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苦人间-第十一章

happy哥带志雄他们到一个大厅，那大厅地板丝滑，白色的瓷砖沾带着粘土的鞋印，进进出出的人人群，将地板踩着非常肮脏，里面有个比较大的打印机，打印机下面丢满了印着身份证的A4白纸，那A4纸掉落在湿滑的地上将纸染软，这里的卫生条件相当的差。happy哥敲一下那正在趴着睡觉的男人，那男子模模糊糊看他一样，happy道：“眼睛明，起床了，有新人入职，快把帮我复印他们的身份证。”眼睛明懒懒的看着他，样子非常不耐烦：“大晚上搞什么鬼，你他娘的，不早点来。”happy回道：“别再这而整七整八的废话，把身份证放里面复印个正反面，ok?”

复印了身份证后，happy先安排好嘉纯这个唯一的女子，再带阿实和志雄去工人的宿舍，一进宿舍，只见，窄小的房间放着4张床，床是属于那种上中下床，每张床可以睡3个人，就像夹心汉堡那样，整个宿舍住着一共住12个人，那呼呼的冷气吹的大家都盖上棉被，在里面丝毫感受不到一丝的燥热，反倒寒冷了不少，志刚冷的使劲搓自己的肩膀，那几个青年关着膀子，只见他们那瘦弱的排骨身，纹着几个形象怪异的山海经异兽，在空调房里点着烟，躺在床上慢悠悠吐雾，甩着那盖住鼻子的头发，样子非常的酷，那肮脏的地板上到处都是烟头，有几瓶未喝光的饮料被他们丢在地上，流出黄色的液体，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那袜子丢的到处都是，地板上几只，床上挂着几只，连挂在墙上的黄色的空调还有几只，那汗臭味在寒冷的空调房中弥漫。

一开窗，见不到happy哥之前说的什么大花园，倒是看见到起伏不定的坡路，那坡上长满了杂草，若是在那坡上再插一个牌子，真的很像坟墓，真是坟头杂草两米高，荒野寒尸无人知。他们到厕所看了看，里面的排着很多一模一样的红桶，好像是打工仔标配那样，为了能辨别出这些桶是谁的，他们都将名字写在标签上，然后贴在红桶上，以便确认，那坑位泛黄发臭，那群懒鬼从未刷洗过。

阿实一见到房间这种上中下型的床，立马想起德国的集中营，心下暗道：“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我就去坐牢条件都比这儿住的好吧?唯一亮点就是那个空调，不过现在冷气徐徐，吹得我也不是很自在，那happy哥当时说什么两人房，现在变成12人的夹心汉堡房，这反差也太大了吧?——方才开窗的时候，不知道的以为是住在坟墓旁边呢！太晦气了。”志雄见到了这种环境，就问happy哥：“你不是说两个人大房间吗？现在怎么住12人的房子啊?”其中一青年听了这话，被烟给呛到了，咳嗽不止，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然后笑道：“嗨屁哥，你这骗人也太夸张了吧?难怪每年带来那么多单纯学生，笑死老子了。”另一个青年也道：“嗨屁哥为了钱，有什么事情做不出呢？”

happy忙道：“你们俩懂个屁啊！这个房间本来就很大啊！现在上床有一个人睡，中间睡一个人，下面睡一个人，不就是两个人了吗？你看那空调，都快把你们冻成条棍子，不是空调房吗？”阿实接受不了这样的环境，他没抽过烟，那烟味呛得他一直泛恶心，对happy哥道：“我要离开这儿，我受不了。”happy回道：“不行哦！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现在走了身无分文你想睡大街吗？你可和你讲，你要是违约了，以后别想在深圳找工作了。”涉世不深的阿实不知道happy哥在吓唬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睡在上床一男子，只见他面如黑炭，身材粗壮，头发微卷，用他那沙沙的声音道：“嗨屁哥，您又在骗人是吧？都不把我们当成外人了。”happy回道：“黑tim，你话真多，信不信我全部扣掉你全部的工钱？”一听到扣钱，黑tim不敢继续顶他，沉默不语。

