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云月神情一僵,难以置信的看着生活了三十几年的丈夫,嘴唇哆嗦的说不出话来:
田云月你、你说什么?
马震霆阿庆,扶我上楼。
马震霆借着老管家的手站起来,没再多看田云月一眼。
书房里,马震霆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眼神温柔如水:
马震霆阿辰,大概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去陪你了。
你可一定不要嫌我老了。
即使许多人“年关难过”,新年还是如期而至,这也是安笒和马嘉祺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意义自然不同。
安笒呀,错了!
安笒哭笑不得,拿起马嘉祺抱的水饺晃了晃,
安笒马先森,您能告诉我为什么水饺长得像卷饼吗?
她真是相信上帝是公平的,几亿的案子都能应付自如的马少,面对任他搓扁揉圆的面团没有一点办法。
马嘉祺因为这是一只有野心的水饺。
马嘉祺一本正经道。
明天就是除夕了,今天应该吃饺子,原本这些自有家里的佣人安排妥当,可安笒心血来潮,一定要自己来做。
看她这样高兴,马嘉祺自然乐意奉陪,没想到一上来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
他也不明白,小妻子的手为什么可以那么灵巧,轻轻一合、一捏,拇指再一挤,一个个精致的水饺就挺着白白的肚子跃然于案板上了,而到他手里的则个个有“野心”。
安笒你坐在旁边陪我就好。
安笒无奈的笑了笑,拿过被马嘉祺蹂躏的饺子皮,用胳膊肘推了推,
安笒就坐在这儿。
这样,她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厨房温润的灯光下,安笒系着粉色碎花围裙,低头的时候露出好半截好看的脖颈,白白嫩嫩的。
马嘉祺靠在椅背上,静静的翻着书,两人不时交换眼神,相视一笑,接着继续各自忙着,好像一直都这样,好像会一直这样下去。
这样的夜晚,安笒觉得很安心。
刚刚过了下午六点,外面就开始有人放鞭炮,“噼里啪啦”的声音催出浓浓的年味,安笒亲手包的水饺也上了桌子。
马嘉祺新年好。
两人杯子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安笒夹起一个卷边儿的水饺喂到马嘉祺嘴里,听到“嘎嘣”的响声,笑的眼睛完成了月牙:
安笒来年你一定有很多福气。
马嘉祺咬着半个水饺,眼睛却盯着安笒,直将人看的发毛,忙不跌的解释:
安笒硬币是我提前消毒用沸水煮过的,很干净,很卫生……唔……
她的话没说完,马嘉祺已经用嘴唇将剩下的半个水饺送进她嘴里,硬币从中间“吧嗒”一声掉在桌上。
马嘉祺我们会有很多福气。
马嘉祺笑道。
他的小笒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特意包了那么一个与众不同的水饺给他。
吃过晚饭,马嘉祺牵着安笒的手去给安振那里,刚停好车,圆滚滚的团子就滚进了安笒怀里,但下一秒钟就被马嘉祺拎了出来。
马嘉祺 马飞!
这小东西都多大了,还往小笒怀里跑,男女有别懂不懂。
安笒嗔怪的瞪了马嘉祺一眼,弯腰将马飞抱在怀里亲了亲,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长命锁挂在小家伙脖子里:
安笒我们马飞过完年又长一岁。
焦红艳多穿件衣服,冻了感冒了怎么办……
焦红艳拿着一件孩子的外套出来,看到安笒和马嘉祺,尴尬的站在门口,讪讪道,
焦红艳我、我给孩子送衣服。
安笒接过衣服,冲着她浅笑:
安笒谢谢。
从澳大利亚回来之后,爸爸找她谈过一次,焦红艳果然变了许多。
马嘉祺先进去吧。
马嘉祺开口道。
安振精神很好,正在书房里写对联,看到女儿回来,笑眯眯的掏出一个红包来:
安振压岁钱。
安笒爸!
安笒哭笑不得,她不是小孩子了好么,她从自己兜里掏出三个厚厚的红包,其中一个交到安振手里,
安笒祝您新年身体更好,平平安安。
安振笑眯了眼睛,马嘉祺眼神含笑的站在一边。
安笒将剩下的两个红包递给焦红艳,轻声道:
安笒新年好。
焦红艳一怔,难以置信的看着安笒,结结巴巴道:
焦红艳你、你、怎么会……
安笒你和姐姐各有一个。
安笒浅笑。
现在,焦红艳把爸爸照顾的很好,仅凭这一点,她愿意原谅。
客厅里气氛融洽,暖意融融,正在这时,门被“砰”的推开了。
安媛爸!我要离婚!
安媛拖着行李进来,用力的摔到地板上,“哇”的大哭起来,
安媛我的命好苦哇——
安振大过年的,你嚎哭什么
安振脸色铁青,见安媛狼狈不堪,耐着性子道,
安振到底怎么回事?
焦红艳将安媛扶到沙发上,拿了纸巾帮她擦眼泪:
焦红艳先把事情说清楚,怎么了?
