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婕刚刚停稳汽车,安笒就跳下车子跑进院子。
李叔少夫人,您回来了。
李叔赶紧道,一向严肃的老人脸上也带了笑意,
李叔少爷马上就回来。
黑色的保时捷缓缓开进了院子里,马嘉祺从车上下来,看到安笒,眼神闪了闪。
安笒我……
她正要开口,看到一个妖娆的女人,从另一侧下来,走到马嘉祺身边,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
女人马少,这是你家的佣人吗?真没礼貌。
安笒一言不发的走过去,看着女人搭在马嘉祺胳膊上的手指,冷着脸掰开:
安笒不好意思,我不是女佣,我叫安笒。
林妙珠愣了一下,非但没有松开手,反而将头靠在了马嘉祺胳膊上,嘻哈一笑:
林妙珠原来就是你啊!难怪马少……
安笒马嘉祺,让她走,我们谈谈。
安笒攥紧手指,看着马嘉祺,
安笒别玩这种幼稚的游戏了好吗?
为了气她逼她回来,所以弄来一个女人玩暧昧?
马嘉祺幼稚?
马嘉祺冷笑一声,挑眉看安笒,
马嘉祺原来你只是不相信别人,对自己倒是自信的很。
安笒脸色一白,后退一步:
安笒你什么意思?
马嘉祺你凭什么觉得,我是在做幼稚的游戏?
他伸出两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马嘉祺说不准是真爱。
安笒狠狠打开马嘉祺的手,紧紧盯着他:
安笒你是认真的?
马嘉祺是又怎么样?
马嘉祺道,手指拍了拍林妙珠的脸,
马嘉祺去房间等我。
林妙珠娇嗔一笑,扭着杨柳腰离开。
安笒心一沉,想到他想和那个女人在他们的床上……
她的心口气血翻滚,咬着嘴唇转身就走。
马嘉祺站住!
马嘉祺忽然出声,
马嘉祺这就是你要‘谈谈’的态度?
安笒深吸一口气,挺直后背,头也不回道:
安笒现在,我觉得没什么好谈的。
想到那个女人正躺在她睡过的那张床上,她就觉得恶心。
马嘉祺是吗?
马嘉祺抓住安笒的胳膊,看着她惨白的脸颊,眼神一沉,
马嘉祺我让你站住。
安笒拿开你的脏手!
她冷冷道,这只手刚刚揽着别的女人。
马嘉祺手指一顿,强硬的将安笒扣进怀里,捏住她的下巴,狠狠吻上去,用力一咬,安笒吃痛的闷哼一声,嘴里满是血腥味。
马嘉祺我的唇也亲过别的女人。
马嘉祺眼神幽深。
他的声音冷如骨髓,安笒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双手用力推开他,小兽一样嘶吼道:
安笒你混蛋!
马嘉祺不是只有你有自尊和骄傲。
他身高占有绝对优势,冷淡的一句话带着居高临下的气势。
安笒抬头看着他,连说了三个“好”,转身跑开。
马嘉祺伸出的手臂顿在半空中,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林妙珠 既然不舍得,何必这么绝情?
林妙珠站在身后,娇笑道,
林妙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马嘉祺淡淡道:
马嘉祺不需要。
林妙珠耸耸肩,跟在马嘉祺身后,进了别墅。
安笒脸涩惨白的靠在出租车后座上,木然的看着窗外不停后退的绿化带,脑子里一遍遍闪过马嘉祺刚刚的表情。
他看她的眼神厌恶嫌弃,那么轻易的刺痛了她的心。
是因为她任性不信任他,所以他在报复她?
安笒从兜里掏出一沓钱给司机:
安笒围着A市,随便去哪儿。
现在,她心里乱糟糟的难受,不知道应该去哪儿,也是哪儿都不想去。
夜幕降临的是很,她终于回到了白婕的住处,看到坐在客厅里的余弦,木然的走进房间,“砰”的关上门。
她将自己扔在床上,手指绞着床单,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里难过的好像要死了一样。
原来,她这么爱马嘉祺,这么在意他。
医院。
苏美薇正站在窗口,朝阳笼罩在她单薄的身体上,生出橘红的光晕。
安笒小渔,我有事问你。
安笒开口道。
苏美薇转过身,消瘦的脸上,眼睛大的吓人,她幽幽一笑:
苏美薇那天在酒店,你说小渔已经死了。
安笒我有事情和你谈。
安笒道。
苏美薇你说的没错,小渔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她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苏美薇现在活着的是苏美薇。
安笒你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
苏美薇不管怎么没的,的确是没了。
苏美薇嘴唇惨白,哆嗦了好一会儿,她忽然笑起来,
苏美薇你分明是从心里不相信他,而这件事情只不过恰好暴露了你最真实的心思。
安笒你果然骗我!
安笒低吼一声,
安笒你怎么能骗我?
