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笒心里乐开了花:
安笒其实你也不必太担心,陈澜年轻漂亮又独立,想找一个能接受火火的老公应该不是很难。
因为火火的原因,马嘉祺和陈澜经常接触,两人之间的默契外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只是这当局者似乎不大清醒。
安笒你说,陈澜会给火火找一个什么样的爹地?
她越说,严浩翔的脸色越难看,想到他的香香软软的女儿被别人抱在怀里,他就恨不能一枪崩了那个不知道在哪儿的家伙。
严浩翔不行。
冷声道。
安笒撇撇嘴:
安笒为什么?总不能让陈澜这么年轻就守活寡吧?
严浩翔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安笒:
严浩翔管好自己的事情。
说完,他黑着脸,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安笒耸耸肩,一脸无辜的看旁边的阿炎:
安笒我什么也没说。
阿炎大小姐,您倒是还想说什么?
阿炎无奈的叹了口气,深深同情老大,人还好好的活着,小小姐的亲娘怎么就守“活寡”了?
马嘉祺出来,正巧听到这话,笑着将安笒揽入怀里,亲了亲她脸颊:
马嘉祺夫人说的很对。
安笒别闹。
安笒轻推了他一把,看了一眼大殿的方向,关切道,
安笒怎么样?
马嘉祺很愉快。
马嘉祺将安笒裹进风衣里,朝着门外走去
马嘉祺回去列个清单,让严家主准备嫁妆。
安笒“啊”的一声的瞪大了眼睛,见马嘉祺笑的一脸得意,深深的被某人的谈判技巧折服了。
不过,原本安笒以为这个“列清单要嫁妆”只是玩笑话,没想到第二天,严浩翔果竟然真的开车送来了玲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其中还有一件华美隆重的嫁衣。
硕大、精美的盒子里,放着传统的凤冠霞帔,绣花繁琐精致、红的喜庆,触手抚摸是温柔细滑的绸缎,让人心里都跟着熨帖。
安笒真好看。
安笒亮着星星眼,抬头看严浩翔,
安笒在哪儿买到的?
她一直觉得中国的传统服饰比婚纱西服好看的多,没想到严天竟然真的准备了这样一套礼服送来。
严浩翔家主一直收藏着,好像有很多年了
严浩翔如实道,想了想又道,
严浩翔大概是为……你妈妈准备的。
安笒闻言一怔,落在礼服上的手指微微颤抖,通过这件衣服,她好像感觉到了妈妈的存在。
很多年之前,她是不是也这样轻轻抚摸这件衣服。
严浩翔你提前试一试。
严浩翔临走的时候叮嘱她,
严浩翔如果不合适,现在改还来得及。
安笒坐在沙发上,手指还停在繁琐厚重的礼服上,这件衣服很珍贵,也看的出,他对妈妈是真的用心了。
这样想,她觉得严天这个人……好像还不错。
安笒妈妈,请您见证我的幸福。
她捧着嫁衣低低道。
离开安家,严浩翔没有直接回到古堡,而是绕到自己的别墅,昨天安笒说的话像是细细额绣花针,一直扎在心口隐隐作痛。
陈澜带着火火嫁给别的男人?
不,他不接受,他的女儿怎么能叫别人爸爸?
陈澜宝贝真乖。
陈澜在院子里铺了一张薄薄的的毯子,穿着可爱公主装的火火在毯子上跑来派去,“咯咯”的笑个不停。
严浩翔站在门口静静打量,不忍心上前,生怕打扰了这么和谐欢喜的画面。
“噗通!”
火火跑的太快,忽然左脚踩着右脚,重重的摔了下去,小丫头张张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火火妈咪!火火痛痛!妈咪!
严浩翔摔到哪儿了?
严浩翔一个健步冲过去,将火火抱起在怀里,仔细检查她的手脚,
严浩翔告诉爹地,哪里疼?
火火粉嘟嘟的脸上还带着泪珠,她看着严浩翔,忽然双手抱住他的脖子,“呜呜”的哭了起来。
陈澜在一旁看的眼皮直跳,这丫头平时皮实的很,怎么这会儿跟林黛玉似的。
陈澜陈火火!
她黑着脸喊道,
陈澜你吵我的脑子疼
火火抬头看了看陈澜,趴在严浩翔怀里哭的更加“伤心”。
严浩翔对孩子这么凶。
严浩翔看了看陈澜,抱着女儿进了客厅,坐在沙发上哄着。
陈澜黑了脸,难怪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陈火火根本就是严浩翔前世最受宠的情人。
陈火火是个人精,哭了两声之后,就自觉的去爬爬垫上摆弄积木。
严浩翔我们谈谈孩子的事情。
严浩翔看向陈澜。
陈澜孩子是我的。
陈澜脸色骤变,防备的盯着严浩翔,
陈澜她是我的。
严浩翔没皱眉道:
严浩翔孩子在慢慢长大,她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所以我想……
陈澜她需要的,我都可以给她。
陈澜忽然站起来,不觉拔高了声音,
陈澜我会让她在一个健康的环境中长大。
她学过心理学,知道怎么构建一个孩子健康的心理。
但是这话听在严浩翔耳朵里,显然就有了别的味道,越加肯定安笒的话,陈澜要找另外一个人结婚,让他的女儿叫那个男人爸爸。
他心里不舒坦!