安媛抽了抽鼻子,咬牙切齿道:
安媛吴生偷吃!
马飞偷吃什么?
马飞脆生生的问道,全然没看懂几个人大人骤变的脸色,晃了晃手里的点心,
马飞红枣糕吗?
马嘉祺嘴角抽了抽,低头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
马嘉祺儿子乖,上楼去玩。
马飞不解的看着几个人,最后在马嘉祺眼神的威压下,跟着佣人上楼。
安媛我一定要和他离婚!
安媛咬牙切齿,
安媛以为有了几个臭钱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想想自己抱的那棵大树到底结不结实!
焦红艳劝着安媛,马嘉祺眼神闪了闪,看来最近有人搭上了吴生这根线,只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是谁,想动什么歪心思呢。
安振天色不早了,小笒你们先回去。
安振开口道,
安振马飞暂时留在这里,我喜欢那孩子。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而且安振也不想因为安媛,让安笒在马嘉祺面前丢脸。
虽然知道爸爸想多了,但安笒还是体贴的点头:
安笒我和马飞说一声就走。
离开安家,马嘉祺揽着安笒上车,已经将近十一点,大家都躲在家里吃年夜饭、者看春晚,路上的人很少。
不过也能偶尔看到三五成群的少年,打闹着丢出一个炮仗,忽然的声音震的安笒心脏骤停几秒钟,接着她就拍着心口笑起来:
安笒小时候,我也喜欢玩。
马嘉祺我也喜欢
马嘉祺正开着车,扯脸看了看他,当即眉眼弯弯,
马嘉祺带你去一个地方。
路上还有没有融化的积雪,车子开的很慢,安笒心中好奇却越来越多:
安笒到底去哪儿?
汽车开进附近的一所大学,绕过林荫道,径直停在了操场外面的马路上。
马嘉祺到了。
说话间,马嘉祺已经停了车,冲着安笒打了个响指,
马嘉祺来,帮我搬东西。
偌大的操场上,北风猎猎,安笒的脸颊吹的红红,她难以置信的看着后备箱里的东西:
安笒天,你什么时候准备的?
满满的全是烟花,还有各种小时候玩过的玩意儿。
马嘉祺拿出一把细细的烟花棒,分给安笒一半。
点燃的瞬间,“噼里啪啦”的细碎亮光簇在一起,闪闪烁烁,漂亮的不得了,安笒一手抓住一个,在原地转圈,用散落的亮光划出一个光圈。
马嘉祺一脸宠溺,一边看安笒,一边将后备箱里的东西搬出来,一个个摆好,点燃。
安笒哇!
安笒惊喜的又蹦又跳,奔跑着扑进马嘉祺怀里,
安笒太好看了!
白色的雪,深蓝色的天空,在这之中是璀璨的烟花,美丽绚烂,照亮了整个夜空。
安笒小时候最喜欢玩这个了。
安笒抱着马嘉祺的腰转圈,对着天空大声喊,
安笒我好开心呀!马嘉祺,我真开心。
马嘉祺小傻瓜。
学校里的钟声,“当当”敲响了十二下,马嘉祺捧着安笒的脸亲下去,深情道:
马嘉祺新年快乐。
安笒踮起脚尖,主动送上自己的吻,四周是盛开的烟花。
安笒新年快乐。
安笒轻声道。
马嘉祺抱着安笒,咬了咬她的耳朵:
马嘉祺我更喜欢你的实际行动。
安笒羞红了脸,将脑袋埋在马嘉祺胸口,许久,闷闷的“嗯”一声。
所以那天晚上,两人是在大汗淋漓中度过了新年第一天,半睡半醒之间,安笒郁闷的担心,这会不会预兆着,她这一年都会被马嘉祺死死的?
马嘉祺我们继续。
马嘉祺翻身上来,将安笒捞进怀里继续上下其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又开始下雪了,新年的第一场雪,遮盖了去年的痕迹。
……
新年过后,马氏集团会议室。
马皓阎现在马氏我说了算,你们这些方案重做!
马皓阎将桌子拍的“啪啪”作响,
马皓阎不想做的都滚蛋!
在坐的股东都是年过半百的人,被马皓阎这样下面子,一个个面红耳赤、恼羞交加。
马婉柔皓阎,你过分了。
马婉柔皱眉。
马皓阎讥讽道:
马皓阎姑姑,现在我说了算。
办公室气氛陡然一紧,不满的气息暗暗涌动,正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余弦闪在一侧,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马嘉祺诸位,新年好。
马嘉祺笑道,视线环顾四周,给了马婉柔一个肯定的眼神,拉开了一张椅子坐下,向后做了个手势,余弦立刻将手里的文件奋发给在座股东,
马嘉祺送给大家的新年礼物,相信大家都会喜欢。
股东疑惑的拿起看了看,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马嘉祺已经占据了公司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
“啪!”
马皓阎将文件丢到地上,嗤笑道,
马皓阎随便弄几张纸就来糊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