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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灭顶之灾

沙海:我本桀骜少年臣

“会长,这是056号科研站所有伤亡还有失踪人员的名单,请您过目。”那人微弯着腰,语气恭敬道。

张日山抿了口茶,指腹摩挲着紫砂细腻光滑的质感,目光沉静地在那份文件上扫过一遍,点了点头,淡声道:“好,你先下去吧。”

客厅重新归于寂静,张日山放下茶杯,将茶几上的文件袋拿起,修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划过上面“056”三个数字,眉头微锁,墨玉般的眼瞳中似有风云诡谲地涌动着。缓缓打开文件袋,薄薄的几张白纸上整齐地写满了遇难者的名字,就在前几天,这些名字都还是鲜活的生命,奔走在北京纵横交错的街道上,在科研站中废寝忘食地工作着,只等着早点完工回家和家人团聚。

然而现在,有些人躺在医院里和死神的索命铁链负隅顽抗,有些人如人间蒸发了般生死未卜,而有些人,已经与世间阴阳相隔。

苍白的纸张映着电视机屏幕荧冷的光芒,仿佛是死神的索命名单,何其地残忍。

取出包里备着的老花镜戴上,一目十行地扫过这些冰冷的文字,张日山的目光锁定在了失踪人员的名单上。凝神看了一会,他拿出钢笔,将“沈明远”和“杨丽”等名字圈了起来。做完标记,张日山将散乱的名单拢好在桌子上磕齐,一丝不苟地塞进文件袋重新密封起来。

外面的秋雨恰好也停了,整个客厅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张日山摘了眼镜关掉电视,提着文件袋来到靠墙的一处檀木书架前。书架是典型的中式风格,雕琢着镂空的繁复花纹,厚重的檀香带着从古老东方远道而来的历史气息,分格错落有致,摆放着书籍和一些精致的盆栽和小装饰品。

张日山伸手,不疾不徐地将架子上的一个青釉瓷瓶转了个向。“咂咂咂”的齿轮转动的沉闷声响在寂静的客厅中显得尤为清晰,书架轻微地晃动着向两边整齐地分裂成两半,黑漆漆的密道中不断涌上来带着霉味和灰尘气的阴风。张日山踏进密道,颀长挺拔身形消失在了浓稠如墨的黑暗中。

书架渐渐恢复如初,仍旧是那般端庄典雅古色古香,仿佛一位历尽沧桑的老人此刻正闭目养神,从来都没人打扰过他休息。

北京市,北京大学第一附属医院。

因近期的爆炸事故,住院部变得人满为患,病人、家属、护士、医生全都忙碌在这狭小的一隅。阴天的走廊里开了灯,照得来来往往的人一个个都脸色苍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水与酒精混合的味道。相比之下,高层的VIP病房那边倒是显得安静一些。

浅而淡的天光透过一尘不染的玻璃窗,散落在病房里。沈妤的头被纱布层层包裹着,躺在床上昏睡得不省人事,清秀可爱的小脸也呈现出虚弱的苍白色,扎着吊针的小手瘦得骨头和血管似乎都要破出那层薄薄的皮肤。一名身着粉红色衬衫的年轻人正坐在床边,伸手仔细地理了理沈妤脸边凌乱的发丝。

那年轻人长得极为俊俏,脸颊白皙光洁轮廓分明,鼻梁细挺唇形柔和。面相本是个温柔的美男子,却生了一对斜飞入鬓的英挺剑眉和锐利深邃的鹰目,无端地透出几分冷厉与气势。

放在柜台上的手机突然滋滋哇哇地唱起了曲调奇怪奇怪的彩铃音乐,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小花,我和胖子快到了。沈家小丫头现在还好吗?”

