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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列娜传(重发)

胡列娜的那些事

朱掌柜的推演,看起来思路清晰,听起来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比比东还站在原地,细品着朱掌柜的话。胡列娜甩了甩有些发懵的脑袋,开始绕开秽物走动,小心地观察这个房间。除了地上的斑点外,房间里并没有其他被破坏的痕迹。

  桌椅摆放很整齐,两个椅子在茶桌两侧相对放着,距离桌子大约有一尺距离。桌子上的茶具被一块本是白色的绸缎盖着,应该未曾用过。

  房间深处的大床上,隔着半透明的纱帐,可以看到被褥并没有叠起来,有些凌乱地随意铺放着。秽物的溅射半径,大约有一丈半。并没有溅到垂下来的床裙上,仅仅在床向房门的一侧地面上,有些许分散的小点。

  走近大床,一股让胡列娜不愉快的味道,愈发浓重。拉开纱帐,几点已经风干了的茶色水渍,在白色的褥子上有些显眼。用手戳了戳,感觉有些硬。就像人的血浆,透过床单,在褥子上留下的痕迹。

  ‘对了,床单呢?’胡列娜发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床上竟然没有床单,被子直接随意扔在了褥子上。地字三号房间是有床单的,以前自己住的房间,也是有的。

  胡列娜端详了一下被子,铺的很开,不像是把床单卷进去的样子。然后她下意识掀开床裙,低头看向床底。果然,床单在床底下,被揉搓成一坨。

  如果上天再给胡列娜一次机会,她会对天发誓,一定不会好奇地掏出那张床单,更不会把它展开在自己面前。

  展开后的床单,像是一副写意“山水画”。已经变干的深褐色,深黄色,浅黄色,灰白色……星罗棋布,有的一圈套一圈,有的大圈挨小圈。而且散发着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恶心气味。对胡列娜来说,简直是精神折磨,差点就吐了出来。

  联想起昨天早上,在地下餐厅里,那个叫做老罗的人说过的话。胡列娜瞬间明白了,这床单到底是怎么回事!触电似的把它扔到一边,胡列娜赶紧往房外跑去,也顾不上踩没踩到地上的秽物。

  胡列娜一边跑,一边用手捂住口鼻干呕。然后又突然想到什么,瞬间拿下掩鼻的手,不停地朝地板上,“呸。呸,呸”地吐着口水。

  朱掌柜见胡列娜的奇怪反应,下意识地问道,“小,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水,卫生间在哪?”胡列娜向朱掌柜焦急地喊道。

  “在那,每间客房,门口左侧的小门,里边就是卫生间。”朱掌柜指了指,房门不远处紧闭着的小门。

  胡列娜这也是心急之下,乱了阵脚。以前和祝融,一起住的那间房,也是类似的布局。

  刚想冲进卫生间,胡列娜突然猛地止住脚步,扭头跑出房间,跑去不远处的三号房间。

  进了卫生间,胡列娜打开水龙头,对着自己的双手就是一阵猛冲。

  用了三次皂粉,冲了数次水,最后手都泡白、泡皱了,胡列娜这才关上水龙头。

  怔了一下,胡列娜又再次打开水龙头。这次她是洗了两次口鼻处的皮肤,没有像刚才那样夸张,只用了一次皂粉。

  在卫生间共计用了小半刻钟,胡列娜才冲洗完毕,返回到之前的地字七号房间。

  “怎么了,你是肚子不舒服吗?”比比东还以为胡列娜,刚才是吃坏了肚子在内急呢。

  “没有,刚才碰到脏东西了,所以去洗了下手。”胡列娜指了指那边,刚才被自己随意扔在床上的——“地图”床单。

  比比东不信邪,走近一看,又迅速皱着眉头返回。就连见惯了鲜血和生死的自己,都觉得有些不适,也难怪刚才娜娜会是这般反应,比比东恍然。

  “处理一下吧。”比比东指了指那床单,向朱掌柜说道。朱掌柜走近一看,顿时也明白了。

  突然朱掌柜眼睛一亮,“对了,我想起来了,这间房客人,好像有些奇怪的,那啥癖好。先前一个小侍者,和我说起这事,我还不信来着。

  前天早上,来的那个小倌,那侍者,好像认识他来着。当时他说的什么来着,什么春,对,暖春阁!那小倌是暖春阁的人。这边线索不太清晰了,我们可以找他问问,看他是不是知道一些情况。”

