一起烤的吗,还是?”

  士兵乙:“突然问这个干啥?”

  士兵丁“我明明记得血牙的神是头狼啊。”

  士兵乙:“是啊,你看公主的耳朵嘛。”

  士兵甲:“不,我听队长说过,公主的耳朵和那个,莱什么什么……没关系。”

  士兵丙:“但也不是诅咒。”

  士兵乙:“这么说,公主是混血吗。难怪没有尾巴。”

  士兵丁:“但什么狼,或是狼人能……一口就,这……”

  士兵丙:“这没有人和莱卡正面对抗过吗?”

  士兵甲:“我记得长官和队长当时在附近”

  士兵丁:“然后就炸了,我记得哈。”

  士兵乙:“所以,这是公主天生的?”

  扎纳因为这阵嘈杂,有些不悦。

  扎纳:(公主不就是吃个饭吗,有什么……)

  扎纳摘下眼罩,抬头看到了这一幕——莱拉张嘴,双颊裂开,露出满口利齿,将烤鱼干净利落的将烤鱼切断,吞如腹中。这一且都是在0.05秒内完成的,所以对其他士兵来讲,就是看见公主的头晃了一下,鱼就没了半截。

  扎纳:(原来如此,玛若斯你……唉。)

  想到这里,扎纳无奈地摇了摇头。

  扎纳:(这就是战争啊,玛若斯。哪会有什么狗屁英雄史诗啊,只会有残酷和寒冷)。

  扎纳在空中画了个祝福的手势,在心中为玛若斯的灵魂做了和简略的祈祷后,就戴上眼罩继续休息了。他和法雅拉一样,比起普通人来讲,有些事不擅长,有些事特别擅长,这注定了他们在战场上要承担更多的责任。而肩负更多的责任,需要更多的精力,也需要更多的睡眠。

  莱比昂大笑了几声,从火堆上方挂着的熏鱼里取了一条最重的……

  莱比昂看见在座的所有人都在看莱拉在拿那根穿鱼的签子剔牙。

  莱比昂苦笑了几声说道:“就算我是在家庭聚餐的时候做这个动作,也会被我老爷吊起来,用鞭子抽上个三天三夜。”

  法雅拉惊呼道:“问题的重点难道不是公主是怎么把那根签子吃进去又吐出来的吗?”

  莱比昂收敛了一下笑容,对法雅拉说道:“你没进过协会吧。”

  法雅拉:“啊~你是说冒险者协会吗?我感觉他们就是一群奇装异服的疯子,还没几个能打的。”

  莱比昂:“嘛,我觉的他们人还不错,也开拓了我的眼界。最重要的是跟他们在一起很轻松,主要是没人管,唉~”

  法雅拉:“行了行了,你说你会鉴赏,那你最后赏出个啥呀,公主的衣服又是那个民族的服饰啊?”

  莱比昂:“公主至少也是个中层军官,至于其它的嘛,我也没学过占卜,实在是看不出来。至于,衣服……嗯……嗯……额……好吧,完全没头绪。”

  法雅拉:“行,那为啥你就这么确定公主喜欢战争?”

  莱比昂:“不,公主是喜欢杀戮。公主也喜欢和平,更喜欢美食。”

  法雅拉:“你和公主呆了十五分钟不到,你就能……”

  莱比昂:“不止不止,当时我在队伍末尾,公主一直没看见我。没能目睹那场战斗属实是有点可惜。”

  法雅拉:“难不成,那坨肉山是……”

  莱比昂:“肯定啊,如果是队长尸体不可能那么完好。如果是普利西拉大人,我觉得他不会死得那么痛快。”

  法雅拉:“说起来也是,而且那个创面我也看过,硬说是一把极其锋利的斧子造成的也没问题。好家伙,光是干掉那玩意,额,会得到什么?”

  莱比昂:“公民身份是肯定有的。”

  法雅拉:“啊,对哈,我都忘了这茬了。所以这些代表了什么呢?”

  莱拉闻到了一个熟悉而亲切的味道——些许刺鼻的熏香夹杂着一丝腐烂的气息。

  莱拉:(是卡拉姐姐!)

