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无谢前一日挨的屁股板子还没好彻底，本来无心学堂这些“咬文嚼字”的三书五书，即便这些日子来了学堂，花无谢不过是听了应付半课，下半课便睡过去。
盛家的兄弟姊妹倒是一个比一个认真，齐衡在花无谢没上学之前还认真的听学究讲课，可是这几日，要么答非所问，要么就偷偷看侧后方睡觉的花无谢，看了还满心欢喜的笑。
“花无谢！”学究的戒尺狠狠敲了桌。
花无谢惊醒，睁着睡意未醒的眼睛，一下站起来，念道，“学而不思则惘，思而不学则怠”
“我看你，学思都无用了。”
“哈哈哈哈无用无用了”
“哈哈哈哈。。。”
学究气的脸如青铜，众人哄笑一堂。好不容易挨到放学，学究只说了句叫大家好好的考便领了书童走了。
后日春试，全国的才子，学子都要进春试，盛家的一众，齐衡都不例外。
“元若，你为什么不叫我，前几日你都给我盯梢的。”
“我，，我叫了你没应，学究便到了跟前。”
齐衡叫不为收拾好了书箱坐到了花无谢旁边，帮着他收拾书笔。
“对，你可不能冤枉了元若，我们可都看的仔细，你来的这几日，元若何时没看着你，上课都没仔细的听，尽看你了。”
“就是，刚才啊还看的笑的合不拢嘴呢，是吧元若。”
一众姑娘们不敢说，只能笑着，顾廷烨，盛长柏等人男子之间说个笑话也就可以随意了。
齐衡心思单纯，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花无谢看一眼眼前的齐衡，觉得错怪了他，不敢看齐衡噘着嘴。
“少爷姑娘们，祖母叫你们过去一趟。”盛府的丫鬟传了话。
盛家兄弟姊妹们道了礼回内府了，一下子学堂只剩齐衡和花无谢，不为与花家小厮去了外头等候。花无谢起身，轻轻的拉了一把齐衡。
“边走边说”
“好”
穿过学堂便是盛府的偏院。
“后日春试，你安心的考，我等你。”
“你不考吗？这次过了就要秋试才有机会了。当真不考，还是像他们说的“顽石无用”了？”
“齐衡，你也来挤兑了啊，好歹我也是读过汉史记，研过夫子墨的。比起你们那些学堂上的“咬文嚼字”，我更爱书外的“俗世纷扰”而已。我啊，更喜欢看兵书。”
“明日我不找你了，让你安心考试，要不然我爹有得说我带坏了你，也不知道谁更大。待会儿坐我的车回去吧，我把你送回去，我有个东西给你。”
“好”
出了盛府，花无谢先上马车，齐衡去与不为说了几句，只跟在了后面。
护国公府和齐国公府一个在长街那头一个在长街这头，方向是反的。
齐衡上了马车，见花无谢伸手从身后掏出一个黑乎乎毛茸茸的东西。展开又是一片。
“这是护膝，加厚的，我知道要春试，春试进去得呆好几日，人也出不来，冷暖饥饱只能自己挨着，平宁郡主肯定也着人给你做了，这个就当作备用吧，万一坏了或者变凉了呢。这是我娘做的可是很好的。”
齐衡小心的收好了这对护膝，马车里光线太暗他也看不清花无谢此时的表情，只能呆呆的笑着，眉眼弯弯。
第三日，春试开始了。几日里每家每户但凡有科考的人家，没一个不焦心似火的。这世道，唯有读书才能某个生路，参军的一年比一年少。花满天正为这个事情愁眉苦脸的。花无谢蹦蹦跳跳的进来，没选对时机。
“出去，叫你们进来了吗”
“大哥，是我，无谢！”
“你也出去，你三弟都去巡逻了，就你整日贪玩儿，不务正业，也不科考。出去出去不要打扰我，我的头都要炸了”
“我要出去你们拦着，我不想入朝为官你们偏逼着我学，我愿参军入伍，保家卫国，你们又不许。连一次出征的机会都不给我，巡逻也不派我，我也不过是多找了新鲜玩意儿同元若见见，玩一玩儿，又没做伤天害理害理的事情。我错了吗？”
花无谢受了气夺门而出，气冲冲的跑道后院习武场，叫来陪练的仆从，装了满满一罐铁箭，咻咻的一个劲儿的射箭。