  朱掌柜捋着自己的胡子,向比比东建议道。

  比比东沉思片刻,“好,去暖春阁!”转身正要走出房门,朱掌柜也正要跟上去。

  “等等!”胡列娜突然注意到,窗台上的花盆里,长着两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黑色植物。“那边,花盆里好像有东西!”

  胡列娜指了指窗台上的花盆,比比东和朱掌柜也应声看去。三人随即一起走向窗边。

  “黑玉七色花!”三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朱掌柜重新带上一副新的白手套,小心得将两株黑玉七色花,从花盆里挖了出来。

  放在两手手心上,仔细观察了一番。朱掌柜开口说道,“两株四瓣的,未成熟体黑玉七色花。叶片边缘看起来有些干枯,茎叶上有明显的指纹和血迹。大概率可以推测,这是凶手行凶后,移植在这里的。至于原因,我暂时还想不明白。”

  “烟雾弹,这一定是凶手,试图用来转移视线的烟雾弹!”胡列娜惊呼道。

  “噢?请恕鄙人愚钝,还请姑娘详解。”朱掌柜听到胡列娜如此肯定的语气,感觉她应该知道一些,自己还不知道的秘辛。

  “掌柜有所不知,先前曾经在大陆其他城市,曾发生过数起人员离奇失踪的案件。其中有几起,在现场都发现了与这类似的黑玉七色花。”比比东代替胡列娜,向朱掌柜解释。

  “噢,是这样。不过我觉得,这也可能是凶手,在故布迷阵。如此粗劣的烟雾弹,换做是我,是决计做不出来的。不仅没什么实际效果,还把自己的指纹给留了下来。

  照我看,这凶手的脑子,可能有些不太好用。当然也有凶手故意而为,用假指纹误导我们的可能。不过根据现场的风格,这凶手,大概率是那种粗枝大叶型的人。”

  听了朱掌柜的话,胡列娜觉得有些汗颜。按照朱掌柜的标准,自己恐怕也是“粗枝大叶”的人。

  “你们看,这枚叶片背面。,刚好有一个清晰的指纹。按照指纹形状和一般人类习惯,这应该是拇指指纹。指纹很宽,说明其主人要么身材高大,要么体型较为肥胖。

  但是结合先前房门和墙上的秽物痕迹,根据遮挡范围和间距推算,凶手很可能是一个胖子,而且比较矮。体型就像一个矮冬瓜。”

  不知是何原因,当朱掌柜说起,凶手是一个又胖又矮的矮冬瓜时,胡列娜心底,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就是前天晚上,他们一行七人,一起逛夜市、去酒楼的路上,在一家茶肆门口,祝融看到的那个,人称“二爷”的侏儒胖子。

  比比东接过那两棵黑玉七色花,仔细感应了一番,“花,没问题!”随即从魂导器中取出一个空玉盒,将它们放在盒中,收了起来。

  “老朱,记得保留现场,暂时先封了这两间房吧”,比比东看着朱掌柜说道,然后又对二人说,“走,去暖春阁!”

