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苦人间-第十章

阿实还未找到工作就被那群犯罪团伙上了一课，钱没了人也受伤了，让他苦不堪言，所谓祸不单行，旅店的老板那陈年老床，因为他的事情被打散架了，现在还需要他来赔偿，从家里面带来那一千元已经花的差不多了，为了继续活下去，他等不到那三天了，直接打电话给happy哥，想进马上进厂工作赚钱，电话一拨通，传来happy哥懒散的声音：“喂！你谁啊你，大清早打什么电话？有什么事不能晚上再说吗？”阿实回道：“happy哥，我是阿实，你上次说三天后让我进厂工作，请问一下我可以提前进吗？经历了点不愉快的事情，现在都没钱住旅馆了。”happy哥在床上翻滚了几下，肚子隐隐作痛，起因是昨天夜里，他去吃烧烤喝啤酒，再加上长时间熬夜，身体出现了严重的不适，happy哥笑道：“其实我什么时候都有空安排你去，只是我懒得动，一来深圳我就想躺着吃躺的喝，老毛病了。”阿实忙道：“happy哥，你就帮帮我们吧！不进厂真的没钱了，这地方人不生地不熟的，骗子还忒多，再没工作，我就要打道回家去了。”happy回道：“行吧行吧！我上个厕所，待会S和人才市场见。”

他们还未等S和人才市场开门，早早就已经坐在门口等待了，在他们的旁边大多人同他们一样，生怕一开门就抢不到工作了，这些人闹哄哄的，手机电话从未断绝，大抵都是他们父母打过来问他们找到工作了没有，他们的回答往往是找到了，好让父母放心，没有什么新意，阿实正想嘲笑那群自理能力差的人，出来工作了还需要自家父母瞎担心，这时，他的手机也响了，也是自己的父母打过来的，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并与他寒暄几句，没想到嘲笑别人得事情发生到自己身上了，顿时觉得自己俗态百出，很羡慕坐在旁边的志雄，他已经独立到不需要家里人操心了。

S和人才市场开门了，里面来了几个穿西装的中介，那群坐在门口的人看到中介，马上蜂蛹而上，着急的去抢表，填上自己的信息，望此找到一份工作，好养活自己，阿实从外面瞅进去，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看不到happy哥，继续坐外面等待，在这儿干等的也不是办法，志雄想带嘉纯进去凑一下热闹，阿实却道：“你们进去干什么啊？你看那群人慌慌张张的样子，就让我觉得好笑，咱们和他不同，咱们可是有专人包配的工作。”志雄回道：“我觉得还是去看看多了解一下情况比较好，那个happy哥，感觉不怎么靠谱，明明约好这个点过来，却迟了那么久。”

他带着嘉纯挤进入那群人堆中，阿实继续坐在门口，看着群人，不禁觉得好笑：“里面人多堆积在一起，站在前面比较高的用屁股顶着后面几个矮的，而且都是一些单身汉零棍头，真不知道嘉纯要进去受什么罪你。”白白嫩嫩的嘉纯这个小姑娘在那群大老爷们群中非常显然，她紧紧拉着志刚的手，很快就被中介看上了，那中介帮忙拿了个表给他们俩，对着志雄道：“别人都是自己一个人来打拼，你可倒好，带着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看你们俩的样子都是学生吧？来找暑假工的吗？”志雄回道：“我是学生，但是我女朋友已经不上学了。”那中介和他拉拉家常：“你学习成绩好吗？要是成绩好的话进厂真是大材小用了，不过你们这些学生现在也难找到什么好工作，每年这个时候我就接待过不少的学生，他们都是进厂后赚了满满的钱回去。”

志雄想起happy说过进厂的条件很好，为什么现在这个中介说进厂是大材小用呢？让他感到万分不解，他对那中介道：“听说进厂条件很好，工作的地方有空调，住宿两个人就可以住，户型很好，特别容易赚的钱，是吗？”那中介噗嗤一笑，不小心喷出来的口水打湿了工作表，回道：“你听谁说的？你是什么高级厂，我可以没见过…”他正要继续和志雄说话，结果被一个人喊去帮一个不识字的文盲去填表，他只能离开这儿。