  琪卡拉卡亚和士官巡视一圈后回到了安置莱拉的火堆旁。莱拉搂住了琪卡拉卡亚人类部分的腰部,侧着头,不停蹭着琪卡拉卡亚。

  琪卡拉卡亚并不喜欢别人这样,她清楚自己的“体味”有多难闻,也清楚封存在自己体内的瘟疫有多危险。最重要的一点是,非战斗状态下,琪卡拉卡亚的身躯就和尸体一样冰冷僵硬。

  公主不在乎这些事,明明嗅觉是那么的灵敏。我好像曾几何时也幻想过能和他生一个这样的孩子,我们会一起牵着他,或是她去雷云湖边漫步,去叙拉草原打猎,去……

  琪卡拉卡亚不敢再往下想了,虽然自己没有泪腺,但莱拉相当敏感,搞不好会查觉到这份感情。

  莱拉就和卡拉姐姐一样,只想享受这一刻。

  除了扎纳以外的战士看见是队长到来后,纷纷起身行礼。扎纳闻到那股特殊的气味后也挥手了挥手来致意。这并非是军法,只是战士想不到除去用这种方式外,还有什么方法能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敬意。

  琪卡拉卡亚轻轻推开莱拉,并取出自己的手帕给莱拉擦了擦嘴。

  琪卡拉卡亚:“想吃牛肉吗?”

  莱拉:“都很不错呢,鱼和牛。”

  琪卡拉卡亚看了眼莱比昂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琪卡拉卡亚:“有好好感谢他吗?”

  哦!莱拉转身……

  莱拉:“谢谢你,莱……比安?”

  “莱……比……昂。”莱比昂逐个念出每个音节,张嘴指向舌头的不同部位,告诉莱拉该怎么发音。

  莱拉:“莱,比,昂,谢谢你。”

  莱比昂露出了一个欣慰微笑,微微欠身向公主致意。

  莱拉:“额,游侠姐姐叫什么?”

  “我啊……”法雅拉用拇指指着自己说道:“法雅拉.芙艾娜。”

  琪卡拉卡亚:(真不错呢,公主如果能一直接受他们的熏陶的话。)此刻,琪卡拉卡亚在微笑。

  莱拉:“雅法拉,菲艾娜?”

  法雅拉:“不是,是法,雅,拉.芙艾娜!”

  莱拉:“拉法雅.菲娜艾。”

  琪卡拉卡亚本想亲自纠正莱拉的发音,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毫无意义,因为自己的声带是取自巨型金刚鹦鹉。而且从未经受过系统教育的人能把黑暗精灵族的名字念成这样,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法雅拉:“算了算了,叫我——大,姐,头!”(为啥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啊?)

  莱拉:“大姐头,哦哦哦……”

  莱拉用视线扫了一圈问道:“大家叫?”

  比安!

  就叫我,阿,卡,吧

  弗格曼格森切尼。

  达莱!

  我吗?真不好意思啊,我的名字真的可以……阿巴说得很小声。

  扎纳~

  莱拉:???

  卡拉姐姐,为什么大家的名字……诶!?

  琪卡拉卡亚:“你在说什么,阿巴!”

  阿巴:“这个,队长……我不是……”

  琪卡拉卡亚的目光容不得半点糊弄,所释放的威压让人喘不过气。

  阿巴沉默了许久,来自其他火堆的声音变得格外刺耳……“我想我得坦白一些事。”

  琪卡拉卡亚:“就在这说吧,就现在!”

  莱拉:(这是要讲故事吗?感觉太严肃了!)

  阿巴:“我一开始其实是抱着混饭吃的态度来军营的。我的家乡被图恩卡亚释放的恶魔毁灭了,几百年内不适合人类居住。到我出生那会的,虽然生态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我最后还是选择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人总有一个阶段会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角,当然,这种幻想总会被无情地打碎。我直接去了圣母城,路上还我以为会以为会遇上什么奇遇……我第一次到了圣母城,当治安官问我名字的时候我就傻眼了。我就在那时发现了我不过是个来自乡下的傻小子,还有个非常可笑的名字。爸妈当时都不识字,祖上是农nu,只传下来个这样的名字。我想改名,我想工作,却发现我未成年。唉,一想到母亲体弱多病,父亲又有腰伤,虽然有神父和修女照顾,但我还是很担心。现在想起来应该是我为自己的懦弱和冲动在找借口。因此呢,为了糊口,顺带让父母安心,我去参军了。我唯一会的事就是种地,所以我理所应当的就报了开荒军团。到了征兵处我就傻眼了,他们来参军的理由都很伟大,不是为了国家就是为了道路,我几乎是像做梦一样来到了应试官面前。不过,我回答得还不错,小时候撒谎惯了,真是不堪的回忆啊。到了营区,我竟被教官任命为副教官。当时我心想:坏了,牛皮吹大了,可能当时我还是个孩子……没准现在也是,呵呵……现在想起来,应该是因为我很会干农活,又比较能吃苦,看起来也老实。一直到刚才,我都很怕这个谎言被戳穿,所以我去做了“标兵”,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逼迫自己把一切做到最好。很苦,很累,每当我没法坚持是,就会收到父亲和母亲的书信。还有就是那些新人期待的目光,如那个我就这么被我“杀死”,这对他们来说也太残酷了。”