  朱掌柜自是点头,就算比比东不说这事,他也会暂时封起这两间客房。小钱和正事相比,他还是拎得清的。

  朱掌柜对自己的儿子,也就是先前柜台上,说要帮比比东找“丈夫”的那个年轻人,吩咐了一番,追出门去,追上不远处,正在叫马车的比比东二人。

  朱掌柜抢先一步,递给车夫一枚银魂币。将比比东二人请上车厢,自己则是坐在了车厢前面,车夫旁边的位置。对着车夫说道,“城南,天府街,二百一十六号。”

  车夫是个懂事的,废话也不多说,直接拉起缰绳,一鞭子抽在拉车的白马身上,直奔城南而去。

  大约一刻钟,马车随着车夫“吁——”的一声,停了下来。

  “三位,天府街到了。”车夫明显知道,天府街上最出名的便是勾栏风月场所。但还是忍住心里的好奇,脸色如常地恭请朱掌柜三人下车。

  朱掌柜先一步跳下车,拉起车厢后的门帘,像一个老管家那样,恭敬地说了一句,“夫人,咱们到地方了。”

  比比东神色清冷如常,拉着胡列娜下了车。倒是胡列娜,差点没憋住笑。

  朱掌柜向车夫摆了摆手,车夫满脸堆笑,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跳上马车,缓缓离开了。

  三人一同进了暖春阁,负责接待的龟公迎了上去。龟公打量了一下三人,对着朱掌柜说道,“客官,几位?”眼神却是,一直在看着比比东。

  比比东没有理会龟公,她明显对此类地方,没有什么兴趣,甚至还颇有几分不喜。只是碍于此地人多,没有表现出来。

  朱掌柜不动声色地,往龟公手里塞了一枚银魂币,低声说道,“不耍,我们来找人,明玉。”

  龟公闻言脸色发苦,拉着朱掌柜来到一边,“老板有所不知,明玉他,自从昨天中午回来,就一直萎靡不振。把自己关在房里也不出来,一连几顿饭都没吃呢,恐怕他身体受不了。”

  朱掌柜瞪了龟公一眼,“净是废话,我都说了,是来找人的,不耍倌人。你赶紧的,别浪费我们功夫。”边说着,又往龟公手里塞了两枚银魂币。

  龟公喜笑颜开,连称见谅,就连朱掌柜踹了他屁股一脚,也不生气。

  走在前头,带着比比东三人,登上了木质楼梯。

三楼东北角,“咚,咚,咚”,龟公敲响了明玉的房门。

  无人回应。“咚咚咚咚”,龟公再次敲门,比刚才更用力,更急促一些。

  “别敲了,我还没死!”一个稍有些阴柔的男声,带着几分不耐烦回应道。

  “明玉,开门!有人找。”龟公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推了,我身体不舒服。”明玉过来没有开门,随口应付龟公道。

  “找你是为了别的事,不是那事,你开下门!”龟公用询问的眼神看了朱掌柜一看,被朱掌柜狠狠地瞪了回去。无奈之下,只得继续喊门。

  “来这找我的,还能为了啥事?难不成是来找我吟诗作对的?你少糊弄我。门我是不会开的,你带着人,回去吧。”屋里传来的声音有些低落,隐约带着哭腔。

  “真的找你有事,这次我真没不骗你!”龟公急了,“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发誓,这次要是骗你,我就不是人总行了吧!”

  “哼,这暖春阁,又有几个是人呢?”明玉哼了一声,看起来他并不相信龟公的话。

  “咣——嘭——”,比比东掏出一枚金魂币,递给发愣的龟公,一脚将门踹开。“钱,够不够换门?”

  龟公呆住了一会,“够了,够了!”待他反应回来,一脸欣喜地,对着比比东点头哈腰示意。

  “哼,这就强闯进来了吗?早这样,你们刚才还装什么。”明玉背对着门,语气听起来有些生气和无奈。

  “小子,我告诉你!我们找你真的是有事,跟你的身体没什么关系。”朱掌柜也忍不住了,直接拍桌子喊道。

  “哦,何事?”明玉没有回头,给自己灌了一口大茶,依旧背对着众人。

  朱掌柜看了一眼龟公,又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比比东。比比东微微点头,于是龟公便被朱掌柜“愉快”地请到外边去。

  确认附近无人,朱掌柜关上房门。从自己的扳指里,取出一个罗盘模样的东西。然后拿着它,绕着房间走了一圈,“罗盘”没有反应。于是朱掌柜收起“罗盘”,自己站到门外,守门去了。

