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武的下落

第三十二章

“蓝家和司空家的联姻确实本来与我秦家并无瓜葛，但是资源就那么多，”秦羽摇了摇手里酒壶，酒已经没有了，便将那酒壶直接扔了出去，碎成了碎片，苏沐腹诽着，乱扔垃圾，“一但司空家被扶持起来，作为四大家族最若的秦家，只能淘汰出局。”说话间有些落寞，大家族之间的争夺何其的激烈，一但有了新的势力介入，那么整个家族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所以你想除掉其中一家？”苏沐不得不说这个眼前的年轻人很是大胆，一个少年便敢对着上百年的一个大家族动手，这是何等的气魄。

“你为什么不觉得我是准备对司空家下手呢？”秦羽笑着看了看一旁成为小透明的司空雨。司空雨抱着手，眼里全是我不想理你。

“原因有三，”苏沐笑着感觉这个年轻人其实也蛮有趣的，虽然高度理性化，却是一个妥妥的少年，“第一，如果是我我要对司空家下手，就不会让司空家的人在场，第二，既然是蓝家准备在大理扶持司空家，那么你们首先要考虑的是蓝家，而不是看起来最弱的司空家，因为那才是你最害怕的源头。”蓝家的这种做法虽然是对于世家格局的影响，其实实质上是对于别国内政的干预。

秦羽点点头，“完全正确！”

“第三司空家进入四大家族的行列，一定会有人出局，这一家一定会蓝家针对，蓝家的实力借助着中原帝国的实力，无论是谁都无法面对，韩家与秦家就不对付，那么你们秦家本来就有韩家宿敌，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是联合司空家，借助蓝家的实力打压韩家，不求除名，但求确保四大家族的相互平衡，不再是韩家一家独大，”苏沐学习文科，对于这些政治的权衡之术实在是太了解了，党派世家的相互争夺完全就是赤裸裸的利益争夺，很多时候一个国家灭亡了，世家还在，世家的争夺是有血缘延续的，不同于国家的争夺。

“没错，秦家本来就与韩家摩擦不断，这个时候最好的方式是团结司空家，”秦羽其实对于苏沐的分析很惊讶，苏沐就只是简单的了解四大家族的实力分布就将整个事情猜得七八分。

“只是蓝家不想跟你秦家合作，”苏沐嘴角勾起很大的弧度，“因为消灭一个秦家耗费的代价比起消灭一个韩家要小得多，”利益有的时候很伤人，完全不会顾及人的感受。

“是的，”秦羽很坦陈地承认了，“这次诗会我从韩家与蓝家的亲密里嗅到了合作的气息，他们想除掉我们秦家，”秦羽忽然站定，他很忧愁，家族的大事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我想蓝家现在只是对于韩家的倾向更明显而已，”苏沐可不觉得蓝家作为一个大家族对于国外的家族如此大的布局，会轻易表现出来，“他们应该也知道另外一个内容，如果倒下的是韩家，那么韩家占有的资源被重新分配的话，蓝家获利会更大。”

“是的，”黑夜下微微的凉意在灯火闪动里蔓延，那是从湖面吹来的冷风，这时正是湖面高压气团强势的时候，风力很强劲，“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左右蓝家的决策。”

“比起我，似乎司空家更有用一点，”苏沐摇摇头，他不认为自己有影响一个家族的能力。

“不，”秦羽不认为苏沐是一个很小的助力，“蓝家比我秦家跟想争取你，蓝家虽然强势但是也只是相对而已，他们更渴望力量。”

“为什么是我？”苏沐不解起来，自己的武功连秦羽都比不过，至于文才那却是不能直接转化为生产力的东西，对于政坛没有直接的作用。

“蓝家的联姻是跨越了，两个帝国，他们考虑到的不仅仅是利益，还需要考虑其他的东西，比如名声，”秦羽看着苏沐意味深长，“而你刚好惹怒了韩家的长孙，以韩光有仇必报的性格，这一次你在劫难逃！”

“韩家而已，”苏沐发出了不屑地笑声，“对我下手吗？我可以离开大理。”

“是的，你可以离开大理，甚至不用司空家的保护，”秦羽笑着说道，“但是有个人你一定会在意，你现在不可能离开大理，而你非要面对整个韩家不可。”

“谁？”

“裴武，”秦羽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苏沐整个人身上的真气直接散开，他下意识就要动手。但是苏沐最终没有动手，秦羽也只是淡定地看着苏沐身上飙升的怒火，两人保持着一种默契。

“他在哪？！”苏沐冷静了一下，沉声问道，苏沐很难想象这个人手里捏着底牌，却这么久一直不说，这是何等谋略。

“刑部天牢！”秦羽缓缓吐出了那几个字，苏沐有些窒息的感觉，裴武还是出事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苏沐可不认为这件事情秦羽作为一个太学生就可以知道的。

“你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韩家在积极接洽蓝家的时候，我却远远地避开，”秦羽没有回答苏沐的问题。

苏沐沉思着，仔细地回忆这件事情的经过但是苏沐知道得何其的少，他无论如何也不知道这事情的真相，“你说”。

“因为所有的争夺都是在朝堂，四大家族任何一家的目标都在朝堂，他们来到这里也不过是为了朝堂上的相互摊牌而已，”秦羽说着将一个玉佩递给苏沐苏沐疑惑着，那玉佩上刻了一个凌字，“韩家是主张和解中原，而我秦家却是主战派的，这一次中原战争我们大理胜利了，中原决定和亲，主战派占据了上风，作为代价战争的消耗由主和派弥补，为了筹集亏空，以及和亲费用，主和派向各州府县摊牌税，于是有了东人一族几乎活不下去的事情”。秦羽给苏沐描述的正是苏沐完全不知晓的事情。

“然后呢？！”苏沐的脸色很难堪。