  “嗯,我讲完了,这不是个光彩的故事。”

  扎纳:“如果一个东西看上去像鸭子,走路像鸭子,叫起来像鸭子,闻着没臭味,那就别为难自然学者们了。”

  法雅拉:“你会英勇作战,直至战死,但那是为了让你的父母骄傲,还有抚恤金。你是条有用的可怜虫,这对教会是有益的。”

  莱比昂:“你坚持过来了。有一张面具,盖在你脸上太久了,那上面满是崇高与责任,那面具很重,压住了你内心的不满。需要担心的是面具的沉重先拖垮你,还是面具下的不满先打碎面具。”

  弗格曼格森切尼:“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达莱:“仇恨会被时间冲淡,也许我连你都不如。”

  阿卡:“我也没啥好说的。”

  比安:“或许你可以待在二线,我觉得哈。”

  琪卡拉卡亚:“你一直在逞强,你的心灵无法承载你的肉体经历的事。当你受不了了,说出来就行,另外照顾年老的父母,这是个相当体面的借口。如果我们面临大规模战争,这些问题都不用担心了。我对你的裁决是——继续前进!”

  莱拉:“你很厉害呢!”

  众人:……

  对莱拉来说,刚才发生的事是:阿巴讲了自己的故事。

  阿巴:“哈哈哈哈……”

  琪卡拉卡亚:“莱拉~”

  莱拉:“嗯,怎么了,卡拉姐姐?”

  琪卡拉卡亚牵着莱拉的手走向荒野。

  琪卡拉卡亚:“达莱,阿巴,明天这个点,我来给你们做思想工作!”

  琪卡拉卡亚温柔地对莱拉说道:“我们的父辈大部分是庄园里的奴役,不识字,也没有名字,被视为私人财产。而当教会让那些封建奴役主滚蛋时,所有nong奴都被要求给自己起一个名字,那是他们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的第一步。所以你会发现很多来自乡村的士兵,他们的名字不是短的像个称呼,就是长的像个图恩卡亚的旧贵族。当然,后者是少数。很多人去改了名字,也有些人选择保留祖上传过来的名字,有些是为了警示自己,不要遗忘那段历史,有些单纯是因为取个好名字太难了,不是撞名就是难听,要是祖上传下来的名字还凑合那就不改了。至于阿巴,他可能有他的自卑在作祟,其他的就要去问他自己了。”

  莱拉:“所以,刚才不是在讲故事?”

  “并不是。”琪卡拉卡亚拨开最后一片树荫,露出了笼罩在月光下的苔原。那片苔原像是在水中飘忽,也像是撒上了一层银箔,远方的群山披上了一件洁白轻柔的婚纱。天空没有一丝云朵,让人觉得那是映射着群星的平静深海。

  莱拉:“好美!”

  琪卡拉卡亚:“真是残酷呢。”

  诶?!

  琪卡拉卡亚:“公主,你在北境度过了17年的光阴,却从未能像今天一样,看看北境的天空,看看养育你的大地。”

  莱拉:“额,小时候应该会有吧,虽然那些记忆都破碎了。后面就……一直吃不饱,有时候也睡不够”。

  琪卡拉卡亚:“莱拉~”

  嗯?

  琪卡拉卡亚:“你以前是为何而战?”

  莱拉:“为了活下去,为了感受自己还活着。”这句话,莱拉几乎是脱口而出。

  琪卡拉卡亚:“不错的理由,但今后的路途,光有这个还不够。”

  琪卡拉卡亚:“公主,你现在是为何而战?”

  啊~额~这……

  琪卡拉卡亚:“没关系,说吧,这只有我和你。”

  莱拉:“好吧……我听商人说你们能让沙漠和冻原变为绿洲,让每一个孩子自由地成长。你们还能将一切纷争扼杀在摇篮之中,是吗?”