  三人都默默看着朱掌柜一通鼓捣。虽然心里有些好奇朱掌柜到底在做些什么,但都默契地没有问出口。

  此时房间里,只剩下了明玉、比比东和胡列娜三人。

  “有什么事,问吧。”明玉似乎也看出来了,三人是真的有事要问自己。于是收起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脸,语气也柔和了几分。

  “你还记得前天晚上,在永安宾馆的事吗?”比比东没有拐弯抹角地试探,直接开门见山。

  “什么意思,你们是来羞辱我的吗?”明玉似乎有些敏感过头了,“嗯,如果真是来羞辱我的,那你们恐怕要失望了,我早就已经,不在乎这面皮了。”

  “没有,没有,我们真的是找你了解情况的。”胡列娜见明玉误会了,赶紧开口解释。生怕他跟比比东杠上,而比比东又不屑于解释,以至把事情闹僵。

  “什么事?”看到胡列娜纯真的目光,不像是在骗人的样子。明玉心底闪过一丝羡慕,同时将刚刚转向一侧的身体,坐正回来,面向比比东二人。

  “明玉哥哥,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你了不了解,前天晚上住在永安宾馆,二楼地字七号房间的那个人的一些情况。”胡列娜用含糖度很高的软糯声音,向明玉小心得问道。

  听到“前天晚上”、“永安宾馆”、“地字七号”等几个词,明玉的瞳孔明显缩了一缩。“我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明玉的回答,有些犹豫。

  “他昨天晚上失踪了,根据现场情况来看,极大概率是被人杀掉了。所以我们来找你,想了解一些关于他的一些情况。”胡列娜低着头,双手手指互相对戳着,似乎不敢对视明玉的眼睛。

  “什么!他死了?”明玉听了胡列娜的话,先是大吃一惊。“哈哈,死的好,死的好呀!”然后又是一阵兴奋得呼喊。

  沉思了一会,明玉半躺在座椅上,看着比比东开口问道,“你们是想来找凶手线索的吧?没错,他人就是我杀的,不用查了,和别人没有关系。那个恶魔,我恨不得生吃其肉。”

  “明玉哥哥,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和他一伙的,也不是来给他主持公道的,就是单纯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胡列娜连忙做出摇头、摆手解释的样子,“我们怀疑,他可能和一个邪恶组织有关系,想要把他背后的人给挖出来。”

  明玉听了胡列娜的话,紧握的拳头也放松了下来。擦了擦刚刚额角沁出的汗水,明玉以手扶额,凝神思索。

  “他的情况,我了解的也不多。那天晚上,他把我从暖春阁带回去,就开始对我的折磨。我被他折磨了几次都昏了过去,真的不太了解他的情况。”明玉扶额低头,小声说道。

  “他当时有没有提到,一些人名、地名什么的?”胡列娜不死心,企图提示一下明玉。

  “我不记得了,真的。第二天临近中午我才醒过来,当时他不在房间里,于是我强撑着下了楼,叫了一辆马车,回到了这里。”

  明玉看起来并不像说谎,胡列娜无奈之下,也只能放弃。对着比比东,轻轻摇了摇头。

  比比东取出一个黑色的药丸,随手扔在桌上。“疗伤的”,转身背对着明玉说道,然后拉着胡列娜的手,就要离开。

  “等等”,在比比东刚碰到房门的时候,明玉突然叫住了她们。“我想起来了一些。”

  比比东转过身来,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明玉。

  只见明玉闭眼说道,“当时带我去永安宾馆的路上,他好像说了一句,要不是那头肥猪管的严,他早在暖春阁就将我那啥了。”

  说道这里,明玉有些不好意思。看来他也并非如他说的那般,完全舍弃了面皮。

  “肥猪?”胡列娜和比比东对视一眼,看来朱掌柜推测的确实不无道理。

  “没错,他确实是这样说的,当时我还奇怪来着。”明玉点头确认道,然后继续说道,“当时我随口问了一句什么肥猪,他先是下意识地说个‘得儿’,然后给了我一耳光,嫌我多嘴。”

  见明玉不再继续说话,胡列娜尝试着问了问,“还有吗?”

