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少年意气斥方遒，一方正道为民谋

***在诗歌《沁园春.雪》中写到：“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短短数笔，道出少年书生之意气，之朝气蓬勃，之昂扬向上。

　　自古英雄出少年，昔“燕雀岂知鸿鹄，貂蝉元出兜鍪。”的辛弃疾活捉叛徒张安国时不过23岁。霍去病金戈铁马，征战匈奴之时，不过19岁，岳飞“鲜衣怒马少年时”精忠报国，浴血沙场之时也不过20岁。

　　少年，是一个人生命的顶峰，更是对一个人最高的评价。

　　自率八百壮士出征以来，已近两个月，这两个月何凌轩所面对的情况，大致和钟慕寒占领于城之前是一样的，遇上的敌人皆是一些流氓盗贼之类的。唯一的不同大概是这些流氓盗贼遇上钟慕寒的正规军往往避之三尺，少有交锋，即使交锋，也不过是打打游击，少有大战。

　　而何凌轩就没有那么走运了，首先在人数上他们就不如朝廷的正规军，更不用说武器装备了，威慑力就要打折扣了。因此一些势力较为大的盗贼团伙就企图剿灭这一支义军，“黑乌鸦”便是其中一个。

　　“黑乌鸦”是当地的一个盗贼帮派组建的团伙，约有五六百人，专门偷盗，烧杀抢掠，背地里与当地军阀结为一丘之貉，无恶不作。这伙盗贼之凶残，从名字上就可见一斑，乌鸦本身就黑，再加一个黑，可谓黑恶到了极致。

“黑乌鸦”的首领绰号“黑胖子”，关于这个“黑胖子”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有人说他原来是罪犯，有人说是从外地逃荒来的，甚至还有人相信他是邪神的化身。

　　这“黑乌鸦”群体来去无踪，常在夜晚行动。“黑乌鸦”之所以臭名昭著，除过经常偷盗以外，还有一个罪恶行径，就是从不留活口，每偷盗一家，便将那一家人无论老幼全部杀光。

　　也许是为了威慑反抗力量，“黑乌鸦”团伙的杀人手法尤其残忍。他们喜欢将被害者的肚子整个刨开，让其内脏暴露在外，更有甚者，会让乌鸦来啄食已死之人的内脏，并以此为乐，其场面之血腥，之可怕，已无法形容。

　　关于“黑乌鸦”的掌管范围，不同于汪谷一众的军阀，牢牢掌控一座城池。“黑乌鸦”活动范围并不固定，他们像吸血虫一样，哪个地方财富多就往哪个地发聚集，等把这一片的老百姓差不多榨干了才会前往下一处。

　　因此，当何凌轩的队伍到达此处时，正赶上“黑乌鸦”准备撤离前往下一处，本来就异常嗜血的团伙看到了居然有义军前来，便准备一网打尽，再一次震慑当地反抗力量。

　　何凌轩等人是在驻扎当地一个名叫半山村的村庄时听到村民说的：

　　“孩子，你们多少吃点就赶紧上路吧，离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回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劝告道，那声音和他本人一样，充满了沧桑与心酸，更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荒凉，一如那干旱荒地上的杂草，在烈阳的曝晒下逐渐凋零。

“是啊，你们赶紧走吧，这里不能久留啊！”又有一人劝道，众人随后纷纷附和，像是在忌惮什么东西。时值雨季，暴雨夹杂着乡野气息几乎是扑面而来，众人皆被淋的透湿，却不愿意离去。

　　面对着众人的反应，何凌轩只得站到门外，向大家道明来意：

　　“乡亲们，我们不是盗贼，也不是强盗，我们是民间自发组织的义军，是来帮助你们的！”

　　谁知这一下引起的躁动更大，那老人一听他们是义军，双腿一软，几乎要倒在地上哭出来，何凌轩急忙上前扶住老人，扶着他坐在椅子上。

　　那老人叹了口气，才缓缓开口：

　　“你有所不知啊，我们这里已经被一个叫“黑乌鸦”的团伙欺压了好长时间了，村里不少人都死在了他们手上，如今我们也没什么钱财粮食给他们了，眼见着就要走了。哪料到你们来了，这要是被他们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何凌轩听完竟朗声一笑：“哈哈，老人家，您放心，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替你们除掉逆贼，您放心好了，不除掉他们，我们绝不走！”

