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崔浩“白警官，这位是？”

白警官“哦，这位是小鱼女士，她是这个案子的报案人和目击证人，过来协助我们办案的。”

崔浩“小鱼女士，你好。”

姜黎（小鱼）“叫我小鱼就好，你好崔先生。”

崔浩“关于我叔叔一家的事，我们能去旁边聊一聊吗？”

这个要求提的也不过分，小鱼看了白警官一眼，

姜黎（小鱼）“当然可以。”

两人来到派出所的外面，新鲜的空气中还带着些许海边水汽的咸腥味，让小鱼清醒不少。

崔浩“虽然有些冒昧，我想问一下我叔叔他们死的时候你又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崔浩的头发被风吹乱，眼睛看着小鱼一动不动，想从里面看出来什么。

姜黎（小鱼）“奇怪的地方？”

小鱼回忆着，

姜黎（小鱼）“要说奇怪的地方，他们是吊死在房间内的，在门口我还发现了血迹。”

崔浩“还有其他吗？”

姜黎（小鱼）“其他的，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崔浩“我没有别的意思，叔叔他在出事前给我打过两通电话，好像有感知会出事一样。”

姜黎（小鱼）“这些话，你应该去告诉白警官他们啊。”

崔浩叹气：“实不相瞒，我叔叔之前很迷信，有些神神叨叨的，说了白警官他们也不信吧。”

姜黎（小鱼）“啊，李叔确实是这样的。说到迷信，我记得李叔的海鲜店里之前有一条很宝贝的红龙，那天我报警的时候红龙已经死在缸里了。”

崔浩“那会不会是和买家出了分歧？也不至于啊，婶婶和小曼都是无辜……”

姜黎（小鱼）“我知道的就这些，不好意思不能帮您更多了。”

崔浩“您能告诉我这些就已经是帮助我了，小鱼。”

小鱼点点头，本来还担心崔浩作为受害人家属会情绪不好，好在对方是一个克制有礼的青年。手召了召那边的张美恩母女，回头补了句，

姜黎（小鱼）“再见，崔先生。”

朝她们跑去。

崔浩站在派出所门口，听了小鱼的话后眉头不展，心中沉重了起来。

回去来到门口的时候，就见金钟仁站在店前等了很久的模样，张美恩和洪慧兰看了看小鱼后，很识趣地先回到店里。

金钟仁单手插着兜，一只手拿着药瓶，

金钟仁“你的药。”

姜黎（小鱼）“谢谢。”

小鱼接过药瓶，低着头有些害羞不知道说些什么，忽然想到自己看病的钱还没给，

姜黎（小鱼）“那个，看病的钱，你等等我，我去店里拿。”

小鱼冲进店里翻起自己的布包，

张美恩“你在找什么？”

姜黎（小鱼）“阿姨，我的零钱呢？”

那些可是她空余时间去海边拾破烂积攒的零钱。

张美恩心虚:“啊，你的那些钱啊，我前两天买菜拿去花了。”

小鱼咬了下唇，从抽屉里抽出几张小额纸币，

姜黎（小鱼）“阿姨，这些钱就算我借你的，等会儿给你打欠条。”

小鱼气喘呼呼跑出去，店外哪里还有金钟仁的身影，天空只有几只聒噪的海鸥飞过。

回到店里，张美恩八卦地凑过来，

张美恩“说实话，那位金先生是在追求你吧？哎呀，人长得高高的，仪表堂堂，看起来就是个有钱的主。”

姜黎（小鱼）“阿姨，你想到哪里去了。”

张美恩“要是你嫁给他，是不是也要给我们一笔感谢费。”

小鱼无语，张美恩整个人都掉进了钱眼子里去了。

洪慧兰“妈，爸现在还在派出所里面被关着呢。”

张美恩“哦对，小鱼你要想想办法啊，惠兰她爸已经在派出所过了一夜了，不能再让他冷着。”

姜黎（小鱼）“阿姨你就放心吧，派出所没有证据的话，只能关他48小时，估计明天晚上就能出来了。”

张美恩“哦，哦”

张美恩撑着桌边，身躯佝偻坐下，背影萧瑟，仿佛一夜就老了好几岁，隔着玻璃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小鱼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洪一生在她看来是个打人家暴的混蛋，但是对张美恩来说是丈夫，人家才是一家人。

老板娘没有心思做生意，店里也就早早打烊了。

这天夜里，小鱼睡在储藏室硬木板床上翻了个身，她做了个异常真实的梦。

在梦里她穿着黑色的礼裙在一辆大面包车里，也在睡觉，半梦半醒间旁边有人说话她想睁开眼，眼皮却似千斤重一般睁不开。当她终于睁开眼的时候，只见一个远光灯刺目照向她的脸，整个灵魂似出窍一般，轰隆一声响，整个世界天旋地转起来，随即变成一片漆黑。

猛地睁开眼睛，她支起身子，嘴里喘着气，仿佛自己还置身噩梦中。

许久才缓过神来，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还在幽小的储藏室内。窗外已经传了几声鸟啼声，她撸了把额前的秀发，摸了摸还在疼痛的胳膊，起身去做早饭。

将准备好的早饭用罩子罩住后，小鱼拿上昨晚张美恩给的零钱去菜市场进货。

菜市场的王姨看到小鱼乖巧的样子很是欢喜，特地多塞了一把葱，

王姨“小鱼啊，听说你张阿姨那口子进派出所了啊？”

小鱼有些尴尬。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姜黎（小鱼）“这……”

王姨“可惜了，我们家那口子那天晚上还跟他打过牌呢。”

小鱼听此猛地抬眸看向王姨，把王姨吓了一跳，

姜黎（小鱼）“真的？王伯伯那天晚上跟我叔叔打牌了？”

王姨“这事王姨能骗你吗？”

菜也不要了，小鱼直接向派出所跑去。

那么洪一生不就有不在场证明了？他为什么不跟警察说呢？

来到警局，派出所还关着门呢，小鱼就在门口等着。天光明亮时，白警官才打着哈欠悠悠打开门，看到门口的小鱼吓了一条，

白警官“小鱼？你这么早来有事吗？”

姜黎（小鱼）“白警官 ，我知道洪一生有不在场证明了。”

就在这时，韩警官夹着资料从里面走来，

韩警官“你不用再跑了。”

白警官“韩队”

韩警官“洪一生刚刚认罪了，在案发现场也发现了他的指纹。”

姜黎（小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