  “没了,就这些……对了,还有点奇怪的事,到了永安之后,他把我扔在房间里,自己去卫生间待了很久,足足有近两刻钟。我以为他去洗澡了,但是他出来的时候,头发是干的。”

  听了明玉的话,胡列娜觉得,或许卫生间里,还有什么他们还未发现的线索。

  再三确认了明玉确实没什么要说的了,比比东在桌上放了两枚金魂币,拉着胡列娜离开了。

  朱掌柜见二人出来,向比比东示意,无人靠近这间房。比比东点头,没有说话。

  出了暖春阁的大门,朱掌柜再次叫了辆马车。“回永安。”车厢中的比比东对朱掌柜说道。

  坐在前座的朱掌柜,熟练地安排好行程,马车在车夫的驾驶下,直奔城市中心而去。

  马车刚停下,胡列娜就迫不及待地跳下马车,直奔地字七号房而去。

  刚要冲进去,朱掌柜的儿子一把拉住胡列娜。“等下,别急。等我爹和你妈过来再进去。”

  虽然这小朱筒子很是尽责,但胡列娜突然很想揍他一顿。‘又不是不认识,至于这么死板,连我都给拦住吗’。至于小朱刚刚说的“你妈”,胡列娜第一时间却并没察觉有什么不对。

  这时朱掌柜和比比东也上了楼。看到自己的儿子拦住胡列娜,朱掌柜哭笑不得。这儿子很多地方都像自己,就是做事太直了,不懂得变通。

  朱掌柜挥挥手,小朱便放开了手里抓着的胡列娜。被他这么一拦,胡列娜也不着急了,老老实实跟在比比东身后。

  比比东推开卫生间的房门,一个装满水的铁盆,映入眼帘。朱掌柜打开卫生间的灯,挤了进去,四下观察着。嫌水盆碍事,朱掌柜用脚将它推到了墙边。

  打开水龙头,正常出水;逐一拆开镜台边的小盒子,没有发现;又依次检查了拖鞋架、门窗缝、透气窗檐,甚至马桶和瓷砖,朱掌柜都没有放过,仔细检查了一遍。然而最终还是没有发现异常。

  比比东见朱掌柜检查地如此仔细,也是稍稍有些吃惊。所以当看到最终没有发现异常的时候,她也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那天晚上那人在卫生间,可能并没做什么事,毕竟都是自己等人的猜测。

  比比东和朱掌柜二人放弃了,可能在卫生间里,本来就没什么线索。

  胡列娜直觉告诉她,如果明玉没有说谎,那天那人在卫生间带了近两刻钟,还没有洗澡的话,一定是做了什么。毕竟这里不是自己前世智能手机普及的时代,待着卫生间这么长时间,总不会是便秘吧。

  胡列娜走了进去,四下打量着这里。刚刚朱掌柜已经检查地够仔细了,毕竟很多地方,她想都没有想到。

  如果非要说还有什么遗漏的话……胡列娜一下子将目光锁定在墙角,那个盛满水的铁盆上。

胡列娜走到水盆前蹲下,看了摸,摸了看。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就是一个普通的铁盆。径约尺半,深约六寸,厚约一分。

  用手帕尖蘸了一点盆中的液体,放近前嗅了嗅,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很普通的清水。‘不过那人在这里放这样一盆水,是为了做什么呢?不管是洗澡、洗脸、泡脚还是冲地板,都用不到呀。房间里都有转专门的设施。’

  胡列娜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铁盆,好像原来是挂在墙上的备用盆来着。主设施都没有损坏,他取下备用盆一定有原因。就算真的想用,盆里也不应该装满清水,而且还放在门口处。’