　　“唉，你们有所不知啊，那帮人，不是一般人能对抗的了的。”老人似乎还有所忌惮。

　　“老人家，今晚，我们来巡逻，看看他们到底能耍什么花样。”何凌轩意气风发，紧握腰间的龙城剑，斜飞的剑眉间皆是少年昂扬的志气。

送走乡亲们后，何凌轩立即召集副手，组织安排夜间的巡逻工作。

　　“郑元，今夜你带人在村口驻扎，一有情况立马报告！”

　　“马万鸣，你带人在村后小道上埋伏，发现异常情况可直接出手拦截。”

　　…………

　　经过一番谋划布局，八百壮士在各自领队的安排下埋伏进了小小的村庄，从每条街道到后山，从明里巡逻的到暗地里埋伏的，何凌轩为“黑乌鸦”铺开了第一份天罗地网。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今天上午百姓们围观何凌轩等人的时候，人群外围一个披着黑色斗篷身影静静听了许久，在听到何凌轩说是来除掉逆贼的时候，斗篷下那张凶恶的脸莫名的冷笑一声，随即起身离去，很快消失在茫茫雨幕之中。

　　入夜，浓浓的黑夜如幕布一般包围着大地，连熹微的星光都不透出半点，死一般的静寂。在距离半山村约九里的一处杂草丛生的沟谷里面，一伙黑衣人迅速集结，待为首的一人一挥手，便四处散开，分别从不同的方向向半山村进发。

　　埋伏在村后小道的马万鸣第一个发现了目标，这个本出生贫苦的寒门子弟，曾在清阳县的武馆打杂，也颇有一番习武的天赋，馆长见他天赋异禀，又勤劳肯干，常指导一二。

在父母亲双双病故之后，马万鸣不愿在乱世浑噩一生，毅然随何凌轩出征，出征前，他将何家给的黄金全都赠予馆长，以报其恩。

　　现在这一伙黑衣人约有五十多人，正企图趁夜摸进半山村，这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人！马万鸣下意识的带人拦截。

　　“站住！来者何人？”

　　刹那间四周火光冲天，黑衣人还未反应的过来，马万鸣等人就已经冲至身前。

“你到底是什么人，快说！”面对着马万鸣的逼问，黑衣人短暂犹豫了会，随即猛的拔剑劈过来，其他黑衣人也纷纷向众人发起攻击。

　　“该死，给我杀！”

　　马万鸣闪身躲过一击，拔出剑来发出命令。刹那间双方杀成一团，黑衣人虽进攻猛烈，但人数远少于马万鸣等人，很快便开始溃败，企图寻找逃路。马万鸣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立即派人包围后方小道，形成四面围击之势。

　　为首的黑衣人狗急跳墙，频频向马万鸣攻击，刀光剑影间，一支利箭忽然射中那黑衣人的小腿，他踉跄着倒在地上，很快被俘虏。马万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向着周围正在厮杀的黑衣人大喊：

　　“谁再动手，我就杀了他，立即放下武器！”

　　其他黑衣人见状，只好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这伙黑衣人被俘的只有七八人，其余皆在战斗中被杀，好在村子其他地方没有受到黑衣人的进攻。第二日，为首的黑衣男子被五花大绑在了村里的小土台上，撕下面罩后，众人才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斜长的脸上满是幽怨，双眼任然透露着不甘，整张脸看起来极其蛮狠且凶残，即使是这样的一个人，却给人一种摆脱不尽的乡野气息。

　　见到恶人被抓，村民们都跑过来看，想见识一下究竟是何人曾让他们如此畏惧。大家只觉得此人很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一个老者站在土台下面细细看了会，突然大叫一声：

　　“这不是李大牛吗？”

　　其他乡亲们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眼熟，原来是村里人，确切来说，是曾经的村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