“头上被玻璃砸破了,缝了几针,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还好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回完消息,解雨臣将手机设置成了振动模式,重新放回原处。过了一会,病房外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胖一瘦两个身影打开了门,前脚跟后脚地走了进来。

最前面的那个青年和解雨臣一般年纪,身形修长而不孱弱,白衫衬得他面如冠玉,俊眉朗目间似锁着清朗的书卷之气。他步履匆忙地来到病床前,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沈妤,本就不平的眉头一下皱得更紧巴了。

后面长得白白胖胖的刺猬头男子虽然神情也有些紧张,但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孩子没事就行,天真你也别太担心了。”

闻言,吴邪叹了口气,在床边坐下来,似有些颓靡之状。平日里好插科打诨的胖子也心照不宣地也没再开口,病房里的气氛从刚刚的阴冷安静又转向了沉闷。解雨臣看了眼神情沉郁的吴邪,想开口劝他两句,却又不知话从何处说起。

三人就这么一起沉默着,直到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弱弱地传来,吴邪才从低迷的状态里回过神,连忙转头去看病床上的沈妤。

小姑娘脸色不太好,昏迷了几天水米未进,娇小的身形瘦得像根豆芽菜。秀气的眉毛紧紧蹙在一起,双手死死地抓着被单,似乎在昏沉的梦境里遇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火光冲天,浓烟弥漫。

周身的空气也像着了火般的滚烫灼人,原本黑暗混沌的梦境突然变成了烧红天际的熊熊烈焰,怒舔的火舌如同一头猛兽正向面前的两个熟悉身影扑过去。大地轰轰烈烈地震颤着,头顶的石板砖块开始大片大片地坍塌,轰然间广厦倾覆,日思夜想的身影在模糊的视线中与吞噬一切的大火彻底融成一体。

爸爸!妈妈!

别丢下我啊……

“沈丫头!沈丫头……”极度的惊慌与恐惧如龙卷风一般正撕扯着沈妤的神志,恍然间一声温柔的呼唤,似乎还有人尽力地将她的身体拉离。出于求生的本能,沈妤不顾一切地抓紧了那根救命稻草,一丝光亮猝不及防刺进了眼睛里。沈妤瑟缩了一下眼皮,缓缓睁眼,一张年轻俊美的熟悉脸庞占据了大部分视野,目光柔和,正担忧地注视着她。

“小妤,还记得我是谁吗?”青年指了指自己的脸庞,微笑着问。

沈妤歪头盯着他看了一会,似乎在梳理着脑海里纷乱的思绪,半晌才开口道:“是……吴邪叔叔吗?”

沈妤之所以记得这张脸,是因为姑姑沈明净。吴邪和沈明净是大学同学兼好友,沈妤还年幼的时候,就被沈明净带着到处跑,吴邪当时的住所吴山居,门槛都被姑侄俩踏破过无数次。除了他曾恶作剧地忽悠过她吃臭豆腐之外,沈妤对这位和蔼可亲的叔叔也没什么坏印象。但自八岁之后,姑姑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沈妤就再也没见过吴邪了。

两年不见,吴邪除了长成熟了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所以沈妤很快就认出来了。

“吴邪叔叔,我爸爸妈妈呢?他们在哪?”

闻言,吴邪、解雨臣和胖子面面相觑,都沉默着缄口不言。血淋淋的真相,对于一个年仅十岁的小姑娘来说,无异于世界末日来临。况且沈妤现在刚刚转醒,身体尚且虚弱,无论如何都承受不了这种打击的。

沈妤见三个人中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深褐色的大眼睛中渐渐蓄满了泪水。想起父亲临行前望着自己的眼神,沈妤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可终是还残存着些许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希望,可如今看着这三人的态度,沈妤觉得自己的希望几乎熄成了一丝渺小的火苗,随便一阵风都能把它给无情地掐灭。

“小花叔叔您知道吗……您知道我爸爸妈妈他们……”沈妤将疑问抛给了第二眼熟的解雨臣,伸手无力地抓着他的衬衫袖口。明显感觉到沈妤的手在颤抖,解雨臣轻轻拍了拍她瘦骨嶙峋的手背,安慰似地笑了笑,仍然一言不发。

平日里俏皮话张口就来的胖子此刻显得束手无策,走上前想摸摸沈妤的头给小姑娘一点安慰。手刚要落下却想起了她头上缝了针,便改道落在了沈妤瘦弱的肩膀上:“那个丫头啊,胖叔和你讲,遇事呢别老往坏处想,咱先……”

胖子话还没说完,就听得外面有人道:“让我来和她说吧。”

