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虑

"你可以为了别人拼命，但你永远学不会爱惜自己。"

从心底生出的感动和欣慰温暖了他这些天一直阴郁的神色，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的。

"我答应你，不会再有了。"

燕三娘从未怀疑过离歌笑的承诺。不论多么艰难多么无望，她都相信他。反手牵住他的手，轻声应道:"嗯。"

"您的儿子和那几位村民都没事了，只需调养调养便能痊愈。"

"那我就放心了。燕姑娘怎么样?"

"已快好了，您不用太担心。"

贺小梅进屋看见燕三娘已坐起身，十分惊喜:"三娘你醒了!"

"梅梅。"燕三娘扬起嘴角，"大娘您也来了。"

陈大娘拉过燕三娘的手，连连点头:"放心不下你，过来看看。"

说话间离歌笑端着药也进了屋子，对着陈大娘点点头:"陈大娘。"放下碗走向贺小梅，"给三娘瞧瞧。"

"三娘之前封住穴道毒已淤积，手臂还要有几日使不上劲，其他就没有什么问题了。"贺小梅有些责怪地看了燕三娘一眼，"可不能不听医嘱，手臂用不了力不可勉强。"

离歌笑侧坐上床沿，舀了一勺药缓缓喂给燕三娘喝下:"济慈堂之事已解决，你安心养病。"燕三娘红着脸点了点头。

"歌哥今天还没给三娘换药吧。"贺小梅禀着有热闹必凑的心态坏笑着问道，十分满意地看见燕三娘的脸变得绯红。

"你换药?"

离歌笑有些尴尬地挑挑眉:"不然还有谁?"

燕三娘垂下头不再看向离歌笑和贺小梅。陈大娘笑着抚了抚她披散在肩后的长发:"我来吧。燕姑娘手不方便，头发也需打理。"

贺小梅瞥见离歌笑凌厉的眼神忙收起脸上的戏谑，一本正经道:"那我和歌哥先出去了。"

不等陈大娘回应，离歌笑就扯着贺小梅闪到了门外。

离歌笑冷眼看着快笑出眼泪的贺小梅，无奈扶额。

"娘娘腔你咋笑成这样!"柴胡走近二人，一脸嫌弃地给了贺小梅一个白眼，又对离歌笑道，"苏老同意开矿，正在和先前那几人商量着。"

离歌笑淡淡点头，转身往大门走去。

"老离你去哪?"

"济慈堂。"灰色衣角拂过院墙。

苏老握住茶杯轻嗅着飘飘渺渺的清香，阖上眼眸安静听着窗外喧闹的街市人声，此刻内心无比宁静，恍惚中竟要沉入睡梦。

"苏老。"沉稳的男声在有些空旷的厅内响起。他睁开眼睛，男子挺拔的身形立于厅中。

"离先生请坐。"

离歌笑在一旁坐下，苏老倒了杯清茶递给他:"离先生来济慈堂是为了老夫同意开矿一事吧。"数日的相处虽谈不上有多了解，却也知道他不会无事登门。

"并非此事。"离歌笑转着手中瓷杯，淡淡一笑，"一枝梅受陈村长所托已完成任务，离某没有理由干涉陈家村是否开矿。"

"那……"苏老有些吃惊，看离歌笑神情认真却又恍悟:他大概是疑心济慈堂是否真心同意凿山开矿。

毕竟之前与村民的激烈冲突和拒不商量的态度过于强硬，难免他心有疑虑。

"老夫既已得先辈指引便不会再犹豫。那几位村民，济慈堂当尽力调治。"

苏老说话如此直白了当，离歌笑也不再兜圈子:"是离某多虑了。"

苏老却笑了起来:"离先生对陈家村这么上心何来多虑一说。济慈堂不明就里差点铸下大错，自此更要尽心尽力行医救人。"

他们自认使命为治病救人，数百年来不曾离弃，现在守护依旧不变。济慈，济世行慈。离歌笑笑得更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