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柴胡皮糙肉厚,衣服穿得多,没事。"柴胡抓住箭柄准备反手扔回,箭却突然停了下来。
离歌笑接过柴胡手中的火折子,凑近仔细打量着洞壁:黑暗隐秘处有许多不易察觉的小孔,适才密集的箭群应该就是从里射出的。
蹲下身,火光映照下可以清晰地看见地上几片翻出沙土的亮晃晃的铜片。
柴胡站起身,挠了挠头:"前面不知还有多少机关,看来济慈堂真的有秘密。"忽而又叹了口气,焦虑地转起圈来,"啥也没带,有东西不会真让我扛回去吧。"
"应该没有机关了。"离歌笑眯起眼眸,唇边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为什么?"
"先前你踩到第一个铜片时,箭势并不是特别迅猛,我想应该是用来吓退在深山老林中无心闯入之人的一些小把戏。后来你在躲闪中不慎深入洞中,踩到了余下几枚铜片,若不是有备而来或是懂得武功之人怕早在乱箭之中成了靶子。无心者定会被第一拨攻击吓退,而只有蓄意进洞者,才会冒险深入。"
离歌笑拾起一支长箭,递到柴胡面前,"毕竟是防贼的,没必要伤了自家人。"
柴胡点点头:"看来他们是白费心思了,没有吓退小贼,所有家伙都招呼到我们俩身上了。"
"这洞并不深,再往前走走应该就能找到我们想找的东西了。"
二人继续往洞内走去,不一会儿就到了头。
柴胡敲着洞壁,贴耳上去凝神听辨。离歌笑审视着四周,薄唇紧抿。
"这里有啥啊!"察看半晌,柴胡奈不住性子嚷嚷到,却猛然注意到一小块土地的颜色异于其它,忙蹲下身用手拂开那层松软的沙土,一个小巧精致的小盒盖便从土里露了出来。
"老离!"
离歌笑走到柴胡身边,见他手中托着个上了锁的四四方方的精美小盒,从鞋底抽出一根细长的银针,探入锁孔内。
柴胡讶异挑眉:"三娘这招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略懂一二。"离歌笑痞痞一笑。
鼓弄了片刻,锁终于被打开。离歌笑打开盒子,里面只有一小卷卷起来的动物皮革。缓缓展开,他却在看清内容的那一瞬滞住了动作。
柴胡凑上前去,但苦于不识字,只得看着离歌笑微微蹙起的眉心疑惑发问:"老离,上面写了啥?"
一卷皮革,上面只有浓重乌黑的一个字,
离
院子里的积雪已没过脚踝,江城晔出房中出来,便看见了站在雪地里浅酌的离歌笑。
"离先生好兴致。"
"兴致谈不上,只是酒瘾犯了。"离歌笑抱起一小坛酒扔给浅笑着的江城晔,"来点。"
江城晔接过酒坛,也是一番畅饮:"今日和柴兄可有什么发现?"
离歌笑从怀里取出那皮革,递给江城晔。
"离?这……"江城晔有些迟疑。
离歌笑点点头:"巧合而已。"
江城晔仔细端详那黑粗的"离"字,许久恍悟一笑。
"这次忙完,我该回去了。"
大雪已停,寒风依旧凛冽,不见月色的天幕下,两人只沉默地喝着酒。
"知府大人终于坐不住了?"
江城晔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果然早知道了。年关将近,我必须回去。"
数周前,秦海被押往京城斩首几日后他便接到了升任知府的圣旨。
原因其一是剿灭了响马,维护一方安定;其二是山西知府请辞,无人接管:其三则是江芫也算因公殉职,朝廷安抚告慰其子。
"糊里糊涂地连升这么多级,可不能干糊里糊涂的事。"
离歌笑又灌了一口酒,道:"你父亲的信任是对的。"
"你的事我略有耳闻。如今严嵩倒台,你为何仍不肯入朝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