苏美薇低低的笑了:
苏美薇是你不相信马嘉祺,现在将责任推卸到我身上,你就能减少愧疚?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虚伪了
安笒你……
苏美薇你先是不相信马嘉祺,现在又不相信我。
苏美薇扫了她一眼,鄙夷道,
苏美薇你所有的判断都基于自己的喜好吗?既然如此,我说什么重要吗?
安笒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医院的,脑子里“嗡嗡”的全是苏美薇的话,阳光刺的眼皮火辣辣的疼。
严浩翔跟我回去。
严浩翔忽然出现,抓住安笒的胳膊,沉声道,
严浩翔知不知道自己脸色多差。
安笒愣愣的抬头,推开严浩翔:
安笒让我一个人静静。
她挣脱他的手,下了台阶走了几米,身体一软,晕了过去。
严浩翔小笒!
严浩翔一把将人抱起来。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她听到焦急的声音传来,喃喃道:
安笒马嘉祺……
严浩翔脸色一变,抱着她的手指不觉收紧。
安笒发起了高烧,混混沌沌喊马嘉祺的名字,闭着眼睛,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严浩翔义父。
严浩翔恭敬道,
严浩翔 医生说小笒受凉才会发烧。
严天站在床边,眼神复杂,他伸出手,想要探一探安笒的额头,但顿在半空,又收了回来,看了一眼严浩翔:
严天好好照顾她。
严浩翔是。
严浩翔恭敬道,见严天要离开,他迟疑之后道,
严浩翔您为什么不将当年的事情告诉小笒,说不定她会……
严天不需要。
严天冷冷道。
感觉到严天身上释放出的威压,严浩翔低下头:
严浩翔义父放心,我会照顾好小笒。
安笒昏迷了整整三天,在第四天早晨的时候睁开了眼睛,看到趴在旁边睡着的严浩翔,她眼神黯然。
梦里的马嘉祺,很温柔、很好。
严浩翔你终于醒了!
严浩翔惊喜的看着她,
严浩翔是不是饿了,我马上安排人送吃的进来。
安笒靠在床头,看着窗台上粲然开放的香水百合,心里沉甸甸的。
安笒不许走。
严浩翔听了安笒的话,瞬间冷了脸,
严浩翔你身体很虚弱,需要好好调理。
安笒淡淡道:
安笒我的身体,自己清楚。
终于拗不过她,严浩翔开车送她去辰心之家,知道陈澜是是医生,特意叮嘱:
严浩翔她昏迷了三天,现在还很虚弱。
陈澜你呀!
陈澜责备的叹了口气,
陈澜躺床上休息,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因为不放心安笒,严浩翔坚持留下来,不过冷面冷心的他,十分没有孩子缘,大家看到他都是躲着的。
陈澜你喜欢小笒?
陈澜看了一眼严浩翔,好心的提醒道,
陈澜她和马嘉祺是不可能分开的,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严浩翔事在人为。
严浩翔淡淡道。
安笒啊!
安笒惊呼一声,双手抓住床单坐起来,心脏一缩一缩的抽搐,她两眼放空,茫然没有焦距。
严浩翔小笒。
严浩翔抢在陈澜之前握住她的手,
严浩翔是不是做噩梦了?先喝点水。
安笒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急匆匆道:
安笒我去找马嘉祺!
她的手打到他的胳膊,杯子“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残留的热水在玻璃渣子里冒着腾腾热气,安笒一脚踩上,殷虹的血从脚底溢出。
严浩翔别动!
严浩翔眸子一紧,按住她的肩膀。
安笒放开我。
安笒扭着身体,
安笒我要去找马嘉祺。
严浩翔脸色铁青,一言不发的将人抱起按在床上,陈澜已经拿来了酒精棉和纱布。
严浩翔扶住她。
严浩翔道,他半蹲在床前,拿着酒精棉看着安笒哄道,
严浩翔会有点疼,忍一忍。
他早已习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小小的棉棒好像变成千斤重的刀斧,他的手直打颤,他担心她会疼。
他拿着棉棒擦了血迹,洒上消毒水的时候,安笒吃痛的闷哼一声,眼泪掉在他手背上,灼的他心疼,很不得代她承受这疼痛。
严浩翔马上就好!
他急切道。
陈澜眼神闪了闪,轻拍着安笒的后背安慰她:
陈澜没事了,小笒,没事了。
安笒咬着嘴唇,好像经过这样一场疼,人终于清醒过来。
安笒孩子们安排好了吗?
她转过头看陈澜,嘴角扯出一抹苍白的笑,
安笒开学典礼安排在哪天?
陈澜还有一周。
安笒脚受伤之后,严浩翔每天都过来,用轮椅推着她在辰心之家散步,她的情绪看上去倒是一天一天的好起来。
林妙珠严浩翔每天都去陪你老婆!
林妙珠坐在沙发上,黑色贴身的西装勾勒出玲珑的腰身,笑眯眯的看向一直黑着脸的男人,
林妙珠你真不怕被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