通过安排阿实住在下铺，志雄住在中铺，住在中铺是最难受的一个人，床离上铺的床距不高，起床经常撞到头，更紧要的是住中铺非常的压抑，就像上下都有东西给夹住，志雄刚刚躺下来，就感到胸闷，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而很感受的到灯光的照耀，四周阴黑，因为上铺将光全部遮住了，阿实的下铺也是如此，但还算过得去，要说舒服，住上铺是最舒服的，阿实开始抱怨：“这地方真不是人住的…”住在上铺的黑tim听到他喃喃自语的说话声，笑道：“兄弟，为了钱，当然要忍受这样的生活，出来求财不求气，看开点，你要是累了，有空的时候我陪你去会所按摩按摩，技师们手法很好的，放松放松。”阿实听到黑tim这番话，心生暖意，没想道第一次工作宿舍就遇到这种懂得安慰自己的人，两人便聊了起来，互相介绍了一下自己。

志雄却打着手灯，看着手上的书，其他社会哥见到书呆子，想去调下一下，其中一个叫BB仔的男子抢了他的书，笑道：“书呆子，你看过限制级电影吗？听说越斯文的人越喜欢看是真的吗？”志雄抢过他们手里的书，回道：“不喜欢，快点走好吗？别妨碍我看书！”一个叫麻胆佬的男子道：“书有什么好看的?我从小就不喜欢看书，你看看有些人没读过书的，人家现在当老板了，专门找那些读书人给他打工，哈哈哈，我以后也要这样。”他的想法很可笑，鼓吹这种读书无用论只不过是在安慰失败的自己，志雄回道：“你不读书也不见你当老板?少在这儿妖言惑众，我看你这辈子只有这点出息。”麻胆佬气的脸色发红，怒道：“你说什么?读书还给你读出优越感了是吧?你读的书再多，还也是我们这些没读过书的一起工作？赚的钱不也是一样多?”志雄回道：“那你只是看到当前，没有看到以后，这对我来说只是一段短暂的经历，提前体会一下人间艰苦，能丰富我的阅历，我回校后会通过努力学习，结合我社会经历，让我发展的更好，而你只是局限在这个工厂里面，你一辈子赚不到什么大钱，还烂死在这工厂里面。”

麻胆佬气的全身都在发抖，他觉得志雄这是在讽刺自己，这群读书人说话一刀见血，自刺自己的心窝，他受不了个气，要挥手打志雄，黑tim见状，忙下床劝道：“麻叔，你都快到找老婆结婚的人，你和一学生计较什么?每个人都有每个人不同的生活方式，你就让着别他呗！就像你喜欢抽1906，我喜欢抽利群，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话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但麻胆佬气还未完全消，他就是讨厌那些学生，天天拿着一本书，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做，冷冷道：“这都不是一码事，你看看他读的是什么书，老子也算是他前辈了，都可以当他的爹了，说话没大没小的。”

麻胆佬说的话全是废话，自己的未尊重别人，还想别人尊重他，拿着他年纪来压别人，让人很反感，志雄回道：“年纪不是你用来乞求别人尊重的资本！除非你是有道德的人，不能别人不可能会尊重你的，瞧你方才所说的话，我已经知道你道德败坏，不可言齿，我自认我比你有能力，都说能者才能居上，不外乎于年龄，若于年龄为标准，岂不是误了天下人?我比你有能力，依我而言，你还要称我一声前辈。”志刚说着说着，很大部分麻胆佬都听不懂他到底在讲些什么，只是在末尾处含糊听到了让自己叫他一声前辈，没想到哪志雄居然狂成这样，口中骂骂咧咧的：“说你娘的狗语，你娘知道你在外面讲狗语吗？怕你爹当初日了狗才养出你这种狗儿子，狗儿子没腚眼子…”那群人听了麻胆佬这句话，不禁哈哈哈大笑，他们最喜欢听麻胆佬讲粗话骂人了，因为他骂人的粗话次次都不同，每一次都能整出新活，最主要的是这里人以前都是小混混，喜欢说脏话，听脏话已经习以为常。

这种人口中句句不理器官，让志雄很不舒服，黑tim方才听志雄说的这番话，觉得这人很清高，不与是事俗同流合污，他想现在帮助志雄，待志雄日后功成名就，志雄肯定会扶自己一把的，于是替他说话：“麻叔，我说你也真是的，我放才都和你过讲道理，你为什么还这样骂新人？有些人去女朋友，喜欢白嫩漂亮的女子，而有些特殊癖好的人，就偏偏喜欢那种大胖女，说是有肉感，你说好笑不好笑？”那些人最喜欢听这种事了，宿舍的气氛在黑tim的带动下，又活跃起来，吵得别的宿舍要过来打架，他帮志雄说服一个令别人厌烦的人，志雄看在眼里，对黑tim道：“黑tim哥，多谢你帮我，不然我真不会怎么和这种人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