话音刚落,一位身着复古玄色长袍的年轻人缓缓走了进来,身上绣的暗金色仙鹤花纹随着衣袍的摆动振翅欲飞,锃亮的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脆响。此人浓眉如墨面容俊朗,头发恰到好处地中分,露出光洁的额头,却无一丝油腻感。相反,却有一种岁月积淀的沉稳与淡然,仿佛是披着历史烟雨缓缓而来,那种出尘卓绝的气度让在场所有的人仿佛都黯然失色。

“呦呵,张会长,别来无恙啊。”心直口快的胖子率先拱了拱手,举手投足间皆是十足的江湖豪气。

张日山颔首,同吴邪他们寒暄了几句,沈妤模模糊糊地只听到了“小哥”“新月饭店”“大闹”等字眼,并没有自己父母的消息,双手紧紧地握着胸前的被子。待吴邪等人出了病房,那青年才转过身来,黝黑的眼瞳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十岁,该也能读懂报纸了?”张日山说的话让沈妤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紧接着一份报纸递了过来,落在了沈妤面前。沈妤犹豫了一会,缓缓接过来,又瞄了张日山一眼。见他的意思是让自己读报纸,沈妤将目光落回了面前灰白的纸张上,头条上黑体加粗的大题目一下子就攥紧了她的心。

056科研站爆炸…

056,就是她父母所工作的科研站的编号!

恍惚读完了那段冰冷的报道,沈妤像被当头棒喝,天地仿佛就在这一瞬间轰然倒塌,无尽的绝望与悲痛在混沌的世间蔓延着。报纸被死死地捏紧,几条褶皱从狭窄的指缝里挤出,随着手哗啦啦地抖动。“啪嗒”一声,一滴眼泪落在了报纸上,浸透了纸张,晕开了油墨。

“不……不会的,不可能……我爸妈他们……不可能……”犹如灭顶般沉重的打击,沈妤连思考的能力都丧失了,机械地摇着头,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噼里啪啦地坠落下来。忽然,她惊恐地扔开了报纸,像是上面有什么可怕的病毒一般,掀开被子就激动地要拔掉手上的吊针:“我要去找他们……”

张日山似乎早就料到了她会这般,转身就在床边坐了下来,自然而然地挡住沈妤的下一步动作,目光严肃地盯着沈妤,仿佛是一位严厉的老师在看不听话的学生。沈妤本来就有些害怕眼前这个自带疏离感的陌生青年,被这么一震慑也就不敢动了,规规矩矩地缩了回去。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沈妤如同塞满了棉花酸涨得难受,一开口就发出呜呜咽咽的低泣声。可沈妤从来不肯在陌生人面前展露出半分脆弱,死死地咬着嘴唇竭力抑制着哭声。心里如同被一把刀子在无情地翻搅着,痛的她曲起膝盖,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在了她的头上,那人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难受就哭出来。”

饶是把嘴唇咬得出血,眼眶被眼泪涨得酸痛,沈妤依旧倔强着一声不吭。张日山见她如刺猬般浑身竖起的防备,依稀记起那个托孤的男人沧桑而郑重的面容,那也是沈明远给他留下的最后印象:

“我这女儿没什么大毛病,就是脾气有些犟,若是日后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副官多多担待,沈某感激不尽。”

果然,知女莫若父。

小姑娘单薄的小身板蜷缩得像只小虾,背上的脊椎骨凸在宽大的病号服上。饶是从未为人父的张日山看着,心里也不由地泛起丝丝心疼。他尽量学着一个父亲的样子,小心地将瘦小的沈妤抱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脊背。沈妤靠在他胸前,从这个陌生人身上她居然感觉到了和父亲类似的熟悉气息,所有的倔强和防备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溃不成军。

沈妤哭了很长时间,哭到眼睛红肿嗓子干哑,张日山也寸步不离地陪着她,耐心地等着她宣泄悲伤。揉了揉酸痛的眼眶,沈妤抽噎着结束了发泄,一摸张日山肩膀都让她的眼泪给浸湿完了,赶紧拿过纸巾给他擦了擦。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湿您衣服的。”沈妤边擦边道歉,外人面前她总是异常地乖巧懂事。

“发泄完了,现在心里好点了吗?”张日山问。

沈妤擦了擦残余的泪水,低着头默不作声,手指忍不住扣着被单子。她现在仍然是有些不信的,父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一声不响就弃自己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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