  琪卡拉卡亚:“那是我们的使命,是伊塔法拉告诉我们该做的事。”

  莱拉:“嗯,昨天我也感受到了你们的善意,你们来北境绝非为了鲜血与杀戮。那时,我就在想,如果我帮助你们,是不是也可以让北境的孩子,不再经历我所感受过的痛苦。”

  琪卡拉卡亚:“哈哈哈哈哈哈……”

  莱拉:“果然是很可笑,很幼稚的想法吧。”

  琪卡拉卡亚:“不,很了不起。这样的理由现在应该是够用了。莱拉,刚才的大哥哥们,你觉得你能放倒几个?”

  莱拉:“这里还是战场上?”

  琪卡拉卡亚:“当然是战场了。”

  莱拉:“嗯,有种奇怪的感觉,我感觉……除了大姐头,其他人到最后都能做掉。单挑的话。”

  琪卡拉卡亚:(这都能察觉到?!)

  琪卡拉卡亚:“挺不错的呢。梦想需要力量去实现,真理需要宝剑去捍卫。”

  莱拉:“哈哈哈……感觉两样我都没有啊。”

  琪卡拉卡亚:“嘛,来日方长。莱拉,你觉得你的勇气来自于哪里?”

  莱拉:“我……我不怕他们,我以前不怕任何事,但……是啊,来自哪里啊?”

  琪卡拉卡亚:“来自莱拉的内心。”

  莱拉:“我的……内心?”

  琪卡拉卡亚:“莱拉有着需要为之而战的东西,莱拉也知道为什么要为之而战,所以莱拉无所畏惧,以前是,现在也是。”

  莱拉:“我从没想过那么多,就是看到必须杀死的人就……”

  琪卡拉卡亚:“莱拉未来也会这样勇敢吗?”

  莱拉:“我,我……”

  琪卡拉卡亚:“不用急着给我答案。”

  哦……

  琪卡拉卡亚:“一支军队,如果知道为何而战,以及为什么而战,那么这就是一支有信念的军队。如果这信念是正义的,崇高的,伟大的,那这支军队就是战无不胜的。这是我们勇气的源泉,也是我们力量的来源。”

  莱拉:“哦,所以刚才是在……”

  琪卡拉卡亚:“对,阿巴现在很迷茫,作为他的队长,我必须帮助他。”

  琪卡拉卡亚:(成功了,现在莱拉的思维跟着我走了,终于不会再有那么多奇怪的问题了,呜呜呜……)

  琪卡拉卡亚牵着莱拉绕着营地散步。

  莱拉:“卡拉姐姐……”

  琪卡拉卡亚感受到了一种类似于心脏突然停跳的痛楚。

  莱拉:“为什么要在道路中间生一堆明火呀?”

  琪卡拉卡亚:(救命啊,普利西拉!)

  普利西拉:(吵吵啥?我还在办正事呢!)

  琪卡拉卡亚:(!!!普利西拉!你在哪?)

  普利西拉:(换两颗眼珠子吧,我一直在莱拉背后啊。)

  琪卡拉卡亚:(刚才的话你都听见了?)

  普利西拉:(斧子有没长耳朵。不过你心里想的事我都明白了。如果你不乐意,就把我拿远点。)

  琪卡拉卡亚:(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

  普利西拉:(你倒是想啊,大姐!我在另一个次元。)

  琪卡拉卡亚:(我把身体给你,你帮我回答公主的问题。)

  普利西拉:“临行前,普利西拉大人和老居伦曾警告过教会高层,北境的诸多部落绝非一群只知劫掠的野蛮人,甚至可能有更可怕的势力在幕后。但他们显然更相信凡人,因此制定这种愚蠢的战术,因为他们相信你们若是正面遭遇正规军必然溃逃,平时做多也就打打游击。代价已然显现,本来那天晚上,我们本来是一个人都不用死的。”

  莱拉:“所以,这是为了让我们轻敌,而且以前起过作用?”

  普利西拉:“起过,不过对手是真正的土匪。”

  莱拉:“这种经验,有什么用吗?”

  普利西拉:“和平久了总会犯病,教皇也不懂军事。还有啥问题吗?”

  莱拉:“嗯,没了。”

  普利西拉:“那就睡觉吧。”

  莱拉:“诶?呜……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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