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3：承诺

”妈，再帮我盛碗汤！”

肖战唏哩呼噜扒拉干净手中碗里的最后一粒米后马上就把碗伸到佘诗曼跟前，嘴巴里还没咽下去，眼睛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望过去。

“慢点吃，都是你的。”佘诗曼接过碗忍不住说了句。

“就是，就是。”坐在一边的胡歌也跟着开口：“儿子，你这个样子让老爸很没面子好吗？好像你天天在这边受虐待，吃不饱似的。”

肖战等汤的空闲瞅了胡歌一眼：“妈妈来了我高兴。”

胡歌心里泛酸，非常不是滋味儿的“切”了声然后看向佘诗曼：“这次过来打算待多久？”

与胡歌不同，佘诗曼是提前和肖战打了招呼过来的，只是俩人都没和胡歌提起，因为他们都觉得不用提，这是他们自己的事，与胡歌无关。

前情人与自己划分的这么清楚，钱财之上自是不用担心对方会来占什么便宜，但感情上胡歌还是挺不是滋味儿的。但佘诗曼含辛茹苦独自把儿子养得这么大，又教得这么好，还从来不和他争什么，钱财也不要，家产也没说分，胡歌实在也挑不出她什么话来。

如今儿子来到自己身边，佘诗曼也再婚了，大家各自安好，人家母子相聚不通知他，也确实没啥可矫情的。

但胡歌就是心里不舒服，他不喜欢这种被“冷落”的感觉。

“还没有想好，也许待上一两个星期，也许待上一两个月。”佘诗曼将汤碗递给儿子，看着肖战拿着小勺规矩又速度的喝着汤，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肖战的头发：“看我宝贝儿子都累瘦了，我怎么也得好好给他补补再回去。”

“事先声明，他这样可不是我累的啊。”胡歌闻言马上瞪瞪眼：“这小子拼起命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我这做爹的也心疼啊。那个儿子，明天就把你手里的工作分出来一部分，我来安排让别人去做。做领导的得学会放手，不然把自己累死了岂不变成笑话。”

肖战此时已把碗里的汤喝尽，他抽了张纸巾擦着嘴先看了佘诗曼一眼，又看向胡歌：“行。既然大老板要放我假，我何乐而不为。哎呦，我吃得有点撑，你俩先聊着，我去楼下走走消消食。”

说完，不等那两人再说什么，肖战起身直接拉开门走了出去。

安抚胡歌的小脾气佘诗曼是行家，不用肖战操心。肖战出了公寓电梯来到楼下，拿出手机想了想，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京哥。”

“是，胡少。”保镖吴京规矩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肖战喉间涌动了下，强压下心中升起的一股翻涌他继续问道：“查得怎么样了？”

“查好了，资料放在老地方了。”吴京沉稳回道。

“谢了。”肖战顿了顿又道：“私下里还是可以叫我阿战。”

电话那端沉默了下，然后肖战听到吴京开口：“你得好好的，阿战，这也是她的愿望。”

肖战蓦然红了眼睛，手紧紧地握着电话，半晌才“嗯”了一声。

“快两年了，你真的，不想去找吗？”吴京又慢慢开口道：“如果你想，我可以……”

“再等等。”肖战使劲吸了吸鼻子：“再等等。”

吴京又沉默了下才道：“有什么需要随时联系我，你知道怎么找到我。”

“好。”肖战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也保重，哥。”

半个小时后，肖战用佘诗曼的手机打开了一个邮箱，里面有一封密码邮件，邮件上详细记载了某个人的资料。

“副总理。”肖战看着发亮的银屏喃喃念了声，然后他修长的手指轻轻蹭了蹭自己的下巴：“有意思。”

“什么有意思？”送走胡歌回到房间的佘诗曼拉了把椅子坐到肖战身边问道。

“没什么。”肖战抬手点了下删除键，然后退出了邮箱界面，转手将手机递给佘诗曼：“我这好不容易才把总经理的椅子坐热，你做什么又刺激老胡让他叫我放权?”

“你成长太快了，难免会有人说闲话。你看老胡刚才那个顺坡下驴的样子不也是在试探你，看你的态度吗？”佘诗曼拿过手机不慌不忙地答道：“所以他顾虑什么你就还给他什么，既然不能一口吞下，那就退一步海阔天空。”

“嗯。也好。”肖战思考着点点头：“手头上的事少一点儿，我也好分出时间去应酬。”

“应酬谁?”佘诗曼有些担心地扶住肖战的手腕：“听老胡说，你最近认识了些台面很高的人是吗？”

肖战也不回避直接点点头：“是，为了公司发展……”

“为了公司发展?”佘诗曼截住他的话：“不光是为了公司发展吧？”

肖战闭上嘴沉默地看向佘诗曼。

佘诗曼皱紧眉头，挨近肖战：“快两年了，你终于打算要开始找她了？”

肖战不说话。

“找就找，你和那些人搅和到一起做什么?那里面的水有多深你没有常识吗？”佘诗曼看着肖战默认的样子真的着急起来：“万一一个不甚，你让妈怎么救你？”

“老胡会救我，为了他的胡氏集团他也不会让我出事。”肖战默然开口道：“而且既然是在国内做生意，自然要维护好上面的关系……”

“维护关系也是有层次的。”佘诗曼曲指敲了敲椅子扶手：“我在国内的外资企业工作了那么多年，我很了解公司的政府事务部应该接触到哪一层……”

“我怀疑当年小颖出事和老胡有关！”肖战突然霍地站起来，忍无可忍地大声道：“如果我不能寻求到更强大的靠山，就算我找到她，我又如何能做到不让她再受一次伤害?我不能再让她受伤害了，不能！”

“小战……”佘诗曼惊讶地张大嘴，半晌，她站起来拉住肖战：“你在说什么？老胡他怎么会……你其实知道小颖去哪里了是不是?你真的知道，所以你才一直没有去找……”

肖战胸部急促地起伏了几下，然后他垂下头，颓然地跌坐回椅子上，两手紧紧地交握在一起低声说：“我不知道小颖在哪里，但她爸爸之前曾和我说过会带她走，去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他不能在失去妻子之后又失去女儿……如果有一天我变得足够强大了，真的可以保护小颖了，我还可以去找他们……我当时和他说让他等我三年……”

“三年?你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只要我努力……”肖战抬起头：“如果我做不到，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

“小战！你……”佘诗曼惊慌地看着肖战，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最后她沉了面色，伸手扶上肖战的肩膀：“还有一年，我们还有时间，不急，妈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