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结草衔环（三十四）

“怎么起的这么早？还是一夜未眠？”马嘉祺走上前去，替宋亚轩紧了紧大氅。

“睡不沉，醒了也就不想再睡下去了。听着外面有动静，我猜是马哥，所以就出来看看。”宋亚轩摆出了他的招牌式笑容。

“巧了，我也是。”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笑，马嘉祺说，“那不如去走走，恰好现在你我二人也都是闲人，如同当年苏轼与张怀民一般。看看我们能不能恰巧寻见‘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的景色。”

“哈哈哈，怕是难了。人家那是月色入户方才欣然起行，我们这眼瞅着都要侵晨之时啦。”宋亚轩一边说着，另一边却是拽着马嘉祺走远了。

天色逐渐变得明亮，群青色的天畔之上好似又被泼上了层粉红色的颜料，而在这粉红之下，又是隐藏了无数的金光涌动。忽而，远处一丝晨光穿过层层叠叠的云嶂，伴随着缥缈峰下的一声啼鸣，猛地炸开，照亮崇山峻岭，叫醒了沉睡了一夜的湖泊与山河。

几点残星悄咪咪地挪到了西山上，随着那一轮冰镜，缓缓西沉而去。

严浩翔和刘耀文奉马嘉祺之命，带队来到白雪家门口的时候，恰好赶上鲍亮准备出门去铺子。

刘耀文正准备上前出示收押令，将白雪捉拿归案的时候，被严浩翔拽了一下。“翔哥？”刘耀文回头，眼里满是疑问。

严浩翔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亮子，你去忙吧。我之前送给几位大人的腰带，有一位的出了些问题，送了回来拜托我修补好，今日应当是来取回的。”白雪给鲍亮理了理衣衫，催促着他赶紧出门。

“行，媳妇，那俺先走了。你在家也别累着了。我早都说了，咱家不差你挣得那些钱。”鲍亮挑起两个扁担，就要出门。

“亮子！”在鲍亮就要离开院门的时候，白雪突然叫住了他。

“咋了媳妇？”鲍亮立刻就回了头。

白雪轻轻摇了摇头，“没事，你且去吧。”

“成，那俺走啦。”鲍亮肩挑着两个扁担，逐渐消失在了巷口。

“方才多谢二位大人。”白雪依旧是礼数齐全的样子，朝着刘耀文二人施礼。起身之后，抬手理了理发髻，又拍了拍衣裙道，“我知道二位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走吧。”

刘耀文与严浩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些许的惊讶，但很快就正了神色，“既然如此，请吧。”

“我原以为，这日子会到的晚一些。或者说，其实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白雪跪在冰冷的刑律房之中，对面坐着马嘉祺、丁程鑫和张真源。

“但你很聪明，早就做好了接受这一天到来的准备，不是吗？”马嘉祺其实很佩服眼前的这个女人，看似娇柔实则冷静果断。“说说吧，为什么要让褚衔环接触到你的生意。”

“大人既然都猜到这份上了，何不再想一想？”白雪狡黠一笑，笑容间带了些狐媚。

“本王只是希望从你的口中听到。毕竟……本王也不是什么神算，能够料到这个中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