花满天也在气头上，继续埋头苦思招兵对策。一个时辰过去了，外边儿安安静静地突然无谢身边时常服侍的小厮进来，神色慌张。
“大少爷你去看看二公子，那手都拉出血了。”
花满天回过神才想起之前和花无谢大吵了一架，突然心生愧疚，大步朝后院去。
花无谢中间休息了一会儿，也不听仆从的劝解还是拼命的射箭，一个使劲儿，竟把弓弦儿拉断了，幸好花满天赶到及时，挡了弦儿没弹到脸上去。
“胡闹，来人把张太医叫来，不许惊动老祖宗。”
“过来，跟我回去，你不爱惜自己，也要替别人爱惜自己。你不能只为你自己而活，一大家子人还关心着你呢。”
花满天拉着花无谢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拖拖拽拽的把人拉回了花无谢卧房。张太医早早的到了，仆从们已提前叫了来。
刚才并没在意自己手痛不痛，这下涂药，花无谢也忍不住了，手都在颤抖，脸色发白。花满天看着满脸心疼。半刻钟，花无谢左手裹的像粽子一样。
“大哥错了，给你道歉。”花满天双手作揖道了歉。花无谢虽赌气，觉得自己也有愧，也不说话。
“最近朝廷招人有春试，你知道的，当今圣上还是个重文轻武的人，眼看着每年参军的人越来越少，这国家有才思敏捷的人自然好，可也要保家卫国的将士啊。最近京城附近盗匪更加仓孓，父亲和我担心会出乱子啊。”
“可是京都有变”
“这朝廷也安定了几十年了，圣上无嫡系，有用的就是邕王和颖王，保不准哪天就是谁想做皇帝，所以，我们都出去了，这护国公府和齐国公府还有圣上都要靠你随时保护着，不是父亲和大哥不要你带兵打仗，知道吗。”
“我知道，我什么都明白。我只是恨自己很无用，觉得谁也保护不了。”
“今天齐衡考完了，估计现在也回家了，想让他过来陪陪你吗？”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还要喝酒庆祝”
“不许喝太多”
不喝太多是假不喝太少才是真。
齐衡得了允许来花府陪花无谢，看见花无谢裹的跟粽子似的手，心里别提多心疼。全府的人都睡去了，只留齐花二人在树下喝酒。齐衡喝的少不善饮酒，花无谢都喝了几大坛子了。
“元若，我是不是很没用，射个箭伤了手，飞个巨鸢摔了个四脚朝天，酿个酒坏了罐子，读个书气走了学究，学个武也没大哥厉害，还有种种的种种，你说我是不是没用。”
花无谢又灌了自己一口，肤若凝脂的皮肤此时白里透红，诱人无常。
“你喝醉了，我扶你进去。”
“元若，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用。”
“不会，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有用，”
花无谢虽是习武之人那也不过是防身，也就没有军中将领的健壮，个子也没齐衡高，齐衡右手揽住花无谢的后背左手抬脚腕，小心的抱起花无谢，进了门，轻轻的放在床上，静静地褪去花无谢外衣和鞋袜，再仔细的盖上被子。
“元若，你是不是喜欢六妹妹”花无谢拉住坐在床边齐衡的衣角，两颊嫣红，双眼朦胧。
“我只当它是妹妹。”
“那，那你以后就不能，不能送她我喜欢的东西。”
“我一定，一定会保护你的，元若，，，，”
“我在”
“元若，你真好，，嘿嘿，，”
花无谢睡了过去，齐衡自己去打了水替花无谢擦了脸，看了花无谢好一会儿，掖好被子，深深的在花无谢额头落下一吻，眼底润如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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