  稍稍用力端起铁盆,俯身从下往上看。果然,一个信封贴在铁盆底下,看起来有些潮湿。

  用石台垫起一侧,胡列娜将信封撕下。拆来未署名的信封,一张纸片露了出来。打开来一看,开篇一句便是“为防泄密,阅后即焚”。

  信中的内容大致是说,组织怀疑邓二可能生了异心,让他们二人配合邓二行动的同时,注意留意他是否有异常的举动。如果发现异常,便将说明信件送到城西郊的大通牙行,王牙子那去。

  整封信写的很是随意,没有称呼也没有落款。与其说是信件,倒不如说更像是备忘录。

  “看什么呢?”见胡列娜一直在卫生间不出来,比比东走过来问道。

  “一封信,在水盆底下找到的。”胡列娜将手里的信递给比比东。比比东眉头一皱,接了过去。

  片刻之后,比比东将手里的信,递给跟过来的朱掌柜。“老朱,你怎么看?”

  朱掌柜接过信,先是仔细地阅读了一下信上的内容,接着又举起信纸对着灯光端详,确认这只是一封普通的信。又从胡列娜那里,要过来了那个破信封,自顾自地鼓捣了一会。

  “这应该只是别人给他的,一封普通的信。信上说要阅后即焚,他却没有这样做。可能是他对所谓的那个组织,也不是完全信任。想要留着这封信,日后当做投靠,那个什么邓二的投名状。

  至于为什么不立刻将信交给邓二,估计是他想要待价而沽或者是也不信任邓二,想要做两手打算。带在身上怕被那邓二发现,所以就把它藏在了这样一个,对他自己显眼,对别人隐蔽的地方。”

  听了朱掌柜的话,胡列娜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类似“他心通”的魂技。决定等有空的时候,偷看他一下。

  “朱掌柜,你认识那个什么邓二和王牙子吗?”胡列娜向“全知全能”的朱掌柜提问道。

  “不认识。”没想过朱掌柜,否认的却很是干脆。“不过那大通牙行,我倒是听说过。这是一家成立刚刚两个月的新牙行,但是他们只收人不卖人。收的多是一些被发卖的奴隶,卖的多是一些魂兽崽……”

  “奴隶?”比比东打断了朱掌柜的话,“怎么还会有奴隶?十年前两大帝国在武魂殿的提议下,不是已经联合颁布了,废除奴隶制度的宣言吗?”胡列娜听得出来,比比东现在很生气。

  “殿主,您有所不知。奴隶制度虽然明面上废除了,但是一些大家、族大宗门,还在背地里偷偷搞这些。毕竟帝国的监察,进不去他们的宗门内部。而且这本就是他们手里的一大块蛋糕,怎么可能随便舍弃?”

  “不过人家现在也学精了,不再叫‘奴隶’,而是叫‘协议工’。一些因为各种原因,欠了他们的钱还不起的人,就会在他们的‘友好建议’下,同他们签订一份‘自愿’卖身还债的协议。

  签了协议的人,在协议期内,将去他们安排的岗位上工作,所得薪酬用于还债,直至还清。大通牙行,就是这样一个专门负责‘安排工作’的中介机构,收来的人虽然明面上不叫奴隶,但也不过是改了个名字而已。”

  “挖魂晶、魂导器基础材料制备、新药剂实验员等等,这些脏活、累活、危险活,给的钱还少的可怜,而且死了还白死。如果不是有那鬼‘协议’,傻子才会去做呢!”朱掌柜给自己点上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胡列娜震惊了,一直生活在光明下的她,从没有想到,原来在大陆表面的光鲜之下,还有这样腌臜的一面。

  这岂不是说,他们经常使用的魂晶、魂导器、药剂上,很多现代成果,都沾着这样底层“协议工”的鲜血?低头看了看挂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她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比比东脸色铁青,紧握成拳的指节泛出白色。低头的瞬间,瞥见了胡列娜,正在看着自己送她的项链发呆。比比东轻轻把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项链,是干净的。那本是一个人送我的生日礼物。制作材料,是他亲手收集的;打造的时候,我也在场。现在那人不在了,带着它,我怕触景伤情;收起来不用,又有些可惜。这才把它送给了你。”