严浩翔我不同意!
严浩翔冷声道,
严浩翔火火必须留在我身边。
他心里生出一个隐隐的想法,如果火火留下,那么陈澜也只能……
但是这个念头刚搞冒出来就被他压制下去了,他只是不想别人养大自己的女儿,仅此而已。
陈澜绝对不可能
陈澜转身抱起女儿上楼,心里的伤隐隐作痛,为什还要抢走她的女儿?
火火敏感的察觉到爹地和妈咪不高兴了,她老实的趴在陈澜肩膀上,睁着水晶一样的眼睛瞅着严浩翔,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的人心疼。
严浩翔陈澜,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他沉声道,呆在他身边有这么为难?
回应他的是“砰”的关门声,别墅瞬间安静下来,风吹动窗帘,发出“沙沙”的响声。
听到外面传来汽车启动离开的声音,陈澜一下跌坐在床上,看着粉嘟嘟的女儿,心里难受的厉害。
陈澜火火,麻麻不能没有你。
她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颊,低低的声音像是风中叹息,
陈澜可他太强大了,我争不过。
思来想去,目前也只有一种方法了。
还有三天就是马嘉祺和安笒结婚的日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期待、幸福的笑,木美辰更是忙里忙外,像是根本没生病一样。
安笒阿姨,好看吗?
安笒换上礼服,在木美辰面前转了个圈儿,红色的衣摆像是幸福的花开在安笒脚边,美丽的灼人眼睛。
木美辰连连点头,含笑看着安笒,透过她看到了安心年轻的样子,她也穿上这件衣服,羞怯的转圈问她美不美。
那个时候,她心里无比难过,并没好好欣赏,现在仔细看,这件结婚礼服真好看。
木美辰这个东西,现在物归原主。
她将紫水晶挂在安笒脖子上,
木美辰戴着她就像你母亲在你身边。
安笒低头抚摸脖子上的吊坠,心口温暖一片。
木美辰伸手抱了抱安笒,感慨道:
木美辰觉得自己像娶儿媳妇儿一样高兴,又像是嫁女儿似的不舍,心情真复杂。
安笒闭上眼睛感受她身体里属于安心的一部分,睫毛微微颤抖,嘴角挂上浅浅微笑。
安笒美辰阿姨,妈妈一定能看到,我现在很幸福。
她用指腹帮木美辰擦去眼泪,
安笒谢谢你。
她看的出,木美辰真的是想给她最好的婚礼、最真的关心,她很感动。
木美辰傻丫头。
木美辰摸了摸安笒的头发,
木美辰这两天好好休息,等着做美丽的新娘子。
安笒脸颊微红,时间真快呐。
婚礼进入了倒计时,安笒一直忐忑的心情反复意外的平静下来。
结婚前一天,吃过晚饭,安笒端了洗脚水放在安振脚下:
安笒爸,我给您洗脚。
安振被吓了一跳:
安振你这丫头,怎么忽然要给爸爸洗脚?
安笒您坐这儿嘛!
安笒拉着安振坐在沙发上,抬起他的手脚脱掉鞋袜放进水里,抬头笑道,
安笒烫不烫?
安振摇头,眼底有薄薄的潮湿。
安笒从小您就疼我,对我比对安媛还要好。
安笒轻轻的把水撩到安振脚上,细微的水声在客厅里格外清晰,
安笒我要嫁人了,您可要照顾好自己。
安振手指颤了颤,落在安笒的肩膀上按了按,一句没说。
安笒我知道您一直惦记着安媛的事情,等婚礼过后,我就让嘉祺派人找她。
安笒放下一只脚,又捧起另外一只,眼泪“吧嗒”掉进了水里,她吸吸鼻子继续道,
安笒只要她对您好,我会将公司还给她,您放心。
安振手掌哆嗦的厉害,看着蹲在面前的女儿半晌说不出话。
安笒好了。
安笒捧起安振的脚,用膝盖上的毛巾包裹起来,抬头看着他,笑的泪眼模糊,
安笒您说您怎么忽然就老了?
记忆里的爸爸,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壮实男人,他会将她扛在肩膀上,会抱着她跑的很快,会在她和安媛起了争执的时候毫无条件的维护他。
可怎么觉得一抬手的瞬间,他就老了。
安振你都要嫁人了,爸爸当然要老。
安振扶着安笒的胳膊让她站起来,笑道,
安振傻丫头,哭肿了眼睛就不好看了。
安笒压制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扑到安振怀里“哇”的哭了出来:
安笒我怎么觉得这么难过……爸爸,我不想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