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九:正义审判决罪恶，人间正道有存留

“别，都别过来，再过来，我.....我杀了她！”北大门城楼下，汪谷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死死勒住一位姑娘的脖子，威胁着钟慕寒等人。

　　两天前，钟慕寒率军正式发起最后的总攻，摧枯拉朽般直捣黄龙，本来一举即可歼灭于城剩下的敌人。奈何这汪谷狗急跳墙，挟持了人质，这位被挟持的面色惨白的姑娘，正是那晚在月下抚琴而唱的歌姬。

　　此时的汪谷脸色比她还白，二人都是因为恐惧，汪谷的腿止不住的颤抖，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额头上冒出。他除了后面这一堵厚厚的城墙可以依靠外，其它方向都围满了全副武装的士兵。

　　“你要什么条件，我们能满足你，前提是你要放开人质！”赵榕厉声说道。

　　“快，都给我让开，让开！”汪谷歇斯底里的咆哮，像一头发疯的野狗。一言不发的钟慕寒挥挥手，人群让开一条路，汪谷依旧保持高度紧张，握着刀的手不断地颤抖，他几乎是拖着那姑娘前进。

　　双方就这样对峙着来到城门口，正值秋天，满地的落叶，踩在上面飒飒作响。不时有风拂过，便像下雨一样纷纷扬扬落下许多早已枯黄的叶子来，造成一种肃杀的气氛。

　　“马，给我一匹快马！”汪谷再一次提出新的要求，看样子他是想逃跑了。钟慕寒思索之际，汪谷已是极不耐烦，几乎是嚎叫着喊道：“他妈的快点，不然老子弄死她！”似乎是为了验证他说的是真话，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渐渐逼近姑娘的喉咙。

“你先冷静一下，我们答应你。”钟慕寒开口，说完便小声吩咐身边的赵榕，赵榕听罢，立即转身跑进城。

　　“你别急，我已经让人给你去牵马了！”面对着穷凶极恶的汪谷，钟慕寒看起来不仅没有紧张，反而朝他微微笑笑。

　　汪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马很快牵了过来，这马异常壮硕，矫健的肌肉，强健的四蹄，踩在地上如闷雷一般，就是这样一匹看起来虎虎生威，脾气暴躁的骏马，赵榕牵起来却十分顺利。马很快被拴在了城外的一颗树下。汪谷一边慢慢往马旁边挪动，一边死死盯着众人，但凡这时候一旦有人轻举妄动，他会毫不犹豫的将刀刺进姑娘的喉咙。

　　靠近马后，汪谷企图将那姑娘先行抱上马然后一同挟持而去。奈何那姑娘虽然十分害怕却誓死不从，汪谷大怒，伸手就要打，又怕打草惊蛇。只得恶狠狠的将她推倒在地，随即上马，一路逃去。

　　“将军，那小子要跑！”欧阳雷急得直跺脚，就要上马去追。

　　“放心好了，跑不了的。”钟慕寒却异常淡定。果然，汪谷还没跑出去多远，那马忽然失控，上窜下跳，暴躁如雷。他抓不稳，直接摔了下来。

　　“他妈的，混蛋！”这一跤摔的不轻，汪谷骂骂咧咧的勉强站起来想要继续逃命，很快就被追上来的官兵一把擒获。

　　“混蛋，放开我！”汪谷咆哮着，像一头发疯了的野猪。

　　“先关到大牢里，明天公审！”钟慕寒冷冷的下达命令。

　　听闻朝廷官军收复于城，剿灭了叛贼，百姓亦是兴高采烈，同时也隐隐有点担忧：这朝廷不会也像叛贼一样奢侈无度吧？正是为了打消百姓们的担忧，钟慕寒才决定举行公审大会，同时经过商量，还准备举行一次选拔，选出那些有才干的人入驻官府，成为新的官员。

　　经过准备，公审大会设在此前十五壮士战死的那个城区旁的广场。欧阳雷带人设置好法场和审判庭，正午十分，满脸污垢，身着囚服的汪谷被人带到了法场面对着百姓跪下。

他可能做梦也想不到，当年他用来欺压百姓的大牢，如今会关着他自已，也想不到当年鱼肉百姓，逼的好多人家家破人亡，自已如今却面对着他们跪下。见恶人来了，许多百姓朝他扔着烂青菜和鸡蛋，高声怒骂着，还有的人，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

　　钟慕寒随着赵榕等人登上简陋的审判庭，看着台下对汪谷的怒骂声不绝于耳，微微侧过身去告诉欧阳雷可以准备了——没错，在昨天的准备会议上欧阳雷自告奋勇担任行刑手。

　　很快，高大健壮的欧阳雷手持大刀昂扬站立在汪谷旁边。

　　“大家静一静，今天我们在这里举行公审大会，汪谷曾经有什么罪恶行径，大家都可以告诉我，我们会根据罪行定罪。”台上的钟慕寒话音未落，台下已是哭成一片。

　　“大家先不要哭，慢慢来，谁先上来说？”见此情景，赵榕也不由得问道。

　　一个身着打满布丁的破布烂裳，头发凌乱的年轻人擦干泪痕，缓缓站了起来，走上审判庭。汪谷见有人上来，肯定是来指认罪状的，便恶狠狠的瞪着他，完完全全是吃人的嘴脸。年轻人用满怀着愤怒与怨恨的眼神盯了他一眼，缓步来到审判庭前，“扑通”一声跪下，随即大哭起来，哽咽着说道：

“将军，你要为我做主啊，前年大旱，我家本来田就少，遇上旱灾，全家都饿着肚子，这官府的人还要加租，我们实在交不起，这汪谷就让人活活打死了我娘，还杀了我爹，我们家早已不成个样子了……”说完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见有人带头上诉，其他人也纷纷上台哭诉：

　　“他带人杀了我家好几口人……”

　　“我爹被他活活打死……”

　　“我们家都快被他杀光了，就因为我们交不起租子。”

　　“我娘被他逼得上吊……”

　　“我儿子被他活埋在城墙里面，到现在连尸首都找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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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汪谷的罪行，数也数不尽。众人哭诉完，钟慕寒问汪谷：“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怎么证明你们不是胡编乱造，污蔑我！”这汪谷，竟如此无耻。

　　这一下子激起了群众的愤怒，“混蛋，我杀了你！”许多百姓愤怒的想要冲破官兵的阻拦上去拼命，钟慕寒等人也被这一行径恶心到了。经过简单的讨论，赵榕示意大家安静，听候钟慕寒审判。

　　“下面我宣布，汪谷滥用职权，残杀百姓，贪污行贿，证据确凿，依朝廷法律，斩！”钟慕寒高声念完审判书，百姓已是欢呼起来。汪谷脸色惨白，吓的几乎要倒在地上，他一生杀人无数，恶贯满盈，即使到了最后，也仍然不敢相信自已会这样死去。

　　随着欧阳雷一声怒喝，血溅白刃，这人间的恶魔，算是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行刑结束，众人收拾法场之际，钟慕寒牵好奔雷马，准备先行一步回去。忽然是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到：

　　“不知道她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