  听了比比东的话,胡列娜渐渐平静下来。刚才是她反应过度了,把一切现代成果,都和“奴隶”们的血汗联系在一起。实则还是有很多物件,与那些人的凄惨境遇,关系并不大。

  而且就算要产生负罪感,也应该是,那些直接喝他们血的人。像她们这种,以前甚至都不知情的买家,没必要太过圣母,因噎废食。该用的,还得用。

  “现在去大通牙行,找王牙子吗?”比比东看着朱掌柜,询问他的建议。

  “现在恐怕不行。大通的人,只在初七、十五、廿二和三十(廿九)时在堤城营业,其他时间他们是不开门的。

  今天初五,就算去了,估计也只能遇到几个看门的小厮。不仅找不到正主,还容易打草惊蛇。”朱掌柜默算了下日子,谨慎地回答道。

  “那好吧,你给我们安排一下吧。最近是热季,一间房就行。”边说着,比比东边取出几枚金魂币,递给朱掌柜。

  朱掌柜连忙推辞,说是如果是比比东要住的话,房管够,不收钱。最后在比比东的坚持下,朱掌柜还是收下了一枚金币,给比比东和胡列娜安排了一间天字号客房。

  今天虽然没做成什么正事,但来回奔波数次,还是很心累。关上房门,将胡列娜暂时扔在客厅,比比东一个人,进了卫生间,冲热水澡去了。

胡列娜平躺在铺着天鹅绒的柔软大床上,怀里抱着一个白色的毛绒玩具,摇晃着伸出床外的白嫩小脚,看着天花板上悬挂的精致风铃,默默发呆。

  直觉告诉她,邓二就是那天晚上,祝融和自己遇到的那个侏儒胖子,而且邓二和这两个人的死,关系密切。但是她现在找不到任何证据。而且除了一面之缘外,她对邓二的信息,也完全不了解。

  哗啦啦的流水声,从卫生间传出来,传进胡列娜的耳朵,打断了她的思绪。比比东并没有开启屏蔽魂导器,也不知是忘了太着急,还是觉得只有胡列娜在这没关系。

  透过磨砂玻璃,依稀可以看见,比比东那保持的相当不错的身材。虽然已是不惑之年,但是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痕迹。现在的比比东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的模样,难怪小朱筒子,将她错认成胡列娜的妈妈。

  如果换了前世的胡烈,恐怕早就已经喊着比比东老婆了。然而现在胡列娜,即便隐约看着比比东那近乎完美的轮廓,心里也生不起丝毫邪念,有的只是对她的尊敬和怜惜。

  比比东走出卫生间,只裹着一条白色的浴巾,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背后。走到胡列娜跟前,弯腰下去,一手扶着浴巾,一手拉着胡列娜的胳膊,将她拉了起来。