到了中午，太阳高照，地面的就如蒸笼那般让人热的汗流浃背，阿实坐了一早上，都成了铁骨蒸蒸的“汗子”了，等了那么久，还是见不到happy哥的影子，便再给他打了个电话，一接通电话，只听到电话里头传来麻将的声音，那嘈杂的人群声，叫骂不止，阿实道：“happy哥，你不是说来安排我们工作吗？怎么还不来？”happy回道：“下午我再去找你们，现在手痒打几把先，耐心点啊！这才中午，急什么的？我保证今晚让你住到厂最好的宿舍。”又要等到下午，这一早上真是白等了，他的肚子在消耗下，已经饿得咕咕叫，便和让志雄和嘉纯一起去吃饭。

他们找到一家饭馆，里面正好还有位置，终于可以不用蹲在大街上吃饭了，志雄和嘉纯两个人很简单，点了一碗面填饱肚子就可以了，现在还挣不到钱，能节约一点就节约一点，阿实却拿着菜单纠结不定，装模作样看来半天的菜单，点了一份土豆浇饭，吃完后，口干舌燥，难受不得，后来买一瓶饮料，花光了全身所有的钱，最后因为肚子痛的厉害，连去上厕所买包纸的钱都没有，只好向志雄求救，好在志雄和他不同，他为人节约，除了花在自己女朋友嘉纯身上多一点，到这里他几乎花不到太多钱。

到了晚上，炎热的晚风拂面迎来，坐在S和人才市场的阿实汗水一颗一颗的低落，地面的余热烫着他的屁股，让他时不时起来扫扫吹吹，在他的旁边睡着一个S和大神，那S和大神好像已经真的成神了，不在乎这个恶劣的条件，睡的非常香，等到了晚上9点，终于等了happy哥，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胡子拉碴，和其他西装革履的中介成大有不同，手里头拿着表，摇摇晃晃走到门口，他见到志雄牵着一个女生的手，打趣道：“哎呦，不错哦！来sz不到三天，有事业有美女，成功人士啊！”接着望向阿实，笑道：“你进厂也就有女朋友了，里面有大把的女生，任你挑选，你们三个快把信息表填了，我现在要帮你们安排宿舍。”

待他们填完那表后，happy哥带他们进厂，去厂里经过了一条僻静的小道，路的两旁都长满杂草，地面上黏厚的红土，一脚踩下去，蚊子就从里面飞出来，在他们腿上乱撞，志雄小心翼翼扶着嘉纯慢慢走这条路，嘉纯穿的是双小白鞋，志雄担心这种土块会把她鞋子给弄脏，走路的时候时不时低头看地面。这地方不止难走，而且还特别臭，因为天气太热，蒸发起湿土里面的水分会产生难闻的气味，而且附近垃圾成堆，好像是没人走过的荒废土地，那地块并不平整，出现了很多坑坑洼洼，一不小心可以就会面临着踩空，志雄的问道：“happy哥，这地方也太偏僻了吧！要是出来市中心也要费很大的劲吧？这车都来不进来，真是连打个车都没机会。”happy解释道：“偏僻只能说明这个公司是好公司，在没有人影响，安静的条件下，安心生产，安心创造，让工人们实现财富自由，靠近市中心的厂，那群工人在繁华得大sz肯定会花天酒地，染上各种恶习，我相信你们这些学生不会想成为这种人吧？”这话说的的确在理。

阿实也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happy哥，话虽如此，但也不能老是待在厂里面吧？我们有没有休息时间，就像读书那样，上七天的课放两天的假。”happy哥回道：“这怎么可能？一个月应该有3天休假吧！休假可是不带薪的哦！”阿实有些抱怨，来深圳他可不想只待在这种地方，他就是要赚到去外面花天酒地，不然就觉得没意思，可是现在也没办法，身上没有一分钱，先进厂赚到钱再做其他事吧！嘉纯则关心进去后干的是什么活，了解工作内容才是首要问题，于是问道：“happy哥，进去工作是干什么的？活多不多？”happy笑道：“活不多，进去就是加工这种配件，手工拧螺丝，工作会有专人对你培训的，非常简单，60几岁的老头，阿婆去培训后都会拧，更别说你们这些学习能力强的学生了。”在这块湿土走了好久，终于到那个厂，happy哥先到门外的水龙头洗干净自己的脚，阿实他们现在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就穿着拖鞋短裤来这里了，因为这里根本穿不了西装，穿着鞋子只是鞋子遭罪，要是下起了雨，那就更惨了，那湿漉漉的红土块会溅射起来，将鞋子，裤腿都打湿，土块还会粘在裤子上面。

那厂也不算太大，周围有几洞破旧的高楼，这就是宿舍，现在入夜已深，宿舍居然还如此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