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歌笑在一旁坐下,苏老倒了杯清茶递给他:"离先生来济慈堂是为了老夫同意开矿一事吧。"数日的相处虽谈不上有多了解,却也知道他不会无事登门。
"并非此事。"离歌笑转着手中瓷杯,淡淡一笑,"一枝梅受陈村长所托已完成任务,离某没有理由干涉陈家村是否开矿。"
"那……"苏老有些吃惊,看离歌笑神情认真却又恍悟:他大概是疑心济慈堂是否真心同意凿山开矿。
毕竟之前与村民的激烈冲突和拒不商量的态度过于强硬,难免他心有疑虑。
"老夫既已得先辈指引便不会再犹豫。那几位村民,济慈堂当尽力调治。"
苏老说话如此直白了当,离歌笑也不再兜圈子:"是离某多虑了。"
苏老却笑了起来:"离先生对陈家村这么上心何来多虑一说。济慈堂不明就里差点铸下大错,自此更要尽心尽力行医救人。”
他们自认使命为治病救人,数百年来不曾离弃,现在守护依旧不变。济慈,济世行慈。离歌笑笑得更释然。
柴胡瞥了眼气鼓鼓的燕三娘,痛心疾首道:"我说三娘,陈大娘好不容易把你打扮得像个姑娘,你的表情也太凶恶了吧!"
燕三娘随即转过头,冷眼盯住柴胡:"你说什么?!"
柴胡立刻赔上灿烂笑脸:"我说对啊,总不能让你跟着我们跑一路吧。"
燕子神偷之名并非虚来,只是燕三娘大病未愈,否则依她的性子早使出轻功丢开三人了。
离歌笑头脑发涨地听着三人的争论,晃了晃快要见底的酒壶别回腰间,走上前打横抱起燕三娘飞身上马,将她拥在身前:"哪儿那么多话,走了。"
贺小梅心满意足地上了马,一脸坏笑:"还是歌哥有办法。"
柴胡收回一脸的目瞪口呆,神色暧昧地看了离歌笑一眼。
"喂……那个……我可以自己骑马的……"燕三娘被他抱在身前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嗯?"离歌笑挑挑眉,燕三娘低垂下去的脸颊上的绯红被他尽数收入眼底,黝黑的眸中笑意更盛,装作没听清的样子,"什么?"不紧不慢地收紧了手臂,将她更加牢固地圈在怀中。
"没什么。"燕三娘脸烫得快要烧起来,连忙摇头。
下着大雪的京城里热闹非凡,满眼的大红灯笼和穿着鲜艳新衣沿街追闹嬉戏的孩子更是给春节添了许多生气。各个店铺都人头攒动,挤满了置办年货的人。
一枝梅回到醉生梦死已有一段时日,休息了几天后燕三娘开始催促几人大扫除。离歌笑借买酒之故溜走数次,贺小梅和柴胡对此十分不满。
"三娘,不公平,凭什么歌哥偷懒你也不骂他。"贺小梅站在梯子上擦着房梁,张口时被飘飞起的灰尘呛得连连咳嗽。
"娘娘腔,三娘这是护短!完了完了,这还没嫁给老离呢,要是成亲之后那我俩可不就成了苦工!"柴胡停下手中拖把感叹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一旁擦着木桌的燕三娘将手中抹布用力一扔,红着脸吼道:"谁说他不用干活!回来有他好看的!"
二人邪恶地对视一笑,齐声问道:"那燕女侠你打算怎么罚他?"
燕三娘顿时没了气势,半晌后才朗声道:"罚他一个月不许喝酒,年三十晚上也不行!"
"不行不行,还是太轻了。"
"那你说怎么罚?"
贺小梅从梯子上跳下,绕着燕三娘转了两圈:"罚歌哥不许和你成亲。"
"梅梅!"
贺小梅柴胡正想调笑脸色通红的燕三娘,却听见院子那头传来不轻不重的声音:"说我什么呢?"离歌笑一身黑衣落满了雪,浅笑着走进正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