  “洗澡去,臭死了。”比比东指了指胡列娜的脚。实际上胡列娜的脚,今天几乎没有出汗。或许有点味道,但并没有像比比东说的那样“臭死了”。

  近距离观看比比东的出浴图,胡列娜也只是稍稍惊艳了一下,心里很是平静。甚至脑海中还稍稍幻想了一下,自己以后的身材特征。

  虽然永安宾馆里的东西,都是严格消毒过的,至少天字号房间肯定只这样的。但胡列娜还是习惯用自己的东西。从项链中取出一套新的洗浴用品,脱掉外衣,走进卫生间。

  小女孩的身体,一马平川。除了有可能稍微白嫩一点点,跟同龄男孩子的,也没什么太大不同。

  ……

  并排躺在床上,一大一小两具娇躯,只着里衣。一同看着头顶上,轻轻晃动的风铃。

  “老师,我们这次出来这么久,武魂城的事,会不会耽误了?”胡列娜侧过身去,将手搭在比比东的小腹上。

  “临走时,我便预料到恐怕不能及时返回,所以已经给燕儿留信了。她会转告二供奉他们,请他们代为处理的。”比比东抓住胡列娜的手,继续看着天花板。

  “那我们还要在这堤城待多久呢?”胡列娜有点想念武魂城和武魂城的人了。

  “最多再待五天。如果此事提前有了结果的话,我们便会提前返回。”比比东握紧了,抓着胡列娜小爪子的手。

  “您现在,整天为了武魂殿,为了别人,忙的脚不沾地,不会耽误您自身的修炼吗?”胡列娜鼓了鼓勇气,问出了一个藏在心底很久的问题。

  “如果是三年前,会有一些影响。不过现在嘛,影响很小。我现在的魂力等级,不是靠简单修炼,就可以提升的。等你以后成为封号斗罗,就明白了。”比比东笑了笑,并不在意。

  “哦,那还要很久吧!”胡列娜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句。其实鉴于前世的经验,她现在就能明白比比东说的话。九十九级极限斗罗嘛,没有现成的神位继承的话,想靠自己的力量实现突破,确实难如登天。

  “叮铃铃”,从敞开的窗户中,吹进来的晚风,轻轻推动着风铃,发出清脆的乐声。

  片刻之后,“老师,我们去逛夜市吧!”胡列娜突然对比比东说道。

  “怎么了,你有什么特别想要买的东西,或者想去的地方吗?这么有活力?”比比东诧异地看着胡列娜。在她印象中,这是胡列娜第一次主动提出类似的要求。

  “没有,就是突然想出去走走。”胡列娜心里想的是,或许今天晚上,还能在那家茶肆,偶遇那个侏儒胖子。然后自己这次就用系统,看一看他的身份信息。

  “而且我肚子有些饿了,想出去吃点东西。”胡列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给出行想了一个,不错的理由。至于系统什么的,肯定是不能告诉比比东的,免得惹出更大的麻烦。

  本来比比东是有些懒得动弹的,但胡列娜都说肚子饿了,她还是打起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吧,在此之前,先收拾一下。”

  胡列娜点头,从项链里取出一套干净衣服换上,来到外间的大厅里,坐在沙发上收拾头发。

  须臾,比比东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浓密的长头发,简单地盘在脑后。看上去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温婉。

  二人出了永安的门,已近亥时,大街上依旧熙熙攘攘。晚风踩着轻盈的步子,陪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穿梭在大街小巷里。给热闹的夜景,增添了几分平和。

  胡列娜走在前面,带着比比东慢慢向那家茶肆的方向走去。

  路过茶肆,胡列娜向里边张望了一小会,意料之中,并没有发现想要找到的目标。或许那人已经回去了,也可能他今天没有来。

  “看什么呢?”比比东见胡列娜突然停下张望,走到胡列娜身边,揉了揉她的脑袋。

  “没,没什么。刚刚好像看到一个熟悉身影,细看发现看错了。”胡列娜回神,摇头轻笑。

  “想喝茶了?空腹喝茶可不是好习惯,先去吃点东西垫垫吧。”比比东笑了笑,也不在意。

  “好,就在那家吧。”胡列娜指了指茶肆对面的一家面馆。而后二人便一起走了进去。

  “两碗臊子面,一碗中辣,一碗微辣。”胡列娜看了看墙上的招牌,向柜台喊到。

  柜台小哥听着童音,抬头看了一眼胡列娜,撇了撇嘴。又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比比东。

  见比比东点头,小哥在纸上迅速得画了几笔,“好嘞,两碗臊子面,一碗微辣。承惠六铜币,打包还是堂食?”前半句是对着后厨喊的,后半句则是对比比东说的。

  “堂食!”见胡列娜已经找了一张空桌坐下,比比东也顺了她的心意。走上前去,递给伙计小哥一枚银币,伙计小哥也痛快地找回了四枚铜币。

  这个位置,稍一抬头,便刚好可以清楚地看见,对面茶肆的门口的情景。如果目标在她们吃饭期间,刚好出现的话,也不容易漏掉。

  没有久等,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面,端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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